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 第75部分

“毛毛。”

“嗯？”

没有人再说话了，因为嘴巴都在忙着。

小肚子的妈妈手臂轻轻一勾，带着常歌一起滚到了那一堆小被子小枕头上。常歌此刻已经心神荡漾意乱情迷，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俯下身去，在小肚子妈妈的嘴唇脸颊、耳朵脖子上狂热的亲吻着……

临近夏日炙热的阳光被远远的隔绝在遥远的世界，清澈的天空、懒散的浮云、轻柔的和风，已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啮，常歌就在这黑暗中渐渐沉没。

沙，挥之不去的沙，堆积在心底的沙，无休无止泻落的沙，在这一刻却似已不复存在了。

黑暗，并非一直侵蚀灵魂，有时候却可以挽救绝望的心，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好。

黑暗，也并非是永恒的梦魇，黑暗过后，总会迎来光明。

不是么？

……

常歌忽然停了下来，喘着气说：“不行，在这里真不行。”

“不嘛……”小肚子的妈妈用发烫的臂弯紧紧的勾着常歌的脖子，扭动着火热的身躯，咬着常歌的耳朵娇喘着，“这里就行，你妈的，快点儿进来。”

“真的不行，等会儿有人来了就死定了。”常歌努力的想站起来，偏偏小肚子的妈妈把他搂得紧紧的。

“死王八蛋臭王八蛋。”小肚子的妈妈咬牙切齿的在常歌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又给我玩半路掉链子的把戏，是不是？”

“真的不是，在这里真的不行，风险太大了。”常歌叹着气，轻轻的抚摸着小肚子的妈妈光滑柔软的身体，央求着说，“下次，下次找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下次？下次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小肚子的妈妈在常歌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你妈了个蛋，你不是男人，你是废物、白痴、蠢猪、笨驴、乌龟王八蛋，你老这么耍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毛毛，对不起，毛毛，下次我一定好好的对你，下次一定。”说完这句话，常歌忽然想到了茅老板。

小肚子的妈妈一直在骂着：“臭王八、死太监、同性恋、神经病、大脑炎、心理变态……”

常歌哭笑不得的说：“在这里真不行，实在太危险了。你以为我不想么……不信你摸摸看。”

“我摸你妈。”小肚子的妈妈嘴里面骂着，还是一把抓住了，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给你撅断了？”

常歌赶快求饶：“我信我信……”

小肚子的妈妈气消了一点儿，恨恨的说：“你奶奶个腿，你刚才还说我想怎么样都行的。”

常歌叹了一口气，又搭不上话来了。

“滚蛋！”小肚子的妈妈使劲的推开了常歌，摸索着站了起来，然后摸到了墙壁开关，一下子把灯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小肚子的妈妈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常歌的身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常歌心慌意乱的去找衣服，小肚子的妈妈却忽然下了命令：“站起来！”

常歌只好站了起来，忍不住想用手挡一下。

“立正站好！”小肚子的妈妈又下命令了。

常歌只好立正，低下了头。

小肚子的妈妈红着脸咬着嘴唇，忽然又说：“看着我！”

常歌只好抬起头看着小肚子的妈妈。

小肚子的妈妈冷冷的打量了常歌一会儿，然后冷冷的说：“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常歌低声的说。

“那你就得对我负责。”小肚子的妈妈瞪着常歌，依然面有愠色。

常歌只好点了点头，说：“我会负责的。”

小肚子的妈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常歌，轻轻的说：“其实，我并不是如狼似虎的女人……”

常歌也轻轻的抱住了小肚子的妈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小肚子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常歌脖子上牙印，“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人，是那种走第一步很难，但是走出了第一步之后，就会心甘情愿的人。我不会形容，但我感觉你就是这样的人。”

常歌在小肚子妈妈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选择的时候总是摇摆不定，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绝不回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是这样的人吧？”小肚子的妈妈问。

常歌的眼睛里透出了迷茫，喃喃的说：“也许。”

“所以……”小肚子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

常歌抚摸着小肚子妈妈的发丝，疼惜的说：“我明白，所以你想尽快和我好上，免得夜长梦多。”

小肚子的妈妈用胸口摩擦着常歌的胸膛，恨恨的说：“你这个人，让人又爱又恨。和你相处，经常会觉得很生气很没面子，但是又会觉得很好玩很有意思，你就是个让人再怎么生气都忘不了王八蛋。”

常歌只能叹气。

小肚子的妈妈忽然坐到了那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对常歌下命令说：“给我穿衣服。”

