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个屁?你去了就别回来了,你就死在她床上吧!”佳佳一把将常歌推回椅子上,然后扑上去劈头盖脸的揍了起来,一边揍一边骂个不停,“你还活着干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她的身上?和那娘儿们睡觉爽不爽?怎么没爽死你?你怎么不跟她跑的?你还死回来干什么?”
常歌屁都不敢放,一动不动的任凭佳佳打骂。
佳佳总算骂够了揍累了,呼呼喘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常歌,问:“你和她勾搭上多长时间了?”
常歌掰着手指算了半天,老老实实的说:“没多久,三四个月吧。”
“才三四个月?我不信。”佳佳又冷笑起来,“六月份脖子上贴胶布那会儿还没开始?那不是她咬的?”
常歌坐立不安的说:“确实是她咬的,只是那会儿还在酝酿阶段。”
佳佳叹了一口气,慢慢坐下了:“那时候你说是刮破的我就起疑心了,怎么刮会那么巧全刮在脖子上?酝酿阶段就酝酿的这么猛,酝酿完了还不是要翻天了?”
发酵的猛烈,酒喝起来才够劲。
常歌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佳佳忽然好像不生气了,居然笑了起来:“是她勾_引你的吧?那个娘儿们一看就很浪。”
常歌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算是,好像谁也没勾_引谁,只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我也说不清楚。”
佳佳又沉下了脸,冷冷的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得和她撇清关系。”常歌一边说一边又站了起来,“如果是被你发现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必定会袒护她。但如果是她主动捅出来的,就算她会恨我,我也要和她把话讲清楚。”
“然后呢?”
“然后就随你了。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既然是我对你不起,我就绝不会求你原谅,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那幼儿园呢?没人帮我打理我自己忙不过来。”
“如果你需要,我会一直帮你弄下去,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那好吧,”佳佳似乎满意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去吧,滚蛋。”
常歌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佳佳却又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死回来。”
常歌停了下来,摸着鼻子不知道佳佳想干什么。
佳佳气哼哼的说:“你不用去和她拜拜了,你应该袒护她才对。”
常歌怔了半天,不明白佳佳的意思。
佳佳又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她根本就没对我提一个字,她就只是从这路过顺便和我聊聊天的。”
常歌越发糊涂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你没说她没提,原本我是绝对不会想到你会和她好上的,因为按照你的性格,你绝不可能和她那种臭脾气的女人搞到一块去的。”佳佳说着就苦笑起来,“只不过刚才她看了你一眼,对你笑了一下,尽管掩饰的很好,但我看到她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再看你的反应就什么都明白了。”
常歌彻底傻住了,十年来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傻里傻气的佳佳居然从小肚子妈妈的一个眼神里就看出了玄机,人这种生物,真是太难懂了。
佳佳两手一摊,挑衅的扬起了下巴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袒护她了,开始吧。”
还袒护个屁。
常歌使劲的摸鼻子,就是说不出话来。
佳佳站起身来,慢慢走过来揪住常歌的领子,瞪起眼睛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说了。”
常歌的嘴巴闭得更紧了。
佳佳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抱住了常歌,轻声说:“别带到家里去就行,我的床不想让别的女人睡。也别明目张胆的当我不存在,避讳着点就行。我对你的要求从来都不高。”
常歌这次是真的傻了,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头顶的日光灯也看不清楚了。
佳佳叹息着说:“其实,从认识你以来我就知道我守不住你,以前就遇到过好多次,有些女人当着我的面就想勾搭你。以前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既不高也不帅,既不阳光也不健壮,既没有钱也没有能说会道的口才,你也从不主动勾_引女人,为什么偏偏经常有女人主动勾_引你呢?后来慢慢的我就想明白了,你身上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当初我刚进你们单位的时候,明明有很多学历比你高职位比你好长的比你帅的大学生,我却偏偏对你下手了。也许是和你一起太久了,我早就忘记了这种感觉,而你又对女人十分挑剔,太随便太保守的不碰,太肤浅太精明的不碰,太漂亮太丑的不碰,自视清高的不碰,庸俗不堪的也不碰,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放心。”
常歌从来都没想到过佳佳居然会这么了解自己,不由的感慨万分且又无地自容。
“我刚发现你出_轨的时候真是气坏了,但现在想想,我只是生你的气,却不恨你,更不恨她。”佳佳把头埋在了常歌怀里,又抓起常歌僵硬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腰,“其实我一直对你很过意不去,自从开始弄这个幼儿园我就后悔了,看到你的笑容一点点的从脸上消失,我就知道你心里面其实很痛苦。一开始是我太冲动了,忘记了你的自闭症,白白和你相处了十年,到最后我竟然又变成了一个庸俗的人,而且还把你拉了进来,这是我一生做过最错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牺牲,所以我一直感觉对不起你,但你后来又爱笑了,又经常带着一脸又可爱又讨厌的笑容了,那就是因为她的原因吧?”
