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问叶于琛更合适啊,奶奶。
叶于瑾看出了她的窘迫,适时岔开话题,“奶奶,这个汤再不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哦,对,你看人老了,不中用了。连给你炖的汤都忘记了。”老太太笑了笑,“你多喝一点。”
凌菲鼻头一酸,“奶奶,你这是什么话,你才不老。”
似乎爷爷去世之后,奶奶总爱说这些,常常听得他们小辈心里,特别地不是滋味。
“就是,奶奶,可不许胡说。”叶于瑾麻利地拿过奶奶的碗,盛了汤进去,“您先喝一碗。”
“好好。”
一旁的党天蓝看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地模样,将头埋在碗里,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饭毕之后,凌菲便被老太太单独叫进了书房。
“把门合上。”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语气中略带了一点严肃。
凌菲听话地照做,然后才走到老太太跟前。
“奶奶,怎么了?”
“先坐。”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紫檀椅,示意凌菲坐下。
待她坐定之后,才又开口,“凌菲,奶奶对你,好不好?”
此话一出,凌菲以为老太太又要说孩子的事,没怎么细想就开口,“奶奶,孩子的事,我会努力的,你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
老太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要说孩子的事?”
凌菲诚诚恳恳地点了点头。
“我虽然老了,也盼着看下一代,但也不会太逼着你。老爷子重病那段日子,跟我交代过,说是不能逼着你。”
眼圈一热,凌菲差点掉下眼泪来。
爷爷。。。。。。
“凌菲,”老太太出声,打断了她的冥思,“奶奶对你好,爷爷也对你好。奶奶的话,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
“那好,楼下那丫头,是你朋友?”
%文%“是。”
%人%“什么样的朋友?”
%书%“挺好的朋友。”
%屋%凌菲不解地看着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及党天蓝?
“于琛名下房子不少,你另外择一处,让她住到其他地方去吧。”
此话让凌菲大吃一惊,“为什么?”
“你刚才说听奶奶的话,这一次,就听奶奶的。”
“如果奶奶觉得她在这里打扰了您休息,我可以。。。。。。”
“也不要让她回尚品和你们住在一起了。”老太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凌菲站了起来,语气依旧温和,“奶奶,她父母都不在国内,又没有亲戚,只认识我这个朋友,我已经答应她让她住一个暑假了。”
老太太耐着性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么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凌菲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我觉得她。。。。。。”
她顿了顿,复又开口,“我觉得她很温婉,很有礼貌,也。。。。。,很克制。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吧。”
“无欲无求?”老太太笑了笑,“人是会变的,凌菲。”
“什。。。。。。,什么?”
“一个上午,那丫头在我这里,水也没喝一口,没有主动问我任何问题,连眼睛都没有乱瞟,谨小慎微到了极点。我看她,就连呼吸,似乎都不肯多一下。你说,这样的人,她会是无欲无求?”
只怕,比某些明目张胆提要求的人,想要得更多。
凌菲听得目瞪口呆。
愣愣地看着老太太。
“我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凌菲,于琛名下房子那么多,随便择一处,让她住出去,你也没有违背你的承诺,对这个朋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话已至此,凌菲再多说什么,似乎也不妥当了。
她轻轻站起来,“我知道了,奶奶。”
“心里不要怪我这个老太婆,奶奶是为你好。”
“我相信你,奶奶。我明天就告诉她。”
“那便好。”
老太太起身,拉着她走向窗边,“来陪奶奶看看,这君子兰,养得如何?”
祖孙二人凭窗而立,看着那君子兰碧如水的叶子。
此刻房内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在门外,端着水果的党天蓝一张楚楚的小脸,已是煞白。
握住果盘的手,渐渐收紧,再收紧,骨节处已经有青筋突起。
明天。。。。。,就不能待下去了,那今夜,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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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负责
叶于琛从部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菲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地晃着。
脸上,无尽的迷茫。
“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在她肩上一拍。
“啊——”
凌菲吓得跳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走路怎么还是没有声音的?”
吓死人啊。
“在想什么?”
叶于琛将自己手中的包放在地上,拉回她坐在秋千上,站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她,“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没看到?”
