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琉不知为何,偶尔会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古怪,听他这么说,只好按捺住那种不怎么舒服的情绪。
交流工作进行到一半,沈衣琉将会跟阿尔合作一个案子,以更深切地体验意大利式的设计制作流程。
但合作还未开始,就让伊祁渊墨狠狠地破坏了。
因为前些天阿尔总会在下午五点之前将沈衣琉送回公司,所以伊祁渊墨去接她时并未发现异常。但那天,阿尔因为带她去了郊外,所以迟了一些,偏偏那天沈衣琉正准备下车,又被阿尔叫住。
“沈,今晚要不要去我家?”阿尔挑了挑他金色的眉毛,嵌在深深眼窝里的蓝眸中布满了暧昧的邀请。
沈衣琉微微一怔,开始思量怎么回绝。
“抱歉,我没时间”还是“你沸腾去吧”?
没等她作出回答,阿尔已经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他的气力有点大,沈衣琉一时没能挣脱。
“沈,我很喜欢你。”阿尔自顾自说着,眼里有化不开的深情蜜意,“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东方姑娘,乌黑如丝绸的长发、乌黑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乌黑而浓密的睫毛、小巧粉嫩的嘴唇、不很饱满但手感也许不错的胸部、纤细柔软的腰肢……”他每说一句,沈衣琉想踹他的冲动就越强烈。
他最后总结:“你符合了我对东方女人所有的想象,如果你在床上也能让我感到无比愉快。”
沈衣琉嘴角微挑,可是眼底极寒,她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面色如常地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你这副样子迷人极了。”阿尔不紧不慢地锁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脸欣赏的笑意。同时,他合上之前敞开的车顶,车内顿时变得晦暗许多。
对这个英国男人的力气有了一些了解的沈衣琉不动声色地轻轻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出声掩盖这一丝微弱的声响,“难道要付费才能下车吗?”
“对,你还很幽默。”阿尔松了安全带,慢慢靠近她,“与我工作室里的那些瓷娃娃十分不同。”
沈衣琉也松开安全带,微微后退,略显青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杏眸却冷寒逼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自认对你足够耐心了,沈,我保证你会喜欢这个游戏的。”阿尔蓝色的瞳眸里染上愈加深重的欲望,他向她伸出了手。
这不是停车场最偏僻的位置,但因为有两棵大柱子挡着,会有车路过,但不会有人看得到,所以要等别人发现,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沈衣琉暂时无法逃逸,就只能自救。与随身携带画具的蓝岚不同,沈衣琉随身的包里除了一本速写簿一筒彩铅,还会有一些剪裁工具。比如戒刀,被她用来削铅笔的工具。
此刻,她就抓着那把刀刃染着黑色石墨的戒刀抵着阿尔的腹部,冷静地开口,“开门。”
阿尔怔住,突然笑了,丝毫不管几乎要捅入他皮肤的刀尖,脑袋凑得更近,蓝眸潋滟,“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样做更有趣,是吗?”
下一秒,他退开,按了钥匙旁边的某个按钮,车前窗的百叶窗就迅速落了下来,完全遮住外面企图看进来的视线。然后,他笑着脱掉自己的上衣,解开腰间的皮带,并且褪下了长裤。
沈衣琉不敢转移视线,盯着他的脸,面容沉静中透出一丝冷酷。
“真高兴你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阿尔笑着,再次靠近。
沈衣琉扯出甜美的微笑,刀尖却向前一推,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皮肤。血液顺着刀刃流了出来,有些触目惊心。
阿尔不气反笑,眼中的欲望更深了,费了一些功夫才抓住她握刀的手,凑近她的耳朵,气息灼热,“像我们这个职业,对人体还不够了解吗?沈,再深三英寸都不会有事。”
“是吗?”沈衣琉笑容更大,被阿尔握住的手用力将刀强制地送入了几英寸,还不解气地转了转,扩大他的伤口。
阿尔痛哼出声,但脸上却有着欣然笑意,好像她不是把刀尖送进去,而是她正在投怀送抱。不顾流血的伤口,阿尔趁机迅速搂住了沈衣琉的单薄的右肩,哗啦一下撕开了她的薄棉上衣,露出白皙而圆润的肩膀。
阿尔近乎贪婪地看着这种与白种人所特有的苍白色不同的肤色。像香甜的蜂蜜的颜色,还隐隐透出一丝粉红。肩部弧度小巧形状精致,比白种美女可爱得多。而且,她应该很少化妆,身体似隐似现的味道很自然。
“处女么?”阿尔笑着,目光转向沈衣琉早已有着怒意的眼睛,“真是个好姑娘。”
沈衣琉紧抿着唇,另一只手也不急着拉上衣服,只当穿了一件斜肩上衣。握刀的手再也无法动弹也不害怕,很冷静地微退,背靠着车门,迅速抬脚踹向他腿间的部位,力道之大,让阿尔大叫。
“你!”阿尔捂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欲色退却,换上狠戾,好像要吃人一般。
沈衣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余光四望,试图找到解锁车门的按钮。只是,车内的灯光太暗,她找得有点眼酸。
“你想吃官司吗?”
