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建思量了片刻,眉飞眼笑,“苏大鹏,你真是聪明。”继而将目光移向王香,“王香姑娘,里面可有只价值不菲的猴子,你可有兴趣?”
“猴子?”王香摆了摆手,没当真,“阿荷怎么会抓猴子?我看你们是另有所图。”
苏鹏的手砸破了一大块皮,血慢慢渗出,“王大美人,那你是没兴趣咯?”他从地上拔起一些草,将手上的血擦掉。
王香本来觉得苏鹏和范建这是无聊之举,只是她转念一想,苏鹏是苏荷的大哥,到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利用起来,现在搞好关系也不算坏事儿。“谁说我没兴趣的?我今儿就跟你们混定了。”
王香同意的话音才刚落,范建就跑上来拉住她的手,撒娇,“王香姑娘,你可得保护小民啊。”
王香嫌弃地将他的手从她手上甩开,冷眼以对,“你最好离我远些,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范建兄,你在美女面前可否自重些?这样怎么能有美女要嫁给你?”苏鹏看着娇滴滴的范建,无奈地甩了甩头,重拾掉落在地上的石头,继续撬锁。
‘啪~’锁成功落地。
‘吱呀~’古老的声音。一阵微风,可怕的节奏。
“啊……什么东西?王香姑娘,苏大鹏,救俺……”才没走几步,范建就开始嚎啕大哭。
苏鹏、王香不约而同朝范建望去,只见他头顶上静静躺着一团白色的东西,看样子有些小恶心。
“范建兄,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小燕子在你头上解下手而已吗?真是小题大做,倒是要吓坏俺们王大美人。”苏鹏镇定了自己的内心,责怪范建大呼小叫。
王香居然还笑得出来,站在一旁,“你真是,连男人都不如,不就一坨鸟粪吗?倒把你吓得爹娘不识了。”
范建停住哭声,将手伸向头顶,摸了摸,放在眼前一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宅子里能不能正常些?”
苏鹏、王香不再理会范建,继续前行,往苏荷的房间走去。范建见状,赶忙跟上。
“阿荷真是了不起,胆子养肥了,手也变巧了,竟能将久未经人居住的宅子收拾得如此干净。”王香声声惊叹,隐藏不住的嫉妒。
“小猴子呢?那天在这里躺着的小猴子呢?自己逃走了?”苏鹏在苏荷的房间里,怎么也找不到之前见过的小猴子,不禁大呼。
范建急了,他可是为了一只小猴子,不惜受特大的惊吓,结果却是不见猴影,“苏大鹏,你可得负责,看我这身狼狈。现在居然跟我说小猴子不见了。”
王香冷哼道,“我早跟你们说了,阿荷怎么可能有那能力制服一只小猴子?让它乖乖呆在这样一个没声没气的宅子里头?”
苏鹏不相信,他壮着胆找遍整个宅子,却连根猴毛都没找到。他使劲甩了甩手,怒气冲天,“阿荷这丫头,不会背着我先行一步,把它卖了吧?”
范建傻眼了,“苏大鹏,枉我还这么相信你。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说完,飞也似的往外跑。,一溜烟功夫,竟没了人影。
“苏大鹏,我要是有你这样颠倒是非的大哥,我宁愿咬舌自尽。”王香看着可怜的苏鹏,嘲笑道。
“王大美人,别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很疼的。”苏鹏望着宅子里空空如也,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见不上,怒骂一句,“你娘的,没值钱的东西,还上什么锁?”
苏鹏对苏荷越是讨厌,王香就显得越兴奋,“这不明摆着提防你吗?”
苏鹏看着一脸笑意的王香,好奇心上来了,“王大美人,我被嫌弃,你倒觉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儿?笑得那样开心?”
“被阿荷嫌弃,那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儿,不是吗?她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虽神。”
{文}王香坐在长条凳上,将苏鹏一步步引向对苏荷不利的方向。
{人}“你说这话倒是真的。不过,现在,她可是我的财神爷。”
{书}王香瞬间拉下脸面,不相信,“怎么可能?”
{屋}“你不相信吧?我和她定了协议,一份只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协议。她每日无条件支付我五文钱,我每日下田地管理那些庄稼。要是管理得好,收成好自然算我的。王大美人,你说,这算不算我的财神爷?”
苏鹏靠在方桌边上,朝王香笑了笑。
“这算哪门子的财神爷?真正的财神爷,那是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丰衣足食,还能上赌庄娱乐。”
王香鄙夷的眼神在苏鹏看来,让他变得无奇的渺小。
“你说得倒好听,这样的财神爷往哪找去?”苏鹏拉下下眼皮,一阵辛酸。
“我!”王香闪动着美瞳,不假思索道。
苏轻蔑地笑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你家也算是穷光蛋一个,哪来的钱供养我这样一个小混混?再说,我跟阿荷的协议上表明要是失约,就得上村长那吃板子。”
王香胸有成竹地玩弄发梢,“你放心,我能说这话,那就有足够的钱供养你。如果你能帮我做事儿。也就是,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
苏鹏思量了片刻,良心挣扎了片刻,还是输给了贪心。“那我和阿荷的协议怎么办?”