“我在想。。。。。,奶奶今天说的话。”
他眉色一拧,“如果是要孩子,那。。。。。。”
“不是。”
凌菲握住秋千上的绳索,回头看了他一眼,“她说,让我另外找一个住处给天蓝,让她搬出去。”
“那你怎么想的?”叶于琛悉心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看来老太太也和自己一样,看出了什么来。
“我还不知道。。。。。,我答应了奶奶,但是我看到天蓝的时候,我又。。。。。,我又说不出口。”
“住处那么多,你让她自己选一个合适的,搬出去,就好了。”
“你也不喜欢她?”凌菲的手紧了紧,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的家庭生活,是不是应该不让其他人来参与?你要试着,将友情和亲情分开处理。”
他永远冷静。
分析出来的话语也让她无从反驳。
凌菲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那我应该让她住哪里?”
“不拘,你可以把我们其他的房子都给她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凌菲顿了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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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
党天蓝从浴室出来,看到凌菲在她床上已经坐好。
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难以接受。
“天蓝,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像我们以前那样。”凌菲拍了拍松软的枕头,“快点上来。”
党天蓝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离凌菲越近,离这段友谊,似乎,就越远了。
心里的怅然,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天蓝。。。。。。”
党天蓝刚刚一躺上去,就被凌菲抓住手臂。
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孩就这样肩并肩地,躺在了大床上。
“凌菲,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党天蓝突然开了口。
噗嗤一笑,凌菲才道,“当然记得了。”
高中参加的补习班。
当时十多岁的凌菲,因为迟到,被数学老师罚站。
结果古灵精怪的她当堂出了一道题目。
“老师,我出一道数学题给你,你要是能答对,我就站着,要是答不对,就让我回去坐下,并且,以后就算我迟到,你也不能再罚站,你敢不敢?”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此刻要是说不敢,以后还怎么管理这群混世魔王?
于是点了点头。
凌菲轻轻一笑,“现在有一只熊掉到一个陷阱里,陷阱深19。617米,下落时间刚好是2秒。请问熊是什么颜色的?”
数学老师当场傻眼。
但她却不肯罢休,“如果这道题太难了,那么我告诉您五个选项,您选一选?目前地球上主要生活着五种熊类,北极熊、棕熊、黑熊、灰熊和黑棕色的马来熊。ABCDE,您要选哪一个?”
开了暖气的房间里,数学老师却冷出了一身汗。
自己今天要罚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凌菲得意一笑,一脸的傲娇,慢条斯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顿住。
一个温婉地声音响起,“老师,我知道。”
凌菲讶然地回头,视线对上了坐在后排的党天蓝。
“根据路程等于时间的平方乘以重力加速度再除以二,可以推算出这条题目里重力加速度g大约等于9。8085。而极地地区重力加速度达到9。832,赤道只有9。780,然后根据地球表面加速度和纬度之间的关系,这头熊掉落的地方应该位于44至45度之间。但是,南半球没有熊。”
党天蓝自信地一笑,声音却更加柔和,“陆地上值得人们设陷阱去捕捉的,比熊更大的珍稀动物,几乎是没有。那么这个陷阱,就肯定是为了熊而设立的了,既然为熊设计地面陷阱,一定是陆栖熊。”
答案呼之欲出。
其余同学,包括讲台上的老师,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她却停了下来。
“继续啊。”凌菲有些挑衅了。
党天蓝这才继续道,“大部分陆栖熊视力不好,难以分辨陷阱,所以容易掉入陷阱。至此,五个答案里,可选答案有:棕熊,黑熊。既然陷阱深19。617米,土质一定为冲击母质,这样才易于挖掘。棕熊虽然有地理分布,但多为高海拔地区,而且凶悍,捕杀的危险系数大,价值没有黑熊高。而一般的熊掌、熊胆均取自黑熊。又因为黑熊的地理分布与棕熊基本不重合。可以判定,该题正确答案为黑熊。”
全场寂静到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党天蓝?”凌菲扫了一眼她的胸牌,“你的答案很正确。”
“那么凌菲同学。。。。。。”,台上的数学老师又开始耀武扬威起来,“还请你站到。。。。。”
“又不是你答对的,关你什么事?”凌菲回头,直接将对方的念头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我这里也有一道关于熊的题目,不知道凌菲同学愿不愿意试一试?老师,”党天蓝开口,“如果她答对了,就让她坐下吧。”
“好好。”老师见有台阶可下,巴不得挽回一点面子。
“你说。”凌菲将书包甩在桌上,不惧地看着她。
“一个猎人;从大本营出发;向正南方走,在5公里处;打死一只熊,然后向正西方走,在走了3公里的地方,又打死一只熊。这时打死熊的两个地点距离大本营的长度相等。请问,熊是什么颜色?”
