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牧宇森一个趔踞在沙发上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秦暖指着在沙发上摔的四仰八叉的男人大笑,“怎么样,我的无敌鸳鸯腿还是挺***的吧?”
牧宇森眸子一凛,登时起身,逼视秦暖那张张狂的笑脸,“就这点本事?”说着便长臂一伸,脚下一别,女人那单瘦的身体便直直的向后倒去。秦暖怎么着也没料到牧宇森的动作会这么的快,始料未及,着了牧宇森的道了,干脆两眼一闭,索性摔就摔吧。
良久,静默无声。秦暖再睁开眼时,便对上牧宇森那双戏谑含笑的眼睛,而她整个人是斜斜地落在他的怀里,只要他一松手她便会与亲爱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正当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即将天雷狗洞地火之时,不知是谁的手机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秦暖挣脱,牧宇森悻悻的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人竟是郑木心……
豪华舒适的汽车坐驾里,秦暖左摸摸右看看,喃喃道:“嗯,不错,看来你这几年混的还真是不错!”
牧宇森微微一笑,发动了引擎,说道:“你能捞到这么帅气又多金的老公,秦暖,你一定是祖上积德了。”
秦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只消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变化不是很大,却又觉得有些陌生,人还真是一种感官独特的动物。
牧宇森看了一眼旁边淡静寥落的女人,问道:“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
“饿了,顺路去买包泡面!”秦暖想也不想地说道,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一定会问她一样。
牧宇森玩味一笑,眼光灼灼地看着秦暖,说道:“去医院买泡面,好别致的想法?”
“……”
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秦暖皱了皱眉鼻子,在牧宇森身后亦步亦趋,终究还是跟来了,而且还跟的非常彻底,本想着在车里等他,却又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和牧宇森可能有过一腿两腿三四腿的女人,于是又鬼使神差的跟在牧宇森身后进了医院。
“阿嚏!”秦暖打了个喷嚏,暗自咒骂着医院里的味道能呛死一只老虎。
牧宇森回头,伸手将秦暖带至自己的身边,暖声暖语的问道:“是不是感冒了?”那眉眼间尽是温柔,秦暖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推开牧宇森那挂着无尽关切的小白脸。
“没有,我对这医院里独有的H2O的味道不太受用。”秦暖淡淡地说道,“别光看着我啊,看路!”
话音刚落只听“稀里哗啦叮铃哐当”的一阵乱想,秦暖目不忍视,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啊!”说完便疯跑着到墙角的位置蹲了下来。
牧宇森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双手撑地打算站起身来,却摸了一手湿滑的东西。“这是……”
“哎呦……你把我的头都撞翻了!”有人如此叹息连连,“我的手啊……”
“对不起……啊……”牧宇森惊叫一声,顿时面如死灰,斜眼瞥见蹲在墙角的小女人原来正捂着胸口干呕。
“你们医院的人都是这么随便的吗?”牧宇森站起身来叱呵着,“你就提着个桶子,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回走动?”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医生此时正蹲在地上徒手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肢体,幽幽地道:“晚上的时候,本来人就少,而且,我拿着布盖着的,谁想先生你就偏偏撞上来!”
牧宇森低眸,又看了一眼那个刚被解剖下来的人头,双目紧闭,面色枯槁,“这种东西不是该拿去实验室吗?”
“先生……我是才要拿去实验室的!”医生说道,“幸好没有别人在,不然得吓坏多少人啊。”
“呼……”牧宇森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神,“刚才也是我冒失,对不起了!”说着便扯起蹲在墙角的女人连忙走进电梯里,就在电梯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他觉得那医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森森的笑意,让人心里陡然升起一片寒意。
“你没事吧?”牧宇森关切的问道,秦暖低头摇摇手,“没事,就是觉着恶心,这医院也是在太不正规了!”
牧宇森长出一口气,将秦暖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没事就好!”手指抚摸着她柔顺细化的发丝,一如多年前一样,温柔至极,暖到人的心里。秦暖一时怔愣,竟没有反抗。
“叮铃!”一声,电梯门开了,牧宇森和秦暖方才缓和过心神来,秦暖立即从牧宇森的怀里跳出来,兀自向前走去。
312病房。
牧宇森推开门,不期然对上一双宛然恬静的眸子,那人在看到牧宇森时也是微微惊愕,而后莞尔一笑,说道:“阿森,好久不见啊!”