轻柔的女声响起,阿尔却忽然觉得这个温柔的音色里似乎蕴藏着常人难有的幽冷。可是,他喜欢极了。循规蹈矩的东方美女他见得太多,这个带刺的沈让他有了无法消减的征服欲。
慢慢地,那里也没那么疼了。阿尔轻捂着那里,视线落到她包裹在长裤里的腿上,再下移一些,他看到一双套着细中跟凉鞋的小巧圆润的脚。
“你情我愿,上帝也不会责怪。”阿尔说得很慢,却猛地扑在沈衣琉身上,反手将她手上的戒刀扔到了后座。
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有体力差距,即便沈衣琉也有所防备,也躲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她无法动弹。马上,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浪费力气,所以暂时没有挣扎。
“真聪明。”阿尔很满意,贴近她柔嫩而冰冷的脸蛋,同时左手在座椅夹缝里轻轻摸索着,动作幅度很小,沈衣琉视线不及。
她别开脸,不想看到前几天还觉得阳光灿烂此刻却感觉恶心阴冷的这张脸。双手早被阿尔的右手反握住无法挣脱,突然他的左手从后面冒出来……然后沈衣琉只觉得手腕一凉,双手马上被抬起,轻微的一声咔,她看到自己双手被铐在车顶的握把处。
淡淡的惊慌被这副突然的手铐刺激出来,沈衣琉只能很勉强地维持脸上的平静。
变态!她在心里骂道。
“呵,真美。”阿尔抚摸着她的脸,手指移向她的眼睛,动作很温柔,却让沈衣琉感到一丝心寒。
“沈……”他很轻易地将她抱起,分开她的双腿,横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扳过她的脸,吻上他嚣想已久的菱唇。
阿尔很满意这样的味道,不含任何化学物质的杂味,反倒有浅浅的水果香。他按着她的脑袋,享受地亲吻着,熟练地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舌头淫靡地舔过她口中每一寸疆域。
他知道东方人重视脸面,即便被强暴也不见得会有谁真的去报案。他以前上过的那些模特儿最初都是半推半就的,到最后还是抵不住他给的条件,心甘情愿地当起了他的床伴。
虽然他认为沈不会是那样肤浅的女郎,但他并不担心她会因此报案。
“宝贝,闭上眼睛……”阿尔轻笑,为她身体的僵硬和眼中的厌恶,“你这样的眼神只会让我欲罢不能。”
沈衣琉转开目光,将力气放到双腿上,寻找最后一击的时机。
阿尔自然不会察觉,他继续撕扯她的上衣。当看到那透着粉色的白皙肌肤时,他笑了起来。不急着解开她最后的遮蔽,阿尔的吻沿着她的下巴滑落,让沈衣琉觉得十分恶心。
“沈,你好香。”阿尔低声喃喃,显然很是沉醉。
沈衣琉实在受不了,也无法继续容忍,迅速曲起左腿,再次狠狠一踹。然而,这一次,她踢腿的瞬间突然感觉她似乎并没多少力气。
不是错觉,阿尔的脑袋从她的肩窝抬起,微微一笑,“沈,你觉得那一脚之后我不会防备吗?”
