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家的晚餐;向来是晚上七点准时用餐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喊累了;然后跑去画室里拉着靳如歌说想睡觉;靳如歌微微一笑;跟胥夫人打过招呼;直接带着他们回到对面的房间休息去了。
两个孩子睡在儿童房里;儿童房里装扮的很温暖;靳如歌给他们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就自己脱了大衣钻进凌予身边也试着休息了。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腰上横过一只手臂;靳如歌浅浅笑着;人已经被凌予整个纳入怀里;紧紧抱着。
她微微睁眼;看见他酣睡的模样;心头一动;在他的嘴唇上小啄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继续睡。
六点钟胥宁回来后没一会儿;胥尔升的车就回来了。
每次一回家;首先去画室看望妻子;是他二十年来不变的习惯。
一路风尘仆仆;一路伴随着景仰的呼唤;他踏着稳健的步伐迅速上楼;似乎身手很不错。有些妖孽而俊朗的外表;让人一看;就能立即明白;原来胥宁为什么可以生的如此出类拔萃;原来是遗传了父亲。
他打开画室的门;看见妻子的背影;眼眸立即变得柔和;大步上前抱着她;柔声问:“烟儿;见到孩子了吗?心情怎么样?”
慕烟靠在他怀里;放下手里的画笔;缓缓转过身;双手撑开他的胸膛:“等一下;我把护衣脱了;免得上面的颜料沾到你身上。”
胥尔升宠溺地点点头:“好。”
应完声;他就伸手主动帮妻子解开身后的带子;然后帮她脱下护衣;随手将护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胥尔升将她搂进怀里;拨开她的发丝;观察她的表情:“怎么样;我今天一天都在担心你;刚才在电话里你说的不多;我知道你身边有人。刚下飞机;我就立即赶回来了。今天过得还好吗?”
慕烟撒娇般将脸颊伏在胥尔升胸口蹭了蹭;然后说:“那个凌予比我想象中好一点。我的女儿跟孙子们自然是没话说的。不过”
说到这里;慕烟忽然抬起头看着胥尔升;缓声道:“我感觉;咱们儿子带了一条毒蛇回来。”
胥尔升的面色迅速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慕烟叹了口气;想起胥宁这个儿子;她真的有些头疼;他每次心软;似乎都没用对地方。
“他捡了个有心脏病的丫头回来。”
胥尔升闻言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
慕烟摇摇头:“可是;那丫头心机太重了;不适合长期养在身边。”
胥尔升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看人一向比我还准。”
慕烟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撒娇;随即又很担忧地说着:“尔升;你还记得中国有个古典故事;叫做《膨与蛇》吗?说的是膨救了一条要死的毒蛇;毒蛇活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咬死了膨。”
胥尔升闻言;蹙眉;眼眸中掠过一丝狠意。
慕烟又说:“那个熙熙想跟胥宁住一间房。尔升;她已经八岁了;就算她对那女之间的那种事情还不懂;可是她一定知道男女上厕所都要分开;要避讳;可见男女确实有别。她想住在胥宁的房里;我想;她一定是就打算这样赖着胥宁;等她长大以后赖着赖着就永远不用再搬出来了!”
如墨的晚霞透过窗口挥洒进来;跟房里五彩斑斓的各色颜料一起呼应成绝美的风景;慕烟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笃定;却也带着一点孩子气般的天真;这样的慕烟;也只有胥尔升才能看得见。
平日里;为了扮演好胥家主母的角色;她大多是深沉而优雅;高贵而温婉的。
胥尔升知道;为了帮他料理这个家;精心将胥宁呵护长大;眼前这个女人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柔声宠溺道:“烟儿;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慕烟眨眨眼说:“我让她住一楼去了;可是儿子下午亲自带她去选房间;还亲自安排人布置;最后还让萨姆通传下去;说熙熙就是家里的小姐;是他的孩子。看来;要是直接把这丫头送走;儿子一定会怪我。”
想起七年前送走仇子洛的时候;儿子对她发脾气的样子;慕烟现在想想;那幅画面还赫然眼前。
胥尔升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那烟儿打算怎么办?”
她能说到这一步;显然已经有了好主意。在治家的手法上;胥尔升从不怀疑慕烟的能力。
慕烟淡淡笑着:“莉莉安就要回来啦;我让莉莉安跟熙熙住一间房。其实儿子心里应该是因为莉莉安才会收养熙熙的;如果让儿子发现;熙熙欺负了莉莉安;必然会对熙熙的感觉有所改观。”
胥尔升闻着她身上的芬芳;心里一片安心:“你不是不喜欢儿子跟莉莉安太亲近吗?”
