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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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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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空理会他,只觉得担心得嗓子眼冒烟,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突然想起那些出国前的闲言碎语,许多的指责都来自于我丢下家中老父来母,只顾自己。他们已经年迈,却还要为我担心这,担心那,甚至不断申请延迟退休来帮我赚取高昂的学费。

我,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点?

——————————————————心情慌乱的分界线———————————————

我始终没能找到那张平时无时不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电话卡,最后在无奈之际,才想起自己其实可以用手机。脸上一阵烫热,镜中的自己,如同手里的红色手机。

龚千夜没有像平时那样笑我,只抚了抚我的头,然后转身出去,顺道带上了门。

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熟悉至极的号码飞快地跳跃。

熟悉的嘟声后,是父亲略带欣喜的声音,那不敢置信的惊喜,让我的眼睛顿时一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十余天没打电话回家了。

刚到澳洲时,我谁也不认识,住在homestay家里,还有语言障碍。到了学校,因为晚到,错过了交友的黄金时间,也没什么朋友,只得独来独往。每日每日,都过得十分无聊寂寞,最喜欢的事,自是莫过于打长途回家和父母撒娇。

好在我不是认生的人,适应力也算不错,很快和一些人熟悉起来,身边自然而然地有了些合得来的新朋友。再后来,龚千夜也搬进了我们的新居,不过带来多少烦恼,生活算是丰富了许多。

杂事多了,压力却没少,考试学习工作生活,还有那见鬼的突袭桃花,把我容量有限的脑子塞得很挤,给父母通电话的次数,就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少。

听到父亲这样的欣喜,仿佛遇见了什么大喜事般,眼睛竟有些微热。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用最轻快的声音询问他们那边的情况。

父亲和母亲争抢着电话,想要和我多说几句。两位老人兴致很高,不时和我说着生活的顺利,雪灾对他们的影响不大云云,直叫着要我放心。

我一再叮嘱父亲,千万记得这段时间不能再骑自行车。他笑呵呵地应着,连声说着“没事,没事”,听得我万般无奈。果然千夜很了解我老爹,知道他一定得过去看着才行。

无计可施之下,我也只能叫老妈多担待我那过于勤俭的爹,她却要我记得每周都要打电话回家,别让他们太担心。我连忙应了下来,顺便告诉他们这里很安全,一切都好,勿需烦忧。那回手机掉在了火车上,还有人特地下车给我送来。当时之诧异,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醒。

我父母都是开明的人,所以和他们聊天就特别的随意,什么都可以谈。时间过得飞快,而我放下心后,更觉饥饿,又不敢告诉父母十点了还没吃饭。

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着准备挂电话。他们也不难为,只是末了,没有忘记加上一句——“丫头,穷家富途,你在外面,不用省,现在爸爸妈妈还能赚,多买点好东西给自己补补。”

一句话,说得我心酸至极。话憋在嗓子眼里,好长时间都吐不出来,只能匆匆挂下电话,怕自己的呜咽,传到地球的另一边。

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已年过六十岁的人了啊!

我抬起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门边的龚千夜,手里捧着我的晚饭,就那样微笑地,看着我。

突然地,觉得很想哭。

这样的生活,是否,就是幸福呢?

可是千夜,如果在错的时间说了对的话,又该换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黑心竹马白(一)

龚千夜两日后就坐飞机走了,剩下我和李沛霖,双双进入昏天暗地的备考期。

所幸回国后的他,在第一时间汇报了我父母确实一切安好的捷讯,让我彻底放了心。剩下的,也就只有考试而已。

不管是我还是李沛霖,都陷入了孤注一掷的局面。因为,这是我们惟一的机会。按照十个工作日能出成绩的时间来算,二月二号的考试,就是决定我们是否能在本学期进入正式学科学习的最后机会。

过了,一切大好;不过,前途渺茫。所以我们格外重视这次考试,白天晚上不作停地猛啃英语,其勤恳态度,远胜于当年面对高考。

记得高三末期,我乐观得连落榜这样的字眼都没有想过,尽会空得意。哪怕模拟的成绩差得让老师直跳脚。

那时候,自己可以轻松自在,是因为有家的后盾,有年轻的自信,有太多、太多现在没有的东西,因此可以放纵。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赌上一切。