常歌老老实实的蹲下去，一件一件的给小肚子的妈妈往身上穿，小肚子的妈妈乐不可支的说：“给女人脱衣服的男人很多，给女人穿衣服的男人却很少，是不是？”

常歌只能说：“是。”

文胸的挂钩常歌怎么都挂不上去，小肚子的妈妈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个你只会脱不会穿，是不是？”

“不是。”常歌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既不会脱也不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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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肚子的妈妈走的时候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常歌忍不住问她：“你不是来接小肚子的？”

“当然不是。”小肚子的妈妈笑面如花，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小肚子今天根本就没来上幼儿园，昨天就送去我妈妈家了，你居然不知道？”

常歌还真没注意到小肚子没来幼儿园，只好又问：“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还不是来看看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翘辫子了。”小肚子的妈妈尽管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眼睛里却闪烁着得意窃喜的光芒。

第一百二十三章

鼓风机不知疲惫的吹着风，充气拱门在无风的阳光下轻轻摇摆着。“庆六一明日之星游乐会”十个字是贴上去的，有几个字没贴平整，已经卷边儿了，常歌看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想用手去按平了，偏偏拱门却太高，够不着。

大玻璃门和大玻璃窗上用单面胶固定了一堆一堆的气球，故意贴的很高，以防止在活动结束之前就被人拿光了。

幼儿园门口围满了大人小孩，叽叽喳喳吵吵嚷嚷，都在兴冲冲的等待着活动开始。

新买的插卡式音箱里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曹老师请来的两个年轻的调音师正手忙脚乱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噪音却一直没能停下来。

“怎么回事？”常歌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播放音乐就这样。”年轻的小伙子皱着眉头在音乐播放器的设置菜单里翻来翻去，终于还是放弃了，抬起头来看着常歌，“找不出毛病来，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问题。”

“你来看看吧，哥哥。”另一个小伙子说。

常歌摸了一下鼻子，说：“关上音乐。”

小伙子关上了音乐，噪音立即停止了。

“再开。”常歌又说。

小伙子用鼠标点了一下播放，噪音立即又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就好像是麦克风放在了音箱前的那种感觉，”小伙子无奈的说，“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麦克风啊。”

“有，笔记本自带的麦克风。”常歌叹了一口气，拿过鼠标双击打开了音量控制面板，在麦克风下面选上了静音，刺耳的噪音顿时戛然而止。

开场音乐终于播放出来了，小东北用幼儿园里新购置的无线扩音器开始说开场白，常歌站在扩音器的扬声器前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很可惜，没听到什么“翻滚吧我的小牛崽子宝贝儿蛋”之类的话。

常歌觉得不好玩了，就远离了人群，向办公室走去。

佳佳对常歌喊了一声：“你看看照相机充好电了没有，我昨天忘记充电了。”

各班的小朋友们开始做开场表演了，常歌把充好电的数码相机交到了佳佳的手里，小东北又对常歌喊了一声：“艺术家，你来看看这个摇摇。”

常歌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小东北指着哆啦A梦的那个摇摇车说：“你看能不能把时间调的长一点儿，一直都是一次晃一分钟，能调到三分钟最好。”

常歌指着猪头的摇摇车问：“猪头呢？”

“让猪头滚回猪圈去吧。”小东北说完就笑了起来。

常歌围着哆啦A梦转了一整圈，只在哆啦A梦的屁股下面发现了一处能拆开的地方，就回去拿来了螺丝刀，把哆啦A梦屁股下面的螺丝拧掉，拆开盖板就看到了几个旋钮。

“三分钟？”常歌问小东北。

“三分钟。”小东北说。

常歌就把调整时间的那个旋钮拧到了三分钟上，然后盖上盖子，拧上了四颗螺丝。

常歌刚站起来，小东北忽然又说：“还是调成五分钟吧。”

常歌瞪着眼睛看着小东北。

“五分钟。”小东北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又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在常歌的脸上抓了一把，然后就得意洋洋的去报幕了。

常歌叹着气重新蹲到哆啦A梦的屁股后面，重新拆下了盖板，看着调节旋钮想了想，直接拧到了十分钟的位置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装好了盖子，没精打采的向办公室走去。

佳佳又跑了过来，举着数码相机对常歌说：“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相机一直显示内存不足。”

常歌看了看相机显示屏上不断跳跃着的提示字符，脑子里乱哄哄的，叹了一口气问：“能照相么？”

“能照。”佳佳翻动着浏览菜单，显示出几张照片来，“这是刚刚拍的。”

