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中盈满晶莹的泪珠…
温雅想给凌煜一个笑脸,只是面皮不受控制的颤抖,眼泪抑制不住的掉落,抽噎,抬手,颤抖,抚上那熟悉的面孔,真切的触感,让温雅哽咽出声,感受掌心中那真实的温热,心口那深深的黑空瞬时被填满,轻抚那魂牵梦绕的俊逸脸颊,嘴角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是真的,不是梦,真好…”
温雅话出,凌煜无法抑制心口抽搐,翻涌,想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想拥她入怀,想告诉她,他很想她,想…。想做的很多。
然,在触及到那毫无知觉的下肢后。凌煜缓缓垂下眼帘,脸上一切情绪消失,恢复平静,淡漠,伸手拉下温雅的小手,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人影闪过,腰身忽然被圈住,怀中多了一抹柔软,清香,熟悉。凌煜身体绷的更紧,嘴巴紧抿,声音沙哑,“松开…”
温雅摇头,紧紧的靠在凌煜怀中,吸取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体温,闷不吭声。
凌煜深呼吸,开口,声音沉冷。“温雅,松开…”
“不要…就想抱着,只想抱着你…凌煜,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声音闷闷,手抱的更紧。
“温、雅…”声音干涩,轻颤。
“又听到你叫我名字,又看到你对我生气,又能这样抱着你…。这样真好…。只要这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比起失去你的毁灭感,现在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温雅抬眸,看着凌煜,泪湿睫毛,“老天待我不薄,它听到了我的祈祷,它把你还给了我,我这辈子足够了…。凌煜谢谢你回来,没有抛下我。”
凌煜听着眼中划过一抹痛色,压抑,心口沉闷,苦涩,闷痛。她真的恢复了,这样真的很好。可惜,他却…
凌煜缓缓闭上眼睛,掩去眼中一丝水色,沉默。不敢轻易开口,怕一开口就泄露了他同样激动的情绪,让此刻的伪装就此崩塌。怕一回应,已经决心放手的决定,就会收回。
他已经打乱了她的人生,让她经历了那么多复杂不堪。现在,他怎么能再抓住她不放。
凌煜眼中溢出满满的不甘,更多的却是挫败。他不能困住她的一生,她想要的是一个家,而他已经无法给她。她经历的坎坷已经够多,他不能再给她添上一重,让她后半辈子过的凄凉,悲哀。
静默,良久,凌煜睁开眼睛,开口,声音淡漠,冰冷,“温雅,该给你的,本少都已经给你了,拿着那些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来纠缠本少。”
温雅听了心口紧缩,抬眸,紧紧的看着他,“凌煜,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吗?”
“对,不要了!”
“我不答应。”
“本少没问你的意见。”
温雅听了瘪嘴,拿起凌煜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靠在他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控诉,“你要我的时候,不问我意见,不要我的时候,也不要我的同意。凌煜,你这习惯太坏。”
“所以,以后你可以不必忍受本少的坏习惯。”
“这话你已经说晚了。我就喜欢你的霸道,你这坏习惯。”
“那…。”
“不过,喜欢归喜欢。你不要我的事,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
“凌煜,虽然你这话真的不动听。可我依然喜欢…”温雅擦掉脸上的泪珠,看着凌煜轻笑,“喜欢你跟我说话的样子,喜欢你霸道的样子,喜欢你看着我的样子。能听到你的声音,能这样抱着你…这样真好…”
“以前我傻了,你护着我。现在,你病了,该轮到我护着你了。凌煜,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声音黯哑。
“老公,不要任性。以前都是我听你的,现在该轮到你听我的了。所以,不要反驳,当然反驳也没用。”
“温雅…”
“凌煜,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把肉肉养回来,把你身上的肉肉也养回来。我们先办婚礼好不好!这次我一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有你,这次一定要说我愿意,知道吗?”
“本少不愿…。”
“凌煜,我爱你…”
凌煜听了嘴巴抿的更紧,手紧紧的抓着轮椅,忍着,努力的克制,控制,然最后…。手还是比理智快一步,伸手,用力,把怀里的女人紧紧的抱在了胸前,声音压抑,隐忍,低沉,霸道,“不准爱本少…”
温雅微怔,而后缓缓笑开,身体被勒的有些发疼,可却前所未有的令人感到安心,感到踏实。
“已经爱了,不可自拔!”
