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懒懒的又一个翻身,枕头由手臂换成胸膛,虽然不够柔软,但也算是高枕而无忧了。“现在几点了?”
可他怎么还在这?他不是该回家了吗?他们就算再亲密也从不过夜的,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好像是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不,是避讳。
“八点多了,还早,再睡会儿!”
八点多?林品言吓得整个跳起来,那该死的的遮光窗帘,让这黑白世界完全颠倒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
肖铭冬先是把林品言拉回来,强逼着她安分的躺回去,然后盖好被子。虽然屋子里点了壁炉,温暖如春,但毕竟是寒冬天气,这小身板儿稍不注意又得生病了。
“乖乖躺好,不然回头又该着凉!”
“还怎么躺啊?还得上班呢!你是老板不怕迟到,我是员工可不想被炒鱿鱼!”林品言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怒瞪着肖铭冬,“你该不会想用这种办法辞退我吧?太卑鄙了!”
肖铭冬原来还庆幸这小丫头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看来她的脑子又长回去了。
“你忘了,今天是圣诞新年假期,你个小笨蛋!”
林品言摸着被他敲了有点疼的额头才想起来,对,今天是假期,昨天临下班的时候尼基她们还祝她假期愉快来着,只是当时她心不在焉,没放在心上,再加上这个假期对她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得让她来不及为假期欣喜,就把它忘了。
“哦,原来放假呀!”
想明白了今天的悠闲,林品言还是愣愣的,想不明白的仍是他为什么留下?
“你刚才说我什么?”
趁着林品言正在思考,没空搭理他的时候,肖铭冬开始蠢蠢欲动,完成昨晚她完成了,他却至今还吊着的事儿。
“啊?我没说你什么呀!”
怎么回事儿,林品言发现自己今早起来脑力有倒退的迹象,该不会是昨晚真着凉发烧了吧?不然怎么会觉得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紧,眼睛又开始迷蒙地看不清楚了。
“想耍赖?嗯?”
肖铭冬不安好心地找准重点掐了一把,林品言才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发烧了。
“还来?放假,我要睡觉,你别烦我!”
林品言顶着火红的脸蛋想推开他,卷上被子补眠,发现自己没有任何防守的半壁江山早被人霸占,再想奋起抵挡为时已晚。
“你刚才骂我卑鄙!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此时我确实不想当君子,小人当着也挺舒坦的。”
肖铭冬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林品言竟不知他什么时候钻进去的,趁她不备,她反应总是比他行动慢。她推也推不动,拦也拦不住,等待她的只有再一次的沦陷。
他越是温柔,她越是痛苦,他越是似有似无,她越是痛苦不堪。
“混蛋……”
此时的林品言精神错乱得想要骂人,凌乱的头发在枕头上搓来搓去搓成一团乱麻,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听见她的骂声,肖铭冬变态的很有成就感,在关键时刻停了,从被子里出来,坏心的笑看着她,“如此温柔,不知夫人可还满意?”
他不奢望她此刻还有多少神智去回答问题,但有句话他心心念念了许多年,若再能听到,死而无憾。
“言言,说你*我……”肖铭冬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她抬起身体,唇主动寻找着他的方向,在就要接近的那一刹那,“我*你!”
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脆情,像致命的药丸,能救命也能致命。
“言言,再说一遍,我想听。”
被他逼着上下癫狂,所有力气都用来呼吸,大口大口地,哪里还有力气与神智再说一遍。
这句心心念念了八年的话,再次听到,他心中有狂喜,却也难掩落寞,得来这般鬼祟,言言,你可知自己面前说*的人是我吗?
“肖铭冬……”
上次她在欢乐的时候叫着的还是“董鸣”,这次难得她居然没有叫错名字!这代表肖铭冬开始取代董鸣了吗?想到这,肖铭冬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
小丫头,你还是记得董鸣吧,他是我们最美好的记忆。
相*的两个灵魂得来不易的相拥,这份久违的静好,等了足足八年。
假期的第一天,他们就在林品言的公寓里,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消耗完。林品言双脚甚至不曾落地,肖铭冬从头到尾的伺候,索取,再伺候,在索取,他说过自己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还真没错。
等第二天他终于决定带她出门的时候,她就是个面色红润,双脚无力的孱弱“病人”,还得靠他强有力的手臂才算勉强站直。
看着神采奕奕的他,和弱不禁风的自己相比,林品言就来气,凭什么每次吃亏的就得是她?