牧宇森淡淡一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施施然走进病房里,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女人,冷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再给自己找麻烦?”
郑木心冷声说道:“死的时候!”
“……”
秦暖走进病房,觉着病房里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对,看了一眼冷峻着脸的牧宇森,轻声说道:“怎么了?”
众人循声看去,落夕皱紧了眉头,道:“秦暖?”
“啊?”秦暖惊愕,“是!”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她方才认得出,这人就是牧宇森都年前的未婚妻。
“落夕小姐!”她打了个招呼,点头微笑,“你们?”
“说来不好意思,是梦蝶打了郑小姐的头,我是过来探望的,不想竟能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们!”落夕淡淡地说道。
“告诉你妹妹,我一定会找律师投诉她的,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了结的。”郑木心语气幽幽地说道。
落夕叹了口气,说道:“如果郑小姐一定要起诉的话,那么我们就等着法院的传单了,在你住院期间的任何费用我们会一并承担,只是,还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说话间落夕便“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碗甩在病床前的铁皮柜上。
“哼!”郑木心冷哼一声,也不再去看她,只消扭着头,看着窗外茫茫夜色里倒映着的牧宇森的身影。
落夕抓起落在一旁的衣服包包之类,显然是生气了,不再说任何话,头也不回地往病房外面走,却在秦暖面前顿住了脚步,嘴唇微颤,却又哀叹一声愤愤的离开了。秦暖看着落夕离去的身影,心中满是不解,想要追问,那人却已然进了电梯。
秦暖回过头时,看见床上坐着的女人缠了一脑袋的纱布,此时正睁着一双小白兔的红红的眼睛,泪眼朦胧地道:“牧宇森,老娘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那样子,就像是为了救自己的情郎而舍身卖肉的小媳妇一样,模样怪可怜也怪……贱……的。
牧宇森一脸黑线,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说道:“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她嘟着嘴娇滴滴地道,“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都是会陪在我身边的,这次,你也要陪着我。”
站在一旁的秦暖嘴角斜扬,感情是在这给她演言情剧啊,遂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这位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吗?”
郑木心一听更是伤心欲绝,甩出一张化验单来,哭着说道:“牧宇森,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牧宇森一时不解,拿起化验单来,上面的化验结果竟是阳性,怀孕一月半!牧宇森顿时脸色如灰,回头看了看秦暖,默默地摇头。
秦暖上前一把夺过牧宇森手中的化验单,低眸一看,嘴角不禁斜着上扬,说道:“小姐,凭着一直化验单就想入住豪门当少奶奶,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说着便将郑木心上下打量一番,接着说道:“我看你也不过二十出头,你的路还长,千万不要因一时糊涂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秦暖面色铁青,字字珠玑,心里暗恨牧宇森沾花惹草,惹出这样的是非来。
“牧宇森,你倒是说句话啊!”秦暖厉声说道。
牧宇森拧着眉,面色冷清,却一直低头不语,他没有承认什么,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秦暖长出一口气,一把将化验单扔在了牧宇森的脸上,“带着你的野女人,一起去死吧!”说着便气冲冲地向外走去。牧宇森看着秦暖愤然离去的身影,手指微颤,却终究没有追上去。
“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牧宇森转头冷冷地对郑木心说道,“我记得那次床上并没有血!”
“牧宇森,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是嫌弃我不是……不是……处Nv,你当时就不要碰我!”郑木心说着,齿贝咬上早就已经没有血色的嘴唇,娇泪点点,泣不成声。
“郑木心,你我一直君子之交,我从不曾碰过你,就连一个多月之前的那次……我都是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我甚至一直觉得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牧宇森冷声说道,一双漆暗的眸子冷冷地逼视郑木心。
“牧宇森,你别想推卸责任,如果你不是心虚,醒来之后为什么会给我一千万支票?如果你不是垂涎我这副身体为什么把我留在你身边六年?”郑木心厉声说道。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她早已苍白的脸上。
“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你今天实在做得太过分了,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你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好,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牧宇森的女人,连带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同养着,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做贼心虚地先把这孩子弄掉!”牧宇森一字一句地说着。
郑木心直视着牧宇森的眼睛,嘴角上扬,“好,牧宇森,你最好不要后悔你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也告诉你,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最痛恨的就是威胁我的人!”牧宇森说完便站起身来,居高林夕的睥睨着郑木心,“你倒是提醒了我,半月之前的事情,我们可能还要重新算一算!”
