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刚才说的再说一次!”柯怡面无表情的说。“快,再说一次!”
蔻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说反正我常作个梦,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干脆改行去当编剧,反正只要从梦里抄故事就好啦!”
“不是,不是说这个。你刚才说的剧名叫什么?”柯怡不耐烦地抓着头说。
“噢,剧名啊?叫‘可依王爷与卿娉公主’,因为我从头到尾都会梦到这两个人啊!”蔻子满脸的询问之色,她不明白柯怡为什么会对别人的梦感兴趣。
“可依跟卿娉?蔻子,你有没有可能是看过哪部电视、或电影,还是看过小说、漫画得到的印象而知道这两个人?”柯怡点燃了烟,慢慢地说。
蔻子想了一下,她肯定物摇摇头。“没有,我肯定没有。
这个梦从我小时候就开始了,可是小时候我只是梦到那个叫卿娉的公主的童年,一直到我十七岁那年……”
“十七岁,你出了什么事?”柯怡紧接着问。
“我们班上办郊游,我跟同学们在山路上走着走着,我被一根老树的根绊倒了。问题是我们有三个人并排的走,我走在中间,可是我跌倒了她们却都没有事,而且她们也都说没有看到有树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会梦到那个叫可依的王爷,噢,还有一个叫裔凡的坏王爷。”蔻子急速地说。
柯怡面色逐渐苍白了起来。“蔻子,我以前一直会梦到—个小男孩,他是个很受父母宠爱的小孩,但他的哥哥很嫉妒他,总是想尽办法欺负他。”
“哦?你也有作这种怪梦的纪录?看来怪的人不只我自己一个!你那个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蔻子打开一罐长筒型的洋芋片,问道。
柯怡看着她,脸上是怪异的表情。“我从小一直作这种怪梦,几乎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大同小异的……直到我在当兵时,有一次演习,我们小队的吉普车翻下山沟。当时大家都没事,我回营地后却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我开始会梦到那个小男孩跟他哥哥长大后的事。”
“噢,你跟我好相似,都梦到奇怪的梦。”蔻子笑着说。
“柯怡,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柯怡困难的吞吞口水。“蔻子,我梦到的那对兄弟就叫裔凡跟可依。”
正在调着珍珠奶茶的蔻子手一偏,把奶精粉洒得到处都是。“你是说……你梦到的人跟我梦到的是同样的人?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柯怡也急速的摇着头。“是啊,这怎么可能。但是我连刚才都在作这个梦,直到被你的电话吵醒。”
“你刚才又作了梦?”蔻子诧异地说。“你这回梦到什么了?”
柯怡疲倦的用手指爬梳额头的刘海。“我梦到可依的师傅跟丞相都率着十族的人口自尽了。蔻子,我快被这个奇怪的梦境折磨疯了。每次一醒来,我就觉得自己似乎是亲身经历了梦里所有的事……唉!”
蔻子双手支着脸颊地望着他。“柯怡,我刚才在想一件事,卿娉公主、可依王爷还有裔凡王爷,他们跟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也跟我们一样的会梦到这些事?”
“卿娉、可依、裔凡……”柯怡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但随即他和蔻子很快的对看一眼,一个突来的想法让他吓了一跳。
“你……”
“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开口说话,但又同时的停了下来,柯怡举起手催捉着蔻子。
“蔻子,你先说。”柯怡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的变了调。
蔻子将笔拾起来,她在卿娉、可依和裔凡下面各画了一条线,再依次写下青萍、柯怡及逸凡的名字。抬起头看着柯怡,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柯怡则是皱紧眉头的瞪着纸上的字体,过了一会儿他才苦笑的望向蔻子。
“这跟我所想的一模一样,但是我不明白我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柯怡不解地说。
蔻子拿起笔在红上乱划着,她像是欲言又目的看着柯怡,但是最后她还是摇摇头,叹口气的放下笔。
柯怡凑过头去,看到纸上尽是写些投胎、转世、轮回之类的字眼,他疑惑的看向她。
“蔻子,你的意思是说……”看到蔻子肯定的点点头,他倒抽了一口气,连忙的挥着手。“这怎么可能?现在都二十世纪了,人类都可以登陆月球了!这、这……”
“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情形呢?这么巧,你、青萍、还有那个逸凡都出现了;而且你又会梦到那些事。柯怡,有些事还是不要太‘铁齿’了,毕竟现代的人还没有发现轮回是不是存在,但也没有办法证明它不存在啊!”蔻子翻着白眼地说。
“还是宁可信其有,比较牢靠些!?”
