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舒服?第一次坐摩天轮都是这样的!”
陆承佑一下子想放开手,不料被她抓住,他看着她,她却低头小心的扶着他。
“喝杯茶,压压惊吧!”
何蔚蓝将他扶到一个休息厅里,递给他一杯茶,自己则在他身旁坐下来。
陆承佑看了那茶有一会儿,才接过来,漫不经心的道,倒是有些赌气的意味。
“我不是害怕。”
何蔚蓝笑了,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喝茶。
之后,他们又玩了很多,几乎玩遍了游乐场所有能玩的东西,她很快乐,不是因为玩了很多东西,而是因为,身边有他陪着。她也也很疑惑,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带她出来玩,她知道他玩得并不快乐。
可是,就算心里疑惑重重,依然无法阻挡她心底翻涌的喜悦。
他们共同度过的一天,她相信是美好而快乐的!
一阵铃声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何蔚蓝急忙翻包包,拿出手机。
“枫哥哥。”
陆承佑的眼色微微一变,不悦的瞟了她一眼。
“丫头,在干吗?不会又是呆在家里看书吧?小心哪天真成了书呆子了,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杜宴枫开玩笑的话逗得何蔚蓝呵呵笑了出来,撒娇似的说了一声:“嫁不出你去我呗!”
陆承佑心里的怒火蹭蹭蹭上蹿,一个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何蔚蓝不解:“佑?”
“佑在你身边吗?哈哈哈,真实太好了,蓝蓝,把电话给他,我有事找他。”
“哦,好。”
何蔚蓝愣了一下,把电话交给他,“枫哥哥有话对你说你。”
陆承佑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声音明显的透着冷淡不满。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们玩得怎么样?佑,说实话吧,第一次去游乐场的感觉是不是很新奇?”
陆承佑可以想象他此刻的笑脸有多贼!
陆承佑深吸一口气,“你跟踪我?”
“你能跟踪我我就不能跟踪你吗?”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挂了。”
“哎,等等,有事,有事。”
“说!”
“爷爷说明天让你们回家一趟。”
听着杜宴枫的声音变得严肃,陆承佑的脸色也沉肃了,沉吟了一会儿,道:“知道了。”
“不过,佑,你看,我都这么帮你了,你也会帮我的吧?”
“再说吧!”
“喂,喂,佑,喂,陆承佑,你这个小子……”
嘟嘟嘟,电话切断的声音。
“佑,你怎么突然挂断了,枫哥哥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何蔚蓝在电话切断前,也听到了那边的喊声,不明所以的看向陆承佑,俊脸冷肃,却又明显的带着不耐。
“都是些废话,没必要听。”
第一六 四章 这不是你们的期望吗?
1
玩了一整天,何蔚蓝拖着累的不行的身子,洗漱之后,歪倒在*上就睡得死沉。
陆承佑推门进来,屋里很暗只有窗口映射的光,他走到*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才蹲下来,抚摸着左颊上因过鬼屋而不小心划破的痕迹,黑夜般的眸子蕴藏着深夜般的情意,嘴角扯出一抹轻笑,轻松而发自内心的笑。
“今天看来,其实你也不想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很高兴看到你的笑,希望你能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也希望你能像今天这样,不畏高,不畏险,坚强的快乐下去!陪在我身边,你失去的,我会一一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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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宴枫很不爽,大半夜的被某人从睡梦里挖出来,还要对着他那张千年寒冰的脸,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任他有再好的脾气,再好的修为,也再被消磨殆尽。喝完最后一口酒,他立时起身。
“我看你就是怪我捉弄你,心里不爽,想报仇来着,好了,我现在极其郁闷不爽愤慨到了极点,你满意了吧?”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仇你也报了,走了,别说再见了,没事的时候,我真不想再见到你!”
陆承佑拿着酒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更正确的说法是,听在耳朵里。他这副模样看
在杜宴枫眼里,更让他男人自尊心大受打击,再次深呼吸几下,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下,这会儿陆承佑不得不抬头看他,冷锐的眼眸里迸发着冷冷的笑意。
“报仇?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男人吗?”
“你不是吗?”
杜宴枫反问,他身边可就有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啊!
