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城猛地抬起头来看,便在氤氲的昏黄灯光中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秦年。
万水千山,他就这样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笑着缓缓走上前来,却是先和大家打招呼。
甚至还被别人揶揄,他不过是笑着全都接受,然后才走到依旧在呆愣的傅倾城身边,拉住她滚烫的手,笑说:“应该都结束了吧?我能带她走了吗?”
直到离开众人,单独和秦年走在热闹的街上,她还依旧有些缓不过神来。
秦年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被吓到了?”
他捏的不重,却终于让她有种真实的感觉。
她终于抬头看他,笑吟吟的,眼中一闪一闪像是盛满了星星:“怎么忽然过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惊喜。”他笑着说。
她吐吐舌头:“是惊吓。”
他便走到她面前,双手都捏着她因为喝酒而泛红的脸:“惊吓?难不成你在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他明显是开玩笑的,她却莫名的心虚。
想到了前两天和秦年打电话的时候居然还是在唐玮的面前,心里便一抽,却不能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来,只能笑,尽量自然的:“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他也没看出来,只是重新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在人群中慢慢地走。
记忆中好像的确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人,在汹涌的人群中,简单地散步,逛街。
互相看一眼,便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
脸上都是自由而真诚的笑容。
就这样简单的事情,居然到了这么久的以后,才真正地享受到。
他们像是普通的有课,漫步,偶尔进到店里,看些工艺品,却也不买,出来继续走,然后找一家酒吧进去坐坐。
有驻唱歌手在唱歌,唱得深情又感动,两人点了一杯酒精浓度一点都不高的鸡尾酒,相视一笑,然后默默地饮尽。
秦年只喝了这一杯,傅倾城却有些犯晕了,出了酒吧就难得地闹脾气,也算是耍酒疯,不肯自己走路,非让秦年背着。
这么多人,他倒也没有一丝拒绝就蹲下去让她趴了上来。
她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我有些晕,你慢一些。”她还提要求。
也就秦年没有把她给扔下去。
秦年甚至还由着她,走得慢了一些,让她觉得舒服。
她开心了,笑着。
她虽然有些犯晕,却依旧在看着周围,没想到又经过了那黑漆漆的巷子,通往那家玉石店的巷子。
她慌忙转过头,可余光却好像看到了唐玮正站在不远处。
犹豫一下,她又重新转过头去看,巷子里很黑,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有也实在看不清楚。
她当自己是眼花看错,而后继续伏在他的背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不知不觉来到河边,秦年将傅倾城放下来,两人一起坐下,将她轻轻一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河边的风有些微凉,傅倾城却不觉得冷,因为秦年正拥着她。
她便觉得无比温暖。
河中倒影出了月影,随着水波逐渐晃荡,橙黄橙黄的,很美丽。
傅倾城便什么话都不想说,只专心听着秦年逐渐变快的心跳声。
她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用掌心贴在他的胸口:“秦年,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的心脏?它现在跳得很快。”
秦年面不改色,甚至连声音也没有半点变化:“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傅倾城切一声,闷闷地笑。
没想到秦年居然也将手覆上她的胸口。
原本还算平稳的心跳顿时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便听到秦年促狭的笑声:“你的心脏呢?需不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说完,他居然趁着夜色,偷偷地想将手探到她的衣服内。
她慌忙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秦年当然只是在开玩笑,看着她吓到的表情就觉得好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
亲了一下便收不住,手逐渐将她抱紧,像是要将她拥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她只是微微仰着头,配合着他的动作。
回去的路上也是秦年背着她回去的,因为住的是古镇上的旅馆,连楼梯都是木质的,未免有些窄小。
傅倾城便只能从他背上下来,在他的守护下慢慢地上楼。
幸好她原本住的就是大床房,所以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进去之后,她便因为酒意上楼而倒在了那张木质的雕花大床上。
秦年看不过去,帮她洗漱,总算让她洗得干干净净地躺进了床里。
他看着她小孩子一样,不免又气又笑,自己去洗漱回来之后,她居然还大字型将整张床都睡满了。
他实在是无奈,轻轻地搬动,将她往里面挪一些,总算空出一些位置,他才小心翼翼地躺上去。
因为是有些年头的木床,所以未免有些不大牢固,轻轻翻一个身都能听到吱呀声。
秦年躺到床上之后,傅倾城便像是察觉到一样,顺势朝旁边一滚,就靠近了他的怀里。
她柔软的身体和他贴得这样近,却呼呼大睡,留他一个人因着她不自觉的行为而煎熬着。
无论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咬牙咽下,忍着火气,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逼着自己入睡。
尽管前一晚睡得不早,但因为隔音效果太弱的关系,一大早秦年还是被吵醒了。
虽然如此,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怀里躺着一个头发乱糟糟女人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他笑着,低头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被吵到,揉着眼睛默默地抬起头来,却睁不开眼,只有嘴里乱七八糟地哼哼。
秦年忍住笑,低头吻上她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的唇,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早安吻。
本来还醒不过来,因着窒息的感觉,傅倾城终于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轻轻地拍他的胸膛。
他冲她笑笑:“早安,青青。”
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她咬牙切齿:“一点都不安。”
把她吵醒还敢说什么早安?