柯怡将点燃后没有心情抽的烟,掸掉了长长的烟灰,再叼在嘴角。“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蔻子双手抱胸的看着他。“静观其变哕。说不定在你们之间是什么伟大的三角恋爱,或是什么恩恩怨怨的,就像小说中的情节一样。”
“小姐,你科幻小说看太多了吧?”柯怡没好气地笑着说。
“拜托,你别那么死脑筋行不行?”蔻子伸伸舌头地说。
“反正,只是猜想。”
“是啊,只是猜想。”柯怡叹口气地将饭盒内剩下的饭祭入他的五脏庙。他跟蔻子都没有想到,原来那并不是小说的故事,也并非猜想出的故事;而是他们前世所走过的轨迹。
当青萍踩着梦幻般的脚步进来时,她根本没留意到柯怡跟蔻子那关切的神情。充斥在她脑海中的是逸凡的话,她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会向你哪些表白心迹的,她如此的告诉自己。
“青萍,你回来啦?你到哪里去了?”蔻子微微一笑地问。
“怎么没有留纸条给我?”
“呃,我忘了。”青萍拿起放在抽屉中的镜子,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外表。奇怪,为什么我的外表还是如此的平静?因为我心中就像是有着一锅沸腾的滚水,不住的翻动着。
“青萍,早上店里有事?”坐在阴暗角落的柯怡这时也忍不住地开口,因为青萍的行径有些异乎平常,她表现得好似初陷情网的少女一般。他悚然心惊的看着她,难道,她……
“噢,那件事啊,逸凡都已经处理好了。对啦,你看,那些小流氓还赔了我们二十万!”青萍打开皮包,拿出那二十万给他们看。
蔻子和柯怡对看一眼。“青萍!你刚才跟逸凡出去吃饭?”
蔻子仍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嗯,逸凡带我到一个很棒的地方,我们还聊了一些事。”
青萍忍不住娇羞地说。“我答应要跟他交往一阵子。”
柯怡只觉得生命似乎正一点一滴的自他体内消逝,他捧起杯子喝着茶水,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骚动。有种情绪正慢慢的酝酿着,好似某种悲哀正不断的在他全身扩散着。
“他似乎是个不错的对象,恭喜你了。”柯怡干涩地说,口里却感觉不到奶茶特有的香甜。
“也没什么啦!咦,柯怡,你这么早到店里来干什么?”
一大早才回去睡的,怎么现在就来了呢?”青萍到现在才看柯怡似的开口问着他。
“他是被……”蔻子急急忙忙的想替柯怡解释,但是柯怡却阻止了她的下文。
“没什么。我睡不着,所以就到店里来喝茶,免费的嘛,不喝白不喝,你说是不是,蔻子?”柯怡装出一副嘻皮笑脸地说。
“喔,那你坐一会儿,我要去检查原料,好像也该叫货了。
青萍将及肩的长发编成条辫子,拿起库存本愉快地说。
“你忙吧,我先回去睡觉了。”柯怡愣住的看着她的身影刚才在她转身的刹那,我是不是看到了卿娉公主的侧影?他有些怅然地想着。
直到青萍的身影走远了,蔻子才回过头带着莫名其妙自表情看着他。“柯怡,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什么?”柯怡仍未回过神来地说。
蔻子俯身向前的看着他。“老兄,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事吗?”
“什么心事?”柯怡仍旧装蒜地说。“蔻子,你到底在扯些什么?”
“老兄,青萍是很死心眼的人,她要是对什么事——认真了就必须做到完才罢休;同理可证,她要是喜欢上逸凡……”蔻子故意不把话说完的吊他胃口。
“我懂你的意思了。”柯怡站起来叹口气地说。
“你最好真的懂,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蔻子语重心长心地说。
“我会注意的。”柯怡说完转身就走。
青萍愉快的清点着柜台里的茶叶及咖啡粉,她将所有的盒罐都般出来,再仔细的在本子上核对着数量。她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但很久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哼的是一首并不熟悉的曲子;一首相当衷怨的曲调。
“奇怪,这是什么歌,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过呢?”青萍诧异的停下手头的工作,她努力想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却没法子记起来。
“青萍,你在干什么?”蔻子甩着抹布走进来,她好奇的看着青萍,后者正歪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的哼着同一段旋律。
“蔻.子,你听过这首歌吗?”青萍将那段旋律又哼给蔻子听。“有没有听过?”