郑木心咬着牙靠在穿透,手心里的被单已经被她抓的褶皱不堪,在牧宇森出来病房的那一刻她再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一步算是一招险棋,却也是一步错棋,只是她心有不甘,为何偏偏就要做别人的影子整整六年而被蒙在鼓里。她想利用此试探一下他的心意,终究是令人心寒至极,他不但对她一点爱意都没有,她甚至发现自己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高兴时,他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不高兴时,随时可以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地狱,且毫无留恋。
秦暖一直都在站外面等牧宇森,不知为何,本想一走了之,却又忍不住等他,只因他当时的一个眼神,那种笃定的,决绝的,似乎是在对她说什么。
☆、第130章 还我清白
“你还没走?”身后是牧宇森的声音,秦暖转身,直视着牧宇森的眼睛,说道:“走吧,秦然那家伙淘气得很,要是没有人看着他,他能把房子给你炸掉!”
牧宇森嘴角一扯,有些苦涩,他竟没有料到秦暖会对他说这些,难道竟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他是否出轨吗铫?
“秦暖,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问一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之类的吗?”牧宇森扯着嘴角说道袒。
秦暖点头,不置可否,说道:“确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很生气,可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我们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关我毛事!”说着便摊开一双手臂,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牧宇森顿时黑了一张俊脸,“秦暖,她郑木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敢保证!”他目光坚定,竖起三指,“我对天发誓,我若做过对不起你秦暖的事情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一声巨响在头顶上方响过。
秦暖抬头望天,有紫色的闪电划破苍茫的夜空,显然将是有一场大雨,“牧宇森,你最好给自己留条活路,别把话说的那么绝!”
“好,如果你不信,那就等她把孩子生出来,我们做个DNA鉴定之后便什么都清楚了!”牧宇森冷声说道。
“随便!”秦暖漫不经心。
牧宇森横了一眼秦暖,不再多说,只是牵起她的手快速向车子走去,“快点,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秦暖与牧宇森刚一坐进车子里,便有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秦暖看着车灯照射下那如瓢泼一般的大雨,抚着胸口喃喃地道:“牧宇森,凭我女人的第六感,不,是从第六感道第三十六感,我有种不想的预感!”
“别瞎说,我们赶紧回去,这样的天气,秦然一个人在家,我有点不放心!”说着牧宇森便踩下油门倒出车来。
秦暖惊叫一声,指着倒车镜,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牧宇森顺着秦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倒车镜里俨然一个狼狈至极的人,一身白衣,却露着森然可怖的笑。
“是他?”牧宇森皱眉,而后又安慰秦暖道:“别怕,他是医院的医生!”
牧宇森将车子越开越远,那雨中的医生却一直笑着,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似乎感觉不到那从天而降的瓢泼似的大雨,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雨里,任由雨水从他藏匿着寒森森的手术刀的袖间滴落,然后在装满不知名液体的桶里绽开一朵朵花来。
车子小心翼翼地行驶在马路上,牧宇森花了平常两倍的时间才开到东郊别墅。雨一直未停,下车后,从花园到客厅的那一小段距离还是将两个人浑身的衣服打透。
房门开启,等待秦暖的又是另一番惊恐的景象。
满地旖旎的血红色,地板上,沙发上,乃至楼梯上,都是大片大片的刺目的红。
“秦然,秦然……”秦暖二话不说登时大喊着跑上二楼,一间间将房门打开,最终在一间卧室里看见了那小小的人脸色苍白地躺在被子里,而周边更是艳艳的红,地上,跌落的衣服上,被子上……
“秦然!”秦暖咬着嘴唇,觉得自己浑身有些颤抖,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秦暖在信中暗恨自己回来的太晚了,以至于……
“秦然!”秦暖又叫了声自己宝贝儿子的名字,可那床上的人终究是没有吭声,她伸出双手,颤抖着去碰触秦然的小脸,温柔的爱抚,却转瞬间化作-爱的疼痛。
“臭小子,你给我醒醒!”秦暖指上用力掐着秦然的脸蛋不肯松手,“醒醒,醒醒……”
秦然吃痛着呲牙咧嘴,“妈咪,能不能换一面掐,你总是掐这一面,现在我的脸都已经明显的左边大于右边了。”小家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说道。
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