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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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心甘-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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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雪融从后台走出去,迎接她的是剧组同伴们的带着笑意的脸庞,下面歌迷们善意的欢呼声,以及她久违的、成片的镁光灯。

她穿着10cm的高跟鞋,一身红如娇艳蔷薇的旗袍,上面绣有玫瑰的纹路,头发重新烫了卷,一改大众印象里清婉的形象,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知道今天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一天,她一直缩进壳里不肯面对的,拖了许久终究是要勇敢直面。

霍雪融挨着安臣风坐下,林俊成又在她身边坐好。主办方给记者留了一些时间提问,神秘女主角终于揭晓,记者们自然将重点集中在霍雪融身上。

“霍小姐,请问你出于什么契机选择出演《玫瑰人生》,与你身旁的安影帝有关吗?”一个中年秃顶男记者率先发问,第一个问题就十分尖锐。

安臣风不爽地皱起了眉,连沈秋暖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霍雪融笑容不变,像是没听出他问话中的暗示与攻击性一样,轻巧地回答,“我想每一个女演员接到这个剧本都会选择出演的,而且,能和安影帝再合作也很好啊。”

那个记者显然对她避重就轻的回答方式不满,却被主办方事先安排好的记者抢了先。他们回归主题,围绕着李莺时与电影本身发问,没有什么出格的问题。

霍雪融与其他人一一作答,采访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年轻的女记者举起了手,“我有个私人一点的问题想问霍小姐,前段时间盛传你好事将近,请问是真的吗?”

霍雪融拿着话筒的手一顿,简短地答复,“不是,那是误传。”

主持人适时地插入进来,揭开了这场活动的惊喜,霍雪融将现场为大家演唱李莺时的名曲《虞美人》。

很快有工作人员来搬走了桌椅,为她清出了场地,林俊成带着演员们退场,将舞台留给她。

熟悉的伴奏声响起,霍雪融随着节拍轻声开唱。这首歌她练得非常熟,那个时候还有顾信则陪在她身边,她对着他唱这首歌,享受着他宠溺惊艳的眼神和发自内心的赞美,而今已物是人非。

她在忘情地唱着这首《虞美人》,声线缠绵飘渺,明明还是白天,却让人仿佛身至黑夜。

台下的人忘却了今夕何夕,有些动情的女歌迷已经湿润了眼角,她们能从台上的霍雪融身上看到几分李莺时的神韵,也能从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中听到她的用心。

更是从李莺时自己填词的语句中听出她想传达出的,对舒宸的深情浓浓。

“无论因为什么,我都该放你走啊。”

“我们仍旧相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事业line,信则side应该是下章~

雪融并不是真的恨信则,只是这种情形,她不能原谅。

明天见~

☆、Chap。36 勿念

霍雪融匆匆走进片场附近这家隐秘的咖啡馆,它开在影视城旁边,自然有许多明星光顾,服务员都见怪不怪了。看见她的面容后,点了点头,指向最里面的卡座,礼貌地说,“霍小姐,有位小姐在那里等你。”

霍雪融遥遥看去,看到女子聘婷的背影,她向服务员道谢,走到方舲对面坐下。

除去那次在急诊室,这是她们第二次正式见面。

霍雪融面对方舲自然是尴尬的,虽然她现在跟顾信则变成了这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对方舲抱有亏欠。所以,她不是能很坦然地面对方舲,也不知道方舲为什么会约她出来。

“抱歉,冒昧给你打电话。”方舲眨眨眼睛,“你的号码,我是从某人的通讯录里偷看到的。”

霍雪融还是不明她的来意,方舲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缓缓开口,“我有事来这边,想顺便与你见上一面。”

“嗯……”

“我来呢,是想给信则当说客的。”方舲抿了一口咖啡,笑笑,“很奇怪吧?前任帮着劝现任。”

霍雪融微笑,像是不以为意,“我现在也是前任。”

“哦?你的彩铃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那首歌,不是信则的最爱吗?”方舲挑眉,“算我多管闲事,我就是见不得顾信则那个死样子,嗯……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只会默默地买报纸把你的新闻剪下来贴到册子里。”

霍雪融面上仍是不为所动,“那都与我无关。”

方舲叹了口气,“我跟信则那个时候算是和平分手吧,他提了,我就答应了。对象是你,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他闹,因为我知道,我肯定坚持不过他。”

方舲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硬壳本子,推到霍雪融眼前,诚恳地说,“这是他落在我家的,一直忘记还给他了,想来还是给你最为合适。”

