是变成地宫了。他行事都有其原因,不可能会贸贸然就做如此安排,所以肯定这下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差不多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我们才看到白色长阶的尽头,而尽头处似乎也是一扇用白金石制成的厚重石门。沿途其余人从原本的长吁短叹的惊诧,到后来都变得沉默了,似乎感觉到了周围压迫的气氛。到得这扇石门前,我仰头看了,门足有四五米高,宽也四五米,是做成双开门的,但两扇石门之间胶合无缝隙。
伸手推了推,没有意外是推不动的,六人合力一起撞,也纹丝不动。显然,用蛮力是行不通的,这扇石门上定然有机关。可我对机关这些是外行,萧默勉强站出来说试试,在我们疑虑的目光中解释说接到的沙地任务中多有考古队,也曾跟着考古专家进过几个沙漠中的遗址,还遇到过将军墓这类的,有看过专家们如何研究机关术数的,所以学了点。
我当时没说什么,心里却想他应是解不开这石门机关的。不是我低看萧默的能力,而是从原先跟盛世尧在一起时,遇到的关于滇国的机关,基本上都很隐秘,有的甚至繁琐如庄聿在滇岛地宫中设计的那种,需要走九宫格来解机关,若真遇上这种,那也不作他想了,还不如直接开炸算了。
确实,用爆破**是我心中想的不可为之法。但还是忧虑,且不说在这山洞之中引爆的话,造成山体震动引起的危害,怕只怕连山石都坍塌了,而这扇白金石门却没炸开。它有多坚硬,我最有体会,连当初削铁如泥的影月都刺不进。
萧默在石门上摸索半天,也没找到窍门,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我一咬牙,把刚才心中的决断说出来,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看向萧默,他将石门上下看了看,只说:“我试试。”
之后就见他轻车熟路地装置爆破,让我们退到远处,等他做好引线一路向上走,足足离开石门有十几米才停下,然后划过火光往前抛,准确无误地丢中引线。须臾之间,轰然而炸,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萧默也飞扑在了地上,头顶碎石哗啦啦直落,我们只能蹲下身把雪帽戴上,防止头被砸破。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时,一抬头,只见阶梯上全都是碎山石,足可见刚才那爆破的威力。然而等我们走回石门边时,发现白玉石门除了爆破的位置有些变黑外,连一个裂口都不曾出现。
萧默咬咬牙发狠了道:“再来!这次加重火药,你们多退些路。”
“你疯了,我们可以退远,那你呢?”我直觉否定了他,转而又抬头指向上方,“你看看上面的岩石,刚才不算小的威力都把这些石层给炸松了,若再来次威力大的,恐怕石门没炸开,上面掉落的石头会把我们给掩埋。”显然可见,爆破这条路是不能再走了。
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大家只能在这石门前坐下来休息。冥想片刻,一抬头发觉身旁的人都在打瞌睡,就连亚楠都歪靠在那闭了眼。这才想起,她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睡过,之前我们休息时也是她在那职守,随后遇上狼群,一路撤退靠她在垫后,想那吹哨声也定极耗心力。但之后一路下来,走了这么长时间,始终都没听她喊过一声累。
轻叹在心中,对这亚楠,莫名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可能是她身世凄迷,也可能是从她身上常能找到曾经自己的影子,但相对于她,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见了举世无双的盛世尧。
总能在想某些事物和人时联想起他,却又在那个名字划过心头时觉得钝痛。这扇巨大的石门之后到底有什么?盛世尧,你会在里面吗?如果在,告诉我要怎么打开这扇石门吧,就算。。。。。。就算你现在可能无法传递心声于我,也可以让鬼谷子在意识层中再给些提示。
带着这样的祈祷,遁入睡眠,但这次无梦也没意识抽离,等睁眼醒来时,旁边的人还都在沉睡。大家是真的都累了,这才疲倦到一睡不醒,我也没去叫他们。站起来继续研究石门,从最边上开始摸索,但凡觉得有些微凹凸处都会尝试,若无用也会拿笔做下记号。足足研究了有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机关所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是这半小时内,我时常敲敲打打的,弄出不小的声音,这几人居然全都没被吵醒。按理萧默与亚楠都不会是这样敏觉性低的人。
我立即走过去先查探亚楠的情况,用力推了推她,发现她仍是沉闭着眼,去探呼吸,略显短促。一一试过去,其余人的情况也都如此,显然这不正常了。他们不像是疲累到不行后的正常睡眠,反而像是因为某种原因昏睡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就他们昏睡了,我却没事?
