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打算说出口的话,此刻竟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车内的气氛却比上一秒还要冷。
不知过了多久,凌菲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波流转,然后捂着胸口喊了一声,“哎哟——”
叶于琛紧张转头,却迎上了她促狭的目光。
凌菲猛然向前伸直了自己的手臂,将全身的重量挂在他脖子上,狠狠拉下他的头,凑上了自己的唇。
叶于琛猛然地推开她,拿起前面的纸巾一阵猛擦,一脸嫌弃,“几天没刷牙了?!”
她得意地笑,“不多,三天而已。”
别说刷牙了,就连脸都没机会洗。
关黑牢是吗?我熏死你。
叶于琛脸绷得更紧,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市中心,直奔御品,将她推进了女士桑拿房,然后狠狠吩咐旁边的女技师,“不把她搓掉一层皮,你们两个都别给我出来。”
凌菲笑意更深,心中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几乎是哼着小曲进去的。
看着服务人员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沉了进去,直到一整缸水慢慢变凉,她才双眼发虚地爬出来,俯卧在一旁的床上,任凭人家又搓又揉。
过了许久才神清气爽地出来。
门口有人恭敬地捧着一套衣服,“叶太太,这是叶先生交代准备的。”
华伦天奴秋季最新款长裙,湖水蓝的丝棉缎料被简单地裁剪成利落大方的款式,胸口开成了一个V字型,有点低,但却被一个巧妙的大蝴蝶结挡住了所有该挡住的部分。
性感却不失优雅。
换好之后在镜子面前,凌菲才不得不承认,叶于琛真的很会挑衣服。
旁边的人立刻递上一双同色的缎带半高跟鞋,和一只Mcqueen的蓝色蕾丝小包,“这个也是叶先生交代准备的。”
看来他还记得自己喜欢这个牌子。。。。。,凌菲想起自己那次被沈月芳带去和叶家三口吃饭,便是拿的这个牌子的包包。
心中暖了暖,到底不舍得再生气,拿过那只包,“叶先生呢?”
“叶先生交代说自己在休息区等您。”
“好。”她低柔应了一声,款款而出。
叶于琛一身笔挺的西装,依旧俊朗地无可挑剔,只是在看到凌菲的那一刹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很快恢复原状。
他伸出手,搂住凌菲的腰,将她暗暗往前一带,“走吧。”
“去哪儿?”
“到了自然知道。”
不顾她撅着嘴,他卖着关子。
“叶于琛,你告不告诉我?”她凶。
“你这样只会让我现在就想吻你。”
“。。。。。。”
这下凌菲彻底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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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直接被带到了御品顶楼的某个酒会上。
可对这种活动,她向来兴趣缺缺,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叶于琛脸上早已换上了无可挑剔的社交表情,十分彬彬有度,跟她说话的间隙,不忘朝不远处的其他人颔首致意。
“都是熟人,我们过去打几个照面。”
他拥着她往前走去。
走了小半个会场之后,她便兴趣缺缺,想要退到一边。
“脚痛?”他问。
“倒没有。”
“那就继续。”
凌菲发现今天的叶于琛着实有些反常。
这种场合,她不喜欢,他肯定也不喜欢,可今晚他却没有拒绝任何一个人的示好,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陪着每位上来问好的客人聊了许久。
最后他还十分绅士地伸出手,“May/I?”
音乐适时响起,她有些疲惫,却不得不在全场的注视下,与他一同滑入舞池。
“叶先生,当心点,因为依我的熟练程度,很有可能将你踩得天崩地裂。”
叶于琛低低一笑,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她,“我很期待。”或许她刚开始的姿势稍显笨拙,可在他良好的带领下,到底翩翩了起来,四目相投,尽是对彼此的情谊。
一曲终了,旁边的看客纷纷鼓掌。
叶于琛拉着凌菲的手,微微颔首,“各位,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妻子需要离开了。”
语气有些急促。
然后直接弯腰,将凌菲打横抱起,紧紧锁在怀中。
她一阵羞赧,头埋得低低的。
可这样的反应却是那样的恰到好处,让周围的人立刻露出了明了且暧昧的眼神,让出一条路,看着他们而去。
出了大厅凌菲才戳了戳叶于琛的臂膀,“这样离开,好吗?”
