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她怎能让凌菲被她欺负了去?
凌蕸看着凌菲身后的叶于瑾,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拿出三叠现金丢在桌上,扯过衣服,“钱在这里了,多退少补,下次我来买东西,一并再算。”
可有人动作比她还快,只见凌菲飞快地拿起桌上一把精致的小剪刀,用力拉过衣服,直接将吊牌剪掉,然后将整件衣服往后一扔,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挑衅地看着眼前的凌蕸,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她就不信面前这位许太太稀罕一件进过垃圾桶的衣服。
凌蕸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凌菲看着她呆愣的模样,满意地拍了拍手,叶于瑾适时拿出那张黑金卡递到凌菲手中,“嫂子,你拿错卡了,这张才是你的。”
凌蕸看着那张据说信用额度是中东两座油井的信用卡,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抓起桌上的钱放进包里:“算你狠!”
“多谢夸奖。”凌菲冲她甜甜一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痛不欲生地将那张卡递给店员,奶奶个熊啊!花两千英镑跟凌蕸争一口气,是不是太浪费了?
凌蕸跺脚转身,愤愤离去。
“许太太慢走!”导购殷勤恭敬地送走凌蕸,才感到自己背上以是冷汗涔涔,她真怕两拨客人在自己店里掐起架来,那样她们生意真的是不必做了。
叶于瑾这才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就得这样,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凌菲回复了如常的表情,拉着叶于瑾出门,“走吧,我们去其他店看看。”
想起刚才凌蕸嚣张跋扈的样子,终是倒了胃口,衣服也不想买了。
一路上在叶于瑾的追问下,凌菲略略讲了凌蕸的身份和她小时候欺负自己的一些事,听得叶于瑾义愤填膺,连连说要为她报仇。
凌菲却笑得淡然了许多,好不容易告别了过去,她才不要又和她们有什么牵扯。
两个人又逛了许久,也没选出个所以然来,叶于瑾干脆拉着凌菲到了顶楼的一家美发沙龙,说是先做个头发放松放松,然后再继续选礼物。
凌菲本来就是平足,走多了路,此刻疼得跟灌了铅一样,对她的提议也很是赞同,两个人乘着电梯上了顶楼,径直走到VIP包厢,享受着精致的服务。
中途叶于瑾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正在烫染区选染发剂的凌蕸,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极具深意的笑。
一个小时之后,凌菲和叶于瑾相携走出美发沙龙的大门,突然听闻后面传来一声尖叫:“你们搞什么?!我要染成栗子色,你们给我染成果绿色?!当我是妖怪吗?!”
凌菲偏头,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凌蕸的声音?”
叶于瑾大手一揽,抱住她的肩头,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凌菲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这一招又狠又毒,她几乎能想象得出一向在意外表的凌蕸此刻铁青的脸了。
两个人一路大笑,引来无数路人侧目,直到她们走进一楼的精品店。
在这个成立于1847年的老店里,经理带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打火机,摆到她们面前:“叶太太,这是一百周年的限量版,全球发行五十只。”
凌菲偏了偏头,“限量版就好吗?”
经理有了微微的窘迫,重新拿出一只精致的手表,“这是刚到的新款,请过目。”
她看了半天,美则美矣,可也瞧不出什么大名堂,于是转头对叶于瑾道,“他可能不需要表了。”
叶于瑾微微一笑,对经理轻声道,“你们这里如果没有什么好东西,那我们可要走了。”
经理窘了窘,犹豫了一会儿,“请稍等。”
然后他快步离去。
叶于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凑到凌菲耳边,不高不低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道,“好样的,凌菲,就是要这样,才能选到好东西。”
经理很快折返,将一个只得半个手掌大的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她们的方向打开。
凌菲终于知道,自己要送叶于琛的是什么了。
一对袖扣。
豹头袖扣,由白金和白钻石镶嵌而成,而真真吸引她的,却是豹子的眼睛——黑黑幽幽的祖母绿宝石,让她瞬间想起叶于琛的眼睛。
他洞察的,凌厉的,温柔的,多情的,眼睛。她甚至感到那眼睛会呼吸,会跳动,就和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任凭叶于瑾怎么劝说,凌菲依旧坚持刷了自己的卡,虽然看着短信提示自己的余额只有两位数了,但她却觉得,为了他,值得的。
接过经理手中精致的包装,她道了一声谢谢才走出大门。
叶于瑾有了上次的教训,倒再也不敢拉着她乱走了,只吩咐司机将车开到门口,两个人在那里静静等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气急败坏的凌蕸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指着手指对凌菲骂道,“小蹄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凌菲看着她头上花花绿绿犹如垃圾场一般的颜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自己染发染坏了,关我什么事?”