咬着干面包,我默默地背着雅思的听力机金。这叠比英语书还厚出几倍的纸,曾经帮助过无数为留学栽进英语海洋的考生,也废尽了我们家打印机墨盒的最后一滴“鲜血”。

如此的英勇奋进,恰好的最后一张,都让我和李沛霖唏嘘不已。到了关键时候,人总是不自觉地迷信。不过在这个时段,能这样给自己多一点的信心,也是好事一桩。因为我对这次考试,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七分,一个听上去很脆弱,对我而言却高不可攀的分数。当初的6。5已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三入考场,又正巧沾到了点儿运气,才勉强凑到。若再来一次,怕根本就连这个分都拿不住。

毕竟连龚千夜这样的高手,连续一个月每日自修十几个钟头,也就只换得一个勉强的七。而我的英语,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比他差一大截。这样的我,如何能从考官手上得到七分?说句实话,若真成了,怕是连自己都不信。

悲愤地抓了抓脑门,我对那个怎么背都背不进去的单词恶狠狠地连续鄙视了三眼:oh,my god!都什么时候了,连这种程度的词都不会!

明天,就要考试了!我看着门口可怜巴巴站着的李沛霖,欲哭无泪。看她那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绝不孤独……唉!难友啊!

“闹钟闹了吗?”她走到我的床边,一屁股坐下。

“恩。”我不死心地又看了眼那个数背数忘的单词,靠,还真的就只有熟悉感!

“有把握吗?”

“嘿嘿,完全没有,你呢?”

“Unfortunately,我也没。”

“哈哈,我们真是两个笨蛋。”

“笨蛋你一个人当就好了。”她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屑于我为伍,“如果考不过,你会怎么办?”

“再考。”这两个字吐在我反映之前,甚至没有半分的犹豫。听到这样的回答,竟连自己都是一怔。随后,是坦然的苦笑。船行江中,岂容回头?

出国不是儿戏,对中产家庭而言,投入的是父母一生的心血。不得学位,怎能回乡?所以不管再苦再难,面子再挂不住,都要咬着牙熬过去,绝不能半途而废。

“早点洗洗睡了吧,明天一早就要进考场。别担心,六分对你而言,不是那么难。”我的心情一时有些低落,强撑着笑容安慰李沛霖,其实也非全是假话。

现在的高中生都挺厉害,英语程度不错。平时上课时,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她比我差,甚至在发音上更胜一筹。这又不由让我想到了新同班的胡谷雨同学,同样是来读大学的爷儿们,语法却扎实地让人想杀人。

我想,如果我有那家伙的语法,龚千夜的词汇量和李沛霖的发音,或许就可以简单地得到想到发涩的七分。

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却也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不足,可惜时间,让我连抱一抱佛爷的脚都不允许了。现在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应付明天那一场大仗。

伸了个懒腰,我直奔盥洗室。反正我的脑容量小,都装了英语,就装不下烦恼了。何况,就算再烦也要考,考不过还是要考,还不如睡得精神点,至少熊猫眼不那么严重,给口语考官一个好印象嘛。

哼着小曲,我随意地抹了把脸,就跳上了床。

熄灯前,我又幽怨地看了那个背不会的单词一眼,才一边诅咒它一边进入睡眠。

————————————憎恨英语的分界线————————————

一夜好梦。

甚至因为睡得太好,第二天清晨差点起不来。

我果然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人,otz。

揉了揉眼睛,我裹着非常冬天的衣服,跟在李沛霖身后,咒骂该死的学校,不明白为什么九点开考,却要求考生八点之前一定要到。要知道墨尔本一日里的温差,可大得吓死人。

“这也算人道主义?”我的碎碎念直到到了学校都没能停下,而一直绷着脸的李沛霖更是哈欠连天,她昨天比我还看多了点书,估计更困。

考场的条件,难以想像的差劲。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透明玻璃内的试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简直就像z大最破的食堂!

泛黄的墙壁,破烂的地板,几百张破桌烂椅一排一排,相隔距离很近。桌上没有熟悉的耳机,只是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挂着几个大喇叭。它们该不会……就权当了音响设备吧?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这比国内还贵上一千块的付出,居然只换来这种待遇!这这这……怎么可能?

可惜,我没有半点做白日梦的天分,倒是挺适合去当那传说中的乌鸦嘴——好的不准,坏的全中!

刚被一个中年妇女拖进备考室不足一刻钟的时间,我就排队进了那个破大厅。由于一开始坐得离门太近,所以我是第七个进考场的,不错的数字。

我低头看了看表,才八点零五。心下一惊,这一整个小时,我不会就这样坐在什么也没有的大厅里,对着桌子发呆吧?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再次验证我乌鸦嘴的潜质。

事实,竟真如我所想的绝望!

