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在书房吧。
洗完澡后,余依依穿着自己的睡衣,披肩的长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滑落,浸湿了衣襟。
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吹风机的存在,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上一边擦拭着头发长等着自然风干,两只脚一翘一翘的,一边将目光四处打转。
忽然,视线停留在门上,她看着门若有所思的,这会儿习瑾墨是没进来,可不代表他过一会儿不会进来。万一他要是在她睡着之后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那可怎们办?
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望了眼对面的门紧闭着,垂首目光落在搭在把手上的手,叹了口气,如果把房门锁了起来,习瑾墨也有备用钥匙开门的吧,毕竟这里是他的卧室。
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锁门睡觉的想法在脑海里打消,看来唯一能安全度过今夜的办法就只有不睡觉了。
打定主意后,余依依直接直接关了门。折身坐到沙发上,开始瞪起天花板来打发时间。
第二天一早,余依依是在床上惊醒的。
睁开眼睛,首先落入眼底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随即白茫茫一片的大脑立即清醒过来,明明说好一夜不睡的,怎么就又睡着了。
不由得悔恨地用力的拍了大脑一下,恨自己的不坚持。脑子灵光闪过,突然想起来是的支起身子做起来,手上的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查看。
衣服好好的,都还穿在身上,身上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可是她记得昨晚是明明就是坐在沙发上的,怎么今天现在就到了床上了呢!眼睛无意间瞟到身侧,明显的睡过痕迹。
很显然,这里除了他还有谁呢!
瞥了眼墙上的时间,糟糕!睡过头了,上学要迟到了!
十分钟后,余依依背着包匆匆忙忙地下楼,余光撇到习瑾墨衣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正云淡风轻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并时不时地看着报纸。
她无暇顾及,心里只想着上学要迟到了,就要走到门口去换鞋,餐厅里的顾敏瞧见了她,连忙喊住她,“依依,快过来吃早饭!”
“不吃了!上学要迟到了!”她边回答着边蹲下身子穿鞋系鞋带。
“那你拿着早餐在路上吃,让瑾墨送你上学去。”顾敏拿着包好的早餐递给她,摆明了是给机会让她和习瑾墨单独相处。
习瑾墨此时恰巧换好皮鞋,拎着公文包越过她们看都不看一眼。
顾敏轻轻地推搡了余依依的肩,她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扭头听见顾敏好心地提醒道,“还不跟上去,否则真的要迟到了!”
余依依望着他的背影,这哪里是要载她的模样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无视。
可是脚步还是往前踏了出去。
余依依站在院子里,习瑾墨驾着车停了下来,在顾敏的眼神示意下,挠了挠头发,终是上了车。
“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可以放我下来了!”余依依嘴看准前面那个无人的路口,嘴里咬着一片面包口齿不清地说道。
离学校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低头扫了眼时间,计算了下,如果跑去学校,应该就不会迟到了。
她有些担心习瑾墨会跟上次一样生气,然后又把她丢在半路上。所以特地放柔了声音,脚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她可不想旧伤未好,又加重病情了!
果然,习瑾墨听到她的话后,斜了她一眼,将车子停在她指定的地方。
余依依下了车,还没跟他说声再见,就见他接了个电话后,一脸严肃冷漠的表情,车子便急速行驶离开。
奇怪地看着车子的快速消失在车水马龙中,这才一路小跑着往学校冲。
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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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我的
下午放学了,她拉着圆子去逛街,走在路上,每人手里捧着一杯奶茶。
圆子表现的很是吃惊,她说,“以前非逼着你去逛街,你才勉为其难的,今天倒是主动拉着我,最近是怎么了?变化很大哦!”
余依依白一眼袁满,“这么大奶茶还堵不住你的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点开一看,是顾敏发来的短信,问她怎么还没到家。她迅速地给她回了一条说是今天陪同学逛街,晚一点回去。等了几秒钟后,又一条短信跳入屏幕,顾敏说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其实,逛街只是个借口,不想那么早回习家才是真正的原因。
“咦?怎么换手机了?”袁满眼尖地瞧见余依依手上的白色手机,凑过头去,“还是最新款的三星!什么时候买的?”
