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苏晓忽然话锋一转,“付苗苗跟叶芳菲都收,您对我好,您会疼人儿,就连潇潇都说,我跟着您,不能再受委屈,这我都知道。”
“可你丫就是没心没肺。”顾云清接道。
苏晓笑了,“都说我没心没肺,日子一长,我也就真觉得自个儿没心没肺了。爷,我想跟您好好过,可您再给我点儿时间哪!”
……
那晚上,苏晓洗澡时候,顾云清就在沙发上抽烟,一根儿接着一根儿,等苏晓出来一看,那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
“您这是干什么哪?”苏晓裹着睡衣,坐到顾云清腿上,给顾云清把手里那根儿烟掐灭了。
苏晓掐灭烟头以后,还盯着烟灰缸看,“爷,叶芳菲两年多以前走时候,是不是送过三哥一烟灰缸?”
顾云清听了,立马儿就明白苏晓的意思,说,“三哥对叶芳菲,是真动了心思。”
“可惜叶芳菲心思不在三哥身上,”苏晓感慨了一句,搂着顾云清脖子,“叶芳菲要跟我哥死磕呢,可自打出了两年前那个事儿,我估计我哥心里也搁不下别人儿了,这都是跟谁哪!”
顾云清抱起苏晓,起身上了楼。
进了二楼主卧,顾云清把苏晓放到床上,自个儿坐在床边儿。
“爷,”苏晓看顾云清没打歪主意,凑过去,搂了顾云清胳膊,“您这枣儿树,真能结出枣儿不?”
“没准儿?”顾云清说完,自个儿也笑了,那是真没准儿,这枣儿树和石榴树就跟水土不服似的,顾爷在这儿种了一批又一批,能留下现在几棵活的,已经不容易了。
“您可真行。”苏晓把脑袋靠在顾云清肩膀上,“您倒种点儿高雅的,整俩枣儿树跟石榴树往那儿一戳,忒山寨了。”
“爷瞧着挺高雅的。”顾云清淡淡道。
苏晓又笑了一下儿,放开顾云清准备睡觉,没成想,这刚一松开顾云清,那位爷就压上来了,俩手还特别灵活地把苏晓身上睡衣脱了。
苏晓朝顾云清胳膊上拍了一下儿,“今儿个不行。”
“怎么?”顾云清一手捏着苏晓胸前的柔软,一边儿低头在苏晓胸前一阵儿啃咬。
“累!”苏晓推着顾云清,“您让我歇会儿成不?”
“苏晓儿,你不是成天都歇着?”顾云清一句话给苏晓噎得无语。
胸前酥酥麻麻的快感让苏晓脑子开始晕乎,苏晓咬了咬下唇,没辙。
要说这顾爷,定力那是忒好,在苏晓胸前这么啃咬了一会儿,还能打住。
顾云清临出房间前,给苏晓盖好了被子。
苏晓拉住顾云清,“爷,您倒把衣服给我拿来啊?”
顾云清手里拿着苏晓睡衣往外走,临了,说了句,“穿着碍事儿,”接着就出门儿了。
苏晓知道顾云清这是洗澡去了,下床拉开窗帘儿,往下瞧。
枣儿树跟石榴树挺突兀地杵那儿,突兀,却又熟悉,熟悉到苏晓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个秋天,平安胡同的四合院儿里,枣儿树都结满了暗红色的枣儿;满目的暗红色,再一转眼,就是当年顾小爷瞪着自个儿的情景。
那一副场景,如今也是恍如隔世。
原来,隔世的,不止是阑珊;还有他的心思、她的心思。
锦城四少 第七十八章 妖娆已逝,芳菲正好(二)【苏景默篇】
接着上回叶芳菲给苏景默从凯旋宫那块儿带走说起。
叶芳菲没把苏景默送回去,而是直接带富锦园了。苏景默那是真高了,下了车以后,整个人儿都伏在叶芳菲身上了。
叶芳菲就这么扶着苏景默进了门儿,好容易刚给苏景默在床上安置好,苏景默忽然拉住叶芳菲,然后一个使劲儿,把叶芳菲压在身下边儿。
Chateaultous特有的香醇气息扑面而来,苏景默按着叶芳菲的下巴,力道特别大地吻着叶芳菲。
叶芳菲看着苏景默,心里特别难受,唇上是温软的触感,苏景默的唇抵着叶芳菲的,缓缓摩擦着,到最后,苏景默轻吻了叶芳菲一下儿,舌就要探入叶芳菲口中。
叶芳菲推着苏景默,“你还知道我是谁不?”
