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坠地长裙,飘逸而清雅的造型,让她起身,忍不住就换了上去。
无论肩头,还是收腰,以及长度,都是那样刚刚好的。
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连忙拿起来看,依旧是叶于琛:
“衣服穿好了,请到楼下的草坪上来。记住不要带‘保镖’。”
凌菲噗嗤一笑,知道他说的是这几日一直赖在他们房间角落里的大喵。
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按照他的要求款款下楼,往草坪走去。
此刻所有的保全人员已经得到叶于琛的吩咐悉数撤退,只留下他一人。
看着凌菲在水色月光中款款朝自己走来,他的呼吸,还是避无可避地一窒。
而微笑而立,一身白色手工西装,甚至还戴了黑色领结的叶于琛,亦是她没有见过的。
突然想起自己最爱看的,也是万千女孩心中的那个场景。
她的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待走近他身前,凌菲才缓缓问道,“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上去便知道了。”
他扶着她的手上了飞机,然后吩咐前面的飞行员可以起飞了。
飞机刚到别墅上空,四下便有烟花升起。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紧密,越来越连续,到最后整个天空都被烟花染成了绚烂的粉紫色,而他们处于烟花之间,满目的绚烂。
“叶太太,生日快乐。”
凌菲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他陪着自己的第二个生日了,却依旧带给她同样的感动和惊喜。
“谢谢,叶先生。”
他拥住她,站在机舱内,轻轻抬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许是因为他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到让凌菲愣了愣,笑容才慢慢荡漾开来,“你说呢?”
叶于琛给她的回答却是突然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就那么单膝跪在她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直接打开,递到凌菲面前,仰头看着她,神情恳切,“嫁给我。”
“。。。。。。。”
难道他们现在不算夫妻?
“凌菲,请你嫁给我,我们去登记。”他说得那样恳切,连窗外的星星们,都似乎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在等待凌菲的回答。
可此时她的心跳,已经比窗外的烟花声音还要响了,扑通扑通,跳得那么快,那么激烈,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待她如珠如宝的男人啊。
“凌菲?”
见她不回答,他竟是有些着急了。
凌菲这才回神,柔柔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真不怕羞。”
他却依旧执着而热烈地看着她,“嫁给我。”
戒指是通体暗红的鸽血红宝石,被雕刻成了立体玫瑰的形状,镶嵌在六爪立柱中,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了,却依旧精致而奢华。
“这颗红宝石,是我在某个阿拉伯王子手中,打赌赢来的。全世界独一无二,叶太太,你就是我的那个独一无二。”
当他看到这块巨大的原石的第一眼,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应该属于她,属于自己的叶太太。
可是它原来的主人也是不缺钱的。
如何才能将它收归己有,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最后冒险打了一个赌。
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却也不忘捶了捶他的胸膛,“叶,你是个疯子。”
是的,他是个疯子。
只为了这么一颗他认为配得起他家叶太太的宝石,他可以拿命去赌。
但是她值得。
因为她对自己来说,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美,独一无二的好。
甚至连撒娇,生气,撅嘴,连睡觉的时候,她都是那么地独一无二。
见她不回答,他有些急了。
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急了。
“你说,你嫁不嫁?”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轻度紧张,有些微微紧绷起来。
显得他的轮廓越发立体了,双眼,也闪着雪亮的光。
叶于琛发誓,他连第一次出任务,都没这么紧张过。
凌菲在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之前,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将左手缓缓递到叶于琛面前。
他拈起戒指,无限温柔地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中,让玫瑰与原来的心形戒指并排而立,相得益彰。
他起身,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你是我的了。”
孩子气得紧,却让她眼泪落得更凶,“你也是,反悔都不行了。”
“放心,我不会。”
她吸了吸鼻子,“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了吗?”
他挑眉,“不是告诉你,登记吗?”
“什么?现在?”
午夜时分?
“现在。”他答得十分肯定。
“你确定这个直升机上的燃油够我们飞到美国或者欧洲或者火星上?”
