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好低着头,默默不语,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妈,你怎么过来了?”就在气氛凝固得不能再凝固的时候,那个家伙像个幽灵似的冒了出来,冷不丁的飘出了句话,让纯雪和段太太都吓了一跳。
段逸深手里提了袋东西,诧异看向把他当鬼魂似的看着的两人,邪邪的挑了挑眉,“你们怎么了啦?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吗?”
他这话弄得纯雪胃里一阵阵的寒。
大叔啊大叔,拜托说话别那么又不好笑又超冷行不行?本来气氛就紧张到要爆了!
“逸儿?你、你怎么……”段太太的神色有些慌乱,看到儿子手里提的袋子,心想莫不是逸儿要拿什么东西给这丫头?看来今晚来得不是时候。
她即刻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露出了可亲的笑容。“这不,我担心儿媳妇住得不舒服,过来看看。那你呢?”
纯雪纳闷了,怎么对大叔就笑得那么灿烂,对自己就冷若冰霜呢?
噢!对了,她眼角的伤。想到这里,她赶忙又低下了头。
“哦,这样啊,谢谢妈了。我是来——诶?妈!您眼睛怎么了?”
段太太赶紧用手捂住,表情一下子就十分委屈起来。
势力的毒2
“噢!没什么,你们年轻人和我们想法有些出入那是正常的,都怪妈妈太过啰嗦了,儿媳妇不怎么喜欢我那也正常。”她把话说得是模棱两口。
纯雪听着觉得不对劲啊,怎么像是被她故意打了似的。
“我、我刚才只是……”她连忙向解释。
“算了算了,不爱听我以后少说便是了。是我多嘴了,逸儿,妈妈先回去了。”段太太丝毫不给她话说的机会。
“妈您慢走。”
送走了母亲,段逸深总算松了口气。
多亏他吩咐在门外的佣人只要有人靠近这房间,都给他来个电话。
要不他也不会赶到车里拿了件衣服就跑来。
虽然还是晚来一步,不过起码没有什么大风波就好。
“大叔,我刚才没有——”
“没事了,我知道的。快睡吧,别担心了,有我在呢。”他淡淡的说,眼里仿佛有被揉碎的月光,缱绻着无限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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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气了吗?为什么连听都不听我解释呢?
也不是啊,生气的话,这么可能还这么——温柔呢?
“哦。”她轻轻应了声,躺了下来。
可是被这么一搅合,她再也无法入眠。
“你不去睡觉吗?”
“恩,我等你睡着再走!”
他就这么靠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坐着,手时不时的捏捏鼻子,像在思考什么。
这时,她才得以好好看看这个未来的老公。
看得真让人脸红。
轮廓硬朗的线条,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
一双剑眉浓浓密密,却看来十分优雅。深邃的眼眸时常酷酷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然而却在看向她时,总是布满细细碎碎的深情。高挺俊拔的鼻子,薄厚得当的嘴唇。
这一切都很平常,可是凑在了一块儿,却构成了一张俊气十足的脸。
他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优雅的气质,可有时却也霸气十足,让人觉得十分惧怕。
他总是冷冷的,却冷得很狂躁……
看着看着,纯雪觉得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
待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他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看来妈妈还真是不喜欢她,这该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他不禁蹙起了眉头。
傲慢的香1
段老爷的书房里传来惊叹声。
“什么!真有此事?”
“哎呦廷鹤,我眼角这伤难道还有假?再说你我夫妻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不然你可以去问问佣人,我才没说几句呢,那丫头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你说才刚进我们家门就是这样欠缺管教的模样了,以后时间长了,还指不定要骑到我们头上来呢!我也是为逸儿着想,你说像咱们这样一个名门家族里,那儿媳妇可也得体面些呀,你看那丫头稚气未脱的模样,活脱脱就还一孩子。咱们逸儿需要的是个成熟稳重端庄的贤内助!我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可你毕竟是这一家之主,说话最有分量,为了咱儿子的将来,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吧,这男人娶错了妻,可也是一辈子的遗憾呐。”
听罢妻子的话,段廷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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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段逸深来到玫瑰园的时候,纯雪已经被叫走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什么情况的话要通知我吗?”他有些恼怒。
“对不起大少爷,我刚才内急去了厕所,才出来就听他们说少奶奶被太太叫去花园那边了。”
“花园?去那里做什么?”
