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肯定还会再次受难的。”她皱着眉头,不断给沈芝灌输恶思想。
沈芝头疼得厉害,看着拼命摇晃自己的王香,“阿香姐,我该往哪找?”
“你在好好想想,这之前谁照顾伯母最多?当然是除了你,还有良子哥。”
沈芝细细想了想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阿荷姐,接下来就是你。”
“芝儿,阿荷脑子本就不太正常,这是大家所熟知的,你不可能忘记,她对伯母做出的那些事情,你肯定还记得。要不是她,伯母会躺在床上不起?要不是她,良子哥现在会这样累?忙里忙外?”王香说得很愤恨,似乎这背后的下毒者就是苏荷。
沈芝挣扎着摆了摆手,痛苦地睁开王香的束缚,“绝对不是,阿荷姐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她以前是霸道了些,但是现在的阿荷姐已经早就不是昔日的那个阿荷姐了,现在的她对我娘亲很好。要不是因为她,我娘亲的病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芝儿!”王香紧紧箍住沈芝的小肩膀,希望她能冷静一些。
“你好好想一想,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你们相信她?让你们没了戒备,然后才下手。而且她的脑子时不时不正常,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很是正常,完全不用奇怪。你在回想一番,关于阿荷的过去,在你家的那些个日子。你自然就该知道我说的句句是真。”
王香皱着眉头,替沈家抱不平。
沈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王香,安静得不像话,眼泪滴落王香的手背上,她想到的苏荷原来是那样凶残的。可是不一会儿,她又摇了摇头,苏荷带给她的欢乐那样多,对吕氏那样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香姐,你也给我娘亲送汤了呀。”挣扎了良久,沈芝看着王香,冒出这样的话语来。
王香苦笑着,箍住沈芝的肩膀的手慢慢无力地松开,“芝儿,你觉得是阿香姐?你难道不清楚我对你们付出那样多吗?当阿荷精神爆发,是我守候在你们身边,要不是我,想来你们该会更痛苦。良子哥也是,如果没有我在一旁的默默关心,他该会有多难过?摊上这样的傻媳妇?芝儿,你太单纯了,还小,被阿荷蒙上了双眼。阿香姐会救你出来的。”
她无力地瘫坐在木凳上,显得很是难过,被沈芝猜疑,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听着王香的那些话语,瞧着王香失落的神情,想着王香对沈家做的那些事,沈芝跨出步,走到王香的跟前,抓起她的手,如此美丽的姑娘,“阿香姐,芝儿错了。”
王香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芝儿,我这么做也是关心伯母,我是不想伯母再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一只小手将王香脸上的泪水擦去。
王香瞧着沈芝,弱弱地笑了。
“阿香姐,要真是阿荷姐,那芝儿不会原谅她。但是芝儿会查清楚的,你放心。”
王香听出沈芝声音里的不确定,沈芝还是不愿相信苏荷会做这档没良心之事。
“芝儿,阿香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再往前想想,想想阿荷对伯母做出的那档子事儿,你就知道阿香姐没再骗你。阿荷现在也可能只是暂时的正常,现在突然又恢复以前的样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芝儿,你定要离她远些,越远越好,可千万别再招惹上她。”
王香摸了摸沈芝的小脑袋,乖巧的样子失去了几分对她的依赖。她显得有些忧伤。
“阿香姐,芝儿知道了。”或许是因为王香不停的提醒,沈芝现在满脑子都是苏荷对吕氏做的那些丑事,怎么也挥散不去,她显得有些痛苦。头疼得厉害。
“阿香姐,芝儿头疼,芝儿想回房休息。”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王香,希望王香能离开,让她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王香站起身,泪水自然已经收住,她简单理了理思绪,“芝儿,那阿香姐就先回去,过后再来看伯母,你就多上些心,照顾好你娘亲的身子,可别让她再出什么事儿。”她稍微提醒了一番后便离开了,背对着沈芝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彩虹。
沈芝关好家门,无力地走进吕氏的房间,轻手轻脚,她没敢打扰吕氏,然后脱下鞋子,躺好,闭上眼睛。可是出现的却满是苏荷欺负吕氏的画面……
王香出了家门,沈家的邻居就跑了上来,“阿香姑娘,这刚才到底出了个什么事情?沈芝这丫头哭得可厉害了,我就瞅着她带上梁大夫进了屋,问她她也不说。”
人心本善,虽然沈家人不招人待见,但是沈芝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在家照顾老娘,吃的苦自然多,外人看着也会心疼,多少还是会关心一番的。
王香无奈地哼了哼,“还能是什么?她先前的儿媳妇你们不可能不知吧?这都是她干的好事。”她咬着牙,很是愤恨。
“阿香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就扯上阿荷姑娘了?这些日子沈家人跟阿荷姑娘处得倒不错,经常见他们往来。”邻居们满是疑惑。
苏荷就宅子一事,已经被李正威给翻平了。他跟村民们解释了一番,还带着村民们上宅子参观了一番,细细跟他们说了一些鬼怪之理,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鬼怪之说。村民们本就不识字之人,这些理儿自然不知,所以李正威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哎,谁知道她的心那样黑。吕氏这两天的身子明显好转,没想到阿荷居然起了狠心,假惺惺给她送汤,往汤里头放了半夏,所幸中的只是小毒,梁大夫瞧过后,用姜给治好了。”王香说得很有感情,让在场的人都替吕氏觉得不值。
“真没想到阿荷姑娘心如此黑,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我还以为她改了那些毛病,真没想到本性难移啊!”