慕烟闻言笑:“那又怎样;莉莉安始终是女佣;听说成绩不错;不管她是被欺负;还是被儿子可怜;过几天她都要回去新加坡上学;她跟儿子之间;永远不可能有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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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诡异的礼物
或许是下午睡了两三个小时;所以凌予精神特别好;思绪也贴别清明;从房里带着妻子孩子们出来的时候;对面画室里同时出来的胥尔升最先看见他;并且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主动与他握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胥尔升所表现出来的;跟暮烟完全不同的热情;让凌予诧异;更让他警觉。
他不卑不亢地微笑寒暄;一切彬彬有礼。
胥尔升见到靳如歌的时候;显然也是震惊了一小下;随即揽过妻子慕烟的肩膀道:“果然;确实很像。”
因为慕烟特别跟胥尔升说起过;靳如歌现在还有些别扭;喊不出口;想要给她更多的关爱;所以胥尔升听见靳如歌礼貌地称呼他为“胥先生”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诧异。
相反;为了慕烟;他的表现更加亲切友善。
晚餐的餐桌上;胥宁下楼将胥安熙抱了上来;所有人都坐在中午那张椭圆的长桌上;只是;顶端的人;由暮烟换成了胥尔升。
凌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国语非常标准;吐字清晰;根本听不出地方口音;他举止优雅;笑容和善;完全就像是个宽容善良的慈善家。
凌予心知;越是这样的人;做起坏事来;才会越可怕!
胥尔升令人端过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几个盒子;盒子大小颜色材质都不一样;显然里面的东西也不一样。
“既然都是我胥家的孩子;爷爷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个就当做是见面礼。”
他看着两个男孩;还有胥安熙;声色有些神秘兮兮;似乎故意在逗弄三个孩子道:“不过;每个人只能挑一个;而且不能打开盒子看。挑完以后不可以反悔;不可以重新换。”
说完;他笑嘻嘻地冲着三个孩子分别都招了招手;一脸的慈祥与温柔;仿佛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加亲近的爷爷了。
小天祈跟小天凌看了眼靳如歌还有凌予;靳如歌微微蹙眉;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她不怕别的;就怕盒子里面的东西太过贵重;第一次见面;她自己都还没有给长辈们准备礼物;怎么好意思拿人家太贵重的东西?
凌予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胥先生一番心意;让孩子们去挑吧。”
凌予的想法跟靳如歌不同;他觉得;胥家显然不在乎什么小礼物;给孩子送东西;还神秘兮兮地装在盒子里让他们自己挑;凌予对胥尔升的用心表示很好奇。
胥安熙莫名觉得爷爷的目光比奶奶的更加柔和;却不知那里面藏着怎样的风险;她眼巴巴地看着胥宁:“叔叔;我要去挑礼物喽!”
胥宁摸摸她的头发;然后小声说:“熙熙;你是姐姐;挑礼物的时候要让着弟弟们;知道吗?”
善意的提醒;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反正胥宁还没说完;她已经从凳子上跳了下去;三个孩子就这样全都凑到了胥尔升旁边;手下端着托盘;弯着腰;任他们挑选。
胥安熙看着两个弟弟;然后说说:“你们快挑啊!我是姐姐;我让你们先!”
胥宁闻言;嘴角边弯起笑容;可是担忧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从胥安熙的脸上挪开。
几个大人全都是;全都含笑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做出选择。
小天凌没搭理身后的胥安熙;他看着小天祈道:“哥哥;你先挑吧!”
小天祈的目光在托盘里扫视了一圈;眨眨眼;伸手挑了一个最小的;红木的行子;只有他自己的手心那么大;看起来跟装戒指的盒子一样大。
挑完以后;就紧紧握在手心里;退到一边;也没急着打开看:“弟弟;你挑吧!”
这时候;盘子里还剩下四个盒子;有镀金的;像饭盒那么大的;开起来很是珠光宝气的。也有圆形的;纯银的;大人的手掌那么大的。还有古铜的;里面像是装了不少首饰一般。剩下的是一个普通的铁盒子;上面还锈迹斑斑;微微褶皱;向旧时的文具盒一样大。
小天凌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拿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
拿完之后;两个孩子都跑开了;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也没有当众打开。
胥安熙走上前;双手直接伸向那个最大的;黄色镀金的盒子;可是她抱了好几次;都抱不动;蹙着眉;想不通里面是什么;眨眨眼看着胥宁:“叔叔;这个太沉了;我抱不动!”
胥宁面色掠过一丝紧张;小声道:“你换一个试试。”
胥安熙摇头:“我就要这个!”
胥尔升微微笑着;捏捏胥安熙的小脸:“确定不换了?你要是确定不换了;那爷爷帮你拿过去。”
胥安熙点点头;一脸愉悦道:“不换!我就要这个!”