相思成灰,就算他在身边,也依然想念…。
第162章 这样的相处
看着一大早就来拜访的男人,邢弈神色淡淡,眼眸平静却暗沉,精锐。王云眉头紧皱,眼里带着清晰的不喜,情绪显露在外。
“夏先生,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邢邵天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淡,不温不火,客套,疏离。
听到邢邵天的话,夏远脸上扬起一抹热切的笑容,“其实,我早就想拜访二位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夏远脸上带着真切的感谢,“止盈跟我经常提起二位,前几年,止盈一个人孤身在外,多亏了二位的抚照,她才…。”
夏远感激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王云打断,脸色难看,“夏先生这感谢还是收回吧,我们承受不起。也是当初我瞎了眼才会错把恶狼当成了白羊…”王云的话里满是自嘲,还有恼意。夏远这番感谢言辞,现在对她来说,是最大的讽刺,扼腕痛恨。
听着王云话中毫不掩饰的冷意,厌恶,夏远脸上的笑意隐匿,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神色不定。夏止盈在王家受伤,王云这这硬气,是否太不应该了。
看着夏远变幻不定的神色,邢弈眼中划过一抹冷笑,瞬间又消失无踪,声音淡淡却也平和,“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客套的话也不说了。夏先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邢弈的直截了当,让夏远准备的很多说辞都闷在了肚子里。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说再多都是为了一件事儿。
“咳咳…”夏远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看着他们开口,“是这样的,我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我女儿止盈的事。”
邢弈听了,点头,完全不意外,“夏先生继续说。”
“我前阵子出了趟门,回来才知道,止盈在参加过王老举办的宴会后就没回来,家里人告诉我说,听说止盈好像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回来。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邢弈点头,“是真的!”
“真的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情况严重吗?”夏远急切,担心问道。
看着夏远这副作态,王云脸色更加难看了,鄙夷,冷笑。她以前可真是白目,有夏远这样的卑劣的爹,夏止盈又怎么能好到哪里去。
“她伤的严不严重,夏先生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特意来这里问我们。”王云冷嗤。
“我是想看她的,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医院。”夏远无奈,苦涩,“另外,如果止盈情况还好,我也想把她接回来照顾。毕竟这样总是在医院也不好,吃饭什么的都不方便不说。让你们这样一直费心费力的照应着,也不太好…。”
“傻子才会费心费力的去照顾…。”
“王云,可以了!”邢弈打断王云的话,看她一眼,沉声说道,“夏先生有什么打算,我们听着就好。”
王云听了抿嘴,冷冷的看了夏远一眼,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邢弈转眸,淡笑,“夏先生考虑的周全,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过去。”
“呃…多谢邢先生了。”夏远颔首,表示感谢。不过却没离开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那个,邢先生,邢夫人,是这样的,我想着把止盈接回家来照顾,这样你们也可以省心,不用花费钱财,而止盈在王家受伤的事儿,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你们一直对她很是照顾。只要把这后续的治疗费用,提前预支一下就好…。”
夏远话出,王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远,半晌回不了神,被夏远的无耻给惊住了。
邢弈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垂眸,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果然是为了钱来的。
“夏先生想要多少…?”
“钱?给他什么钱?”王云瞬时跳了起来,怒火中烧,恨恨的看着夏远,“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竟然还能开口提出给我们要钱,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真是…。”
“妈,你激动什么!为这种人,犯得着吗?”邢韵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气的急赤白脸的王云,又扫了一眼夏远,冷冷一笑,走到王云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别生气了,这件事儿交给爸爸处理就好,我们只要看着就好,就当长见识了。”
王云听了女儿的话,脸色并没有好看一点,不过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邢韵,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也是我自己看走眼在先,才会招来这些龌蹉的人…。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就看看曾经我蠢到了什么程度,有些人没脸没皮到何种地步。”说着在沙发上坐下,冷冷的看着夏远,等着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恶心的话来。
邢弈一直保持平静,淡然,看王云不再开口。他才淡淡说道,“夏先生,请继续。”
因为王云那番刻薄的指责,夏远脸色抑制不住有些黑沉,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无踪,声音也略微沉了下来,有些愤愤不平,“邢先生,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现在邢夫人这态度,让我不得不说两句。”
“你说…”
“本来我家止盈是在你们王家受伤的,你们理当承担我女儿的一切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因你们的过失,对止盈造成的一切损失,都该由你们来承担。”
夏远满脸正气,一派坦荡,中气十足,“只是现在,我看在你们过去对止盈多有照顾的份上,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不想过多的计较什么。还打算着跟你们行个方便,把这件事尽快的了解了,你们只要付了止盈后续的医疗费用就好,其他的什么精神损失费都算了,可是…”
停顿,眼中染上愤慨,看着王云,“可是我没想到,邢夫人竟然还说我们父女无耻,说我们没良心,这实在是…。实在是有些过分了。邢夫人,你是把我当成想肖想你们邢家钱财,借此污蔑你们邢家的无赖了吗?”
