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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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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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好象是立维!

她精神一振,仔细辨认着,是立维没错。她举起胳膊,把两手圈在口边作筒状,呼喊着:我在这里,安安在这里,立维你快来啊!

然而他的声音却消失了。

她急得又是一阵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忽然,他的声音又传过来:“安安,安安……”

她四处乱走,拼命想拨开眼前这雾一样漆黑的迷障,她得找到他。

然而他的嗓音穿透黑暗,如魔音般在耳边回荡,盘旋:小安子,你要再不听我的话,大灰狼会咬断你的脚趾头,小黑熊会啃你的手指甲,野兔子会咬掉你的耳朵,大刺猬会啃掉你的鼻子……

她气得直跺脚,不来救她也就算了,还要吓唬她。其实她很胆小的,很小很小,她不要听他在夜里讲鬼故事。

混蛋,混球,钟立维你混蛋!她气得骂。她捂住了耳朵,绝望地伏在地上,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被黑暗吞噬吧。

……

眼前有一丝亮光,很窄、很微弱的一道,金黄色的,陈安费力地睁了睁眼睛,可是眼皮太沉重了。

就听到有个女声喜极而泣:“安安,你可算醒过来了!”

是谁呀,这么吵?

她终于睁开眼,面前有三个脑袋凑在床前,紧张地盯着自己。

董鹤芬,钟夫人,还有立维。

她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立维脸上,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通红通红的,兔子眼珠似的——她费力地回忆着,他不是,在洛杉矶吗?对,他在洛杉矶。

她抬了抬手臂,酸软无力,立维马上握住了她的手。“安安。”嗓音沙哑到不行,黑黑的眸子也起了雾。

钟夫人拉了拉董鹤芬,笑道:“醒过来就没事了,让安安歇会儿,咱俩出去给孩子们买些吃的吧。”

董鹤芬红着眼圈,看着女儿看立维的眼神,是那样的,她心里又是一酸。

此时,无声胜似有声。

两个女人出去了。

立维坐在床前,好半晌才说:“你可吓死我们了。”

陈安还在怔怔地望着他,仿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立维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想起来又是一阵心悸。“你昏睡了36小时,你知道吗?”

陈安张了张嘴巴。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手指,作为惩罚似的,他说:“医生说,你要再多吃两片,就真睡过去了……”他眼神一凛:“你哪里来的安眠药,还是特效的,一片顶一般的五片,而且一般药店里,根本就不卖这种药。”

“我……”

“你想干什么,陈安!”他越说越气,手上不由用了力,“谁给你的药?”谁敢给她这种药,明明是毒药,这不是找死吗?他怕死了。她生日第二天上午,他给她拨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打到公司,前台说她没去上班,他觉得蹊跷,无端的,手心冒了冷汗。他吩咐行政秘书赶紧去一趟雅园,果然,安安出了事。秘书在电话里惊慌失措:钟……钟先生,陈小姐吞了大把的安眠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死掉了。他多怕啊,立即订了机票飞回来。

陈安睁大了眼,他以为她要自杀?不是,不是的,她没那么脆弱。

她摇头,张口想解释。

“嘘……”立维一根指头放在她唇上,摩挲着她干裂的唇瓣,“不打招呼,一声不响就去了美国,是我不对;你过生日,我也不闻不问,也是我不对,可是你,你竟敢想不开偷吃安眠药?”他简直气死了。

“我,我没有啦,我只想睡觉……”

立维瞪着她,他也不信她会干这种事,他只是吓吓她而己,谁让她,这么吓他们。

他把头凑过去,两三寸的距离盯着她:“你怪我了吗?”

陈安迷惑地看着他。

他竟笑了笑:“你睡觉时,还在骂我混蛋,混球……”他的唇终于贴上她的,轻轻吻下去。

~明儿见

第三百五十一章

陈安迷惑地看着他。言孽訫钺

他竟笑了笑:“你睡觉时,还在骂我混蛋,混球……”他的唇终于贴上她的,轻轻吻下去。

他的吻象羽毛,又轻又柔,无比怜爱,无比珍惜似的。

他心里是明白的,那摔得七零八散的手机,她当时,得发了多大一通脾气?他悄悄让秘书查了最后几个通话记录,有董阿姨的,有他的,只有最后一个,查不到机主资料。不过按号段判断,他猜到大概是某部里统一编制的号,也大概齐就明白了。能令安安失控的,统共没有几人。

不过这些,他没有告诉母亲和董阿姨,只是说,安安发烧了憔。

黄昏时分,陈安一觉醒来,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别人,她伸展着四脚,真舒服啊,仿佛这二十几年来,从没有这么好睡过。忽然,门口有细微的说话声,隔着门板传进来。

“你……你太过分了!”董鹤芬的声音,仿佛很激动,很气愤,虽极力压抑着,但动静还是大了些。

陈安不由支起了耳朵,是谁在外面炼?