常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其实我很感激她,尽管这样不免对不起你。”
“我并不怪谁,谁都不怪,我也不会强迫你和她分开。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了,如果没有你,我会撑不下去,如果没有她,你又会撑不下去。所以在某种角度来说,我这也不算是完全为了你,但是我还是很生气,我必须生气。”佳佳忽然张开嘴在常歌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咬的很重很用力,血顺着常歌的脖子流了下来,一直流进了领子里。
常歌一动不动的忍受着,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给你留个纪念,以后再有女人敢咬你的脖子,也只能咬在我的口水上了。”佳佳松开口就笑了,笑的很坦然很轻松,又给常歌擦了擦血整理了一下领子,“你喜欢她就喜欢吧,别让我看到抓到就行,这也算是我补偿你的。”
常歌心里有所触动,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眼泪也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佳佳又叹了一口气,给常歌擦去眼泪,柔声问:“是她好还是我好?”
“都好。”常歌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佳佳瞪起了眼睛:“放屁,只能是我好,只能是我比她好。”
常歌低下头说:“你比她好。”
“我比她好多少?”
“好很多。”
“好很多是多少?”
常歌一边擦眼泪一边说:“22斤。”
“你奶奶的!”佳佳气急败坏的踢了常歌一脚,又笑了起来,又问,“你和她多长时间鬼混一回?一回办多少次?”
常歌老老实实的交代说:“有时候三五天有时候半个月,几次不确定,一两次或者两三次。”
“你奶奶的!”佳佳又踢了常歌一脚,还不解恨,咬牙切齿的又揍了一拳,“你给我两个月都不交一次公粮,给她一交就是好几次,回家我就把你骟了!”
常歌委屈的说:“你不是没要么。”
“我没要你也得主动交!”佳佳对着常歌的胸口打出了天马流星拳,“今天回去就给我交,以后一个礼拜至少交两次,就算我忘了你也要记住,不然我就让你永远也用不成!”
“什么用不成了?”程程推门走了进来。
佳佳顺口应道:“他的……”
常歌赶快捂住了佳佳的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她既然已经默许了,你还怕个屁?”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她既然那样说了,我反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放你屁,你妈比的你就哄我是吧?我就不信哪个女人会这么大方。你少给我玩这些里格朗,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可是……”
“可是你小姑子!”
“男的没有小姑子……”
“可是你大嫂子!你少给我废话,要分手也只能是我甩你,谁也别想甩我!等我休息了陪我去买鞋,不然我就踢死你!”
手机发出“嘟、嘟”的忙音。
常歌叹了一口气,在阳光下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出神。
程程从后面拍了一下常歌,笑嘻嘻的递过来一个东西,说:“你看看这个,好玩不?”
常歌接过来看了看,是一个小小的乌龟壳。
“我同学养的宠物龟死掉了,她就把这个壳送给了我,虽然蛮好玩的,可是我没想出来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做什么?”程程眨着眼睛看着常歌,“我也没想出来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常歌把乌龟壳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一会儿,说:“这个通常是用来入药的,你用这个烧汤喝,可以滋阴补肾降火。”
“我才不要补,腿已经够粗了。”程程撅着嘴拍了拍大腿,天冷了穿上裤子倒不显得太粗。
“那就用来占卜吉凶好了。”常歌从钱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放进乌龟壳里,摇了摇就倒在了地上。
程程弯下腰看着硬币问:“占卜出什么了?”
常歌蹲下去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沉吟着说:“你这辈子要结婚十二次,还会生十四个孩子,八女六男。”
程程咯咯笑了起来,一脚就把常歌从台阶上踢了下去。
常歌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看着乌龟壳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若是再大一点儿就好了。”
程程笑个没完:“怎么?你要钻进去吗?”