“你打算带我去哪?”没看见她行动不方便啊?这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肖铭冬好像会读心术,才走出大门,就把林品言整个抱起来,一路走出公寓,跨步上车。
“带你去度假!”
“那你等我捡点东西啊!”
“不需要,那里什么都不缺。”
任凭林品言怎么问,肖铭冬也不肯透露度假的地方,她什么也没带,甚至来不及拿那只藏在公寓里的紧急电话,自己最后还被他安抚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处天堂般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明明清水文都被JJ警告了,这一章索性来一个破釜沉舟,要看的赶紧啦,5天后说不定就锁了!没锁就是姐的人品大爆发!
☆、冬季假期
实在是太累了,飞机上的林品言躺在某人的腿上陷入深度睡眠,她挥手打掉试图叫醒她的手,翻了个身接着睡,像很久没得睡饱过的贪恋梦乡。
“小懒猪,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别闹!”
林品言明明记得外头是漫天风雪,哪来的太阳?“唰”的一声,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打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毫不客气地照进来,照在那张贪睡的脸上,叫醒所有沉睡的细胞。她用手挡着眼睛,挣扎着起来,窗外全变了模样,她究竟睡了多久,竟从冬季穿越到夏天?
“这是哪里?”
“杜克岛!”
杜克岛是位于太平洋上的一座无人小岛,火山爆发后形成的主岛和环礁,银白色的沙滩为底形成了梦幻般的碧绿的海面,在绚烂的阳光下,杜克岛美得令人窒息。林品言曾经为马尔代夫的美景所震撼,然而,可即便在马尔代夫,也未曾见过如此碧绿如玉的海水。
车从热闹的街道上驶过,路的一旁不远处就是海滩,上面聚满了从世界各地来度假的人们,音乐、热舞、美酒、美女应有尽有,尽显杜克岛的无限热情。
林品言起初还担心这么张扬的地方并不适合他们,但事实证明,她能想到的,肖铭冬早就想到了。
他们下榻在小岛东南方的一座六星级别墅型酒店,这里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木质小别墅,面朝大海,风景如画。房间里设施齐全,虽然不是海上屋的浪漫别致,但拥有专属的游泳池和沙滩,更显私密与奢华。别墅四周被天然的热带植物环绕着,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风,免了人群拥挤的吵杂,多了几分清静,好不惬意。
站在别墅的廊前,前面不足百米就是洁白无瑕的沙滩,海浪一层一层的卷上来,退回去,随风摇曳的树林遮挡住艳阳高照的炎热,无孔不入的阳光穿过密密的树缝,在木屋的外墙上照出点点斑驳。
“这里真好!”
林品言闭起眼睛,舒展着双臂,感受着这份身心舒畅,有种想大叫的冲动。
肖铭冬从后面环住她,低下头贴在她耳边,“怎么个好法?”
“至少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不用躲躲藏藏!”
这话才刚说完,林品言后悔了,这是他们一直避讳的话题,不愿碰触的禁忌。然而放松的空气,人是放松的,心也是放松的,连嘴也管不住了。
相较于林品言,肖铭冬并不显得尴尬,不送不紧地抱着她,刚才的话就好像没听到一般的略过了。
他的淡定相反更让她不适,她从他怀里不着痕迹的躲出来,走下台阶,脱了鞋子踩在绿色蔓草和沙砾混杂的地面上,朝着不远处的海滩走去。赤足踩在细如银粉的白沙上,温暖的海水浅浅的漫上来,带走那深深浅浅的脚印,在脚面上留下细小沙粒,痒痒的好舒服。索性盘腿坐在沙滩上,还不过瘾,干脆躺下来,不管不顾地躺在柔软的沙滩上。长长的裙摆被海水浸湿,软软地漂浮着,海风吹过脸颊,仿佛*人的手轻柔的抚摸。
不知道肖铭冬是什么时候就在她身边躺下,让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陪着她一起躺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原想问的是为什么来这?话到嘴边转了这句地球人都知道的文艺话,她打从心底不舍得破坏这份美好,错过了,怕就难再有了吧!
昨日的种种好像都忘了,只愿记住此时的美好。
她动情的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带着墨镜的他看不清眼神,但嘴角高高的扬起,一动不动地随她高兴。她认真地看着身下这个男人,低下头,主动吻住他。她的本意是轻啄一下,忘了他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扣住她的腰,躺在沙滩上的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热吻。
他好不容易才放开她,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小丫头,你学坏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也不怕我忍不住,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她翻了个身,把他胸口当成枕头的躺着,任由他十指紧握着她的手,“你挑了这么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难道不是这个目的?我坏?那也是被你带坏的!”