她也是今天早上在包里发现的,之前的那个手机被习瑾墨给吓掉了之后一直想买个新的,所以才开始打工赚钱。
捏住手机,家里的人不会轻易地进出习瑾墨的房间,除了他,她,还有顾敏。顾敏不知道她的手机没了,那么剩下的那个唯一不可能的可能就只有习瑾墨了。
余依依“嗯”了声,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甜品站,“圆子,那里有冰激凌。”
故意地扯开话题……
她跟袁满都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辛辣的食物基本上碰触的是少之又少。圆子提议去她们以前初中经常去的那家粥铺,她想了想的确是很久没去了,便点头欣然同意。
粥铺开在中学附近,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学生还有少数住在当地的居民。开店的老板娘认识她们,说是很久没来了,便给她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粥很快就上来了,袁满心满意足地喝着粥一脸幸福的模样,忽然余依依的声音在嘈杂声中传入她的耳里,她听得惊讶的差点连下巴都合不拢,僵在半空中的勺子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嘴里送还是该往外拿。
“什么?你再说一遍!”袁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将脑袋伸过去,不确信地问。
“我已经结婚了!”余依依搅着碗里的粥,一圈一圈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强调。
她那么认真的口气,可是袁满却觉得这是她说的笑话,“依依,别闹了,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她严肃着张脸,“昨天你见到的那位就是他妈妈,那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也是他!”
结婚?!她明明跟自己一样大,还在读书,还未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依依怎么可能结婚呢!
她们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与对方分享,可是她却瞒着自己结了婚。
袁满愣住了,眼里还是不可置信,她知道最近依依的变化很大,可是怎么也料不到结婚这一说。
张了张嘴,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狐疑地问,“是不是那晚的男人?”
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显然,那晚的男人指的就是依依口中的他!
余依依点头,“嗯”了声。
倏地,嘈杂声远离了她们,角落里安静宁谧的氛围包围着她们,仿佛店铺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袁满觉得依依的声音瞬间变大声了,充斥在自己的耳朵里,挥之不去。
她以为那件事早已成为了过去时,就如同翻过去的旧页,过段时间就会变好!
可是……
良久,她才打破这份安静,“结婚多久了?”
“三天!”
“他拿西郊的那块地逼我结婚签字,我不签字,就要把那块地拆了!你知道我妈的墓地就在西郊,他摆明了是要逼我,他逼我的,我不得不就范。我妈生前的时候,余德源没给她一个完美安定幸福的家,我不想她连去世之后也这样!你说我愚蠢也好,迷信也罢,我不希望我妈她在死后都不得安宁!”
她又再次噤了声,余依依看她一眼,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述一段极其平淡无趣的故事。
可是,眼角却慢慢地泛出了泪花,袁满心疼地坐了过去。
从小到大,都很少见到余依依哭,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因为别人嘲笑她是父亲不要的野孩子,再然后便是她母亲何云去世的时候。
知道她是那种有话有委屈摆在肚子里面宁愿烂掉也不说出来的人,只要她不想说,就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性子。
还记得小时候余依依经常被同区的小朋友欺负,回到家后也从来不吵不闹什么都不说,直到有一次看到她满身脏乱地回到家被她撞见,才老实地交代了。
“圆子,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多么羡慕你,你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即使再贫穷,也过得很幸福。而余德源给了我什么呢?就只有这条命!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在手腕上割条口子,把余德源的血从我身上完全流掉,这样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眼泪凶猛地涌出,终是伏在袁满的肩头嘤嘤哭泣。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袁满拍了拍她的背,心里一片涩意。
在回来之前,又跟圆子在公园里买了酒喝,一路回来,酒意也就被风吹的差不多散了。
习家,习家,余依依站在习家的门口……
已经快十一点多了,这个点习家的人应该都睡了吧。
屋里灯火通明的,习廷华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余依依想从他身后绕过去上楼,刚猫着腰走了没两步,就被习廷华给逮了个正着!
“依依,过来坐!”
闻言,余依依只好挺起身子,脚下慢吞吞地往客厅走去。
“爸!”她叫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地跟自己的公公说话,习廷华板着一张脸,看的余依依有点后怕!