王香站起身子,嫌弃地看着苏鹏,“真是没脑子,你不就是在阿荷宅子里?怎么不去翻找出来?撕了?”
苏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现在就进去找。”
苏鹏翻箱倒柜,王香静静地翻看苏荷梳妆桌上放着的东西。她拿起一眼望过去、眼熟的小钱袋。‘这不是我送给良子哥装钱的布袋子吗?怎么会在她这里?’
王香手中的钱袋子是她亲手缝制而成,是送给沈良的第一件小礼物。
沈良事先放了铜钱,夹在苏荷的衣裳内。在沈芝进屋收拾她的行李时,未曾被发现。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苏荷带走。可怜苏荷还相当自以为是地误认为这一切是王香所为。
王香皱着俊眉,“阿荷偷走良子哥的东西吗?还是良子哥把我心爱的钱袋子送给了阿荷?”
王香的思绪被眼前轻飘飘毫无重量的钱袋子带走,她恨苏荷!
苏鹏翻找好半天,终在硬硬的枕头底下发现一纸协议,他擦去脸上的细汗,抓过协议,高呼,“王大美人,我找着了,终于找着了。”
正入神的王香,被苏鹏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住了,“找到了就撕了,喊什么喊,真真要吓死本姑娘。”
她将本就属于她的良子哥的钱袋子塞进腰间。
“王大美人,你可没骗我?真会拿钱供养我每日的吃喝玩乐?”苏鹏在要准备撕掉协议的时候,再次向王香确认。‘反正我手上还留有一份,我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来找阿荷要钱。王大美人又再供我一些,那今后的日子完全就是过神仙的日子了。’
王香有点被恼怒了,口气不大好,“你要不信,你可以将协议留下。”
王香也是大字不识,更不用说写字了。
苏鹏看王香的脸色,只好乖乖撕掉,纸屑洒落地板。
“阿荷这丫头,应该是赚了些钱的,怎么就是找不出来?”
王香可不想再呆下去了,真要是如老一辈的村民们所言,老周回来索命,她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入土为安,“本姑娘该说的也说了,先行一步。之后,我会找你的。你就不必主动上门找我了。”
说完,妖娆的背影,轻轻离开,不留任何痕迹,却带走苏荷对王香仅有的好感。
苏鹏看着王香离去,自然也不便留下,跑上前,跟王香离开了。
苏荷在一棵大树下,轻轻挪开大片落叶,红菇一片,静静躺着,长势甚好。
在背篓里的小猴子单脚立着,前蹄靠着竹篓边缘,望着大自然的美好,没完没了的叫声。
苏荷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也就顾不得背后小猴子无缘无故的欢叫声。她左手提着布袋,右手快速采摘红菇,希望将尽收眼底的红菇都采入布袋之中。
沈良循着苏荷宅子后方的山角往上爬,一路寻找苏荷瘦小的身影。
王香、苏鹏相继从宅子里头走了出来,沈芝看在眼里,一阵奇怪。
“阿香姐,你们这是往哪去?”沈芝提着一桶水正要往家里走。
王香朝沈芝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过去看看阿荷。”
“真是冤家路窄啊,又让本大爷遇上你这猴毛丫头。”苏鹏看着沈芝小样,就想逗她十个回合。
“哟,这不是苏家大少爷吗?真是阳光道不走,跟我挤独木桥,不嫌累呀?”
沈芝的口气、模样,王香看着,不禁笑了。
“臭丫头,我敬你三分,你倒装神仙了?”苏鹏从沈芝脚边的桶里用手舀起一些水往沈芝身上泼。
沈芝那脾性,怎么能忍受这等耻辱?她欲要抬起木桶,将一桶水泼向苏鹏,“无赖,真是无药可救,看我不把你泼醒。”
怎奈力道不足,桶里的水朝离沈芝近的王香身上泼去。
‘啊……’王香大叫一声,不断舞爪,往后退。
“臭丫头,你倒是要有方向感,王香姑娘怎么惹了你?你竟这样待她?”苏鹏还在一旁得寸进尺,挑拨离间。
沈芝连忙上前,将王香带入家里,“阿香姐,芝儿不是故意的,赶紧上屋里换件干衣裳。”苏鹏也要跟着进屋,沈芝将其锁在外头。
“臭丫头,真是没大没小,把我的财神爷还给本大爷。”
苏鹏在门外喊了好久,甚至踹了门,里屋却毫无回音。
“阿香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定要原谅芝儿的过失。都怪那苏鹏,尽跟我吵架。”沈芝看着全身湿哒哒的王香,十分过意不去。
王香倒也看得开,只是淡淡一笑,“芝儿,阿香姐怎么舍得责怪你呢?没事儿,往灶台边烘一烘就可以了。”
“要不芝儿找件娘亲穿的衣裳给你?”沈芝家里除了吕氏的衣裳,她还真想不出来要给她换谁的衣裳。要是她自己的,王香肯定是太小了。要是沈良的,那也不行啊,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衣物更是不能轻易接触的东西。
王香连忙摆了摆手,“芝儿妹子,不用了,我在灶台前等它干了就好。”
‘要我穿老人家的衣裳?真是不像话。又老又丑,倒是侮辱我如花的美貌。’
沈芝赶忙起火,还不忘道歉,“阿香姐,今儿真是多有得罪了。”
“芝儿妹子,瞧你说的什么话?你跟我,还说这些?倒是显得生疏。”
沈芝想起昨日沈良对王香的冷漠,自觉对不住眼前看起来可怜的王香。“阿香姐,火起好了,坐过来吧。应该很快就可以干了。”
“良子哥今日又上镇上找零工了吗?”王香若无其事地问道。
沈芝摇了摇头,“阿香姐,没呢。大哥本来是说要上镇子去找零工的,只是今早从田地里回来后,就改变了主意,又上山了。说是去采些山药回来。”
“采山药?家里山药不是还有好一些吗?”王香摇动着衣裳,希望它能快些干。
沈芝在给山鸡喂食,回头看向王香,说道,“我也这么跟大哥说的,只是他依然义无反顾上山,我拦也拦不住,应该是有要事在身。”
‘要事?’王香此时也有股立马奔向山的冲动。“好可爱的山鸡,好养吗?”