天杀的鬼学校!我狠狠地在心里骂,把瞪得快爆炸的眼睛从门口移开,却发现另外一双瞪得很圆的眼睛,也怔怔地看着我。

靠,看什么看!我没有示弱地瞪了回去。这不瞪还好,一瞪就傻眼了——白……白翟?

这怎么可能?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这个至关重要的早上,居然会这么邪门。可是一看再看,仍是那张熟悉的清俊面容。

因为齐放最近的频频出现,我已对它熟悉至极。

鬼啊!妖啊!怪啊!我不信邪,起码不能信这个邪!

然不管我在心里喊了多少次上帝如来观音娘娘,那张美到让女人无法不自卑的脸,却一直没有消失。反而渐渐地,从最出的错愕,变成了记忆中的柔和微笑。

好恶!我心下一冷,眉头紧皱。这家伙的笑容感觉上去就忒阴险,多看绝没好事!

赶紧闷下头,我不作声地玩着笔,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的准考证,就是不再抬头。

幻觉,一定是幻觉!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出现在澳大利亚,绝对不可能!

为了袋鼠的安全,为了考拉的和平,恶灵,退散吧!

我在口中念念有词,视线不敢乱瞟,索性就在桌子上写单词,写一个擦一个,权当温习。

可不管怎样,我都能感觉到一双灼热的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时间慢慢游走,它们却不曾移动。直到,考试开始。

阿门!真是多灾多难的清晨!

我苦着脸交了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连bicycle这样基础的单词都拼不出来。若这样还能考到七分,估计我的小学英语老师会对着柱子狂撞一通!

李沛霖的面色也不算太佳,我们对看了一眼,同时深深叹了口气:唉——作孽啊!已经很烦了,居然考完试还要排队拿东西,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考得怎么样?”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带着淡淡的笑意,及浓浓的友善。

“你……是?”李沛霖莫名奇妙地转过头,我却是一脸的无奈,尤其在看到她惊艳的表情时。可怜的千夜,可怜的齐放,当初你们可没有这待遇,上天不公啊!

“你都出现在这里了,我再如何,都变不怎样了,你还问啥?”我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对上身后那张猜也知道是怎样的笑容,满脸的不善。

“哇,小彤,你好凶啊!”白翟笑得一脸灿烂,哪有半分惊吓的样子,连声音都平静得很郁闷人,“会嫁不出去的哦~”

“要你管,死鼻涕虫!”真是哪里肉痛,就戳我哪里!我狠狠提脚一踹,他却像有所准备似的,早早地跳了开去,动作还优美得气死人!

遇见他,果然就没点儿好事!他就一典型的霉星,煞星。我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跳动,脑海中迅速闪过过往的种种,越想就越觉得脊背发寒,越想拔腿就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见他啊啊啊!

“你们认识?”李沛霖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在我耳边说,“形象,形象,这里是公共场合啊!”

形象?形象?在那家伙在的时候?我左看右看,似乎有不少视线汇聚了过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罢了!我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可不管做几次深呼吸,都还是无法把狰狞的表情收敛,只因对面那张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啊啊啊啊,好碍眼啊!天杀的!我放弃地把头埋进李沛霖的肩膀,恨不得痛哭出声:“神啊,我根本就不想认识他啊!”

我要吃袋鼠肉,我要见上帝,我要上诉!

黑心竹马白(二)

“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白翟。”李沛霖一脸好奇,看得我直想叹气。

“你听说过我?”白翟柳眉一挑,细致之处,也是无可挑剔的美丽。

“我说的,不可以么?”我没好气地瞪眼,不想承认此刻的自己,其实也有些被他的外表吸引。

认识那么久,相处那么多,可每次看到白翟,都会被他的皮相震住。越长大,越美丽,岁月对他如此爱怜,总在来去匆匆间,为他添上曼妙的一笔。

无容置疑,二十四岁的白翟是成熟的,那种惑人的风情,夹在若女子般的美貌里,除了平增了份英气,也并不驳于他的柔美。

他明明一副女相,却甚少被人怀疑性别。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脱俗优雅,不但存于他的外貌,也在于那份举止气质。还记得读中学的时候,白翟已把自己的外号“贵公子”,在表面上演绎得活灵活现了。

同样都是外貌出众,他却比起俊逸的千夜,更多一份柔媚;而相较和他感觉类似的齐放,白翟则更多了份精致。除了清瘦,在他身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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