“是啊,我现在就是一只大乌龟,只可惜我没有壳,无处藏身。”常歌把乌龟壳放在头顶上比划了一下,实在是太小了,连鼻子都放不进去。
程程收起了笑容,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常歌轻轻抚摸着乌龟壳上的花纹,说:“这不是我的世界,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中去。”
程程又笑了:“这怎么不是你的世界呢?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世界。”
常歌看着程程,眨了眨眼睛忽然说:“我问你,咱们的国土面积共有多少?”
“我当然知道啊,我的地理还算挺好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程程得意洋洋的说。
常歌笑了,问:“你量过没有?”
程程瞪起了眼睛说:“屁话,我怎么量啊?这是课本里面讲的。”
常歌又问:“有人说酸性体质容易患癌,你信么?”
程程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当然信啊,网上都这么说,肉类都是酸性的,蔬菜水果都是碱性的,所以我只吃蔬菜和水果,从不吃肉。”
常歌的眼睛里露出了讥讽之色,叹着气说:“这些都是别人说的,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实,所以这个世界根本不属于任何人,我们只是活在别人口中的世界里。”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神经病,莫名其妙,做你的乌龟去吧。”程程从常歌手中抢过乌龟壳,气呼呼的转身走回幼儿园里去了。
常歌微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展开来,在毫无暖意的太阳下又看了一遍:
——立即停止办园通知书——
——编号:2011()号——
明日之星幼儿园:
根据《江苏省学前教育机构登记注册办法》和苏基教(2008)9号《省教育厅关于加强民办学前教育机构管理工作的通知》的规定,经检查,你园未达到办园标准,属于无证办园,现责令立即停止办园。否则,引发的一切后果自负。
特此通知
XX区文教体局
2011年12月6日
常歌冷笑起来。
本来一切后果就都是自负的,就算是你们的责任也会推到我们身上。
只是,该怎样对老师和家长们开口呢?
辖区的吴主任郑重严肃的淳淳教导还依稀回荡在耳边:“这个礼拜之内必须关门,如果我发现你们下个礼拜还在偷偷营业,我就让你们再也开不成!我就有这个权力!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一年下来都是稳稳当当的,别到了年底再给我捅出事来!等到能开门了我会通知你们的。记住了,我随时可以让你们关门停业!我就有这个权力,别跟我对着干!”
常歌又苦笑起来。
明天就是农历的大雪了,看这天气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绝对不可能下雪,只可惜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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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个破幼儿园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关又关了?上一次关了好几天我就没说什么,这次又来这么一出,而且还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我们送孩子来上幼儿园就是为了图省事,你们今天关明天关我们多麻烦!我们不在你这上了,明天就转园!”
几个家长气哼哼的带着孩子走了。
张师傅同情的看着常歌,呵呵笑着安慰他说:“不要紧的,肯定没有事,最多一个月风声就过去了。”
常歌笑了笑没说话。
“那我送完这一趟,暂时就没有我的事了,等到能开张了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张师傅拍了拍常歌的肩膀,就去开车了。
程程凑过来说:“你真不会讲话,我真搞不懂你,你脑子那么好用为什么就不会说话呢?你要是能说会道,那几个家长肯定能被你留住。”
常歌淡淡的说:“你见过能说会道的乌龟么?”
程程刚瞪起眼睛,张师傅就叫了起来:“坏了,车发动不起来了。”
常歌和程程赶快跑了过去。
“你看,好像是电瓶没电了。”张师傅拧了一下钥匙,发动机“噌”的抖动了一下就再没动静了。
珍珍和爱爱从后面探出头来说:“那怎么办呀?我们怎么回家了?”
张师傅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说:“这附近也没有别的司机在,没法搭火,只能推了。大人小孩都下车,大人全部来推车。”
珍珍和爱爱把小朋友们带回大厅里安顿好,然后又跑出来准备推车。
常歌对着里面喊了两声,大厨和酸菜鱼也跑了出来,加上程程和常歌,六个人使足了劲把校车推到了路上,然后顺着马路往东边猛推。
一直推到了路口车也没能发动起来,六个人却已经累的不行了。
张师傅从窗口探出头笑了起来:“这样推不起来啊,速度不够快。”
“这车太大了,要是小车就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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