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早些睡。
陈安回了自己西厢,冲了个澡躺下,枕头很软,床铺也很软,可她就是睡不着,旁边顺着那只大狗熊,她揪着狗熊的两只耳朵,还是睡不着。
明早,她先回雅园那边换衣服,然后上班,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他……她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不想了,横竖是无关紧要的人。
刚想到这儿,电话就响了,她一瞅,竟然是他,这人啊,真禁不起念叨。
她想起白天,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唔,分量是重了些,但是那样明明白白说了出来,她反倒轻松了。好眉好眼的,她不是没说过,可他根本没听进去……
单调的铃声,一声一声的,引爆着她的神经,接?还是不接?
她果断按了绿色键。
“怎么这么半天?”立维的声线里,隐藏着一股怒意,但他极力忍着。
“睡着了。”陈安很平静。
他顿了一顿,又问:“在奶奶家?”
“嗯。”
“那睡吧。”他立即收了线。
陈安握着电话,慢慢阖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点后,张叔送她回了雅园,下了车,她打发张叔回去了,她的车子就停在楼下。
上了楼,她尽量放轻了脚步,这个时间,还早,楼道里很安宁。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就把家门钥匙准备了出来,攥在手里,只要她走过去,捅开锁眼,推开门,踏进去……她似乎就安全了。
家门咫尺在望,隔壁的门,也闭得紧紧的,陈安越发不敢发出动静,倒有些鬼鬼祟祟的嫌疑,她总觉得那扇门后面,藏着一个人,那个人黑黑的一双眼睛,就通过门上的小孔,目不转睛盯着她。她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蹑手蹑脚紧走几步,伸出手,钥匙捅进锁眼里,她刚喘了一口气……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蹿出一个人影,他的大掌摊开,一下子扣在门锁上。
陈安吓得,尖叫出声,脑中的臆念似乎成真,她浑身都抖起来,手中的钥匙也应声落地。
“钟立维?”
“嗯!”
他的前胸紧贴着她后背,他想象着她走路那副样子,又滑稽又可爱,他无声地笑了,胸膛一震一震的,陈安却有些着恼:“干嘛吓人?”
立维干脆笑出声,双臂从她肘下迅速穿过,他拢住了她,他的两只手,握住了她两只细腕,她身上的温度很低,仿佛挟了早晨的寒凉,他不由握紧了,下巴颏儿搁在她肩上。
“你才吓人呢,蹑足潜踪的,象打家劫舍的小毛贼。”
被他一语道破,陈安一下红了脸,她双肘向外一撑:“放开,我要进去换衣服。”
他没有松开,反而拥得她更紧了,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低语道:“两个晚上不回来,我都想你了。”
陈安的心跳,立时快如擂鼓,这,这象什么样子!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
“不放,偏不放。”
鼻间,是她清甜的气息;眼里,她的脸蛋粉粉的,嫩嫩的,有着细腻的柔软和色泽;她小巧的耳垂,也白里透红,象挂在枝头一颗果子,那么诱人,那么性感……立维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怀里,隔了那薄薄一层衣料,她柔软的曲线,很美,很妖娆。
几乎是不可自抑的,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肆意蹂躏……
模糊的,他记起有个***包家伙说过,禁欲,禁烟,禁酒,都不能忍。他唯有禁了一样——
~~今儿就这一更,接茬儿码明天的,清明节有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模糊的,他记起有个***包家伙说过,禁欲,禁烟,禁酒,都不能忍。言酯駡簟他唯有禁了一样——。
刹那间,陈安的身体象通了电一样,一阵酥麻过后,脑子里轰然一响,她觉得全身的血液急速向头顶涌去,心跳快的,几乎不是自己的了。她往一旁躲闪着,他的唇如影随形,跟过来……
立维的一只手,牢牢箍住她腰身,另一手,撑开来扶住她的头,他把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而他热情的唇舌,象火种一样,点燃了她身上每一寸地方,她身上,跟随着他,一起烫起来。
“钟……立维!”陈安又惊又吓,嘴巴干涩,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她转着头,拼命躲闪着…廓…
“呃。”立维的喉间,发出一声类似满足和呻吟的低喘,性感而撩人,余光瞥见她粉红如霞的脸蛋和脖颈,他心里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了,他有力的唇舌,更加卖力地侵占她耳部的肌肤……
他低喘着,忽地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他黑黑的眸子里,像燃着两团火焰,几乎要将她烧熔了,陈安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瑟瑟发抖。
这是钟立维的又一个“另一面”,她感到陌生而害怕,她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他。
“安安……”他平抑着内心里勃发的炽热,清晰地感觉出,她身体的紧绷和颤抖,他不想让她这样惧怕自己,“别怕,安安,我不会伤害你。”
陈安凌乱地呼吸着,有那么两三秒,她的大脑处于缺氧状态,这是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回来,没想到,还是撞在他的枪口上。
她终于抬起头,用大眼睛看着他,那明亮的眼框里,渐渐有一团湿湿的雾气笼罩着杰。
她说:“我不害怕……”
立维微笑了一下,笑得温和如风,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在她面颊上,陈安一闪,马上躲开了。
“我不害怕你,我只是担心你,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无耻。”
立维的手,立时僵在那里,他的眼神明显一耸,有几分危险的颜色:“你说什么,我无耻?”