“接下来该是‘桃花天天耀天地,君去征战卫我邦;勤修家书飞鸟递,但求妾心达战境。’对不对?”蔻子边冲着水随口的就吟唱出这段词。
青萍只感到胸口似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这么伤心的痛,为什么呢?她抚着胸口,忍不住的滚落泪水。
“青萍,你怎么了?”蔻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的冲到她面前。“青萍……”
“蔻子,我说不上来,可是我的心好痛,好像就要跟心爱的人决别般的透不过气来,快救救我!”青萍用力的抓住蔻子的手,用力之大,在蔻子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我……我怎么救你?我去叫救护车好了。”蔻子慌慌张张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她情急之下只好先倒杯水给青萍。
青萍的脸色仍是苍白得吓人,她摇摇头,拉着蔻子坐下。
“蔻子,这首歌是什么歌?谁唱的、谁作的?”青萍试去满脸泪痕问道。
蔻子茫茫然的回望她。“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自然而然的就唱出来了。”她也莫名其妙的说。
“那我为什么会感到这么难过呢?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首歌。但是它就是会让我感到心疼,到底为什么?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青萍苦恼地说。
“青萍,你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吗?”蔻子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青萍想起自己那个神秘又怪异的梦境,这教我怎么说呢?
只为了个怪梦,我就如此的心神不宁,那样不是太可笑了吗?
“没什么,是我自己情绪低潮,或许过一阵子就好了。”青萍虚弱的笑着说。
蔻子仍不放心地看着她。“青萍,如果你想找人谈谈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听你说话的。”
“谢谢你,蔻子,你真是我的好姊妹。”青萍感激地说。
“没什么好谢的,我先去烤厚片土司了。保重喔!”蔻子拍拍她脸颊地说。
“嗯。”青萍看着她走出去,重重的叹口气。她望着窗刿川流不息的车潮和行人,心情仍是沉甸甸的开朗不起来。
“逸凡,他是真氦的想追求我吗?他所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在前世跟他有过什么承诺,为什么我都没有任何的记忆……?而他,真的是与我有约的那个人吗?如果弄错了呢?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淋漓。
一直到那天稍晚,当柯怡来接班为他的PUB吧台补货时,青萍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青萍,怎么回事?不舒服吗?”柯怡将一箱罐装啤酒放进冰箱时,看了眼倚在冰箱旁的青萍问道。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青萍满脸歉意地说。“我刚才把生啤酒倒到客人身上了。”
“哦?”柯怡只是扬起眉毛。“青萍,你可以不用留下来帮忙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青萍放眼望去,PUB的霓虹灯闪烁得有些压迫人的刺眼了。蔻子则是满扬飞扬的和几个熟客在谈笑着。青萍将目光收回到眼前的柯怡身上。
“刚才我听蔻子说,最近学校都在期末考,这样你的人手就不足了。反正我回去又没有事做,留在这里帮你忙也好。”
“我是怕你太累了。”柯怡抬起头温柔地说。
“我不累。”青萍低下头说。“柯怡,你……”
柯怡停下动作地看着她。“怎么了?”
青萍舔舔嘴唇,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我真的好高兴有你跟蔻子这两个朋友。”
“我们也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柯怡诧异地问。
“我……”青萍正要说什么时,蔻子像急惊风似的跑进来,她一把拉住青萍就要往外跑。
“青萍,快、快,大家都在等你。”蔻子拉着青萍就要往外跑。
“蔻子,出了什么事啦?”柯怡问。
“我朋友在外面,他们带了个外国朋友来玩。听说玲达是个灵媒,我们都在给她算命。青萍,跟我们一起去玩嘛!”蔻于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拖着青萍就往外跑。
“灵媒?”柯怡仍未听懂。
“就是会算命的人啦!青萍,我刚算出来我的前世是个公主的丫环哩,我想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蔻子笑着说。“走啦,他们都在等!”
柯怡闻言放下手中的抹布。“那我也该去看看,说不定我的前世是所罗门王,那我就可以去找我那堆庞大的宝藏了。”
“你啊,你前世八成是个白吃白喝惯了的败家子。”蔻子哼着鼻音地说。
“为什么?”一直静静听着的青萍忍不住地问。
“因为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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