苏景默顿了顿,似乎是清醒了点儿,“叶芳菲。”
“还成,苏少还清醒着呢。”叶芳菲勾起唇,妩媚至极,接着,叶芳菲褪下上衣。
就在叶芳菲要脱下内衣时候,苏景默拦下了。
说实话,从前四少不是没玩儿过,也有荒唐的时候,譬如这位苏景默苏少,人十五岁就破过处,且压根儿不记得破处那对象儿是谁。
后来遇上顾从月,苏景默才知道,什么叫喜欢,那是真喜欢,掏心掏肺的喜欢。可喜欢归喜欢,到头儿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是顾从月那个火一样热烈的女人,让苏景默知道喜欢,但自打顾从月过后,苏景默再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思,那样浓烈、纯粹的感情,一辈子兴许也就那么一回了。
其实苏景默倒不是完全没把叶芳菲放心上,起初,是觉得叶芳菲特别,且跟顾从月像,可几次接触下来,苏景默又觉得,像,又不像。
苏景默的手在叶芳菲身子上游走,俯下身,吻了吻叶芳菲,“叶子,不值当。”
“我觉得值,它就值。”叶芳菲回吻苏景默,眉眼、鼻梁、唇还有下巴,苏景默清隽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淡然的表情,叶芳菲知道,这位爷是骨子里的清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生凉薄,苏景默就是生性凉薄,看着对谁都好,其实这位爷恰恰是谁都没放心上。
“叶子。”苏景默起身,正要说话,就听见叶芳菲说,“老爷子给我点了顾家老三。”
“三哥?”苏景默清楚,这是他们这圈儿的规矩,各家丫头小子,甭管怎么玩儿、再怎么闹腾,最终结婚那对象儿,都得是自家点下的,叶家老爷子给叶芳菲点了顾风,那就等于,叶芳菲跟顾风的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没最后定呢,老爷子跟我提了,我没同意,十来年了,破天荒跟老爷子吵了两句,后来得亏是我跑得快,不然,老爷子得揍我。”叶芳菲从身后边儿抱住苏景默,“我说了,我就跟你死磕到底,旁的人,谁都不成。”
“叶子。”苏景默拉开叶芳菲的手,把叶芳菲搂进怀里,长这么大,他原来就对俩女人没辙——一事自家妹妹苏晓,二时顾从月;至于这叶芳菲,是第三位。
“我不能死乞白赖缠着你,你心搁肚子里。”叶芳菲窝在苏景默怀里,“但我得跟你丫死磕,死磕到你对我有想法儿。”
苏景默听叶芳菲说得笃定,不自觉笑了,“城西的事儿,我跟子言正合计呢,成了,自然是好;可要没成,说不准儿我就这么栽了,你非得跟我死磕,到头儿来,指定落不着好。”
叶芳菲俩胳膊攀着苏景默脖子,“本来也没打算能落着好,我就跟你死磕,我乐意。”
苏景默这是真没辙了,叶芳菲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她不跟你死乞白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她也坚决不放手,咬紧牙关就四个字儿——死磕到底!
苏景默用下巴轻轻抵着叶芳菲额头,“那你今儿唱的哪出儿啊?献身是这么着?”