“听说太太今天邀请了一些名门闺秀,想引荐给未来少奶奶,让她学习学习。”
“什么!”
他一听心里多少明白了八九分,这哪里是什么引荐啊,妈妈一定是要借机让她自惭形秽一番。
妈妈他太了解了,她喜欢的人,必定会无比宠爱,就像对他一样。可若是不喜欢,一定想方设法的排挤出去。
他匆匆迈开脚步往花园走去,可没走出几步,管家便恭敬的挡在了他前面。
“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说有要紧事,让您马上过去。”
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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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潘小姐,我市最大珠宝商千金,毕业于耶鲁大学。这位是苏小姐,大名鼎鼎的苏苑地产独生女,毕业于剑桥……”段太太慢条斯理的介绍着,看着纯雪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里有种胜利的快感。
哼,臭丫头!掂掂你自己的份量吧。眼前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强十倍百倍。
末了,她还加上一句“这些,可都是准备介绍给我们家逸儿做太太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表情很是意味深长的看向纯雪。
她被看得有些难为情。
“可是我们家逸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偏偏看上了这位小姐。”她轻描淡写的向其他人引荐她。这一引荐,换来了那些急切想成为段家大少奶奶的名门千金们炮若连珠的拷问。
“什么,就是她?”口吻十分不屑。
“那,是哪家的千金?”充满敌视。
“毕业于哪所大学啊?”表情厌恶。
……
段太太深邃莫测的笑了笑,抽身离去。
她不用再多做什么了,那些名门千金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的。
傲慢的香2
纯雪根本来不及回答,确切的说,是根本还没听清问的是什么,就已经被下一个问题打断了思路。
她只觉得此刻自己是被一群苍蝇给围住了,耳旁只剩下了嗡嗡嗡嗡的声音。
更过分的是,苏小姐居然假装不小心的把红酒泼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嗲声嗲气的说了声对不起。
而她衣服被泼脏后,惹来了其他名媛小姐们的讪笑。
“要我说啊,这衣服还是泼点红酒更适合你的身份。”
“是啊,没见过马戏团的小丑吗?都穿成这种滑稽的模样,要不然怎么能把别人逗笑呢。”
“呵呵呵……”
一旁的段月莉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你们太过分了吧!名牌学校毕业,多少应该有点素质啊!还是说你们学的就是如何挤眉弄眼讽刺挖苦啊,若是那样的话,倒也不愧是名牌学校毕业的了!大嫂,我们走!”
她说罢,拉着纯雪便钻了出来。
那些名门千金气得直跺脚,尤其是最后那句“大嫂”的称呼,听得她们有些脑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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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别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她们那是羡慕嫉妒恨!对了,估计你也没带来换洗的衣服吧,上我那里先随便换一套。”
“恩。月莉,谢谢你帮我解围。”
“呀,你知道我的名字,啊~~~一定是大哥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小妹吧,呵呵。”
“啊?”纯雪其实是昨晚听段太太叫了月莉的名字才知道的,不过看着眼前陶醉不已的女孩,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大嫂。”
“啊!你、你别这样叫我了,我们——”
“你可是我哥哥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身边有过的第一个女人。之前我那大哥就是一工作狂,一绯闻绝缘体,从没见他肯花时间和哪个女人约约会什么的。不瞒你说,之前连我都以为老哥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呵呵,可是自打见了你呀,我就知道了,我老哥正常着哩,只是口味比较独特,嘿嘿,比较怀念童年。”
“什么?怀念——童年?”
月莉其实是你很隐晦的在说哥哥有恋童癖啦。
“我的大嫂居然比我还小,这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大嫂,你现在就算梳上两个辫子背上双肩书包去说你上国小都有人会相信的!”
“啊?那样也会有人相信,估计也是头脑不怎么正常的人才会吧。”
“呵呵呵呵。”听着月莉爽朗的笑容,纯雪顿时也觉得轻松和快乐了许多。
没想到他还有个这样可爱的妹妹。
刺耳真相
书房里,段老爷的神情很严肃。
“你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派人查过这女孩的资料。居然什么都没有!很明显被人为的删除了!她究竟是哪冒出来的!”