“就是啊,这之前阿荷姑娘还在沈家的时候就对吕氏大打出手,真没想到这被扫地出门了还能这样待吕氏。”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言的替吕氏说话,骂苏荷没良心,黑心肝!
王香听着如此美妙的混合曲,心里那个乐啊!
“阿香姑娘,那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要跟慕公子成亲吗?怎么还往这儿跑?不怕慕公子瞧见?”
不知从哪里传来这声破音,让王香皱着眉头,尽是无奈。“我本就跟沈家有些交情,见这两日吕氏身子有些好转,我便来瞧一瞧她,这也有错?”她装着无辜,在众人面前。
“就是啊,人家就是过来瞧瞧吕氏,倒是跟慕公子扯上啥个关系?”替她打抱不平的不少。
王香的嘴角微微上扬,“我自然来这儿的机会少了些,今后这沈家人,你们可得帮着照看些。一个十岁的娃照顾着老母亲,也挺不容易的。”
王香话音刚落,邻居们却摇了摇头,退了退,“阿香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良子那性子。还有他爹做出的那些个事儿,我倒是看着沈芝那丫头的小身板,我也想帮,可是怎么敢?”
“就是就是,每次见到良子,那脸冷得跟什么似的,就不大爱说话,谁敢靠近。沈芝这丫头倒是好一些,但是也挺霸道的,我们还是少惹这些事儿吧。虽然他们看起来却确实可怜了些。”
邻居们谈及到沈家人,都是既摇头又点头,无可奈何。
王香优雅地抚了抚太阳穴,“阿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叫人不放心。既然你们不愿意帮,那我自己来。”说完,优雅地离开。
邻居们看着王香的背影,长长的影子在后头跟着,指了指,再说些什么,她已经完全不顾了。就让满城再次飘起苏荷的风言风语吧!
苏荷费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原谅苏鹏,“不过,你得答应我,必须认真工作,再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倒是误了功夫。”
苏鹏点了点头。
苏荷瞧着苏鹏的样,算是摆平一件事儿了,最起码苏鹏没骗自己,这样就够了,钱还可以赚。而且人生路还那样漫长。她瞧着铺子,有些大,可以再卖些什么呢?
她想着想着,想到了沈良捏泥人的时候,她笑了,然后是惊喜地笑了。
“阿荷,你这是笑什么呢?笑成这般?有什么好笑的?这铺子都空成这副模样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苏鹏瞅着苏荷,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苏荷的嘴角大幅度上扬,“大哥,我要是往这铺子摆些泥人,会不会更赚钱?”
苏鹏皱起眉头,细细思量后,“阿荷,可是,这泥人,你会捏?”能往铺子多摆些能卖钱的东西,多利用铺子的空间,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他可不会捏泥人,这苏荷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良子哥会捏,我们跟他一起合作。”苏荷笑着,“我之前稍微瞧了瞧,这镇上有钱人家还是有些的,而且小孩也多,他们就爱这玩意儿。”
苏鹏更是傻了,要是多了一个沈良进来,这钱不是得分他?“阿荷,那赚得的钱不是要给沈良?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这生意好的话还好商量,万一这生意不好呢?那不是亏了?”苏鹏一心想着结果。
而苏荷却不是这般想,她想的是过程。
“大哥,你想想,现在大人都是疼小孩的,小孩只要一闹,他们便没辙,掏钱给孩子们买泥人。而且泥人又不会难捏,便宜。这地瓜干呢,老少皆宜,嚼着香。这水果呢,那更是每个人都需要的。所以,我们只要用些心,加把劲,自然能把这铺子开得红红火火。而且,等赚足了钱,还可以把铺子往城里开上一家,不,可以多开几家。”
苏荷说得很诱人,苏鹏听得连连点头,满眼的钱币。
“可是,要是苏天佑暗中做鬼怎么办?”苏鹏突然暗沉下来,看着苏荷,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排除。而且姜可是老的辣。
在这方面,苏荷倒是比苏鹏自信得多,“大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当下做好该做的,等苏天佑动手了,我们以双倍的代价还击便是。”
苏鹏听了苏荷的话语,觉得很在理,便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你欠的那些债,赌庄老板可不是苏天佑吧?”苏荷突然想到这个,在被苏鹏点醒。
苏鹏确定地摇了摇头,“要是苏天佑,我就不会上那赌钱去了。”
苏荷有了解下苏天佑这些年在镇上的生活,他也有开一家赌庄,就是不知道开在哪,他行踪向来隐秘,这让她不得不多长了颗心眼。
“大哥,我们这些天净赚了多少?还剩多少?”