“什么时候?”沈衣琉心底有惊慌蔓延,看到阿尔正盯着她的唇,忽然就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她觉得小腹有了一股热流。
阿尔似乎看出她的变化,抬起她有些尖的下巴,笑得温和,“我说过,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激素可不是法医查得出来的东西。
“为什么?”沈衣琉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希望如此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我早说过,我喜欢你。”阿尔再度痴迷地吻上她的唇,力气有些大。同时,右手慢慢伸到她的背部,放肆地揉抚了一番,才滑至内衣的衣扣处,手指已经曲起。
这一刻,“砰”的一声,驾驶座的门变了形。下一秒,车门被扯开,沈衣琉心心念念的脸出现在那一小方天地。再一瞬,只穿一件紧身四角裤的阿尔被毫不留情地抓住脖子,毫无反抗之力地扔到了车外的地面上。
伊祁渊墨按捺着自己的怒气,脱下外套裹住上身近乎赤裸的沈衣琉。但当他发现她竟是被手铐锁住双手,眼底顿时汹涌着杀气。精神力释放,很快打开了手铐的锁,伊祁渊墨马上轻轻将她抱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野蛮人!”虽然是在停车场最偏僻的角落,但阿尔还是恼羞成怒了,指着伊祁渊墨,大声叱道。
伊祁渊墨眼底森寒,只用一眼就让阿尔乖乖闭上了嘴。
同时,精神力放出,狠狠地把他刺晕了。
“连翘。”沈衣琉虽然对阿尔突然的晕厥感到奇怪,但并不在意,而是叫住伊祁渊墨的脚步,“我的刀在他车上。”
伊祁渊墨早就发现阿尔有伤,听她一提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精神力外放,很快就找到了戒刀所在,但他还是装作不知地寻找了一番,才在角落拿起血迹斑驳的戒刀。顺便抹去了沈衣琉留在车里的痕迹。
当看到刀上还有一些石墨,伊祁渊墨便悄然用精神力消去了阿尔伤口里的石墨。
最后看一眼昏迷过去的阿尔,伊祁渊墨眼底酷戾,打好主意不会让他好过。
翌日沈衣琉到公司后就听说阿尔昨夜去市内最大的酒吧喝酒时给三个的女中学生下了大量的致幻药,并且诱奸了她们。
同时,警方还得到了阿尔工作室几个模特的证词,证明阿尔的确侵犯过她们,甚至还有过虐待行为。而警方在阿尔的家里也找到了手铐、绳索等工具。
证据证人俱全,阿尔第三天早上就被遣回英国,并被当地政府判强奸罪名成立,入狱七年。
柯来昂对此很抱歉,“很抱歉,沈,差点让你陷入危险。”
沈衣琉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但接下来的接待,柯来昂便交给了另一个意大利裔的女设计师黛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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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红糖姜汤
但被伊祁渊墨及时救出来的当夜,沈衣琉洗澡洗了近一个小时,刷牙的次数多到自己也数不清。直到伊祁渊墨担心地敲门提醒她,她才慢吞吞地穿着浴袍光着脚走出去。
“有哪里不舒服么?”伊祁渊墨直觉她的身体大概不舒服,虽然她的脸被蒸汽熏得粉嫩可人。
沈衣琉点头,“我亲戚到访。”
伊祁渊墨没听懂。
沈衣琉微怔,好奇的同时又有点脸红,“生理周期到了……”
伊祁渊墨这次听懂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将她的行李箱从房间拖到她面前,转身进了厨房,“还有个汤。”
被他的窘迫逗笑,之前的郁闷少了不少。
当伊祁渊墨将鱼汤端出来时,沈衣琉已经把行李箱拖回了房间,脚上也套了他的拖鞋。
小巧的脚丫藏在黑色的男式拖鞋里,伊祁渊墨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闷热。他又看她的脸,因为被阿尔下了一点药的关系,她到现在还有些恹恹的,眉眼间有种慵懒的风情。
这么漂亮的小琉璃,被人心生歹念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但伊祁渊墨不可能原谅阿尔。
沈衣琉实在没多少力气,加上嘴巴淡和生理痛,她吃得很少。伊祁渊墨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便只当她是受了刺激,心情不好导致的食欲不佳。
所以沈衣琉这次连碗也没洗,就缩到床上闭目休息。
但伊祁渊墨洗了碗回房间时看到的场景却是她蜷缩着躺在床上,而脸蛋旁边,放着手机。同时,手机里传出一个不太陌生的男声。
“不想吃药就喝点红糖姜汤啊,身体是你自己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累。”沈衣琉没发现门口站着的伊祁渊墨,她连握手机插耳机的力气都懒得出,开了扬声器,就这么跟莫维聊天。
远在异国,身心俱疲,有这么一个朋友还念着她可能会不舒服,她多少是有些感激而温暖的。
“让师兄给你煮啊!”莫维这边已经深夜,他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三人合照,不禁笑了起来,“当年不是还特地给我一包红糖让我到老师家帮你煮么。”
这事有点误会。首先,那是高三那年的某天,沈衣琉被生理痛折磨得够呛,中午放学连回寝室的力气都没有,恰好平日的女伴有事先行,莫维因为看小说入迷而没有离开。然后,当莫维看到平时一放学就没影的沈衣琉趴在桌面上,右手还紧紧捂着小腹,就绕了两组座位到她面前,问她怎么回事。交情虽好,但沈衣琉还是没好意思说。是莫维自己猜出来的。
“还能动不?”
“不能。”摇头的力气都没有,沈衣琉嘴唇的苍白让莫维担心。
“那怎么办?要吃药吗?”莫维苦恼了,顺手百度了一下,“唔,不能乱吃药啊,止痛药也不行么……‘红糖水有一定的缓解作用’?小一,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红糖?”
沈衣琉有点心无力,果然是不知者无畏吗,他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自然?可以说,沈衣琉日后超乎常人的淡定很大程度上是给莫维的厚脸皮锻炼出来的。但当时,她很淡定地从书包里摸出一包红糖,淡定地递给他,说:“我有。”那是新室友赠送的礼物,沈衣琉自己也很不解为什么给她的就是红糖,而其他几位的却是一些很正常的番薯干、蜜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