“坐吧。”
屁股刚落下,习廷华呷了口茶放下杯子,就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洪亮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直疼,浑厚的声音里充满威严。
“跟同学去逛街了,然后又去吃了晚饭。”余依依低着头老老实实地交代,她跟习廷华之间就像一对训话老师和被训话的学生。
“还喝酒了!”余依依刚说完,习廷华补充道。
余依依细微地点头,心虚地抬眼快速看了习廷华一眼,又立马低头不说话!
“以后早点回来,别让你妈等太久了!你妈一直守到将近十一点,才被我赶回去睡觉。你妈她年纪大了,熬夜对身体不好,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也少喝点酒,别以为年轻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以后等你老了之后才发觉,那就晚了!”习廷华看了眼时间,“好了,上去吧!”
说完就留下余依依一个人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她以为习廷华至少要罚她一顿或者是训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才结束。这样的话出自于他的口中,不大符合他的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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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依依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没有睡过的痕迹,习瑾墨一夜未归。到了楼下问起王妈时才知道原来日本那边的子公司出了点问题,昨天下午就赶飞机出差了。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昨天他接完电话后一脸严肃,她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呢,就匆忙地开车离开了。
余依依咬一片面包再喝完被子里的牛奶,便起身去了学校。
下午放学的时候,袁满提议大家聚一聚,问她要不要去,余依依想了下,今天顾敏和习廷华都出去了,据说是去参加另一个市里的宴会,要到明天才回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出去玩玩放松放松也不是坏事,便欣然同意。
路上,袁满挽着她的手,附耳在她的耳边偷偷地问,“你出去玩没事吧?你家那位不会……”
余依依摇头,略简地回答,“放心,他出差了。”
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个人,他们走在前面欢笑地讨论着,其中的杨宇盛回头看见她们俩头靠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连忙凑到她们跟前,“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袁满白了他一眼,“一边儿玩去,姐姐没空搭理你!”
“就你这小圆脸还姐姐呢!”杨宇盛趁袁满不备双手掐着她的脸,还往外拉。
“要死啊你!”袁满伸手要拍开他,可是杨宇盛先一步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一下子跑远,袁满心里气不过就追着他喊,口气恶狠狠地,“你这个死羊,被我抓到,非得抓花你的脸!”
“就你这小短腿?”他回头,目光不屑地落在袁满的腿,表示十分不相信!
“死羊!”
每当杨宇盛把她气的半死后,她总是会恶声恶气地喊他死羊!
余依依看着跑远的他们,不由得失笑……
——
余依依没料到他们会遇见秋穆泽那一帮人,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可是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而她与秋穆泽的交涉也仅在于一瓶药膏。
余依依看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的秋穆泽,昏暗的视线,他翘着二郎腿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忽然他的目光扫过来,停留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他眼里露出的笑意她瞧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尴尬地低了头。
忽然旁边的袁满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不明白地抬头看她,不期意地,眼底落入的却是秋穆泽的脸。
“脚好点了没?”好听的男声悠悠地飘进她的耳里,她愣怔地看着他,这人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她点点头,“好多了。”
袁满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很诧异余依依居然会认识秋穆泽,而且听这口气似乎是很熟的样子。
——
包间里,昏暗的视线,五光十色地霓灯一闪一闪地,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音乐换了十几首,她看着袁满站在前面手里握着麦歇斯底里地吼着,唱了一首又一首,闭着眼睛,一副陶醉到不行的模样。
余依依单独地坐在沙发的最边上,旁边的人正在摇色子比大小,输了的人就罚一杯酒,她对这种游戏向来没兴趣,只是喝着自己的酒。
喝了一口酒,感觉到对面有两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是来自于秋穆泽的。她快速地偷看了一眼,假意撇过头认真地看袁满唱歌。
秋穆泽只是跟她说了一句话,不知不觉地就演变成了跟秋穆泽他们一起。
可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余依依想假装不在意都不行。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中间秋穆泽曾经出去过一次,过了很久才回来。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十二点多,一帮子人也玩累了。
——
袁满今天的心情不错,喝了很多酒,现在已经醉的不成样了,整个人瘫软在杨宇盛的身上。
站在门口,他们的家在两个方向,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那依依,我就先送圆子回去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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