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婚宴上她的逞强的确惹怒了陆承佑,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再来骚扰她,这倒反让她小小的松了一把。虽然
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只要是有八卦的地方就能听到他的消
息。
看着同学们头对头的又开始议论开来,她只觉得无聊,无非也就是他又和哪个明星模特勾搭上了,听得多了,看得
多了,像她这种无趣的人都乏味可陈,实在想不明白,她们怎么会津津乐道于此?即便是在,不过看情况,若是想
好好的学习是不大可能了。她拿起书本,走出去。
又是一年深秋,火红的一片枫叶像是天边血染的夕阳,红色由两边铺展开去,中间是一块澄透的蓝。
记得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会走这个枫叶林,那时的她还是悲伤的,满目的红就像是她的被伤的心,
好久不再走这里了,而她也几乎差点忘了这里的颜色,曾经那么剧烈的刺痛着她的眼睛!
自习没有上成,倒是把枫叶林走了个遍,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要回陆宅吃饭的事。
其实,她不太愿意回去吃饭,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琴姨自参加凌昊泽的婚礼后,就经常唉声叹气的,逮住个
人就叹息,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当婆婆,她也就放心了。
这话不是琴姨和她唠叨的,她知道雪姨也不会和她说这些,是张妈和佣人们聊天时,她无意间听到的。
她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凉,有些悲,有些痛,也有些喜。
结婚,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降得住他,应该是祁小姐那样的强者吧!
在家门口看到他的跑车,她略微震惊,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不知道今天回来做什么。
她走进去,文琴和陆子宵在客厅里坐着,,似乎在聊着什么,两人都笑着,她看了看四周,又下意识的望了望二
楼,直到文琴看到她,招手让她过去。
“蓝蓝,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文琴关切的问道,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累,可能是学习太紧张的缘故。”
这话是真的,为了忘记一些事情,她可是卯足了劲儿不让自己的脑袋停止下来,每天熬夜,感觉疲乏,犯困也是正
常的。
“傻孩子,我们又没要求你什么,干嘛那么拼命,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嗯,下次我会注意的。”
就是这样,每次她感觉心力交瘁,无力支撑时,总能在这里找到温暖。那些关切的目光,温暖的话语,总是能让她
干涸枯裂的心一点点的湿润起来。
她无法不埋怨这里,却也总是渴求着这里。
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震惊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刚生疑,一道娇笑声由楼梯口传来,她望过去,霎时心里的疑问得到解答。
漂亮,大方,得体,礼貌。
是他们对祁雨露的精要概括,看来,他们是真的喜欢她,所以在他们都走了那么久后,他们还坐在一起说个不停。
她耐心的听着,微笑着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祁雨露是她的学姐,他们想,她应该了解她多一些。其实,她也这
么想,她的确时了解她多一些,不过,那多出来的一些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祁雨露是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更是他们合作伙伴的千金,她得罪不起,也不想去得罪,更没有理由去得罪。
她想坚持,但真的受不了了,呵欠一个连着一个的打,文琴让她上楼休息,她上去,洗洗刷刷,躺在*上。
睡前,她想:以后她要加倍的投入复习才对,这样才能更疲乏,更容易入睡。
………………………………………………………………………………………………………………………………………………………………………………………………………………………………………………………………………………………………………………………………………………………………………………………
又是星期天,祁雨露来陆家吃饭。
她不想回去,就带着礼物来到了璟苑,到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在草坪上玩,正确的说是夫妻俩陪着儿子玩。
小家伙叫杜牧晟,一见到何蔚蓝就裂着嘴笑,伸开手,她笑着跑过去,抱住她。
“小宝贝,阿姨好想你,有没有想阿姨?”