因为成本很低,所以利润高,这是苏荷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儿。
苏鹏查了查柜台上的账簿,“赚了有五十两,剩下十两。”
苏荷还了三十两给赵山,替吕氏付了五两的看病费,苏鹏拿走五两。她咬了咬牙,“大哥,拿上十两先还上你的赌债。”
“阿荷?”苏鹏睁大眼睛,不明白。这可是辛辛苦苦赚得的钱,苏荷就肯这样让自己拿着去还?
苏荷看着苏鹏,“大哥,赌债最好还得越快越好,我是怕这背后是苏天佑在撑着,怕是到时候得被他压着,那时候就没机会后悔了。”她深度想了想,“他有没让你签什么协议?”
苏鹏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但凡借钱,他都让我画押。”他不识字,压根不知道签约上写的是什么。就像当初被苏荷玩弄那样。他突然被苏荷点醒,傻眼地看着苏荷,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别担心,把钱还上再说,但愿你遇上的是能说清理儿的人。”苏荷在内心默默祈祷。
苏鹏听了苏荷的话,担心是自然的,但是他可是男子汉,怎么能在苏荷面前扫兴?“阿荷,我瞧这会儿还早,要不我们往山上摘些果子,明日该把铺子开了才是,不然客人都该疏远了。”
苏荷回过神,往外瞧了瞧天色,漂亮的白云,自由自在的飘荡着,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秋天的季节,不冷不热,只是起了风。
“成,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想着,做些准备工作自然是好的。”她瞧着苏鹏的打扮,“大哥,你去换件长袖的衣裳,这山上刺多。”
苏鹏虽然生在贫民家中,可是他没上山干过活儿,他上山都是跟些小混混去玩,捣乱。这会儿突然跟自己说要上山,这真是让苏荷又惊又喜。
苏鹏却摇了摇头,“不打紧,我这肉厚。”
苏荷拉着苏鹏,往里屋走去,“我咋看不出来厚啊?脸皮倒是挺厚的!”苏鹏的衣裳很少,而且都穿了好些年,袖子破破烂烂,破了补,补了又破,反反复复,补丁到处。
铺子里头有两间房,苏荷的衣裳正是长袖的,也就不再需要换,她守候在苏鹏的房门外,“大哥,动作快些,上山摘果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鹏很快就换好了长袖,站在苏荷的面前,显得有些拘谨,这么近距离的关心。
“那个,我们走吧。”
苏荷带了些布袋子,还有竹篮,就跟着苏鹏一同上山去。
“芝儿。”沈良回来,看着沈芝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这副表情。”他耸了耸肩,忙活了一天,挺累的。质朴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坚强和坚持。
沈芝跑到沈良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大哥,今日我差点吓坏了。”她委屈地看着沈良,本来忙了一天的他应该是看起来很乏的才对,只不过沈良却还是那样充满精神。这是沈芝一直对他佩服的关键。
沈良带着沈芝坐在木凳上,“芝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把你给吓坏了?是娘亲吗?”不该啊,自从熊大夫找到医治吕氏病的法子后,吃了药,吕氏的身子可是越来越好啊。他皱着眉头,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事。
小山鸡已经完全被放任自己,这会儿在地上啄泥土。猪圈里头的小山猪发出嘶嘶叫声,这是吃饱的节奏。
沈芝头枕在手臂上,“今日娘中了毒,不知是谁要害娘,往娘的喝的汤里头放了毒。”
沈芝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沈良便焦急地要往吕氏的房间跑去,“芝儿,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大哥吱声?”他语气里有的是不解和埋怨。
沈芝及时拉住了他,“大哥,现在娘已经没事了,梁大夫帮忙弄的药,这会儿刚吃药睡下了,你就别再打扰她了,让娘好好歇着。”
沈良深深叹了口气,“芝儿,有谁来过家里头吗?”皱起的眉头充满不解,吕氏向来待人友善,从来不会招惹他人。要是说为了沈明的事情,那也是过了好几年的事,当初不上门来找,为何现在才来?更何况杀害他的人不是沈明。
沈芝微微合上双眼,“阿荷姐和阿香姐都给娘送了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