沈芝往鸡笼里撒了一把稻谷,笑道,“大哥说了,它们饿了自然会吃。要它们好养,自然是让它们吃好喝好。”
王香笑了,真像自然呆沈良说出的话,“良子哥是好人。”
沈芝点了点头,“阿香姐,你都不知道,当初大哥跟着爹去山上打猎的时候,他箭射得好,只是他都不敢往猎物身上射。可把爹气坏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哥才狠下心,多少能带些肉回来。好像是爹出事后。”沈芝的声音慢慢变低沉。
王香看着沈芝,怜惜之情不过只是瞬间,“芝儿妹子,阿香姐真羡慕你。”
沈芝诧异地望着王香,山鸡啄米声‘细细碎碎’。
“阿香姐,我没爹,娘亲还生了重病,家里还如此贫苦,哪来的羡慕?”
“因为你有一直爱你的良子哥啊。”可能是柴火烧得过旺,王香的脸颊现出两道绯红。也可能是她说出的话让她觉得有些突然,不好意思。
沈芝笑了,“阿香姐……”
她们相对而视,不一样的喜欢,一样把同一个男人当宝看。
苏荷兴高采烈,采了好些类菇,“康康,你晚上要不要随我回去?我晚上可要煮红菇粥喝。要是在这里能碰上一只山鸡就更好了。”
背篓上的小猴子欢呼雀跃,苏荷当是它归家心切。
她继续往前走,这离小猴子的家还有一段路程。
“番薯叶,好一片番薯叶。”苏荷眼睛一亮,喜悦之情难以隐藏。
她蹲下身,挑选了一些看起来还嫩的番薯叶,放进背篓。而后抓起粗树枝,挖番薯。“好大的番薯。”
小猴子在背篓里,用前脚抱住一根甘薯茎,啃了起来。可能是觉得味道不好,它嫌弃地吐掉才刚触碰到舌尖的番薯茎……
苏荷脸上的汗珠随流而下,湿了衣裳。突然大变的天气,竟下起了雨儿。
小猴子拿起番薯叶,给自己遮挡。番薯叶也是有一段年龄了,好大一片,真就够挡小猴子的小脑袋。
苏荷挖地瓜都来不及,怎么还顾得了从天而降的雨?
良久,雨停了。
“这野番薯真是折腾人,竟然长这么深,害我难挖。”苏荷知道山里的地势高,天气说不定的乱变,前几次上山都没碰过,今儿却倒霉碰上了。
“阿荷……”沈良故作偶然碰见苏荷,不相信地望着苏荷。
苏荷闻声,好熟悉,狼狈的脸慢慢抬起,沈良?!“你怎么在这?”
“我上山……。采……猎。”沈良本来想说采药,又想说打猎,殊不知,太过紧张,却说成了采猎。
“啊?”苏荷张大嘴巴,惊奇不已,什么叫采猎?
沈良连忙摆了摆手,“阿荷姑娘,不是的,是采药。”
苏荷点了点头,以示听懂,而后又埋于挖番薯。背篓里的小猴子却抓狂开来,似乎是把沈良当坏人看了。
“你在做什么?”沈良慢慢靠近苏荷。
苏荷擦了擦布满脸上的汗珠,抬头望向沈良,笑道,“在挖野番薯呀。”
“番薯?你宅子后方不是也种了很多?为何还要千里迢迢上这儿来挖?”
苏荷好奇地望着沈良,“你怎么知道我宅子后方种了番薯?”
沈良自觉说漏嘴,连忙转移话题,“要帮忙吗?”
小猴子龇牙咧嘴,一副凶样,对着沈良。
苏荷安抚背篓里的小猴子,“康康,沈良大哥是好人,他打猎,只是打死一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