叶芳菲以外地脸红了一下儿,刚给那会儿没觉着什么,且叶芳菲也是能玩儿的女人,当年的锦城芳菲,什么阵仗没见过?可偏偏在苏景默跟前儿,叶芳菲就跟个情窦初开的丫头似的,看着自个儿光裸的上身,叶芳菲忽然就觉得特别不自在。
“刚才瞅着动作挺利索,”苏景默盯着叶芳菲,难得露出了带点儿痞气的笑容。当初,四少就是用的这幅标准的痞子相,调戏那些个丫头片子的。
叶芳菲从苏景默怀里出来,把衣服穿上,自个儿跳下床,往外去了。
叶芳菲打二楼下来,到了一楼吧台那块儿,先是拿出一瓶Chateaulatoun1982,又泡了杯茶,看见苏景默也跟着下来,推了过去,“晓儿说你喝茶最挑。”
苏景默没去看茶也知道,那是六安瓜片。
“Chateaulatoun1982?敢情真正的好东西,你这儿藏着呢,要让大哥知道,拿什么也要给换回去。”苏景默接了茶,没喝。
“我这还是打顾少那儿来的。”叶芳菲拿着Chateaulatoun1982,往吧台上得高脚杯倒了依旧是三分之一的高度。
就这么着,叶芳菲喝红酒,苏景默喝茶,到最后,叶芳菲有点儿晕乎,还是苏景默给她送回的房间。
叶芳菲平时喝白酒上头,可喝起红酒来,向来不含糊,就跟喝白开水似的,且不上头,最多是有点儿晕乎。
可这会儿,叶芳菲不知道是真高了,还是借着酒劲儿。反正叶芳菲就那么勾着苏景默颈子,整个人儿缩在苏景默怀里,一只手还揪着苏景默衣服领子,“老爷子给我点的顾家老三,苏景默,你丫知道不?”
“苏景默,其实我也觉得特别奇怪,怎么就惦记上你了,可我就是惦记……”
苏景默把叶芳菲放到床上,叶芳菲在床上扭了两下儿,把衣服松开了。
苏景默知道叶芳菲这是热的,关了窗子,给空调打开。
叶芳菲睡着的时候特老实,不爱瞎动弹,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苏景默在叶芳菲房里又待了会儿,这才走。
苏景默车子还停在凯旋宫呢,只能先打出回凯旋宫取车子,完了开着车围着锦城绕圈儿。
苏景默回凯旋宫时候,还瞧见付凡了,估计到那会儿,凯旋宫的场子才散。付凡步子踩得不大踏实,走两步就跟要倒似的,晃晃悠悠走了一段儿,付凡终于特别壮烈地倒下了。
苏景默在车里看着,付凡在地上匍匐了会儿,又爬起来了,继续晃晃悠悠朝自个儿车子去了。
按理说,付凡都高成这样儿了,不能再开车了。没成想,这付凡刚坐进车里,没等苏景默眨眼的功夫呢,付凡那车子“嗖”的一下儿就往前去了。
苏景默看见付凡车子开走了,自个儿也开车跟在后头。
苏景默跟着付凡,倒不是怕丫出事儿;当然,苏景默也不至于盼着丫出事儿,反正看着付凡开车走了,苏景默第一反应就是开车追上去。
别说,这一追,还真有收获。
付凡一车子开到城西了,这期间,车子开得忒惊险了,可好歹也没出事儿。
到了城西,付凡停下车子,自个儿拎着个酒瓶就下车了。
城西这片儿,几年前就一直开发改建呢,到现在,还有一部分残破的楼没推到,还跟那儿杵着,孤零零的,特别破败。
付凡拎着酒瓶子,往前走着,破败的四周景象趁着付凡,还真是绝配。
其实付凡也破败,只不过丫破败的是心。
付凡一扬脖子,把一瓶酒全灌下去了,一口儿不带剩的,完了“啪”一下儿把瓶子摔在脚边儿上,整个人儿也瘫坐在地上。
都TMD造孽,都TMD造孽,一个都跑不了。“付凡喊着,手抓着刚才被砸成碎片儿的酒瓶。
苏景默没靠付凡太近,所有听不清、也看不清付凡到底在干什么,只能听见付凡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儿,就再没动静了。
苏景默在城西待了会儿,没等付凡走,就先走了。