小家伙说话不流利,只是咯咯笑着。
两人玩了一会,闻郁歆让保姆把孩子抱走,拉着何蔚蓝坐下来,左右打量了一番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何蔚蓝摸摸脸,“哦,是吗,可能是昨晚上没休息好,不碍事。”
杜宴枫端了一盘水果过来,“蓝蓝,你可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郁歆每天都念叨你呢,昨天还生气了呢,今天你
们可要好好聊一聊。”
何蔚蓝转头看闻郁歆,抱歉的笑笑:“对不起,闻姐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呢?别听他瞎说,你要考研,学业自然忙,我理解。”
饭是闻郁歆做的,很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何蔚蓝一下子吃了一大碗饭,可能是吃得太急太多了,伤到了
胃,蹲在洗手间里大吐特吐了一次,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闻郁歆不放心她,就让她又休息了一会。
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很静,小牧晟应该在睡觉,她看到杜宴枫一个人在外面坐着,就走了出去。
“枫哥哥。”
他应该是在沉思什么,她叫了几声,他才听到。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她在他对面坐下,见他急忙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收起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个案件。”
过了一会儿,又说,“就是刚才装进去的那个文件。”
何蔚蓝笑笑点点头,一时间,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这种情况在以前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
自从郊区公寓回来,他对她就变了,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他因为重进公司,压力大,也就没太在意,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似乎在躲着她。
他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兄妹吗?为什么他要躲着她?这也是她今天来想要弄清楚的疑问。
“工作还顺利吧?”
杜宴枫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她问的可能是陆氏的工作,便笑着答:“没什么难的。”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她笑着说。
“为什么?”他反问。
“因为你是枫哥哥啊!”
她的笑容很灿烂,几乎刺痛他的眼睛,他别过头去,苦涩的笑了。
蓝蓝,就是因为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才会这么容易受伤害。
她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的,不过看来效果不佳,两人又沉默下去。
“蓝蓝,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杜宴枫递给她一杯饮料,她接过来,是热牛奶,喝了一口。
“枫哥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急急解释,却也证实了她心内的想法,他真的在躲着她。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晶亮希冀的眼睛不容他躲闪,但是,他却无法启口,最终也只是沉叹一声,站起来转过身去。
“对你,我觉得很抱歉。”
何蔚蓝一愣,笑了,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枫哥哥,你说过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你,还算数吗?”
她想起了很久这前他们之间的一个承诺。
杜宴枫心里一个咯噔,停下来,却没有转身接过她的话。
“蓝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我和佑本就是一种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叫我枫哥哥吗?”
他走了,并没有等她的回答,他知道,他等不到她的答案。
他了解她,知道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
第一九七章 陆家少奶奶
何蔚蓝几天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那天的枫哥哥给她的感觉会那么陌生,她甚至感觉到一丝害怕。
可是,想来想去,她毫无头绪,怎么也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了,她又不能再跑过去问一遍,也知道他不会直接明了的告诉她答案。
李嫂告诉她下午陆宅那边打来电话,说要她过去吃饭,想想她也有半个月没回去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推下去了,看看时间,收拾一下,便出了门。
天已经冷了,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冷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哗啦啦的作响,寂寞而萧条着。
很意外的在门口看到小王,他看到她,先是一喜,随即又变得犹豫起来,那表情好像是他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朝他笑笑,坐上车去。
小王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上次他自作主张的把小姐叫来照顾少爷,然后小姐就突然去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后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任他是
个老糊涂,也绝不会简单的认为,那憔悴的容颜是因为旅游太累所致,他也不会认为小姐真的只是单纯和朋友旅
游。
因为不相信,心里就有了鬼,借故推脱,就是不敢再面对她,这次若不是夫人下了死命令,他说不定还能躲下去,
本来准备了一大串的说辞都还没派上用场呢,她就这么和和气气的就坐上了车,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更觉得愧疚
了。
………………………………………………………………………………………………………………………………………………………………………………………………………………………………………………………………………………………………………………………………………………………………………………………………………
家里来了很多人,她先抱着小牧晟玩了一会儿,见佣人们忙得厉害,便想着去帮忙。
她脸色就不太好,文琴不大愿意让她过去,见她坚持,也就随她了。
厨房虽然都是一流的现代化设备,但多少也有点油烟气,开始进去的时候,还差不多可以忍受,之后就越来越难以
忍受了,胃里像是有个勺子搅着一般,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不过,已经到了最后她想坚持下去,就那么屏着呼吸撑
着。
“呕……”
一股浓重的鱼腥味窜起,她再也忍受不住,捂着鼻冲了出去,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文琴见状赶紧放下小牧晟,跟
了过去。
“蓝蓝,你怎么了?”