“这张小嘴就是厉害,可偏偏就是接吻的技术总没什么提高!看来我这当师父的有责任啊,今晚得加紧补课才是。”
她难得的没有接下话茬挤兑他,静静地躺了很久,久到两人几乎要在这片宁静里睡着,突然又听见她的声音,“谢谢你!”
他无声的轻笑,手一遍一遍地抚过她顺滑的发梢,“谢我什么?”
“不管什么,你接受便是了。”
谢他什么?连林品言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谢谢他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份,偷情偷得这么阳光明媚,如此煞费苦心,她能回报他的除了感激,还有就是忘记,忘记他们彼此的身份。
“明天带你出海!”
“好!”
她难得温顺,没问为什么,去做什么,只是乖巧的应答下来,突然不想管以后,不想问明天,只有今天他们属于彼此,哪怕只有一天,也够了。
这个早上,林品言轻轻摇晃的游艇上醒来,难得精神奕奕地起了个大早,原本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比她起得还早,连躺着的地方都凉了。
甲板上,肖铭冬穿着专业潜水服正在调试着氧气筒,紧身的潜水服果然要身材好的穿着才好看,结实的没有一点赘肉,肌肉就像被雕刻过一般,像着名雕像,大卫,哪里都雕塑的轮廓清楚,她明明已经面红耳赤,却仍然看得目不转睛。
“小 色女,赶紧过来换衣服,留着晚上让你看得更清楚。”
被抓包的林品言恼羞成怒,瞪着他,火烧般的脸分不清是羞还是怒。
“哼,谁稀罕?”
“不稀罕吗?”肖铭冬不由分说地把林品言扯过来,先是深深一吻,非要吻到她窒息求饶才放开,“小样儿,再敢说不稀罕试试,这水也别潜了,我直接办了你。”
好吧,林品言承认自己是很孬种的人,身上还没散去的青紫告诫她还是不要老招惹他。吃得苦头多了,总会学乖的。
“你这是要干嘛?”
“潜水!”
“我也去!”
她不想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他,等待时的绝望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你也去?”肖铭冬笑了,“你连游泳都不会,怎么下去?”
“谁说不会游泳就不能潜水?我也去!再说有你在我不怕。”
肖铭冬的手顿了一顿,拉过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林品言,好声好气的哄着,“你知道,我不能让你冒险。乖,最多半个小时,你在这等着我的礼物。要不你到船舱里再睡一会儿,昨晚上够累的,怎么今天还起那么早?”
林品言红着脸瞪了肖铭冬一眼,毫不领情地推开他,“算了,才不求你……”好像感觉到什么,她突然一个回头,可是看见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汪洋。
“怎么了?”
“我……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
肖铭冬四周看了看,这片海除了他们,连只船的影子都没有,“别瞎想,哪有人,要有也只有水鬼了。”
“要去赶紧去,我饿了,要去找吃的。”重新走回船舱的林品言还不忘撂狠话,“要是半个小时你不回来,我就自己回去,不要你了。”
“你会开船?”
林品言懊恼的恨不得把自己吹牛吹打的舌头给咬下来,原来她真到底拿他没办法,所以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
林品言用穿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方生的那个号码,但并没有人接,不知他们收到那条情报会怎么做?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本来说好了不去管的,但她的心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没有底,总是七上八下的。
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分钟也就快过去了……他肖铭冬还没有回来。林品言开始着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船上走来走去,心里不祥的预感渐渐生起,各种可怕的念头充斥着脑海:这里有没有鲨鱼?这里有没有海盗?是不是被海草缠住了?是不是遇上食人鱼了?难道真是他说的水鬼……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吓人。
“肖铭冬,不带这样玩的,你要再不回来,我真不理你了。”
“肖铭冬……”
“救命……”
她急冲冲的跑下甲板,蹲在放救生艇的平台上,开始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着,回应她的只有骇人的海浪声。她靠在船壁上开始哭,从默默的流泪到歇斯底里的大哭,茫茫大海,谁还能听见她的呼喊?
她的哭声没把他招回来,却把海上巡逻艇给招来了。
“女士,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警察,林品言仿佛看见了救星,沙哑的声音语无伦次,“你们救救他,他从这里下去的……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