叶于瑾也毫不示弱,“自己运气不佳,选错了染料,怪到我们头上来?”
许是哭过了,凌蕸脸上本来精致无匹的妆容此刻早已一塌糊涂,眼线顺着脸颊往下拉得老长,像两条又粗又壮的毛毛虫一样挂在脸上,她愤恨地看着凌菲,“晚上我本来要陪妈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的,我头发救不回来,看妈怎么收拾你!”
“许太太,捉贼拿脏,你这样胡乱扣帽子,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相信叶于琛会帮我请到最好的律师,告到你倾家荡产为止!”凌菲毫不示弱地迎上她的目光,现在凌家于她,也不过是个前尘往事,如今凌蕸犹不自知地拿沈月芳来压自己,怕是行差踏错了这一步。
凌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菲,勇敢的,无惧的,张扬的凌菲。
不知是被凌菲的气势震住了,还是被她背后的叶家吓到了,凌蕸竟是一时间也有了惊怕,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自己要怎么反应。
司机将劳斯莱斯幻影准确无误地停在大厦门口,殷勤地为叶家两位女眷开门。
直到砰地关门声传来,凌蕸才恍然回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角带着一抹极其得意却又残忍的笑意,在车子驶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车窗,然后对着坐在后座的凌菲幽幽说了一句,“不要太得意了,我昨天听到了一个消息,还没来得及和你分享——你的叶于琛,你的老公,受了重伤。”
话语轻轻飘进车窗,却是犹如惊雷,劈得车内的两个人头晕耳鸣。
凌蕸满意地看着她们的反应,得意地松开自己的手,离去。
半晌之后,凌菲才反应过来,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叶于琛拨了过去,电~话居然通了。
她连忙抬头看着叶于瑾,两个人都有了片刻的放松。
几声嘟嘟的声音此刻在她们耳朵里显得那么单调而冗长,那边终于接通。
“你受伤了?!”凌菲直奔主题。
那边似是愣了一下,随即一道女声响起:“你找于琛吗?他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有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是姚红。
凌菲睖睁了一下,却依旧急急问道,“他受伤了吗?”
那边静默了片刻,似有开门的声音传来,才听得姚红道,“没有。”
然后电~话被挂断,等她再打过去,已是关机了。
姚红,洗澡,开门声,挂断电~话,关机。。。。。。。
她握着手机,揣度着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
叶于瑾看着眉头紧锁的凌菲,连连叫了好几声,才让她回神。
“我哥怎么说?”
“应该是没有受伤。”凌菲凝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倒在了后面的椅背上,再也不言语了。
叶于瑾闻言松了一口大气,拍了拍胸口,“那个臭女人,居然撒这样的谎来骗我们,真缺德。。。。。。”
凌菲却是愣愣地看着玻璃窗上掠过的街景,像是在看一帧一帧的照片一样,再也无法将眼前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就连叶于瑾接下来说的话,也像是隔了一层膜,不清不楚地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再也听不真切。
就连握着那份礼物的那只手,也渐渐冰凉了下来。。。。。。
PS:小虐怡情。明天就不虐了。谢谢大家支持。今天更了8000+,明天预计7000+,周末有个1万5的大更。
☆、25cm想你
凌菲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参加完接下来几天的期末考试的。
在熊晓壮,董圆圆和田玉红的欢呼声中,她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直奔机场。
这几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在床上数过一只又一只的绵羊,直到第三万六千五百七十二只羊告诉她,去找他。
是的,叶于琛还没有回来,她要去海城,去问他,说陪她过年的话,还算不算数。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要当面问他。
飞机起起落落地穿越云层,她却满心满眼均是他的样子。
他见到自己会怎么样?
惊喜,失落,还是觉得被打扰了?
此刻他又在干什么?
想起姚红的那一句他在洗澡,她还是避无可避地混乱了。
所有的情绪混合着猜测交织在她脑中,快要将她逼疯,只盼着时间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手里捏着叶于瑾给的地址走到那幢建筑物的大门口的时候,还是被卫兵给拦住了。
“请您出示证件。”
凌菲捏了捏自己的小包,“什么证件?”