“能照就行，先照吧，以后，再说。”常歌有气无力的说完，又慢吞吞的向办公室里走去。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表演完了节目，就跟着等在门外的家长们自由活动了起来，非本园的孩子也跟着家长进来玩了。

反正怎么都是宣传，随便玩吧。

大厅里摆了一个大大的充气球池，里面盛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球，小孩子们兴奋的尖叫着，争先恐后的跳进去疯了起来。

常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被大厅里的嘈杂声吵的头昏脑胀，烦闷的点起一支烟，忽然听见办公室的窗户下面有人在窃窃私语。常歌伸着脑袋往窗户外面看去，只见陈同学和小轩轩蹲在窗户下面正在说话。

陈同学拿着一小卷山楂片对小轩轩说：“我用这个换你的那个吃，好不好？”

“好。”小轩轩高高兴兴的用手里面的一大包蜜饯果脯和陈同学换了山楂片。

陈同学小心翼翼的把蜜饯果脯塞进了自己的小书包里，又问小轩轩：“你那里还有什么好吃的？”

小轩轩在自己的小书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大盒巧克力来，得意洋洋的说：“我还有这个。”

陈同学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果冻说：“我用这个和你换，好不好？”

“好。”小轩轩又高高兴兴的用高档的巧克力换了陈同学的廉价果冻。

陈同学的小书包里似乎空间不够了，陈同学掏啊掏，把她那个脏兮兮腿裆开线的小破熊从书包里掏出来远远的扔到了一边，才把一大盒巧克力塞了进去。然后陈同学用发光的眼睛盯着小轩轩的小书包，流着口水和鼻涕说：“你再拿个东西出来和我换着吃吧。”

小轩轩又拿出一盒铁罐密封的高级曲奇，遗憾的说：“我就只有这个了。”

“那我就和你换了吧。”陈同学马上掏出来一个挤的歪扭七八的沙琪玛，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

常歌转动着眼睛在大厅的人群中搜寻了起来，今天的六一游乐会是亲子活动，家长们都要来和小朋友一起参加的，陈同学的家人一个都没来，但是小轩轩的妈妈在哪里呢？

小轩轩的妈妈正站在大门口和小东北天南海北的扯着呢，紧绷绷的小皮衣束着紧绷绷的胸部，紧绷绷的小皮裙束着紧绷绷的屁股，紧绷绷的黑丝袜束着紧绷绷的大腿，浑身上下散发着性感的诱惑，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展示着夺人眼球的风情，全然不知她的宝贝女儿正在被陈同学坑。

常歌叹了一口气，只好亲自出马了。

“你，把东西和小轩轩换回去。”常歌对陈同学下了命令。

“我不，我就不。”陈同学撅起了嘴巴。

“你换不换？”常歌板起了脸。

“就不换，这是我的，我的。”陈同学也板起了脸。

常歌没办法了，只好对小轩轩说：“你傻瓜呀，她的那些玩意儿都不值钱，她一书包的东西也买不了你的一个。”

小轩轩好像终于发现上当了，马上就去抢陈同学的小书包，陈同学当然不愿意了，抱起自己的小书包转身就跑。

“孽畜，哪里走！”常歌一把就揪住了陈同学的领子，伸手就去掏她的小书包。

陈同学疯了，先在常歌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发现常歌还不松手，马上就躺到地上玩命的哭号起来，小轩轩合身扑了上去，扑到陈同学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去夺她的小书包。

这下可乱套了，常歌手忙脚乱的想把两个小女孩儿拉起来，偏偏自己在小朋友的面前一点儿威信都没有，谁都不把他当回事儿，越拉反而闹的越凶，常歌急出了一身汗。

背后一阵高跟鞋的细碎声传来，常歌还没转身就闻到了一股浓香扑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小轩轩的妈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常歌叹着气对小轩轩的妈妈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情况，小轩轩的妈妈一听登时怒发冲冠，一伸手就把小轩轩从陈同学身上拉起来了，也不管地上死哭活闹的陈同学，劈脸就给了小轩轩一个耳光，破口就骂：“你怎么这么憨？你怎么这么笨？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小妮子呢？你是呆还是傻？她和你换你就换了？你怎么一点儿心眼都没有的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带到收破烂的那里换了？”

小轩轩委屈的泪如涌泉，咧开嘴哇哇大哭。常歌心疼小孩子，轻轻的拉了拉小轩轩妈妈的衣服，胆战心惊的说：“别骂孩子，别骂孩子，这不怪她。”

但小轩轩的妈妈似乎非要在常歌的面前卖弄威风，常歌越劝她反而骂得越来劲，幸好小东北赶了过来，常歌才松了一口气。

小东北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