到底没忍住,叶于琛哈哈大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不用去那么远,就在云城。”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落在了云城民政局门口的停车场上。
本应大门紧锁的民政局此刻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让凌菲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行人在门口看到他们下飞机之后便匆匆前来。
为首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见到叶于琛的时候立刻恭敬地上前来,热络地伸出手,“叶首长,欢迎欢迎。”
热情程度堪比各大星级酒店的门童,只差说一句下次再来了。
思及此,凌菲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对方立刻知情识趣,“这位就是首长夫人了吧?两位里面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恭候多时了。”
“劳你带路了。”
一行人又都暗自观察着叶于琛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节奏,缓缓地朝大楼内部走去。
凌菲看了一眼叶于琛的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我们的户口本,身份证呢?”
“白天的时候已经送过来了。”
“。。。。。。,”她无语,但也是要抗议一下,以表明立场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呢?”
叶于琛回了她一个你还能跑哪儿去的眼神。
凌菲做了个鬼脸,却也掩饰不住此刻满心的欢喜与幸福了。
两个人跨进民政局大门的时候,沉闷的钟声正好敲响。
十二点。
“恭喜叶首长,首长夫人。”
工作人员将结婚证发放到两个人手中的时候,凌菲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她说。
叶于琛一脸黑线,旁边的工作人员则是竭力忍住笑意。
“上了也下不去了,我不会靠岸的,你死了这条心。”
“哦。。。。。。,”她依旧梦幻中,用眼神扫视了一遍这个两个人领证的地方,然后看向工作人员,傻傻地问了一句,“离婚也在这里?”
“。。。。。。”
这下叶于琛的脸更黑,工作人员们忍得更加辛苦,脸都憋得通红了,却依旧不敢笑出声来。
凌菲手里那个属于她的小红本在下一瞬间就被抽走。
叶于琛煞有介事地将两个小本捏得紧紧的,“这个交给我保管了,明天我就去瑞士银行找个最高级的保险箱锁起来。”
“至于吗?”她终于回神。
“省得你拿来换了离婚证。”他霸道地拥着她出了门。
直到两个人回家,她才反应过来,“如果我没答应,你会怎么办?”
叶于琛深沉一笑,故作阴测测的样子,“那是在直升机上,你敢不答应吗?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那我就拉你一起!”她狠狠说了一句。施施然走进浴室。
然后她听到叶于琛了的那声毫不犹豫的好。
这算不算是别样的生死相随?
凌菲笑了笑,却没有问出声,只望向镜子中那张脸,依旧是酡红如醉的。
叶于琛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眼中含了些许歉意,“叶太太,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我却没能给你一个婚礼。”
爷爷去世,还得守丧。
短时间之内,婚礼都是不能举行的了。
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我懂得的。”
回答她的是他沉稳的脚步声。
叶于琛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抱起,“那,我们可以开始洞房了吗?叶太太。”
凌菲将头埋在他胸前,“可以的,叶先生。”
窗外月儿开始渐渐西沉,代表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凌菲在自己二十岁生日的第一时间,成了法律上的叶太太。
从今以后,他们的人生,无论浮沉,都要在一起了。
她想,她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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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
叶于瑾理好架子上的咖啡豆,转身就看到凌菲有气无力地趴在流理台上,吓得她立刻走上前去,“怎么了?”
凌菲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刚刚有点点缓解的腹痛又因为叶于瑾这句话强烈了许多。
“我肚子疼。。。。。。”
“吃坏肚子了?!”叶于瑾想起今天中午硬拉着凌菲去吃的刺身,心里又虚了几分。
“没。。。。。,是那个来了。”
叶于瑾皱眉,“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厉害的啊?”
凌菲有气无力一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月的例假总是提前报到,疼痛愈演愈烈不说,时间也持续得越来越长了。
此刻已是仲夏,咖啡馆里冷气被开到舒适的问题,可她依旧是疼了一身汗。
叶于瑾连忙倒了一杯开水,看着凌菲喝下去,然后吩咐任江,“凌菲身体不舒服,你送她回去吧。”
任江立刻打开咖啡馆的门,恭候在门边。
凌菲也不推辞,拿了包便按着小腹往门外走。
一出门便被火红的日头照得更加头晕,也顾不得许多,扶着咖啡馆门口的栏杆便喘息起来。
任江脸色沉了沉,用眼色示意司机,后者很快明白过来,从车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大伞迎了上来。
“夫人,先上车。”任江用力扶起她,将她放进劳斯莱斯的后座。
银色的天使标志很快变成一道白光,消失在咖啡馆门前。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窗在此刻缓缓升起。
助理模样的人转身看着自己的老板,“少爷,要不要跟?”