卫兵脸上抽了抽,“出入证。”
“。。。。。。”
叶于瑾没给她所谓的出入证。
“我来找叶于琛的,我是他妻子,你放我进去,行不行?”
卫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年轻的脸庞,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摇了摇头。
凌菲妥协,“那你叫他出来见我,也行。”
“。。。。。。”这次换对方无语了,眼前这个女人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想见谁就见谁?
她好说歹说,人家就是铁面无私不让进,最后她愤愤地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卫兵,气得将行李往地上一摔,然后双手合成了小喇叭状,罩在口前:“叶于琛,叶于琛,你给我出来,出来,叶于琛。。。。。。”
突如其来的大嚷让卫兵也吓了一跳,连忙好声劝道,“小姐,拜托你去其他地方喊。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个名字的长官。”
凌菲愣住,没有吗?叶于瑾明明就说他在这里的。
也是她眼尖,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正往大门口走来,凌菲立刻抓住机会,大声喊道,“罗指导员!”
幸好上次去部队,还认识了个把人,不然现在就真的只能是一筹莫展了。
罗慕成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咋一看竟是凌菲,心下不由得一震,但转念一想,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她找到这里来,也不足为奇了,连忙大方迎了上来,“嫂子。”
卫兵发现她真是首长夫人,立刻敬礼:“首长夫人好!”
凌菲根本没时间去理会,发现自己没认错人,只差没有热泪盈眶,也顾不上寒暄,直接问:“叶于琛呢?”
罗慕成吩咐后面的人去把车开出来,然后主动提上凌菲的行李箱,“小嫂子,他不在这里,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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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熟练地穿过海城的大半个城区,稳稳当当地驶进海城军区医院。
凌菲脑子一懵,“他真的受伤了?”
“嫂子,你先上去看看,我先停好车。”罗慕成避重就轻地答,怕现在直说会吓坏她。
她片刻也不想耽误,问了叶于琛所住的楼层,直接朝电梯口奔了过去。
不曾想到达顶楼的特护病房外面之时,她再次被拦住。
“让开。”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已是有了浓浓的不悦。
“对不起,现在不是探视时间。”眼前的小护士一脸冷意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子。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探视的,我是叶于琛的妻子。”
“叶首长?”旁边经过一个较为年长的护士,听闻凌菲的话,忍不住驻足问了一句。
“是。”
“叶首长都三十好几了,小姑娘,我看你的样子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了,你怎么会是他的妻子?”老护士毫不客气地说,“再说了,首长夫人每天都在这里照顾首长,哪里轮得到你?”
语气里尽是浓浓的鄙夷,连带刚才的小护士,听了这话之后,看凌菲的眼神也换得彻底,“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学人家当小三。”
“你。。。。。。”
凌菲正欲反驳,旁边突然传出一阵脚步声,侧脸一看,姚红目不斜视地正朝这边走来,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护士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点头哈腰地对手中拿着保温桶的姚红放行,最后还不忘对凌菲努了努嘴,“小姑娘,看到没,那才是正牌的首长夫人,年轻貌美又贤淑,人家夫妻感情好着呢,你就不要做那种破坏夫妻感情的缺德事了。”
凌菲气结,却懒得和她们强辩,直接抓出手机打给叶于琛。
可电~话又是姚红接的,她礼貌地告诉凌菲,叶于琛正在午休,请不要再打来。
如果说上一次的电~话,姚红是无心的话,那么这一次,凌菲相信她一定是故意为之了,她就不信刚才她是真的没看到自己。
啪地将手机丢进包里,她一言不发地抱着胸,恼怒地站在电梯口,却因为还惦记着叶于琛的伤势,并不打算就此离去,只盼罗慕成能够快些上来,带她绕过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让她能够进病房。
叶于琛在护工的搀扶下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姚红挂电~话的动作,他皱了皱眉,“谁来的电~话?”
“凌菲。”
姚红好不隐瞒,亦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叶于琛神色一僵,“你告诉她我受伤了?”
“没有。”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前几天受伤之时,他就已经叮嘱过,千万不能告诉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妻子。
凌菲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他不想她分心。
面露不悦地拿过姚红手中的手机,他淡淡警告:“下次不要随意接听我的手机。”
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疏离此刻像是更深了一些。
姚红看着旁边的护工,脸上有个片刻的尴尬,打开保温桶递给叶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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