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俩携手,别的不敢说,就日子而言,俺敢保证让你过得很爽。”
他的话小虫子一样,在我心里毛毛痒痒地滋长爬行,一股难以言表的惶惑笼罩了我。
姜福不管不顾地,还在一味喋喋不休地说,越说暧昧的味道越浓重。
我愣愣地看着他——身材魁梧,眉目英武,目光焦灼。
姜福见我在打量,语气更加坚定地:“其实俺不至于到现在才揽整家口儿,都怪年轻气盛,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得劲的。虽说现在年龄过景了,也没断保媒的,可不是拖油瓶的就是我看不中,碰上你,是我的福气,也是老天的安排,所以,俺说啥也不放弃!”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两眼直瞪瞪地,心里酸溜溜地,却无处抚慰。我问自己:酸什么呢?把白天发生的反复细细的过了好多遍,答案很快便有了,还是婚姻闹的。我和赵洋的婚姻其实你们也知道,那是我矬子里挑将军挑出来的,原本就是我婚姻的底线,经过这一年的磨合,我深深感到我俩之间没什么发展空间,再过下去,就是将就的问题,当然绝对与“幸福”无关。姜福看上去跟赵洋两码胚子,无论哪角度看,都更胜一筹。这一比较,我脑子里的扳道工就扳错了道儿,如果真能和他结合,婚姻的质量倍倍的提高了档次。可是,自己有胆量冒这个风险吗?我内心挣扎着。
一连几天,这种感觉时时刻刻吞噬着我的白天和黑夜。我说不清是为自己谋幸福,还是引火烧身。
如果姜福就此停住追求的脚步,就没有日后的一系列故事上演,可现实偏偏对我说不!姜福背着我的家人可劲的追我。我多次阻止,可他一次比一次的对我说不。
他不管不顾地:“操,不就是个赵洋么,俺怕他个头!现如今都讲竞争,谁有刷子谁刷墙!”
他就这样,把一颗炽热的心一个劲地往我心上靠,他越是往上靠,我心里越是有种难以说清的情素在蠢蠢欲动,跟赵洋的感觉越疏越淡。
腊月二十三父亲的生日,母亲备了点酒菜。杯盏之间,姜福掏出一千块钱,递给父亲,说是为他祝寿的。过个生日就给这么多?父亲过了几十年的生日,几时收到如此厚重的礼钱?父亲受宠若惊,想伸手接,想想还是伸手把钱推回去。
哪知姜福却说:“你是嫌少吧,大叔?不行,俺再加一千!”
“别别别。”父亲更无法接受了,但他又没法拒收,只好打折说:“要不这样吧,钱我先收下,等你回去的时候,就算生活费好了。”
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喝了好多酒。酒足饭饱之后,随着酒精的亢奋作用,姜福竟随着我蹑手蹑脚进了我的房间,二话不说,黄继光堵敌人枪口一样他那充斥奇//书网//着浓浓酒气的嘴死死堵住了我的嘴。其实,通过这几天亲密无间的接触,我的心不自觉地被他俘虏了一大半。可面对姜福真格的举动,我恐慌极了,拼命挣扎。我越挣扎,姜福欲兴趣盎然,终于,我反抗的心理一寸一寸地在涣散着坍塌,身子软软地,脚踏棉花一样,腾云驾雾起来……
疯狂完了,姜福抽着烟,无限温情的欣赏着我,问,怎么办?
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我软软地坐起来,屈起双腿,脸伏在膝盖上。
“哭么呀?说话,咱俩的事你说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姜福的询问,我越想越发胆寒,“你已经把我这样了,还问我?”
“这么说,你同意跟俺了?”
“想什么好事呢?你的表现呢?”
我不知怎么就这么脱口而出,在这个时候,我深切感受到,爱情是多么的脆弱!婚姻能绑住的东西太有限了,只要感觉对了,女人真的不会对感情顾虑太多。
当我把自己感情过户给姜福后,他兴奋地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儿,并一把给了我六千块。
做哪一方面的叛徒都是心虚的,直到接住姜福的钱,我心里还有些踌躇。眼前恍恍惚惚又闪现出赵洋的身影,看到他,我好象看到了一张合同。虽然我们婚结的仓促,至今没领结婚证,但道德的合同是赖不掉的。
我俩的感情就这样暗箱操作着,任何人我们谁也不敢声张。直到回鲁的日期临近,父母还是认为姜福是瞎跑一趟,仿佛姜福没领个女人回家,是他们的责任。
姜福只能笑着说没事,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只能把满腹的感激之情利用在金钱上。当父母在我们要走时,严词拒绝了姜福声称住宿和伙食费的两千块钱。
站在一旁的我,心里像吞了盐一样不是滋味:多么单纯的爹和娘啊,你们哪知道这金钱背后的交易……
和姜福的事一步步演化到现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和赵洋短命婚姻结束了,它如果也算我人生的一站,下一站,我就要一心一意地考虑怎样好好去跟姜福打磨新的婚姻了。当我意识到他是我的男人那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去爱他,虽说我们相爱的日子很短,但我却感到自己灵魂深处埋藏着幸福的种子,同时也相信自己和他比一般人更成熟和健全,比一般人更懂得爱情的意义和幸福的价值。我以为这一切将成为一种永恒的美,会不断创造爱情的神话。
可是,我哪会想到,我的好心情,从踏上回家的列车就遭践踏,赵洋就像个魔鬼,时时刻刻纠缠着我,越往北走,坏心情越加剧。
姜福见我神色不正常,就拣些含糖量高的话讨好我,但毫无效应。他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慌里慌张地答道。
他见我的脸始终扭向窗外,更加局促不安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啊,对。”我就坡下驴,故作轻松状地,“我肚子疼。”
姜福紧张起来:“要紧吗?”