回想入睡前场景,似乎几人一坐下就开始打瞌睡,甚至也没人提出要留守,包括我,虽然睡得比他们晚一些,但当时脑袋也糊里糊涂的,没去想万一大家都睡着了,来个什么危险生物袭击怎么办。足可见在那时,我与他们一样,都受到了某种干扰而思维迟钝,遁入睡眠了。至于我能醒过来,而他们却连叫都叫不醒,恐怕是与我的体质相关吧。
以为自己变成普通人了,但其实有一些内质依旧没变。
等等,沉睡?!我蓦然惊醒,这里一定就是盛世尧的沉睡栖息之地!空间内有一种会使人安眠的介质在,因为这种介质,使得盛世尧能够沉睡千年或五百年。这扇石门之后,必然存在更强大的沉眠介质,而外面的应该只是从里面泄漏出来的。是刚才那个巨震的爆破!
顿然想到了这层,如果是这样,那爆破并不是作无用功,它定是炸开了某处口子,才使得里面的介质跑出来,从而影响了我们觉得困意侵袭。
我再也冷静不了,几乎已能确定盛世尧就在这石门之后,我与他只有一门之隔。很快我就锁定了最上方,也就是顶端的岩石层,机关我找不到,只能爬到高处,从石门上方想办法。
如汉白玉的金石坚不可摧,不代表连顶上的洞壁都是汉白玉,总是能挖到岩石层的。相信那种能使人沉睡的介质就是从那上方穿过来的。我找来一切可利用的工具,不仅从自己包里,也不顾任何地去翻他们的背包,有找到爆破火药,迟疑了下还是放下,毕竟对这些一窍不通,我是要活着见盛世尧,而不是为了见他去死。
总算在萧默的包中找到了挖凿工具,于是就从侧墙开始凿起来,凿出一个一个可供踩蹬的位置,然后攀爬着到洞顶。在这之前,我将他们五人都搬离开了门边,尽量往石阶上方拖动,所以这时凿洞顶即使有石灰落下,也不至于掉落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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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明白为什么盛世尧会离开,又为什么不去找小小了呢?昆仑是他曾经的栖息之地,他回来这里要干什么?
今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了,小伙伴们,准备好狂欢跨年了吗?祝大家在来年都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哈!
309。改不过来的毛病
小心翼翼地爬进凿出的那个坑洞内,一手还拿着探照灯。等完全爬进后,灯光一照,一目了然四周情景,洞层很矮,只能弯曲着腰,而在石门上方的那个方位,确实看到石层裂开了。
果真如我预料的,白金石做的石门只到那高度,再上去就是岩石层了。立即匍匐前行,到得跟前,使劲用工具狠凿,石灰扑了满面也不顾,此时我只剩一个想法:凿穿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近两个小时的辛苦劳作后,我终于打穿了那堵岩石,在凿穿到足以供我一人钻入后,就没再继续挖凿,但人钻过去了,我的大背包没法过来,只得把所有东西都剔除,就只放周通他们三人的长生牌和烛灯,什么都可以丢,这几样东西绝对不能丢。如此包就可以挤压了,轻松拉进,但想了想,还是多带了一瓶水和一些干粮。拿探照灯照了下四周,从岩石分布来看,这应该是个天然洞坑,是长期灰岩坠落,从而把中间层面给镂空了。
我在岩缝中爬了一段路,找准了一个点,开始用工具向下凿。我赌应龙当年就是把一座行宫搬移到昆仑山内,所以行宫是包裹在山中,它的外围都是这类岩石层。即使当时滇国富裕,白金石矿丰富,也不至于整座宫殿从宫墙到宫顶都用这种石材垒造。
乒乒乓乓敲了很久,敲累了就坐下休息,喝口水,啃着饼干充饥。等休息够了,继续开工,如此这番好几次,曙光终于出现了。是真的曙光,当凿穿出一丝缝隙时,底下就有光亮透上来,不至于耀眼,但可以确定底下空间不是漆黑的。我越加卖命的凿了,从一条缝到一个洞,再到足够人钻过的坑,终于,我可以将底下一览无遗。
果然如我所想,这是一座宫殿,金碧辉煌不至于,但目之所及内都是雕栏玉砌的古色,但不知是否角度有限,并没有看到盛世尧。目测离地面的距离有六米左右,相当于二层楼高,纵身跳下去也摔不死,但可能会跌断腿。深吸口气,我回身往外爬,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没必要再冲动行事。
折回先前的洞口,把留在洞外的东西翻了翻,找出绳索后再返回,将绳子捆缚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然后放下绳索进底下宫殿。借着绳索滑下,安全着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环看四周,目光如雷达般扫略而过,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但,我没有看到盛世尧。
倒是这个空间中弥漫了一种特有的气息,我不过就站了片刻,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昏昏欲睡的感觉油生。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自己清醒,当真是这个地方有种特有介质,导致外面五人堕入睡梦不醒。既来之则安之,抚去心头稍稍的失落,始终坚信盛世尧就在这里。