陆承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夺回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冷笑一声。
“你还是这么爱唠叨了!都能把我妈和龚姨甩几条街了。”
“唠叨?太好笑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个律师,金牌律师,一字千金,你怎么能把那么,那么女性化的词用在我
身上呢?霁风,你这报复也太狠了点儿吧?”
杜宴枫像是听了国际笑话一般的惊道,竭力撇清自己与那个词绝无一丁点想象,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的。殊不知,他这种行为正是完美诠释了唠叨两字的精髓真谛!
陆承佑任他絮叨着,悠闲自在的品着就,至于他的那些解释嘛,对不起,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
“呼,好渴!”
杜宴枫长出一口气,陆承佑递给他一杯酒。
“谢谢!”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咳咳咳,你,你说,说什么,什,什么那个女人?”
一口酒还没下咽,就卡在喉咙里,火辣的灼烧着喉咙,咳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陆承佑看着他,心里有些好笑,这就是一向遇事处变不惊的杜宴枫吗?
爱情,真的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吗?
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今天他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可却真实的发生了,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慌张,像是掩饰似的清咳两声。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们之间那点破事我都摸清楚了。”
杜宴枫的目光闪了闪,低头喝了一杯酒,问:“你和蓝蓝怎么样?”
陆承佑沉思着,似是在搜索着适合的词语,良久,道:“反正比你们好。”
杜宴枫一口气就噎在了喉咙里,郁闷的长吐一口气,站起来。
“终于报了我这一箭之仇,心里爽多了吧?”
陆承佑低低一笑:“爽谈不上,倒是挺舒服的。”
杜宴枫侧着嘴冷哼了一声,道:“别高兴的太早,你们也只是刚开始而已,后面要翻越的山多着呢!”
陆承佑的脸就那么沉了下去,默着不再说话。
杜宴枫见气氛有些凝重,想来是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笑了笑,道:“大半夜的跑来,不会是只想和我说这些
吧?”
良久的沉默后,陆承佑淡淡的道:“他回来了。”
杜宴枫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隐藏的侧脸晦暗不明,脑子里忽然迸出来一个想法,惊得他的心跟着缩了一下,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陆承佑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相信杜宴枫已经猜测到了,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就更加的沉默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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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蔚蓝一踏进陆家大宅,就被文琴拉着问长问短,直到她去准备晚饭,何蔚蓝上楼换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陆子宵。
“陆叔。”
“蓝蓝,再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生日了,你准备一下,到时,我送你过去。”
何敏芝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每逢她的祭日生日,何蔚蓝都会去看她。
陆子宵沉重的说着,脸上尽显疲惫的神态,两鬓仿佛在说话的瞬间长出很多白发,沧桑了很多。
母亲已经去世九年了,可每当想起,她心痛怀念是难免,可是,眼看着陆叔也这么痛苦消沉,就觉得愧疚得很,毕竟,他的身边始终还有一个等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和她生活了多年,她佩服她有着其他女人无法拥有的胸襟和气度,羡慕她拥有的不屈服的坚韧,更感动于她对与爱情与责任的执着。
母亲已成往事,一切往事也成云烟,如果陆叔真的走不出对母亲的那份情谊,那受伤的就不止是琴姨,甚至是陆氏一家,包括她。
“不用了,陆叔,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何蔚蓝突然回道,陆子宵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恍惚,令她觉得自己的残忍,扯了扯嘴角,笑道:“以前我小,不懂事,什么事都麻烦陆叔。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可以自己去承担了,陆叔你不要担心我了,我会向妈妈问好的,也会帮陆叔转达的!琴姨身体不好,您就在家陪着琴姨吧!”
陆子宵怎能不知道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心里酸楚难当,可又只能叹息一声,拍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去了。
何蔚蓝发愣的时候,听到了车响声,她跑到窗前看过去,正是陆承佑回来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楼下传来了
文琴的喊声:“蓝蓝。”
“哦,来了,来了。”
何蔚蓝下楼的时候,正好和上楼的陆承佑碰上,她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陆承佑的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又继续上楼。
全员落座,陆青云喝了一口清茶,道:“这算是佑回国后,我们的第一顿团圆饭,好好吃,别拘束。”
大半个小时后,晚餐结束,陆氏父子跟着陆青云进了书房,何蔚蓝帮忙洗好碗,端着洗好的水果,来到客厅。
“琴姨,吃水果。”
文琴拉着何蔚蓝在自己身边坐下,“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陪我会儿,哎,你不在家,整天就我一个人,真是太孤单了!”