他在她耳边低头,呵出声来,“我就是要让全云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看以后谁还敢动你。”
霸道到近乎偏执的话,又略带了一些狂妄,从一向理智沉静的他嘴里说出来,动人的程度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凌菲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却没有再说什么。
许是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又在酒会上略喝了几口果酒,凌菲一上车,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停进海边别墅的车库,她才又被叫醒。
迷蒙之间,熟悉的气息已经欺身而来,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拂过她的鼻尖。
还没等她完全反映过来,修长的身影已经跨过中控台,直接将她锁在前台的靠椅上。
车库没有开灯,可借着院子里的微弱灯光,她还是看清了他眼中流动着的情与欲,因为它们是那样明显,没有丝毫遮掩,因为他觉得不需要。
凌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凌蕸那件事。。。。。”
“嘘——”他以唇堵住她的唇,“专心点,嗯?”
手,已经沿着她的裙摆,抚摸了进去,一点点向上,残忍地撩拨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给我。”
他说。
座椅靠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降低了,她的身体失去支撑,在他的压力之下,渐渐向后倒去。
干燥温热的手掌依旧带着魔力,让她欲罢不能地开始沉沦,却咬住自己的唇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而叶于琛目光晶亮,早已识破了她的小伎俩,促狭地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舔,惹来她惊呼,思维全面溃败地涣散开来。。。。。。
温热的吻一路而下,落在她的眉间,脖颈,胸前,小腹。。。。。。
凌菲本能想玩后仰,可身体却不自觉地高高供起,承受着他的热情。
他的技术是在太好,还没有进去,她就已经在修长手指的挑~逗下,开始泛滥成灾,而罪魁祸首却依旧不疾不徐,享受着她迷离的模样。
到底忍不住,她抓住他的肩膀,“不要这样。。。。。”
“那要怎么样?”他故作不知,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她咬牙,不出声。
“怎样?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
声音无辜极了。
可凌菲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喘息着伸出手,将他的拉链解开,闭上眼睛哀哀求道,“快进来。。。。。”
说完自己都觉得羞愧,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快~感——院子里此刻还站着一些保护她安全的人,让她觉得隐秘却刺激。
她的掌心都是烫的,覆盖在他的灼热之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过他,直接埋入了自己体内。
这样的急不可耐,让她都觉得惊奇,可叶于琛开始的撞击,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么多。
他的大手尤嫌不足地绕到后方,稳稳托住她的翘臀,让她更好地迎合着自己,
两个人都很久没做了,今天都像久渴之人找到水源一样,疯狂地想要榨干对方的每一丝体力。
就连最后被抱下车,洗好澡,又迷迷糊糊被叶于琛喂了几口温水这些事,凌菲都已经不记得了。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被警察带走后的一个小时,叶于琛与凌蕸之间的那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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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前这个住院时期还保持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叶于琛实在无法做到一贯的彬彬有礼。
而后者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毫不留情地撕下了伪装。
“如果叶首长是来求情的,那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不予追究。只不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怕许家,也不会同意的。”
叶于琛气定神闲地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家?哪个许家?”
他们这个圈子,也是分等级的,许家之于他,只怕根本入不了眼。
凌蕸没想到他倨傲至此,睖睁了片刻,随即便是冷冷一笑,“叶首长,求情的人,似乎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啊。”
他笑得比她更冷。
“谁告诉你我是来求情的,我是来警告你,”叶于琛弯下腰,“倘若再动主意到凌菲头上,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首长,你以为我凌蕸,是吓大的?”
“你是不是吓大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的公婆在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肯定是会被吓到的。”
他将手里的文件直接甩到病床前,“许家?凌家?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会怎样?”
凌蕸拿起那份文件,翻到首页,已是全身冰凉,如冻库里刚拖出来的死鱼一般,连发抖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那张纸吸得干干净净。
“许稼轩前段时间在医院做的精~子化验报告,今天刚好结果出来了,我拿来给你看看,还满意吗?叶太太。”
报告上死精症三个大字几欲将凌蕸的双眼灼伤。。。。。。
往昔的一切似乎都被这张诊断书连贯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可叶于琛依旧没打算放过她,“许太太,如果许公子顺利拿到这份报告,我相信这个病房里会发生一场上头版头条的事故吧?我很期待。因为我也想知道,在许公子有这种病的前提下,你那个孩子,是谁替他播种的?”