“我昨天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我怎么就和他是一类人了,嗯?你给我解释清楚!”
陈安轻蔑地一笑:“你身边多少女人,之前是一个港姐,昨天是她,今天又是我,明天,你又打算换谁?”
立维的脸,就象被人狠狠抽了一下子,有些灰败,他的嘴巴也闭得死死的。他要怎么说,要怎么解释?说她看到的那些,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些,统统不是绝对的事实?
陈安又说:“你想怎么玩,尽管去玩,但是别拉我,我也不打算参与你的游戏人生,没意思,钟立维,那样,真的很没意思!”
“安安!”他低吼了一声,“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昨天……昨天只是个意外,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陈安看着他,看了很久,一寸一寸的,象在研究他一样,他的发有些凌乱,他下巴和腮上,有新生出的胡子茬儿,他身上,裹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袍。
她缓了一口气:“我可以,不把你想得那么不堪,但是,你也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立维的心,瑟缩了几下,更难听的话?昨儿个那几句,还不够份量吗?他突然有些恨,恨她天生的那张利嘴,半分情面都不留,他不是她的犯人。而她的目光,太清凉了,她早已把自己判了罪吧?
看着她冷冷而倔强的表情,立维一时被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他想起手机里存的那些“暧昧”照片……他突然两手抓紧她双肩,几乎要捏碎她骨头一样:“你不能接受我,是因为他吗,因为乔羽,你不能接受我,是不是?”
陈安脸色一变,本能地摇头:“不是,不是他。”
“你说谎!”他狂乱地摇着她双肩,“陈安,你说谎!有天晚上你哭着说,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就知道,他不要你了!他既然能甩了你第一次,就有可能甩你第二次,不然那晚,你哭什么,还哭得那么伤心?既然他不要你了,你还倒贴着去找他。你说我无耻,那么你呢,你这叫什么,你这叫不知自爱!”
“钟立维!”陈安惊叫,他的话,触疼了心底最软的那根神经,六年前她放不下,六年后还是戒不了,她也恼恨这样的自己。可偏偏,她有苦难言,那样被拆散的爱情,她打掉牙还得往肚里咽。
“钟立维,你别说了……别说了!”她黑黑的眼睛,水汪汪的,如一泓秋水,那眼神,哀哀的,痛苦万分。
立维的心,也跟着一痛,这样的眼神,他看不得,就如同,他看不得她和那个人的幸福一样。
他松了手,但眼睛坚定地看着她:“即便是我无耻,可你命里注定,要和这样一个无耻的人在一起!”
陈安张了张嘴巴,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他仿佛无动于衷,冷声说道:“最好别哭,你还要上班!”
一句话,成功地把她的泪,给逼了回去。
他一俯身,从地上捡起钥匙,开了门,然后往旁边一闪:“进去换衣服吧,我送你上班。”
陈安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拿起包就往外跑,这几乎是她最快的速度了。可到了门口一看,立维已经衣冠楚楚地等待她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只是胡子没刮,看起来有些粗犷。看到她错神的样子,立维撇撇嘴,
他近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她甩了一下,没甩开。他押着她,一直下了楼。
他的车已停在路边了,陈安说:“我自己开车,今儿要上庭。”
他却说:“别给警察添麻烦,马上国庆了,制造点儿麻烦,一准给你定个扰乱社会治安罪。”
陈安的脸,青青白青的,十分不好看。
立维将她塞进自己车里。
副座上少了阿莱,老高格外专心,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今儿这情形不对……呃,老板好象,没刮脸?
