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他,咖啡煮好,就马上送了进去。
陆行安正埋首专注于工作,眉头紧蹙,见她把咖啡放下人并未出去,他抬起头:“有事?”
周沫鼓起勇气:“陆总,昨晚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但你怎么可以跟我儿子说我是……”
“是什么?”陆行安诧异,那孩子怎么跟她说的?
周沫闭上眼睛,片刻后才道:“说我是二/奶,我儿子现在太小不懂事,长大以后会怎么想我?会当真。”
“sorry,你儿子传达有误,我的本意并非如此。”陆行安前面话虽柔和了些,却又忍不住跟那孩子来气,他视线盯着周沫皙白的脸颊又道:“离了婚带个儿子的女人,当二/奶?谁看得上?”
周沫这是第二次被他羞辱,抬眼,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没资格活着了?
没人看得上你还一而再的又亲又搂?
有人敲门,陆行安一声“进!”击退了周沫脑海里翻滚着的怒气,公事办公中,她只能先出去。
周沫回助理室,关门时心不在焉的压了手指,疼的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随后陆行安秘书瞧见周沫坐在位置上低头掉眼泪,不知缘故,进去后秘书把文件搁下,多嘴的朝陆行安汇报道:“陆总,周小姐在哭。”
☆、毕竟也才24岁
陆行安深觉先前那话说的有些狠,许是伤了周沫的心,且不说周沫结没结过婚,生没生过孩子,毕竟也才24岁。
几个人继续认真研讨工作,一直到午餐时间才散。
女秘书正要往出走,却被拎起西装外套的冷面老板陆行安开口叫住。
“陆总,有什么吩咐?”秘书回头问道。
陆行安话到嘴边,他本想叫秘书给周沫外订一份午餐,挑贵的订,算做他给她致了歉意,但话未出口他又觉不妥,便摆了摆手:“出去工作。”
女秘书揣测不透老板心思,只得点头:“好的陆总。”
等女秘书出去,陆行安即刻也往外走,经过助理室他蹙眉立在门口瞧了一眼,已是空无一人。
——————
周沫哭的时候接到米妙妙的来电,米妙妙听到周沫哭了,吓得急忙问她怎么了?在公司里挨谁欺负了?
两人约了中午见面,吃饭再聊。
米妙妙和周沫都去不起昂贵的餐厅,选了一家橱窗上贴着套餐广告的餐厅进去。
磨磨蹭蹭的点了东西,算一算两人消费也要168块,周沫吃着牛排,虽然套餐很便宜,但仍是觉得贵的肉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米妙妙问她:“彭昊你们两个真没戏了?”
“没戏,从我决定生孩子的那天就没戏了。”甚至更早就已没戏,早在答应他在一起那天就已没戏。周沫低头吃东西,眼睛微肿,实在不愿抬头让别桌的人看到她这狼狈。
周沫被彭昊追的那年才上高三,那个年纪的孩子不光在父母眼中是孩子,在如今24岁的周沫眼中,高三的自己可不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彭昊妈妈和姐姐对她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才算明白。
高三的自己只顾看到彭昊的帅气,跟其他女生一样对他花痴,全然不会想结婚生子这未来的一切。
每个人从孩子气走向成熟都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经历,而周沫觉得自己的经历就是逐渐认清了现实。从怀孕,到生下孩子,再到抚养儿子长大的这五年,漫长的过程里认清了许多人,看清了许多事,真的不好,比想象中的还残酷艰难。
米妙妙不死心的就是要给周沫介绍男人,带着孩子再嫁的女人得到幸福的比比皆是,周沫这样好的性格一定会有男人肯珍惜疼爱。
周沫心情不佳,餐后叫米妙妙跟她回一趟公司。跟周沫同期来公司的女孩子带了些磨完的咖啡豆给她,但跟陆行安喝的一定比不了。
周沫想着给米妙妙拿走,她不爱喝咖啡这东西,搁着也浪费了。
两人一起进公司,周沫瞧见公司门口停下一辆车,是陆行安。
周沫扫了一眼,怯懦的目光也只看到了男人姓感腰身的衬衫和皮带,没敢看脸,她便带着米妙妙快步的往里走,不愿撞见。
☆、陆行安虽气,但却不予计较
周沫认得陆行安,米妙妙却不认得。
米妙妙在自己上班的公司对这些精英男士完全免疫,自知高攀不起,所以从不会多看几眼。看多了,怕喜欢上,喜欢却得不到,那滋味难受的叫一銷魂。
两人在等电梯,公司午餐后的电梯一向很忙,卡在楼上那些层下来恐怕得一阵子。
陆行安不同,专属电梯。
但他走向专属电梯时遇到高层,高层似乎也在找他,急的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他没有进入电梯,站在原地皱眉浏览文件。
周沫从电梯门看了一眼反射出的男性挺拔身影,那人在看文件,一旁的人拿着一支笔在候。
米妙妙跟周沫聊起让她去相亲的事:“这个挺不错,星期六去看看?”