霍雪融扫了一眼封皮,神色一变,这个本子,还是她在高中时代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以为他早就丢掉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霍雪融忍不住伸手抚摸它,对方舲说道,“方小姐,我想请你帮我转达一句话。”

“哎,雪融融,你怎么在这?”来人向她的方向走过来,“林导和安哥在找你呢。”

霍雪融抬眼望去,露出一个笑脸,对夏之庭点点头道,“来见朋友。”又拿出手机,果然是没电了。

“我来帮他们买咖啡。”夏之庭无奈,“他们指定要这家的,你也知道的,这家最远了。”

方舲禁不住心底声音的驱使,抬眼看向他,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大概因为是娃娃脸的缘故,依稀还是少年模样。但是分明,又有什么不同了,也许是眉眼长开了,也许是身高增加了。又也许是,太久没有相见,岁月让他们变得不再熟悉。

夏之庭也看见了方舲,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

“小舲……”这个记忆里的称呼脱口而出,他惊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失去了明亮,变得苦涩。

霍雪融看出不对,连忙起身,接过服务员准备好的咖啡,把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二人。

顾信则撑着黑色的长柄伞出门,雨季来临,B市也是一场接着一场地下。可是无论是倾盆大雨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都仿佛跟他没有了关系。

他又搬回了城郊的老房子,他在这半年内搬了两次家,换了三个住所,连心里的人都换了一个,却到头来还是寂寥一身,没有收获。

方舲去找过霍雪融,带回来的是一句,“她很好,勿念。”

一句勿念,说得轻巧,做起来太难。

“嘀嘀——”汽笛声唤回了顾信则的思绪,一辆黑色的奔驰M级停在他身边。

顾又宁降下车窗,笑道,“信则,上车。”

顾信则绕到另一边的副驾驶位,收了雨伞,坐了进去。湿淋淋的雨伞就放在他脚边,雨水顺着伞面流到垫子上。

顾又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被弄脏的不是他的车一样。

“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信茗有了一些反应。”

“嗯。”顾信则应着,“多少有了些好转吧。”

然后又嘲讽地笑道,“没白费你花大价钱从国外请来的医生和昂贵的进口药。”

顾又宁已经习惯于他这种态度,神色不变,只是欣慰地说,“有进展就是好事,信茗一定会醒过来的。”

顾信则真的很想撕破脸皮问问他真的希望姐姐恢复意识吗,还是只是出于责任道义的虚情假意。但是转念一想,若顾信茗能醒来的话,他真的别无所求了,顾又宁的态度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后便一路无话到了临安医院,两人去见了顾信茗的主治医师,交谈了一会儿,得到的是积极的答复。

顾信则松了一口气,顿时有些腿软,顾又宁的英俊的脸庞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这半年多,他们已经一次次地被给予希望,又狠狠打碎。

“走吧。”顾又宁揽着顾信则的肩膀,实则是为了撑住他的身体,“去跟信茗说说话,兴许她一高兴,就睁眼回应你了呢。”

到了顾信茗的VIP病房,顾又宁笑着目送他进去,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顾信则旋开把手,难得友善地问,“你不进来坐坐?”

顾又宁摇摇头,笑意也带了几分苦涩,“我怕信茗知道我也在,就气得不肯回来了。”

顾信则一怔,还没等说些什么,顾又宁已经转身,背对着他。

最终他还是独自一人进了病房,握住顾信茗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掌,“姐,我过得很不好,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没有回应。

“姐,雪融可能不会再来了,是我欺负了她。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我有过一个孩子。他还那么小,像个小豆丁,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胎位不正,先兆性流产,就这么没了。”

“姐,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雪融不想再见到我,孩子……我也没脸去见他,你对我最好了,你醒来啊,醒来教我怎么去弥补……”

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姐,我觉得顾又宁他,可能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渣,他应该是在乎你的。你醒来打他骂他质问他好不好,你不要以为躺在这里就是惩罚他了。不只他一个人,我还有雪融,都不好过……”

纤瘦干枯的手指握笼,顾信则终于感知,他傻傻地抬起埋在病床上的头,望着他缓缓睁开双眼的姐姐,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顾信茗吃力地抬起手臂,抚摸上他的头,就像小时候安慰他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还有姐姐那样。她张了张口,想说让他别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医生,还跟小孩子似的,不好看,被人看见会笑话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顾信则来讲忙碌而充实,停职期满,他仍然在消化内科上班,得了空就跑到顾信茗这里,练就了一手削苹果的绝技。偶尔也会遇上顾又宁,他依旧是不怎么理人,也许心里已经接受了,面子上过不去,偏要闹闹别扭。