凌菲噗嗤一笑,“你说的位置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解释,即北极。打死熊的地方正是靠近北极点5公里的同一纬度线上的两个点,所以距大本营长度相等,而北极地方的熊只有一种,即北极熊。北极熊的颜色是白色的。”“老师,她答对了,让她坐下吧。”党天蓝开口。
凌菲不等老师回答,直接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狠狠回头,“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
“迟到是不好的行为。”党天蓝回以她一个笑。
两个人自此,成为了朋友。
明明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回忆起来,却还是清晰如昨,就连那天党天蓝穿的裙子的颜色,凌菲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今日,是否已经,物是,人非了?
“凌菲,你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党天蓝拉了拉她的手。
“当然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凌菲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自己用力点头,“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也希望如此。”党天蓝低低应了一句,“有点晚了,我们睡吧。”
“你不吃安眠药了吗?”
“今天有你在,我可以睡得安心一点。”
“那也好,安眠药这个东西,能不吃就不要吃了。”
“凌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党天蓝深吸一口气。
该说的,现在说吧。
不然,可能没有机会了。
“。。。。。。”
凌菲顿了顿,到底没有出口。
也罢,天蓝好不容易将有个安稳觉,那明天再说,也不迟吧?
“睡吧,天蓝。”
“嗯。”
党天蓝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
“空调有点凉。。。。。。”
半夜时分,凌菲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走进洗手间,
XX迷迷糊糊跑到厕所走了一圈,又迷迷糊糊地爬到床上。
“天蓝,你怎么不盖被子……”
手伸过去拉了拉被子,却猛然地惊醒。
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侧,此刻已是空无一人。
“天蓝?”
刚才洗手间里也没有人,都这个点了,她去哪里了?
凌菲翻身下床,连忙出了房间。
视线在客厅里逡巡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党天蓝。
却也怕惊醒了老人,不敢再喊了。
楼梯口有隐隐的灯光传来,她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了上去。
虚掩着的卧室门,挡不住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叶首长。。。。。,我害怕。。。。。。”
党天蓝的声音更加柔软了几分,透着我见犹怜的柔弱。
“你放心,我会负责,给你一个交代。”
叶于琛的声音传来,坚定而有力。
凌菲探头看去,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眼之中,凝固了起来。
继而是全身的冰凉。
从上楼开始,那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开始蔓延,而现在,这种预感终于被她眼前的画面所证实了。
刺得她眼睛生疼。
昏暗的灯光下,党天蓝穿着白色的睡衣,躺在她和叶于琛的大床上,而他。。。。。。背对着自己,让人看不到情绪。
但是。。。。。,此刻他弯着身子,看着她,而党天蓝的手,正握住他的!
叶于琛没有拒绝,任凭她这样握着!
放心。。。。。。,负责。。。。。,交代。。。。。。
寒意,扩散到四肢百骸。
冻得她,在三伏天的夜里,瑟瑟发抖。
难怪,难怪。。。。。。。
残忍的真相,将她击得支离破碎。。。。。。
接下来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已经听不真切了。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她蓦地推开卧室的门。
“为什么要叫她搬出去?你要另筑爱巢是吗?金屋藏娇吗?”她厉声出口。
屋内的两个人像是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突然出现一样,党天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拉过被单盖住自己,哆哆嗦嗦地开口,“凌菲,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凌菲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你爬上我丈夫的床,而你,是不是也准备接受她?叶于琛,我真是,真是小看了你,高看了我自己!”
“凌菲,你听我说。。。。。。”
“你也闭嘴!”
党天蓝的反应,足够说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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