然后是男子低沉的嗓音,模糊不清的几个字眼,但陈安听出来了,是陈德明,她心里就一沉。

她听不到他们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只听清楚了“出院”俩字。两个人仿佛在为什么事儿争执……隔了一会儿,终于静了,然后门一响,陈安急忙闭上了眼睛。

有个人进来,那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床前,她感觉到被子往上拉了拉,那人站了片刻,出去了。

病房里又静了。

陈安睁开了眼,眼光一转,看到枕边的一支手机,崭新的IPod,立维给她的。

她拿起来,摆弄着那些新功能。黑亮光滑的金属壳,看起来高贵时尚,掂在手心里,感觉就有些沉重。下午她一直玩来着,联系人名单里,好象一个不少……她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房门又一响,陈安抬眼一看,是母亲进来了,她慢慢坐起来,可身子酸软,她将头倚着床头靠着。

董鹤芬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一转身站在床前,伸手抚了抚女儿的秀发,笑着问:“睡得可好?”

“很好。”

“饿吗,要不要先来点儿粥?”

“还不饿。”

“那等等立维吧,让他陪你吃晚饭。”

陈安看着母亲,一身正式的衣服,知道她今晚又有活动了。“您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她说。

“不急。”董鹤芬微笑,“我晚上就不过来了,明儿一早,我再过来接你出院。”

陈安忙摆手,其实她今上午就想出院,但被立维、母亲还有钟夫人拦下了,只说再观察一夜再说,就这点儿小病小灾……那一刻,她忽然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了,甚至是,很享受。

母女俩对视着。

董鹤芬望着那双眸子,清亮如小溪,澄明如镜,她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那双眼睛,太象她的父亲陈德明了。

刚才在外面,陈德明问了一些安安的情况后,犹豫了半天,跟她说,然然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她一下子就恼了,说:打住吧,那些,你跟我说不着!若不怕安安更恨你,你尽管去跟她说。

陈德明十分尴尬,又十分为难的样子,没有再说别的,只叹了口气。

她瞪着他的眼睛,只怕是他们,又盯上她的女儿了吧。她气愤。

她说,你,你太过分了。

他没接她这茬儿,又问,安安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

那我进去看看安安。

她没有拦,可是心里气得不行。

怎能这么过分!

他们也好意思!怎么能好意思!

那个陆然,欺负起安安来,向来不手软;这会子需要安安的骨髓救命了,她倒是亲自上门来求啊。

陈德明跟自己说这个,说得着吗?还是想让她,去劝说安安把骨髓捐出来?慢说她不会,就是安安同意捐骨髓,她也不能答应,决不能答应。

她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这叫什么事儿啊。她的女儿,这是什么命啊?

……望着眼前的女儿,她心如刀绞。

陈安对她笑了笑,轻声说:“您的眼妆花了。”

董鹤芬一把抱住了女儿。

没过一会儿,立维和他的助理来了,董鹤芬这才放心地走。

陈安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阿莱收拾了一张桌子,把手提电脑摆在正中,一摞文件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一放在旁边,然后又拎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她眨着眼睛,又看着立维接电话——自打一进门,他的电话就没断过,看来真是忙。

只有她自己,傻瓜一样坐在那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她忽然觉得别扭,动了动身子,刚要掀被子下床,哪知立维看到了,一个箭步过来,大手一伸,就按住了她肩膀,他顺势的,坐在床沿。

阿莱从卫生间出来,远远地行了个礼,立维摆摆手,阿莱赶紧走了。

立维终于收起了电话,轻轻吐了口气,这几天太忙了。

晚饭很清淡,但很可口,吃过了饭,有护工进来收拾了残局,陈安就催他回去,她又不是残疾,完全能照顾自己。

立维却问:“要不要去外面散散步?”

她倒很想出去透透气,但看着那边桌子上摆开的阵仗,就摇了摇头,立维也没多说什么,就坐过去,打开电脑顾自忙起来。

陈安不能再催了,又觉得无聊,只好又靠着床头玩起了手机,调出游戏,挨个玩了一遍,没意思,她本身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她动了动身子,偷眼瞧了瞧立维,他仿佛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好像房间里没有她存在一样。他上面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外套脱掉了——白果粥喝到一半,他直喊叫热,就干脆脱了外套——他衬衣袖子随意撸到手肘,头发也有点儿乱,嗯,虽然这样,但仍然显得精干。

他工作的状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陈安不由出了神,这是什么时候的变化呢,又是什么时候起,能让他踏实地一直这样坐着?