她拍着她的背,希望她可以吐得顺一些,又唤人端来一杯水。
何蔚蓝一个劲的吐,吐得五脏六腑都差不多换了位,才虚脱着软了下来,懒懒的闭上眼睛。
“来,喝点水,会感觉舒服些。”
她张开嘴,清凉的水下肚,确实舒服了很多,不过,她却觉得很累,直想睡觉。
文琴见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就扶着她进屋休息了,也不忍心再问,吩咐几句便出来了,心里却疑问重重,前几次,
就发现她有干呕恶心的现象,以为是学习太累也就没太在意,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何蔚蓝醒来觉得口干舌燥,胃里酸酸的,找了杯清茶喝下,头脑也清醒了些,才想起来怎么回事,看看表,早就过
了吃饭时间,她草草的洗漱,走出去。
本来想直接奔下楼的,但是看到斜对面的房间,开了一条门缝,还有光透出来,便停下来了。
难道他在里面?
她朝门口靠了靠,好像有人在交谈,但是听得不真切,就又靠近些,的确有人在交谈,那声音,还是她熟悉的两个
人。
“琴姨说你要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是枫哥哥的声音。
“不是,是要订婚了。”
陆承佑的回答也简洁有力,纠正了他的错误措辞。
后来杜宴枫说的什么话,她就听不清了,因为她的脑子像是一团炸开的油锅,噼里啪啦的一声轰响后,就寂静了,
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她的意识来回的飘荡沉浮着,来回的撞击力,撞得她不得不靠着墙支持着身体。
他要订婚了,他要订婚了!
虽然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己心里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要订婚或是结婚了,她会怎么办,如今,他
真的要订婚了,她脑中却一片空白,像是忽然间被人掏空一般,无法思考,也无法移动,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应该很久了,她感觉到腿都麻了。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她头痛得厉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想抬脚离开,偏偏这时屋里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怒气冲冲
的,也绊住了她离去的脚步。
“你简直*不如,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她一点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肆意妄为的伤害践踏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
能成熟,才能真正的为别人考虑,为那些爱你疼你的人着想?”
“别说得你好像是个圣人一样,记住,你和我一样,*不如。”
陆承佑字字如箭,语气讥诮如冰,“你明知道她没有和同学去旅游,而是和我在一起,你却并未阻止我!或许你的
一句话,说不定她就能幸免一难。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狠下了心肠,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成全,让我们度过了那
么难忘的一个假期!”
何蔚蓝只觉五雷轰顶般的沉重,身子摇摇欲坠。
什么?
原来枫哥哥知道,但是却没有去救她,甚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去救她?是不是连他也觉得她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屈
辱?
她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觉得可悲,又哭不出来,那种郁结在心里头的一股气着实堵得她难受,受不了,便撑着
没有意识的身子往前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想远离那让他痛苦的两人。
她又恍恍惚惚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进来,也不知道做什么,镜子里的自己容颜苍白憔悴得不像人样,她不想这
样,最起码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这让她觉得自己太没有尊严了。
她关上门窗,拉上窗帘,关上灯,房间乌七八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就像自己心里那片无边的虚
无,空洞得她难以忍受,却无处可逃。
她蹲在墙角里,低声抽泣起来,她无法不为自己可怜,无法不为自己哀戚,心爱的男人不相信她,信任的大哥却间
接伤害了她,到底她的人生对于他们而言算什么?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