我随口答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就这样,一路的好心好情,全让我毁了。在往姜福村里走的时候,我心脏里的血液就像一锅沸腾的水,翻腾地我心慌气短,无法按捺。
姜福没有直接把我领到他家,而是先去了他兄弟家。他说应该第一时间领我给他妈看,让她老人家欢喜欢喜。他说他妈不到三十岁他爹就死了,他妈硬生生把他和弟拉扯大。现在,老人已上岁数,又得了半身不遂。我常年在外搞装修,根本顾及不了她,所以老人只能和俺兄弟相依为命。俺兄弟也没个好命,从小得了佝偻病,现在人就像张弓。
说话间,兄弟家到了,低矮破旧的茅草屋犹如非洲的贫民窟。姜福说这是他家的老住处,门口果然站着个弓成虾的人。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他兄弟家,家很破烂,姜福说这是他老住处。推开门,一股奇臭难闻呛得我就想呕。老人见了我直说,闺女啊让你见笑了,家太脏了!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费了半天劲也白搭,最后还是姜福兄弟凑上前将她扶起来。
从老人的坐姿看,她是一个小规模的女人,尽管被病折磨得只剩骨头了,但还能看出来,年轻是个很有灵气的女人。
老人激动得话不连句,直催着俩儿子下去做饭。姜福说,等再吧,俺现在得回去烧炕。随着姜福到了他家,这是四间大瓦房,和刚走出的老住房有着天壤之别,屋里布置应有尽有,真不像个光汉住的房子。
和姜福一起动手做好了饭,肚子很饿,却吃不下去,姜福逼着我,可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姜福见我实在吞不去,说,那就早点歇着吧,炕已经很热乎了。我恹恹地上了炕,姜福也上来了。没等我脱衣服,他就扑过来,我一闪:“干什么呀,休息吧。”
姜福置之不理地,一把抱起我。
我慌了,内心居然喊:天哪,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呀?你的老公可是赵洋呀!有这想法,就急着摆脱这种尴尬,挣扎得愈加剧烈。
姜福不但不罢手,好象兴趣更浓厚了,沾着个嘴直寻我的嘴,我死死闭着嘴,把头歪到一边。
姜福不乐意了,他板着脸问:“李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急,眼泪出来了。姜福呆呆地看着我,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目光,我只好张嘴说:“我肚子疼。”
姜福苦着脸:“那咱俩去卫生院吧。”
我虚了:“不用,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姜福败兴地:“你总是这么说,是不是在找借口?”
“我真的是肚子疼。”
姜福长叹口气,神情廖落地:“算了,你说哪疼就哪疼吧,你的肚子,你说了算。”
转过天,姜福对我说:“靠傍年了,结婚是来不及了,那咱就把好日子定在正月十六吧?”
我没置可否,心里像受惊的小鸟,扑腾不止。姜福侧着脸专注着我,目光里的审视让我更加不安!我缓缓地低下头,竭力掩饰自己。
姜福不管不顾地,自做主张就把婚期定了下来。接着,他跑了趟城里,约请了厨师,准备着婚礼那天热闹一番。
想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去年跟赵洋结的婚,今年竟又做起另一男人的新娘,这要被赵洋知道了,那还不翻天了?若到了那一天,该怎么收场啊!姜福却满不在乎地:你们不是没登记吗?原来他正是怀揣着这张王牌,才如此胆大妄为。为了取胜,年一过,他就和我去注册了红本本。
婚期飞速的逼近了,我却一天天的忧郁、沮丧、失魂落魄。真的想临阵脱逃,却又无处逃。我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茶饭不思,体重一天天在减轻,身体一天天衰弱。我想躲着每个人,躲到一个无人的荒野。
在高风险的日子里一天天我终于熬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因为不用接新娘,所以开席就早,不到中午客人就喝上了。然而,没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场类似枪战片的剧情就此拉开帷幕,我猛地发现,赵洋直统统地冲进席间,一石击水,一场血腥的场面爆发了……
李蕾的自述:和妹妹李花投奔三姐夫
李蕾的自述:和妹妹李花投奔三姐夫
都说没生人先生命。遇上好岔口了,说明你的命好;遇坏岔口了,你的命就差,道理就这么简单。
几年前,一个个同族的姑娘为了逃出大山以婚姻为跳板,到了我这,如今却断了桥,这不是命是么?