他不等她继续说完,再次吻上她的唇,手也从她的裙摆下探了进去:“还没醒?等下你肯定会完全清醒的。”
☆、我喜欢听【3000+。。】
有时候,男人会听女人的话,有时候,男人会自动把女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尤其是在那个男人欲望汹涌来袭的时候。
比如这个时候的秦年,无论傅倾城说了多少话,他都当成了情人间的耳语。
当秦年覆到她身上的时候,说尽一切温柔话语,只为了哄她。
傅倾城嘛,有时候也喜欢听一些甜言蜜语,就跟最普通的女人一样。
当看到秦年满脸的汗水,还有布满血丝的双眸的时候,便缴械投降了。
缓缓地张开手臂,傅倾城到底还是抱住了他结实又布满汗水的背脊,将脸靠在他颈窝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年再度吻上她为他张开的双唇,辗转反侧,津液混合,甜蜜又契合。
伸手从她纤瘦的腰后探过,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她因为躺着而只有微凸的胸紧紧地贴在他健壮的胸膛,柔软与刚强的极致般融合。
坚硬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感受到她为他绽放,他有力而又缓慢地一点点深入,让她最大程度上感受到他的热度。
她因他的进入而闷哼出声,从喉间溢出诱人的低靡声响,那样的让人欲罢不能。
床在不知不觉中轻轻地吱呀作响,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傅倾城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掐他的手臂,哑着嗓子说:“别人会听到的。”
“好……”秦年亲了亲她泛红的脸颊,“我们轻一点……”
他放轻动作,却比刚才更有力得进入她的身体。
她欲罢不能,忍不住轻吟出声,由心而发的,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年咬着她的耳朵,笑得让人脸红:“你就不怕叫的太大声让别人听到?”声音低沉沙哑。
她反应过来,忙咬住了唇,不敢再出声。
偏偏他还吻她紧咬的唇:“没关系,叫得小声一些,我喜欢听。”
她不想满足他,便不出声,咬住他的肩膀,用力的。
两人在床上闷声作战,因为不能太大力的关系,所以秦年不免不够尽兴。
忍耐了一会儿之后,他干脆将她抱起来,拖着她的臀起身,站在地上,让她紧紧地挂在自己身上,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深入,退出……
等到终于结束,傅倾城靠在他怀里轻声喘息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一个异常严肃的问题:“对了,现在几点了?”
“现在才问几点?”他笑,拿出手机给她看一眼,“九点了。”
傅倾城被惊了一下,猛地坐起来:“那不是误机了?我应该坐九点多的飞机回去的,现在还赶得回去吗?”
“当然赶不回去。”秦年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悠哉游哉的。
傅倾城气恼地捶他的胸口:“都怪你!这下怎么办?”
秦年抓住她的手,稍稍一拉,她便重新倒在了他的怀里:“不怎么办,休息一下再去机场。”
“嗯?”傅倾城抬眼看他。
秦年这才笑着说:“已经把机票改签到下午了,再休息一会儿吧,不会错过的。”
傅倾城愣一下,意识到他刚刚就是在刷着她玩,不免气恼,哼一声,随口便咬了近在眼前的他的胸前那点红。
她咬得很用力,他也没有及时做好反应,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将她压在身下:“是还没被收拾够吗?”