她又动了动身子,真无聊啊。一迭报纸飞过来,准确落在她手边,她看了他一眼,还在埋头看电脑,根本没打算理她。她打开报纸一看,是股市周刊,这个,这个嘛……她哪里看得懂。

她随手翻了翻,看了一段,有一半的内容涉及到专业术语,看得她头大,还不如看报缝的广告有意思呢。

原来立维的工作,就是成天和这些打交道,够枯燥的,那样性子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啊?

她把报纸丢在一边。

又有一本杂志飞过来,陈安忍不住说道:“还有什么?”总不能跟扔飞镖似的,一会儿一样儿吧。

立维终于抬起头,说:“没了。”

陈安随手翻开一页,是婚纱设计,再翻一页,还是。

他这是?

她顿住了。

立维说:“你仔细看看,比较一下,觉得中意哪一款,改天我们去店里看看实物。”

她“哦”了一声。

她终于也要订婚纱了吗?终于到了这一天了?终于要……一脚迈进去了?

婚姻的坟墓。

她轻松的心,忽然一下子沉甸甸的。

甩甩头,想这些有什么用,她集中精力,翻看了几页。

整本杂志全是婚纱图片介绍,当然也有文字说明,很详尽,各种款式,还有局部放大的图样……看着看着,心思又转移了,不知飘向哪里,杂志滚到一边,她也没有发觉。

立维悄然起身,站在她身后,好久。

她的眼睫密密地合着,象把小扇子,在洁白柔腻的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起初,他以为她睡着了,可是没有,那眼睫隔两秒就眨动一次。她在想事情。在想什么呢?

他盯着她,猜测着。

她侧卧着,颈子优美白皙,瘦瘦的肩轮廓美好,连掩在被下的躯体,也起伏有致……他再凑近一些,忍不住想去拂拭,想去拥抱。他想起她喝醉的那晚,他脱掉她的礼服时窥见的那一幕,他喉头一阵发紧,呼吸有些粗重。

不行!

可是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软弱,渐渐瓦解似的。

不行吗?他暗自问着自己。

为什么不行?

然而念头还没转完,他已经欺身过去,一手撑着床沿,另一手抚上她的面颊。

陈安猛一抬眼,立即撞进他的眸子里,他黑黑的眼睛,此时象汪洋的大海,海面上,瞬间亮起了灯火——她吸了口气,那不是灯火,那分明是火焰,燃烧的火焰。

“你,你干什么?”她失声尖叫。

这样的亲近,他的神情,想要吞了她似的,她害怕。

“嘘……”他抚弄她面颊的手停下,食指放在她唇上,“小点儿声,这里是病房。”

她粉白的脸红了,呼吸和他一样也急促起来,“别这样……”她躲着,身子往下滑去,想要埋进被子里去。

他低低地笑着,声音异常的温柔:“看上哪一款了,嗯?”

她脑中早已一片空白:“都好……”

话音未落,他的亲吻已经上阵。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话音未落,他的亲吻已经上阵。言孽訫钺

他的身体伏下来,压在她上面,两具身子密密地贴合着。他吻着她,热烈的、亲热的、不遗余力的吻着,他有力的唇舌,象吸盘一样,牢牢吸住她的小舌,不让她逃,也不能让她逃。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喜悦,让他格外珍惜,无法表达,也无从表达,还有多年来对她的心思……他就只有吻着她,深深地吻她,才能让心尖的痛楚,一点点消融、消散。

陈安觉得整个人烧起来,血液急速向头顶涌去,这样不行!她两手本能的握成拳,抵在他胸口,拼了力气,她想阻挡,这样的亲热,她害怕极了。

他略微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他不能让他和她之间,在这刻,还有一丝的嫌隙。他一只手伸过去,就攥住了她两手,他将它们移开,按在她头顶上方,另一手抄在她后颈,固定住她的头,而他的唇舌,也向下转移了阵地……

“钟立维……”她的唇终于解放出来,“放开,你放开。”她喘着气,急得要哭了,虽然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但不是这样接受。她允了他婚姻,但完全没有想到,还要允他这个,而且这里,坚决不行,这是医院悛。

他从她颈间抬起头,幽黑的眸子蹿出点点火焰,他专注地看着他。

陈安不禁愣住,感觉有火星子在她周围降落,降落……然后包围了她,只待一触即燃。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两手抚着她柔嫩的脸颊,然后是唇瓣洮。

“安安……安安……”他叫着她,一迭连声,似是要安抚她,也想着,让她愿意,让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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