沉痛,苦涩,声音发沉,“如果你们这样想可真是太侮辱人了。邢先生,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形,止盈应该跟你说过吧!”
“嗯!夏小姐曾经不止一次说起过。”邢弈回答,意味深长。
夏远无感觉,继续诉苦道,“是吗?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家里几乎没有任何进项,家里没有收入,最大的依靠就是止盈,可是现在连她都病倒了,这对于我们家里来说,真的是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以后该怎么生活我都不知道。”
“不但没有进项,等把止盈接回来以后还要照顾她,等于所有人都要耗在家里了,这对于我们家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以后大概也只能艰难度日。所以,现在我来这里只要你们承担止盈的医疗费用,其实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满满的悲痛,无力,“不过,看在你们对止盈多有照顾的份上我不想说什么。关键也是我自己无能,如果我有能力。我连医疗费都不需要你们来承担…。”
这一番说的,还真是令人同情,令人唏嘘。让人感叹,多么迫不得已,多么善解人意。他是君子,他从来不是为财,一切都是不得不为之而已…。
然,王云听完,眼里的愤怒颜色更重,果然是父女。装可怜,博同情,说一套,做一套的卑鄙样,真是一模一样。想当初,夏止盈也是这么说着她的迫不得已,暗中却不断的进行她的算计,利用。无耻之极…王云心里那股抑郁也更加沉郁。
“夏先生的难处我们很了解,所以,现在夏先生可以报出你的数字来,我们也好商议。”邢弈仍然不温不火,不见丝毫恼色的问道。
夏远看着邢弈,皱眉,“我曾经听人议论,止盈好像伤的不轻,好像下半辈子都无法自理了?”
邢弈点头,坦诚,“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夏远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所花费的精力,人力和金钱,真的难以估算呀!”一脸为难,纠结。
“夏先生尽管开口。”邢弈无比的豪爽,开口。
夏远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对他生出一个巴掌。
邢弈看着扬眉,“五百万?”
“邢先生真爱开玩笑,现在的医疗费用这么高,五百万怎么能担负的起止盈的情况。”夏远好笑。
“是吗?那么…夏先生这一巴掌,不是五百万,而是五千万。”邢弈饶有趣味问道。
“邢先生,这五千万看起来不少。可止盈现在才二十多岁,保守来算,如果她能活到六十多岁,那就是还有四十年。四十年,衣食住行,医疗费用再加上以后等我老了,无法照应她了,她还需要雇佣保姆的费用,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这五千万恐怕也是捉襟见肘,并不是很宽裕呀!”
邢弈听了深深的看了夏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弧度,点头,神色莫测,“夏先生说的是,这么一算还真的不多…”
“呵呵…虽然有些紧张,不过只要精打细算的,也足够了。”夏远一点不贪心,很是满足说道。
王云听完,气的差点仰倒,胸口起伏的厉害,今天真的再次刷新了,无耻的底线。真是活得长了什么都能见识了。
邢韵满眼的嘲弄,五千万?他可真是敢开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样吧!夏先生先去看看夏小姐,等到晚上的时候,夏先生再过来一趟,到时候我给你答复,你看行吗?”邢弈依然和气说道。
夏远听了有些不满意,这明显是在拖嘛!
“邢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现在给我,这样我也不必多跑一趟,也省的再叨扰你。”
“呵呵…。夏先生不必担心,该我承担的我一定会承担,绝对不会回避,拖延,你放心。”
夏远听了微微有些尴尬,却瞬间就消失无踪,连一丝不自在也没有了。笑道,“我自然是相信邢先生的。呵呵…。毕竟,邢先生跟我们不同。您是专门管钱的,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五千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止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