周沫摇头,让米妙妙小声一点。
不过小声也没用,陆行安恐怕听得到,他站在那,一楼变得鸦雀无声,经过的人纷纷闭嘴不言,只有一个米妙妙旁若无人的讲。
米妙妙像在推销产品一样喋喋不休:“怕什么,你的情况我都跟对方说了,人家不在乎你有个儿子。他家有房,而且还是150多平米的学区房,他父母等他结婚再定房子怎么处理,儿媳说卖在别处再买,那老两口就一定卖,嫁给他进了他家的门直接当家做主人。”
周沫尴尬的站在一旁,抬头,发现电梯还停在三十层左右不下,她对米妙妙说:“上去再说。”
米妙妙以为周沫听得不耐了,更加要极力的说服她:“这个人长得也一表人才,家庭条件不错人也好,他至今没结婚不是别的原因,他想找一个本分的好姑娘,但现在这个社会好姑娘难找。”
任凭米妙妙怎么说,周沫都不动摇。
缘分要顺其自然的来,选择更要谨慎,儿子才5岁,正是调皮捣蛋的阶段,未来找的那个男人一定要待儿子好,不然不会考虑。
————————
米妙妙一点半走的,周沫两点四十端着咖啡去陆行安的办公室。
“复印一份。”他接过咖啡,放在一旁,在她要出去时抬起手臂递给她一叠文件,大概五六张纸。
周沫自知就是个打杂的,转身去复印。
复印机距离他不过也就三米远,周沫背对着他,他视线垂下盯着精致腕表,语气平和道:“你那朋友怎么认识的,干保媒拉线那一行?”
周沫感到烦闷:“我同学,做销售的。”
复印完,周沫把文件交给他。
陆行安直接道:“听那男的条件还行,愿意相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这人脑子没病保准下半身有病。你说呢?”
周沫眼眶一热,不管不顾:“你也有病!”
陆行安虽气,但却不予计较,先前上午惹她哭那事他记得谁错,这会儿瞧着她那委屈模样和奥凸稚嫩的小身段,不知怕便宜了别人还是如何,再道:“朋友坑人的才多。”
周沫后知后觉竟骂了他,心跳加快,低头转身出去。
☆、直瞧得他半边身子跟着发酥
周沫十分后悔来GK集团应聘。
众多企业,为何周沫一回国就来了GK集团试一试?说起来这并非巧合,大一那年GK集团就让她印象深刻。
舅舅有一个女儿,比周沫大3岁,周沫大一那年表姐已经毕业参加工作,就在GK集团上班,哪个部门周沫却不清楚。以前周沫听说一些GK集团的事情,一来二去,开始对GK集团向往。
周沫在GK集团里侧面打听过,公司有没有一个叫楚青的员工?许是周沫来的时间短,认识人少,反正周沫问的人皆是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人。
周沫也想,时隔五年舅舅一家消失不见,表姐大概早已辞职。
因为表姐,周沫凭熟悉的好印象来这家公司应聘,不料意外撞上安安亲生爸爸,工作中时不时地被他言语侮辱,周沫只觉倒霉,自知要么忍要么滚,拿不出违约金也就滚不起。
————
一直熬到星期五,周沫的心情总算好些,早上发薪水,只等晚上跟儿子和米妙妙出去大吃一顿,再看一场电影。
下午一点半,午餐回来的周沫看到郑因,她在陆行安的办公室里,而陆行安的办公室门敞着。
周沫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助理室,打开电脑。
没过几分钟,周沫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是郑因。
周沫礼貌地起身打招呼:“郑小姐。”
郑因是陆行安的女友,如果郑因叫她去冲杯咖啡或倒杯水,周沫都拒绝不得,得乖乖照做。
郑因上下打量着周沫,没化妆,打扮太普通大众化。
“周助理,我今天搬家,你方便帮帮忙吗?我已经跟行安说过了,他同意我借用一下他的助理。”郑因笑容十分优雅。
周沫拒绝不了,人在屋檐下只得听吩咐。
郑因跟父母住一起,现在要搬到陆行安的公寓跟他同/居,东西不多,所以不用专人搬家,只叫上了周沫。周沫却觉得郑因是有意为之。
周沫帮郑因把两个可爱的起司猫抱枕拿下去,放在车上,再折回时便看到别墅另一侧的楼梯上下来一男人,一身睡袍,似刚睡醒,视线细细地打量着周沫的脸及身材。
郑因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来,介绍道:“行安的助理,周沫。”复又给周沫介绍:“我大哥,他叫郑启森。”
“你好。”周沫局促地打招呼。
郑启森点头,视线仍搁在周沫身上。
别墅外停下两辆车,三人一起望向外面,陆行安浑身上下全是严肃之气地走了进来,随后是他朋友兼下属冯铮。
周沫不是头一回见冯铮,他送文件碰过面。