总归来讲,生活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这样就足够了。

他很少会想起霍雪融了,大约是顾信茗苏醒的喜悦冲淡了离愁,又或者是刻意遗忘装作不再在乎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一日阳光明媚,他带着一袋子东西,开车去了墓园。

不得不说B市市郊这个大型的墓园真的很好,依山伴水,环境优美。

这天不是周末,人也不多,顾信则先是去祭拜了父母,告知了他们姐姐已经醒来的消息,又往山下遥遥一指,笑着说,“爸,妈,你们的孙子就在那里,看到了吗?我不能常来,你们要代替我多陪伴他,或许你们已经认识了?小家伙有没有很调皮?听姐说我很小的时候简直就是咱们邻里中的混世大魔王,他最好不要像我,随他妈妈就好了,好看又讨人喜欢。”

跟父母讲完了话,他又拎着袋子来到孩子墓前。他蹲下身与墓碑等高,正好平视着上面的照片。那是一张孕期的超声波照片,勉强能分辨出宝宝的大头小脚。

“宝贝,你好。”顾信则温柔地笑着,对着照片挥挥手,“上次见面没有跟你打招呼,是爸爸错了,爸爸该打。那个时候啊,爸爸不知道你是我的宝贝。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是新衣服和玩具呢,喜欢吗?”

如果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就是七岁多的年纪,顾信则来这之前,特意去商场买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穿的漂亮衣服和喜欢玩的玩具。当时店员小姐还夸他真是个好爸爸,可他是吗?

当然不是,他迟了八年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亏欠这个孩子……那么多。

“宝贝,爸爸要跟你说一件事。我和妈妈,已经不会在一起了,对不起。你在那边和爷爷奶奶好好地生活,要替我守护妈妈,知道了吗?偶尔……我只是说偶尔,到我的梦里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顾信则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又换上更加灿烂的笑脸,“你不说话呢,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顾信则站起身,一个人走下山,背影孤寂。

某个瞬间他觉得她真的太狠了,一句“勿念”,真是连他最后一点念想都绝了。

如果能不在乎就好了,能早早放弃,就不会让彼此都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37 杀青

九月初秋时,林俊成完成了最后的补拍,《玫瑰人生》正式杀青。

最后一场戏是霍雪融一个人的戏,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的李莺时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寂寥地望着窗外的落叶。

“CUT——”林俊成喊出这最后一声,辛苦了小半年的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夏之庭作为代表给霍雪融献上新鲜的花束,鲜红的玫瑰娇艳欲滴,是他一大早起来问花店订的。

霍雪融眼中含泪,相处这么多时日,她也很舍不得这个剧组。

“这几个月里作为剧组的一份子与大家一起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一段日子,我将永生难忘。能接到《玫瑰人生》的剧本是我的运气,也感谢大家包容我的不足,给予我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的电影。”语毕,她抱着那捧花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俊成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招呼大家说,“赶快收拾收拾东西,晚上我们去吃好的!”

不得不说《玫瑰人生》剧组的杀青宴真是大手笔,林俊成订了B市市中心的一家顶级酒楼,让工作人员放开了吃喝。

霍雪融作为女主角,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她想反正是杀青宴,也就来者不拒了。喝完一轮,她走出包厢去卫生间,看着镜中脸颊酡红的自己,估量着到底还有几分清醒,还能不能继续喝下去了。

从卫生间出来,才走过转角,就看到安臣风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抽烟。霍雪融被烟气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想也没想就直接把手上残余的水珠甩到安臣风身上。

安臣风皱起眉头,嫌恶地拍拍衣服,倒也不想跟醉鬼计较,只是心里想着回去这身是不能再穿了,直接丢垃圾桶扔掉。

而霍雪融就像猜透他心中想法似的,晃晃悠悠走过来,双手在他衬衫上抹了几把,直到上好的材质把水都吸干了,才仰起头对着安臣风无辜地咧嘴一笑。

“……”

安臣风开始头痛了,他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想法,直接把这个女人扔出去,若不是她醉眼迷蒙的样子不像假的,他真是怀疑她是在借酒装疯。

她学着他的模样,也倚在墙上,扬起双眸直直地望着他。那眼神真是无法形容,安臣风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跟她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男主角在这边逃酒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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