但有人不赞成,说这和命毫不关联,而是快餐市场造成的。
不管怎么说,我是赶不上好事儿了。媒人嫂今年连面也不招了,可我又不想老呆在大山里,年龄不饶人,过了妙龄期,就更没指望了。
我苦恼,不知如何走向。父母很不理解,他们把这事看得无所谓,说能出去当然好,出不去又怎么样?在这块土地上不照样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对于父母,我只能闭嘴,说多了就吵起来了。有饭给饥人吃,有话对明人讲嘛。所以,我只有和妹妹李花私下讨论这事儿。
李花不但人长得比我秀气,灵气也比我强悍。为了尽早逃离大山,她轻而易举地就给了我个主意,并和我搭伴,到山东投奔三姐去。
临走之前,李花说不能莽撞,应该事先通报。原因是当初我们都反对过她,现在又扑着人家而去,肯定不合适。
人小鬼大,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李花提笔给三姐写了封信。她把信写得很圆滑,先是把姐和姐夫奉承了一顿,才把我俩要去的目的端出来。真是天地之大,皆为利来,当初最反对的人,如今不但羡慕,竟不远万里求人家而去。
三姐也真够姐们的,她接信后不但不计前嫌,还要我们马上就出发。我和李花本打算过了春节再去。可她却非要我们去过年,说是人多过年更热闹。
当我们把要出发去山东告诉父母的时候,他们沉默了。老半天,母亲长叹口气,有点哀怨地说:“去吧去吧,儿大不由娘,你以为山东就是天堂呀!走吧走吧,都走了才好,我和你爹也落个清净!”
山东——罂僳一样吸着我的内心和灵魂。我们顾不上品味爹娘言头话语,就这么说走就走。
事先三姐在信上和我们联络了,要我们俩在县汽车站下车后,原地等着,姐夫开车来接应。下车后,果然看到姐夫撑着脖子东张西望,他的个色,也让我们不敢和他久留,上车就匆匆往家赶。
太阳早就出来了,但天色仍是昏暗暗的。翻滚的乌云盖住了蓝天,风卷飞雪挂起了白幕。刚刚踏上齐鲁大地,老天就给我们下马威!
姐夫笑:“什么呀,北方的冬天都这样儿,不是下雪就是刮风。”
车开得真快呀,所有的车辆都被姐夫远远的抛弃。我想,这也许正是他的性格,事事不落人后,否则就这容颜市貌,就办厂了。
车一直开到家门口,趁姐夫将车开往车库的空档儿,我打量了一下村景村貌。村庄并不美,一栋栋杂乱无序的茅草房坐落在高低不平的村中央,而像姐夫家高大的的瓦房显然是鹤立鸡群了。
朱红色的大铁门恰到此时打开了,三姐笑眯眯地迎了出来,随手介绍了身边的公婆。我惊讶地发现,姐夫居然和他妈长得一点不差样。
三姐告诉我,本来几个姐姐也要赶来,因为天气阻止了相聚的脚步,三姐还要唧唧喳喳地往下说。她婆婆开腔了:“大冷天的,什么话不能进屋说?”
进屋后,我立刻体验到了屋里屋外两重天。由于多了我和李花两个人,姐就让姐夫开着车去县城采购。
过了年,三姐便带着我和李花到各位姐姐家转了转,转了一圈,观察一番,我和李花禁不住感叹:“还是三姐的日子过得成色十足呀。”
“那是。”我看到李花眼里射出的是带着嫉妒的光,“唉,现在我们都被她抛在后面了。”
腊月二十,三姐开着车带着我和李花专程去了趟城里买衣服。一身时尚的时装,一头保养的油亮光泽蓬松的长发,卧在左右肩上,潇洒自如的开车姿势,整个人显得特雍容华贵。
“姐,你多时学的开车?”
“快半年了吧。”三姐兴致勃勃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一个孩子拿着东西在眼气另一个孩子,“这破车不好玩,等过完年我准备买辆轿车。”
“啊,我的天!”李花异常震惊地:“三姐可真会享受生活呀!”
“也就是刚活出点滋味吧。”三姐尽管抿着嘴,但满脸的自豪却益于言表。
我不住地拿眼神暗示李花如果再把这话题继续下去,尴尬的只有我们。李花果然毫不知趣,“我们要是找姐夫这么个有能耐的男人,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