“爸爸……”段逸深不是没想到父亲会调查她,所以才动用手段,删除了她之前所有的档案。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那么快就行动了,让他根本还来不及做接下来的准备。
“也不是在咖啡馆认识的吧!我所能查到的这女孩唯一的资料,只有前些天她住过一家私人医院,可是究竟为什么住的,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惊愕。
连王博士的医院都能察到,看来父亲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幸好自己交代过那边,对于一切要钳口不提。
可是眼下,该如何跟父亲说呢。
不能让他知道不能知道我和纯雪……
那么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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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雪,你先换着,我接个电话。”月莉说罢,笑嘻嘻的跑开了。一看那幸福的模样,就知道是男朋友打来的。
纯雪换好衣服后,见月莉还是快快乐乐的讲着电话,也没打扰她。自顾自的走了出来。
佣人见了她纷纷毕恭毕敬的鞠礼问好,让她有点吃不消。
好不容找了个没有佣人的地方,她轻轻的舒了口气,靠在那里。
这时,却听到门内有说话声,还是比较清晰的。
她想这不成偷听人家讲话了,还是快点走,可没走几步,她就挪不开步子了,因为那说话的人,正是段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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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这样。
原来一个谎要那么多谎来圆,他有些能体会说谎的代价了。
“爸爸,我们确实是在美国认识并结婚的,但后来出了车祸,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其实也并不喜欢她,只是可怜她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在纽约浪荡漂泊。你们一直催我结婚,而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奔着家产来的呢?反正都要结婚,不如找个头脑单纯一点傻一点的女孩,到时候就算分开了,对我们段家的财产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门外的纯雪听得字字清楚!
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胸膛!
可怜吗?我很可怜吗?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使劲用手撑住墙,才不至于跌倒下去。
负气出走1
原来仅仅是因为同情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亏自己还对他有些莫名的情愫,每次他靠近时,她都会小鹿乱撞。
还有昨晚的吻——感觉是那么让人心动。
可是这一切,却全是他的同情罢了!
纯雪觉得这一幕真是讽刺而又可笑。
被一个自称是自己未婚夫的人同情,真不是一件让人心里舒服的事,况且那人还只是觉得她适合结婚而已,可见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想用她来搪塞催促自己结婚的父母。
夏纯雪啊夏纯雪!
你真傻到家了,孤儿就孤儿了吧,还要被人捡回来让他的家人嫌弃,有什么意思呢?
与其要做一个被豪门少爷利用的棋子,做一个要和婆婆勾心斗角的少奶奶,还不如继续做我的孤儿强。
她觉得脚步越来越沉,抬头,那扇大门已经就在眼前。
紧了紧拳头,她大步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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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一出口,段逸深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到家了。
这是什么烂借口啊!
可是不这样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为什么要把她的档案删除?”
“我知道妈妈的性格,她也许不会喜欢这样出生卑微的女孩,到时候肯定会让您帮她查。我想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删了省事,免得妈妈到时候又这样说那样说。”
段廷鹤听罢,不再言语。
看样子他似乎是相信了。
倒不是这个谎言编的很圆满,相反,这是个再烂不过的借口了。
可他始终还是相信自己儿子到了这个时候,是不会再骗他的。
所以再烂的借口,他也还是相信了。
“逸儿,男人,选对一个妻子,也是一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你好好考虑吧。”
“知道了父亲。其实一开始真的是同情,可是,您知道吗?有时候情感这东西,微妙得让人不敢相信。原来喜爱,也可以由怜悯而生。”段逸深说着,深邃的眼眸里缱绻着一缕醉人的柔。
儿子的话,像一把开启昔日记忆的钥匙,让段廷鹤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待儿子退出去后,他坐下来,闭上眼,一幕幕往事又再度涌上心头。
不知道你现在一切可好,茹茵……
负气出走2
走出书房后,段逸深感到坦然了许多,看来父亲并不反对。
可是母亲就——
想到这,他赶往花园的脚步愈发的加快了。
迎面也是匆匆忙忙赶上来一个人,与他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啊!谁呀——哥!”月莉惊声叫道。
“月莉,我还有事。”他顾不得那么多,说罢就走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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