苏景默跟叶芳菲说的那番话不假,城西的事儿,要是成了,固然好;可要不成,他就得把自个儿赔里了。
回去的道儿上,苏景默一直想着自个儿跟叶芳菲说的话,也想着叶芳菲。
对叶芳菲谈不上喜欢,可苏景默发现,自个儿对她是真没辙,叶芳菲几句死磕,他就彻底没辙了。
……
蓦然回首,那年妖娆已逝,如今芳菲正好。
锦城四少 第七十九章 变故丛生
自打那天儿从别苑跟顾爷去了富锦园,我好容易过了半个多月消停日子,本来不大利索的腿脚儿也快好利索了,可没成想,又出了件事儿,且还是大事儿,至于说大到什么程度,您往下看就知道了。
今儿真是特别赶巧,我难得昨儿晚上在家待了一晚上,今儿刚拉开门儿,居然在门口儿看见苏诺,白色的T恤,浅色牛仔裤,头发高高扎成个马尾。
我看见苏 诺,心里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定了定神,我问,“你有事儿?”
苏诺摇头,“我找你母亲。”
“我妈还睡着呢,你有事儿告儿我一样。”我刚说完,我妈就在我后边儿喊,“晓儿?谁啊那是。”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着苏诺扒拉开我,然后冲我妈跪下了。
“扑通”一声,苏诺膝盖磕着地板,然后说了句,“我是苏鹤的女儿!”
苏诺说这话儿时候,语气硬得像铁,不容质疑,眼睛虽然没瞪大,可苏诺眼睛里边儿,天生有那股狠劲儿,就是不瞪眼儿时候,也有那气势。
我妈没有我想象中过激的反应,反而几步走到苏诺跟前儿,要把苏诺扶起来。
可苏诺死活不愿起来,就跪在那儿,嘴里一个劲儿重复着,“我是苏鹤的女儿,我是苏鹤的女儿……”
我妈松开苏诺胳膊,站在苏诺面前,“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儿,等苏鹤回来,你找他说去,你现在这么跪在这儿也没用。”
我瞧瞧我妈,又看看苏诺,夹在这俩中间,我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冒出来一跟我爸特别像的丫头,还跪在我家门口儿说,她是我爸的女儿;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看见苏诺以后,能这么冷静,冷静得有点儿不正常。
苏诺显然是没料到我妈能这么平静,特别诧异地瞅了我妈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我找不着苏鹤。”
“不急,再有几天,他一准儿回来。”我妈说完这话,就没再理苏诺。
苏诺还跪在我家门口儿,我没辙,这会儿要是给门儿关上,待会儿可热闹了,指不定有多少看笑话儿的呢。
我心一横,生拉硬拽,硬是把苏诺从地上给拽起来。
“苏晓儿。”苏诺忽然反手抓着我胳膊,“咱俩聊聊。”
“有事儿跟这儿说就成。”我扯开苏诺的手。
“苏晓儿,锦城有多少人等着看苏家热闹?”苏诺忽然笑起来,特别狠的那双眼睛也明亮起来,可狠劲儿还在。
苏诺这话儿说得不错,苏家是锦城有头有脸儿的人家,可正因为这个,不知道多少人儿等着看苏家热闹——人就是这样儿,不仅是苏家,顾家、陆家、尹家或者叶家,这里头,哪家的热闹,都有人上赶子往里凑。
苏诺说完,掉头走了,我回去拿了手机和包,也跟出去了。
苏诺走得不快,估计是特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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