凌蕸努力敛聚着心神,好半天才颤抖着牙齿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这个。。。。。。魔鬼。。。。。”叶于琛眼里尽是冷酷,“需要我这个魔鬼吩咐医院将这份报告交给许公子吗?”
“你想。。。。。,怎么样?”
“一分钟之内,我要凌菲从审讯室出来,并且,”他抓过凌蕸的下颌,逼她直视着自己眼里的一派肃杀之气,“如果那些人动了她一根汗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声音里含了冰渣,绞碎了凌蕸脆弱的所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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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寒流无情地开始开始袭击这个城市,让庭院中的一切都变得萧索起来。
在几个星期前,由何清欢亲自主刀,完成了老爷子的手术。
术后化疗的摧残是那样的无情,让身形健朗的革命老战士,也形销骨立了起来。
凌菲努力搅动着自己手中的粥,尽量不去想何清欢出手术室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当时她一脸凝重,对叶于琛毫不保留地道,“打开看了之后才发现,情况远远比我们之前预测的要复杂得多。”
癌细胞早已攻城略地,扩散到每个能够到达的角落。
换言之,华佗在世,亦回天乏术。
一时间气压低沉,叶家上下,最近本就少见的开心颜,更是彻底消失了。
倒是老爷子自己,年过耄耋,有着异常的豁达,这段时日以来,平静无波,让人也瞧不出什么。
“你是不是想把粥搅成米糊给我吃?”
“啊?!”
凌菲这才回神,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粥盛了出来,端到老爷子跟前。
“不想吃,”爷爷挥了挥手,示意凌菲将床摇起来。
她连忙照做,然后悉心掖了掖被子,才又将粥端过来。
老爷子再度挥手,“不吃也罢了,丫头,和我说说话。”
本欲再劝说几句,可叶家的男人们,固执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哪怕虚弱至此,老爷子眼里也是透着坚毅的光。
或许叶于琛的脾性,大部分来自于爷爷吧。
凌菲想了想,还是将粥放回床头柜下,乖巧地坐了下来,“爷爷,想聊什么?”
老爷子笑了笑,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爷爷以前对你很凶,你怪我不?”
“哪里有凶?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她的撒娇卖痴,老人也不计较,眼神里还带了一种对小辈的宠溺,“以前爷爷以为你年轻,调皮,不懂事,所以才会那样,你不要怪爷爷。”
“我真的不记得您有对我凶过。”她偏头,“又何来怪您一说?”
“好孩子,”老爷子宽慰一笑,“爷爷这下走,也走得放心了。”
凌菲眼眶一酸,差点哭出来,“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现在胡说,可不吉利的。”
“我自己的病我比你清楚,”老爷子咳嗽两声,看着凌菲,“早些年枪林弹雨都过来了,看着平日里在一口锅里吃饭,一张炕上睡觉的兄弟们一个个在我身边倒下。所以现在,真的不算什么。”
最艰难的岁月,有着最纯真的理想,最执着的坚持。
想起那个时候,老爷子陷入了一阵沉思,脸上却一直保持着微笑。
凌菲耐心地等着,悄悄把输液器的加暖开到最大。
过了许久,才又听得爷爷道,“丫头,你嫁给于琛,是他的福气。那孩子。。。。”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道,“性格太倔强,又太骄傲,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懂他的。”
“爷爷。。。。。。”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凌菲听自己说完,“丫头,世界上最难得的,不是有多少金钱,也不是有多少时间,而是有一个真正懂得自己的人,你明白么?”
凌菲缓缓点点头。
“你们其实啊,是一类人,”老爷子又咳了几声才继续,“所以啊,才能在一起。”
“爷爷,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先吃完饭?”凌菲一边帮爷爷顺着气,一边劝道。
“你听我说完,”老爷子又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凌菲坐下。
她只得照做。
“丫头,你别看他那么傲气,有时候简直油盐不进,但是你相信我,他需要你,绝对你比需要他要多得多。”
有些不明白,但她也配合地点头。
“你们啊,得好好的。”老爷子说完这句,猛然咳嗽了起来。
凌菲吓的蹭地站起来,“爷爷,我们肯定好好的,但是现在您得先吃饭,然后明天再说,可好?”
老爷子乖乖躺下,闭目养着神,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吃了半碗白粥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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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而归,却看到凌菲依旧坐在床头,就着小夜灯昏暗的灯光,叶于琛皱了皱眉,大步走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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