“对不起,琴姨。”
何蔚蓝搂住她,柔柔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还好你能偶尔回来陪我说说话,要不然我还真能憋出病来。”
文琴似是发现了什么,在她脸上摸了摸,惊道:“怎么受伤了?”
何蔚蓝下意识的捂住了伤口,本就是一道轻微的刮伤,又上了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事实证据都有,何蔚蓝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笑道:“没什么,就是稍微碰了一下。”
文琴见她的神色躲闪,习惯性的就把这事猜测到了陆承佑的身上。
“你哥弄的?”
何蔚蓝一愣,连忙摇头:“不,不是,和哥没有关系。”
何蔚蓝不摇头还行,一摇头就越发的坐实了文琴心里的猜想,当即脸就沉了下来:“你不要再替他隐瞒了,你已经替他隐瞒很多次了!”
何蔚蓝见文琴的情绪激动,知道多说不宜,就沉默没再说话。
文琴却是越说越激动:“上次见你们一起回来,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改善了呢,哪里想到,哎,真是……”
何蔚蓝犹豫了一会儿,说:“琴姨,其实我和哥的关系已经改善了很多。”说着,抚上脸颊上那一道细微的伤痕,“其实,这个伤就是昨天和哥哥去游乐场,玩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
文琴正把茶杯往嘴里送,听了她的话,就愣住了,看着她,不敢置信的问:
“你和佑去了游乐场?”
何蔚蓝点点头,脸上有一抹无法藏匿的笑。
“嗯。”
文琴的脑袋有些懵,又问:“你没有骗我?”
何蔚蓝点点头,挽住她的胳膊,“琴姨,哥是第一次去游乐场吧?”
文琴沉沉嗯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悠悠的声音,绵长细软,如一根融化的纤维细丝拉扯着她的心。
忽然想到什么,文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看了她一会儿,问:“蓝蓝,说实话,我很惊诧佑竟然带你去游乐
场,你告诉琴姨,你们之间没什么事吧?”
文琴暗示的话语便如一把利剑刺在何蔚蓝胸口,来不及多想,话已经脱口而出。
“没、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举动略显惊慌,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问:“琴姨,你在怀疑什么?”
文琴明显是处于自己的思绪中,何蔚蓝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当然也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哦,什么,你说什么?”
何蔚蓝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就瞥到了陆承佑下楼,直直的朝她们走过来,看着何蔚蓝。
“爷爷叫你。”
何蔚蓝愣了愣,哦了一声,连忙站起来,“琴姨,我先上去了。”
“哦,好,去吧!”
文琴也反应过来,见她上楼,看向对面没什么表情的陆承佑,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们昨天去游乐场了?”
陆承佑的眸光闪了闪,却没有抬起头来,没什么情绪的淡淡的嗯了一声。
文琴满心的关切被他冷飕飕的话浇得心里透凉,也心疼极了,可心里的疑惑总得解啊1
“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蓝蓝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了,还带她去游乐园?”
陆承佑翻了翻报纸,抬头看向她。
“这不是你们期望的吗?”
文琴被噎住了,儿子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们能友好相处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文琴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绪,又道:“你突然就转变了态度,该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陆承佑把报纸放下了,抬起眼望着他,幽亮的眼底里什么也看不到,只让人觉得心慌可怕。
“那你说我有什么企图?”
文琴看着儿子那副模样就来气,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陆承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站起来,又停下来,忽然问:“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文琴一愣,下一刻就怒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不是我亲生难道还是我买的不成?”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信不过你亲生儿子?”
文琴动了动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承佑似是也没有非要她的答案,等了一会儿,抬步朝外面走去。
“这么晚了,你又去哪儿?”
陆承佑停下来,却是扭头看向二楼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又继续朝前走,淡淡道:“放心吧,您就这一个亲生儿
子,我不会寻短见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混话!别喝太多酒,听到没有?
“哎,风儿,你不回去,要去哪里?不准喝酒啊!”
陆子宵下楼的时候听到文琴的喊声,道:“又吵了?”
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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