~就一更。明暂停。
清明有事,估计停更两到三天。
亲们,等我回来,精彩继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老高刚想按下隔音板,立维抬手示意,不用。言酯駡簟。
一路上,车子开得快而平稳。后座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打起了冷战,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
车子停在律师楼下,陈安推门下车,扭头便走。
立维瞪着她的背影,气鼓鼓得象一只青蛙,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顿屁股,象小时候那样……立维抬手挠了一下眉尖,好象,他没有一次下得了手,每当他扬起掌来,看到她大眼里含的泪花,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还是舍不得打她。
只怕现在,以她的性子,即便他教训她一顿,她也只会咬牙不吭气。
“开车!”他心烦意乱。
老高一踩油门,车子启动,走了。
不远处,路边趴着一辆再普通不过的蓝色雪佛兰。
陈安匆匆上了楼,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同事见了她,依旧客气地打招呼,但那神色,有些不自然诔。
前台狄静叫住了她:“安安姐,方律让我转告你,让你一来就在办公室等他,他有事和你谈。”
陈安说好,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心里想着,大概是关于昌盛那个案子吧。
她一边等待,一边整理着案头,心里,是惴惴不安的。
小秋进来,怀里抱着一迭东西,统统放在陈安面前:“你需要的资料,还有几个快递件,我帮你签收了。”
“谢了。”陈安瞥了一眼,又用手拨开那堆东西看了看。
小秋还象以前那样,上半身趴在她办公桌上,一边看着她一边说:“安安姐,你今儿个,真漂亮……”
陈安白了她一眼,没理她。
小秋讪笑:“瞧我,说错话了,安安姐,你不仅仅是漂亮,而是格外漂亮,尤其这身行头,衬着这气质,显得很有精神,很有气势!”
陈安打趣问:“你又迟到了,让我帮你说好话?”
“才没有。”小秋噘了噘嘴。
“你不是说过,我这身衣服很土吗?”
小秋张了张嘴巴,眼神躲闪了几下,然后认真地说:“安安姐,其实,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真的,我不说假话。”
陈安把案头装进纸袋里,笑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秋卟哧就乐了,“可不嘛,你是我的直接上司,我不巴结你,还能巴结谁……”说着话,转眼看到她桌上的空杯子,很狗腿地说:“请问安安姐,要喝红茶还是绿茶,小的愿意效犬马之劳。”
陈安指了指门外:“不喝,快去工作!”
“Yes,sir!”小秋笑着跑了。
这丫头,陈安摇了摇头,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在另一头,要路过会议室和接待室,陈安经过门前时,就听到老向沉稳的声音传出来,还有方中平抑扬顿挫的声调,有几分激动的样子。
陈安想着心事,沏了一杯红茶回来,刚坐下,手里微微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几滴,烙在她手背上,她赶紧放下杯子,心里,莫名地呯呯跳起来。
下一秒,她拉开门跑了出去,这一大早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接待客户,少有的事,莫不是……深圳昌盛的负责人,来北京了?
她心里慌得厉害,可是又有一股勇气,催促着她,挪动着僵硬的双腿,走过去,那是她不得不面对和承担的责任。
还没到会议室,赵冬生迎面走过来,拦住她问道:“陈律,你去哪里?”
陈安反倒不慌了:“我找方律,不过这么不凑巧,他好象在会议室接待客户。”
她明亮的眸子直直落在他脸上,小赵鼻尖有些冒汗,明知瞒不过,但他没有慌,而是沉着应道:“我刚从会议室出来,方律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想陈律,在这个时间,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为好。”
陈安顿了顿,终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赵冬生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律师这碗饭,不好吃啊,稍一疏忽就酿大错。
陈安重新坐下,脑子里,天马行空闪过种种可能的结果,全是昌盛那边的态度。
她心里明白,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定会包庇她的,但他们越是包庇她,她心里越惭愧。
手指拨拉着桌上的一摊文件,她整整齐齐码好,放在一边。再有就是那几个快递,有用的,没用的,每天总能收到一堆。
她一一撕开查看,有她私人的银行信用回执。还有一个售楼和化妆品宣传画册,广告包装纸印刷精美、养眼。当然也有公事,她分门别类归置好。最后一个快递,她抽出来,是一张光谍,她记得以前也收到过一张,讲的是关于孕妇保健和婴幼儿护理的常识,她当时看后,哭笑不得。
她机械地将光谍放进DVD播放器里,脑子里却想着会议室里的一幕幕……大师兄还算镇静,二师兄却有些不淡定,她由此能判断出来,那件事好象,解决得并不顺利,很棘手。
她咬了咬嘴唇,食指卷了一下耳边的发,播放器读写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