周沫小人物,点下头算是对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上楼去干活。
陆行安那视线在周沫身上稍作停顿便不着痕迹地收回,让冯铮上去帮忙,他跟未来大舅子郑启森说话,心坎儿却忘不掉周沫那清秀皙白的脸和柔软似水般的目子,怯懦闪躲,直瞧得他半边身子跟着发酥。
☆、不期然撞进一人怀里
由于陆行安开车过来,郑因就让周沫把原本放在自己车上的东西搬到了陆行安的车上。
陆行安和郑启森聊着,郑因一旁站着,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周沫跟保姆一起收拾的,冯铮瞧见,便迈步过去,先帮周沫搬东西,接着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给周沫。
周沫连声道谢,喝了一口,很渴。
冯铮笑了笑:“别客气,你我也算是同事。”
周沫忽然觉得冯铮这话听着真暖心,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觉得这周围还有人把你当同事,而且这人还是总经办的经理级人物,说明他把你当人看待,不似别人,除了对你颐指气使再没别的。
郑家别墅內,郑启森接起重要电话便走上楼,客气地跟陆行安摆了下手,以示先忙。
郑因催促陆行安:“行安,我们走吧,开车送我过去你那。我已经叫周助理把东西搬到你车上了。”
陆行安严肃的眉宇间显露出几分厌烦之色,随即敛去。
冯铮抬头瞧见陆行安和郑因一前一后走出来,便叫周沫:“郑因估计不开车了,你上我车。”
周沫又说谢谢,赶紧上冯铮的银灰色宝马。
开车去陆行安别墅的路上,冯铮和周沫的话题围绕着公司这个大环境,他问周沫适应不适应,周沫答还好。他问周沫在公司有没有认识人,周沫实话说,没有。冯铮周沫两人虽见过,却十分不熟。周沫心知自己是个小助理,不敢主动跟高层说话,就闷声不吭地看路上风景。
冯铮的视线盯了周沫侧脸片刻,若有所思。
在公司没有认识的人,是真是假?若无认识人怎可能当上他的助理?
—————
抵达陆行安别墅,周沫下车。
陆家保姆瞧见郑因,说道:“郑小姐,楼上房间收拾好了。”
“我上去看看。”郑因说着就拎起包进去,保姆随后,低头一脸忧愁地样子。
冯铮提起一个巨大的白色行李箱,送上楼。
周沫拿不动大件,在那边也是冯铮帮忙。陆行安车上一个整理箱,不大,但也不轻,里面装的都是郑因的杂物,周沫抱了起来转身就要拿进去,却不期然撞进一人怀里。
陆行安身材挺拔,穿一身西装往前一站压迫感就骤然而下:“先放着。”
周沫却不知他什么意思,抬头看他。
陆行安瞧着周沫,直接道:“让你过去跟着收拾东西,谁让你往下搬了?有保姆司机用得着你搬?”想说她这性子逆来顺受,却被她打断:“郑小姐让我搬。”
四目相对,周沫立即低头,心说自己就是一打工的还委屈什么,老板虽一个,但被人扯成两半在所难免。
人穷,似乎就该习惯无奈,她默默学了五年。
冯铮下楼,瞧见两人脸色不对,接过周沫抱着的整理箱:“怎么了?”
周沫就要掉眼泪了,抹了一把脸转身:“我去打个电话,等会再来。”
☆、另类的跟我杵街头上耳鬓厮磨?
郑因下楼时,周沫正在别墅外面打电话。
冯铮不了解情况,陆行安因何把人老实姑娘教训委屈了?
周沫在别墅外平复了好久的情绪,打工就是老板指东不能往西,惹老板不痛快了那你的日子也就别指望痛快了。
咬一咬牙,忍吧。
搬家东西看着少,但却琐碎的很,到了安安放学的时间周沫还回不去,只得打给米妙妙让米妙妙帮忙接一下孩子。
郑因这边完事,已经接近晚七点。
冯铮要走,顺便送周沫,郑因邀请:“一起吃饭去吧,我请客,当做谢谢你们。”
“不了,我还要回家。”周沫拒绝。
冯铮不知如何是好,虽不熟,但却答应了送周沫,他怎么好留下吃郑因这顿饭?
周沫抬头,却不经意撞上陆行安瞧过来的目光。
他道:“先吃饭。”
“老板发话了。”冯铮开玩笑地对周沫讲了一句,却不知道这老板二字在周沫心里有多沉重。
老板=刁难,严厉。
老板=患了没有同情心癌。
周沫这一晚在心里如此定义着他,饭间无话,郑因有事被她哥派人接走,听意思是父母吵架动手了。
郑因一走,饭后人散,陆行安要送周沫,径自带人就走。
冯铮叼着烟去买单,瞧着两人,男的强横,女的不走,冯铮先前心里那疑惑窥探似乎有了点苗头。
周沫耍起脾气来也倔,凭他怎么带着她打开车门,她就不上车。
陆行安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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