其实转念一想就也释然了,他之前在这里沉睡了数百年甚至千年,若就贸贸然在这宫殿内,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那道石门够坚固,但相信古往今来能人异士倍多,我能想到办法进来,别人也会,如此岂不是太不安全了。所以他一定是在这空间之内的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眠。
这个地方像是行宫内办事处,虽没有朝堂,但正位上却是摆了一张华丽的椅子。我统观全局,也就觉得这张椅子有些突兀,因为它的周旁再没有桌椅,连个靠脚都没,于是我走上了前。很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盛世尧多学些机关术数,否则现在也不会被这些难倒,摸遍椅子全部都没找到切入口,不得不推翻自己的判断。
又将宫殿各处可疑的位置也一一查找,包括墙上的壁画,还记得当初庄聿在滇岛造的地宫内九宫格机关,要是也这么复杂,我也不作念想了。早知道就该多要求点,让庄聿一同前来,若他在,这些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可当时的自己心急如焚,哪里能等得了庄聿从海上归来,更何况昆仑山之行虽是鬼谷子指点,但在当时还是有疑虑的。
种种前因不多说,总之此刻我一个人站在这庞大的宫殿里,束手无策。明知离盛世尧很近了,但就是无法突破那一层障碍而找到他。本身的疲累,加上空间令人昏睡介质的侵扰,让我眼皮沉重到睁不开,勉强支撑着想走到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可多走一步都是困顿,最后一个扑跌,倒在了椅子跟前,又一次陷入了沉梦。
我见到盛世尧了,在梦中。意识一进入迷蒙,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开启了梦之旅。没有多余的路程行进,直接就是在一个单有屋内,面积很小,四壁射出柔和的白光,空间内雾气腾腾如仙境一般。
就是穿过那雾气,我看到了屋子正中央有张白玉石塌,盛世尧一身黑衣躺在上面,面容安详。明知是梦,我却酸涩到不能自已,迈不出向他走近的步子。虚幻是真,情意是真,爱是真,痛亦是真,盛世尧,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睁开眼,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抬手一抹脸上,竟是满面湿痕,自嘲地笑了笑。这一觉醒来,觉得四肢酸软,一点力气都没,坚撑着从地上爬起,扶着那椅子坐下,刚把双手放在两旁的扶手上,突然间椅子就动了。
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下沉,倏然明白,我的确找准了整座宫殿的突兀点,而这张椅子开启机关的法门是人端坐在内,双手放于扶手之上。椅子沉到一定位置就不动了,而我此时也到了宫殿下一层的空间内。果真是与滇岛上庄聿造的地宫极其相似,同样的这个空间的墙上是各种滇国文化的壁画,我也没心思去研究,径自往正前方那扇石门迈进。
这扇石门与之前遇到的不同,它上面布满了螺纹,在中间有个极明显的圆形凹槽,我看了又看,将脖颈里的紫玉指环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按入,果真是契合的,但石门纹丝不动。不由纳闷,难道这不是机关所在?转念一想恍然,假若这是开启石门的机关,那么盛世尧已无指环,他要如何进去呢?
到这时,我所有的思维,都是以盛世尧就在石门后为起点,认定里面就是梦中所见的那个小屋。很快我就明白指环的作用,它就像是科技化的指纹识别仪,在把指环放入凹槽后,隔了近一分钟时间,石门上的螺纹开始顺时针旋转,从缓慢到快速,随着转动圈数越多,石门也渐渐开启,如仙如幻的气雾也从内飘了出来,界此,我越加肯定后面就是那个小屋。
当石门洞开到足够人钻入时,再也等不了,迫不及待地侧身挤了进去。然而我没预料到的是,刚进去半个身体,一脚就踩了空,连给个反应的时间都没,人直往下坠。
当真是没被盛世尧说错,我这心浮气躁的毛病从没改过,如果可以再心细一些,再多等一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砰的一声脆响在身下,随后是我身体沉入极寒冰冷的液体中,是水!下坠力将我没了顶,几乎是立即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待我钻出水面时才知那飘散的气雾是这水的寒气。
不像当初神石初入体内那般,热到可以使水沸腾,就是千年玄冰都不令我寒冷,而现在人浸在冰水里,寒意是透到骨子里的。我体质中的耐寒性,已经是耐不住这寒气了。
或者,这个冰泉底下也有千年玄冰吧。
迷茫的气雾遮掩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