胥尔升笑;然后亲手帮她把盒子抱起来;甚至帮她抱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胥安熙笑着撒娇:“爷爷真好!”
“呵呵。”胥尔升往回走;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云淡风轻道:“都打开看看吧;看看你们都给自己挑了什么宝贝。”
胥安熙隐忍着;眨巴着眼珠子等着两个弟弟先打开看。
她想;她挑的时候是让着弟弟们先挑的;看礼物也是最后才看;这样爷爷奶奶会觉得她很懂事乖巧。
小天祈笑的一脸天真;在一圈人的注视下打开手心里的小木盒;然后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一颗珍珠;金黄色的珍珠!
“啊;好漂亮的珍珠!”
小祈归知道有白色的珍珠;也见过小珠珠戴黑色的;可是金黄色的;还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这么大;这么圆!
跟个乒乓球这么大!
靳如歌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金珍珠的产量很少;一般椭圆;扁圆;或者近圆的;价格就已经让人咋舌了;更别说这颗天然正圆;它的价值;她根本无法估算了。
他爱不释手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胥尔升笑着解释说:“这颗珍珠;是你奶奶上次在一家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直径达18毫米正圆的南洋天然珍珠;它的价值每年都会往上翻;产量也越来越少;这样的珍珠;怕是全世界也不超过十颗。小天祈;以后你要是遇见自己真爱的女孩子;这颗珍珠可以作为你们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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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胥尔升的精打细算
“胥先生;这个太贵重了!”靳如歌实在忍不住了:“小天祈还小;这个给他当玩具;也太暴殄天物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胥尔升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摇摇手:“如歌;这本就是你的东西。你知道吗;这颗珍珠就是一个古董收藏家捐赠出来拍卖的;你妈妈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所有的善款全都以你的名字;在南非生活最艰苦的地区建立了二十所如歌希望小学;余下的善款;也建立了如歌慈善儿童基金;帮助那些依旧贫困;饥饿甚至患有疾病的非洲孩子。”
胥宁点头道:“所以;这颗珍珠其实是一种爱心的传递;是正能量;你就坦然地让小天祈收下吧!”
凌予嘴角一弯;拍拍靳如歌的肩膀;以作安抚。
只怕靳如歌当局者迷;所以看不清楚;可是凌予跟胥宁都看的很清楚;胥尔升非常宠爱慕烟;看着慕烟日夜思念女儿;好不容易见上了;女儿还开不了口叫她一声妈妈;于是心里替慕烟心疼。
也就是这样;这个狐狸般聪明的男人;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靳如歌;并且将慕烟做过的有关思念女儿的事情;配合着给孩子们的见面礼;拿出来讲一讲;看起来是顺便说说而已;实则全是精心编排的。
而靳如歌完全沉浸在母亲为她所做的一切里;眼眸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
她觉得;自己的生母就是世上最伟大最善良的女人;也最温柔最宽容的女人;对自己迟迟开不了口喊妈妈;也渐渐生起了内疚。
说起来;靳如歌一向冰雪聪明;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亲情;大多人都是这样;说别人的感情很容易;自己沾上了就会被蒙住了双眼;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生母;她怎能不感动的一塌糊涂?
凌予叹了口气;这个胥尔升;果然是个强大的对手;明明什么都设计好了;可是看起来确实如此浑然天成;滴水不漏。
然后饶有兴致的目光转向了小儿子;凌予问:“小天凌;你挑了什么;快打开看看!”
一旁的胥安熙看着小天祈手里的金色大珍珠;两眼直发光;她倒是不觉得小天凌手里生锈的破铁盒里能装什么好东西;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小天凌快点打开来看;然后她好早点看看自己盒子里装的什么。
小天凌微微笑着;很是好奇;他之所以会选择一个破盒子;是因为以前跟慕希宸一起的时候;慕希宸给他讲了很多跟海盗有关的故事;慕希宸说;一般一艘破旧的大船沉入海底;最耀眼珍贵的宝藏;都是被藏在最破败不堪的盒子里;被水草缠绕;或长满青苔;经常被人们所忽略。
胥尔升看着小天凌;嘴角边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他打开的前一秒;问他:“你为什么选这个破的盒子?是因为害怕拿走太贵重的礼物;觉得不好意思;或者不礼貌吗?”
小天凌摇摇头:“被人们忽略的;或者轻视的;往往都是最珍贵的。”
他很诚实;他根本就没有觉得拿走贵重的礼物是不礼貌;或者不好意思的事情;相反;他就是为了拿走最珍贵的;所以才会专门挑了个最破的!
他真挚纯洁的回答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沉思;也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只小铁盒上。
稚嫩的小手轻轻叩开上面的小锁片;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两层;第一层;全是年代久远早已泛黄的白色纸张;他蹙眉;看着妈妈。
靳如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