傅倾城怕他再来折腾自己,忙媚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他便只能长长地探出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是在饿了之后才终于起床去吃东西,是在当地的小店里吃的川菜,是一对老夫妻开的,菜异常地好吃。
老夫妻两人虽然年纪大了,感情却也非常的好,傅倾城看得很羡慕,忍不住想当自己老了,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亲昵的另一半在身边?
眼神从走开的阿姨那里收回来,正好见秦年夹了一筷子的鱼给她。
见她看他,他笑了下,十分自然地说:“快吃,等会儿凉了。”
她便也禁不住笑起来,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大口地吃,感动到眼泪都快掉下来。
她从来不羡慕什么生死相许,她想要的只有相濡以沫。
简简单单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比任何跌宕起伏都要来得美好。
而对面的这个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而简单的后半生吗?
她不知道,但她愿意去相信,他就是那个人。
吃好午饭之后,两人便散步着回客栈拿行李。
莫名其妙的,傅倾城竟然又经过了那条通向玉石店的巷子。
她管不住自己的视线,又微微一扭头,那家玉石店门口有一个人,长身玉立,一身黑衣黑裤,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傅倾城吓了一跳,慌忙收回视线。
停顿一秒之后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便又转头去看。
果然,和昨天晚上一样,这一眼,她便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那家玉石店甚至已经关了门,哪有什么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门口?
她摇摇头,觉得那肯定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唐玮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记忆深刻也是有可能的,她自我安慰。
秦年却注意到她的异常,忍不住问:“怎么了?”
傅倾城笑着摇首:“没什么,看错了。”
秦年无奈地揉她的头发,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终于坐上回到J市的飞机,秦年在她耳边有些抱歉地说:“时间太紧,都没有空去看看长辈。”
他的意思是没有去上坟了。
难得他还记得。
“没事,下次,下次带你去见她们。”傅倾城斩钉截铁地说。
秦年应声说好。
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这个“下一次”,竟会是在很久很久以后。
刚刚回到J市,傅倾城便被一个爆炸消息给轰炸了,时容居然去警察局自首!
傅倾城简直不敢相信,时容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了,还能去自首?
还没来得及安定下来,傅倾城便在秦年的陪同下匆匆赶了过去。
废了一些周折才总算见到被暂时拘留的时容,倒没有十分狼狈,只是脸色有些不大好,像是很久都没睡了一样。
傅倾城简直拿她没办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首说肇事逃逸?你肇什么事了?”
时容咬咬唇:“交通事故。”
“我当然知道是交通事故,但是你怎么可能肇事逃逸!”傅倾城实在没法相信时容会做出这种事情。
“嗯,是我,青青,你也知道我会开机车。”时容面容平静,“是我开车撞了傅清瑜。”
这句话说完,一瞬间两人都陷入无言。
傅倾城在怔愣几秒之后立马反驳:“不可能,绝对不是你,绝对不是!”
“不,是我,青青,真的是我。”
傅倾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可时容却什么都不肯说。
实在是没办法,又不能有更多的探视时间,只能先出来。
不管时容怎么坚定不移地这么解释,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因为她熟悉的时容,并不是那样的人。
秦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先带着她出去,不料却在警察局门口看到了一个坐在一旁台阶上抓着头发的男孩子。
傅倾城觉得眼熟,走过去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确是时誉。
“时誉。”她叫。
时誉恍然抬头,竟然比时容还要憔悴,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深得快成熊猫。
“你在这里干什么?”
时誉沉默着,欲言又止。
傅倾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开车撞人,然后肇事逃逸的,是你?是你对不对!”
时誉继续沉默着,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傅倾城被气得不轻:“你……你简直……”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我没让她帮我顶罪的,她自己就跑来了,我……我……”时誉看起来也有点难堪。
“所以呢,所以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傅倾城问,异常严肃,“就是看看她,还是要来自首,将她换出来?”
时誉一时间没有说话,大概是不知道如何抉择。
毕竟他一向我行我素,和时容的关系也算不上很好。
只是傅倾城猜不透时容为什么会替时誉顶罪,毕竟她知道时誉虽然是时容的弟弟,但是时容从没有说特别宠爱过他,毕竟他的性格摆在那里。
傅清瑜?
*
嘤嘤嘤。。大家多多留言呀!!
难道是因为傅北易?
☆、友情长存【8000+】
有些事情,傅倾城知道时容大抵也不会同她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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