墨镜男子缓缓垂头,玩弄着自己手中那块上好的翡翠,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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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于琛接到任江的电~话,便交代一下,直接驱车回到了海边别墅。
“夫人呢?”
“刚刚睡下,吃了药。”管家毕恭毕敬地为叶于琛拉开门。
“什么药?”
像是早知道叶于琛会问,管家立刻拿出一张说明书,“夫人交代的止痛药,家里这几个月都备着的。”
他俊眉微拧,又吃止痛药?
“知道了,你交代厨房熬一些红枣姜茶,记得放一些红糖。”
“已经熬好了,夫人睡着了,所以一直没端进去,只是温着。”
“给我吧。”
。。。。。。
端着姜茶,叶于琛缓缓上楼,因着长毛地毯的缘故,倒也没有声响,是以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凌菲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将碗放在床头,发出轻轻一声闷响,凌菲头也不回地咕哝了一句,“再给我喝这些东西,我就叫叶于琛把你们开除掉。”
似曾相识的语气,让他柔柔一笑,自己以前不也是这么威胁那些护士被她听了去吗?
自己的小妻子,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是我。”他伸手想探探她的额头。
却摸到她脸上的一脸冰冷。
“怎么哭了?!”他强迫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谁知她竟躲开他的手,将自己埋在浅绿色的被子下。
“怎么了?”他语气有些焦急起来。
她依旧不回答,只让他看见那被子一耸一耸地起伏着。
叶于琛无措,干脆脱掉自己的鞋子,也半卧了上去,将她连人带被整个抱在怀里,又不敢太用力,只怕伤着她。
“再不出来,可要闷坏了,叶太太。”
早上出门前,她还在床上跳来跳去,一边等他洗漱,一边说着咖啡馆里的趣事,结果不过大半天光景,就哭得这般惨烈了。
被子里突然传来呜咽声,像只受了伤的小狗一样。
叶于琛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被子掀开丢到一旁。
凌菲长发蓬乱,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肩膀还在抽动着。
他连忙撩开她的发丝,发现竟是连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一圈,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了?于瑾欺负你了?”
“没有。。。。。。”,她鼻音浓重,然后圈住他的脖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个月又失败了。。。。。。”
叶于琛想起前几个月,她每次失望的样子,一阵心疼,连连安慰,“没关系,你还年轻,别怕。”
“都四个月了。。。。。。”
每个月都满心期待能有个小生命到自己腹中来,可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打断她的美好愿望。
叶于琛蹙眉,“先把身体养好了,宝宝肯定会来的。”
“真的?”凌菲吸了吸鼻子,看着他。
“真的。”
“那宝宝什么时候来?”
“快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钻牛角尖。
他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打枪?”
她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有时间的时候,他都会带自己去。
“我每次是不是都能打中?”
“是啊。”
但是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你老公我是神枪手,你还怕不能怀孕?”
“。。。。。。”
叶于琛握住她的手,认真保证道,“为夫一定会更努力的,叶太太。”
凌菲脸一红,到底止住了抽泣,低低埋在他胸膛,应了一声好。妇科泰斗孙医生从一堆检验报告单里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对衣着考究的夫妻,最后目光定在了凌菲脸上,“你几岁的时候,月~经初~潮?”
“。。。。。。”凌菲脸上立刻红霞一片,喃喃地有些说不出话。
“别局促,这个是必须得回答的。”医生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十三岁。”她声音小如蚊呐。
“量多吗?”
“以前还好,就是最近决定要孩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了起来。”
这是叶于琛回答的。
又引来凌菲一阵尴尬,眼神不自觉飘向窗外。
孙医生再次抬头看了看两个人,这对夫妻相处的模式让她勾了勾唇,继续问道,“有血块吗?”
“有一些。”这次又轮到凌菲了。“大不大?”
“啊?”她更加尴尬,脸都张成猪肝色了。
“血块大不大?”
凌菲尴尬抬手,比了比血块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