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的,对不起。”
陆子宵夫妇倆听得云里来雾里去,文琴急了,忍不住催促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雨露丢掉呆愣的何蔚蓝,转而向两位,长长叹息一声,道:“我来看蓝蓝妹妹时,见她一个人坐在*上流泪,我
心疼,就上去劝了几句,谁知道她忽然扑了过来,跪着求我,说让我把佑让给她,让我取消婚礼,我不明白怎么回
事,就问怎么回事,她说,她说,”她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她怀了佑的孩子。”
陆子宵夫妇相视看了一眼,文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祁雨露抬起头继续道:“我开始时不相信,以为她是在骗我,因为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怎么蓝蓝会有了佑的孩
子,就算她真有了孩子,怎么能肯定就是佑的。”
看到在场三人震惊的表情,祁雨露嘴角浮现一丝苦涩至极的笑意,继续可怜兮兮的道:“我说我不信,我也不会把
佑让给她,她突然说,她怀孕的事,你们都知道。还开始捶自己的肚子,威胁我说,如果,如果她的孩子就此流掉
了,那么一切罪过都将有我来承受。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佑的,佑怎么可能还愿意去一个亲手杀掉他孩子的女人呢?
我,我害怕了,就上前阻止她,谁知蓝蓝妹妹像是横了心似地,怎么也不肯放手,我们在拉扯之间就碰到了桌子,
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祁雨露说完,又一把抓住琴姨,泪水涟涟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哀戚:“琴姨,您告诉我,蓝蓝妹妹真的怀孕了吗?孩子真的是佑的吗?”
文琴沉重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上如断线木偶般的何蔚蓝,又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祁雨露,叹息一声。
“小露,你能不能答应雪姨,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
祁雨露咬咬唇,状似的点点头,只是垂下的睫毛里,掩盖着一闪而逝的阴笑,无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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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蔚蓝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她像是被这个世界隔离出去,又像是她把这个世界隔离出去,总而言之,她静得令人心惊,那种无呼吸,无生机的静,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蓝蓝,你倒是说句话啊,事情的经过是不是小露说的那样?”
文琴等不下去了,以她对蓝蓝的了解,她是绝不会那样做的,可是,现在,蓝蓝的身心受创,谁又能知道她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为什么这个孩子总是让让她放心得心疼,又操心得心疼呢?
何蔚蓝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依然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像是大块的铅铺展开来,黑压压的一片,
风吹得光秃的树丫左右摇摆,偶尔折断的小树枝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蓝蓝,我们是一家人,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委屈可以向我们说,你现在不同往日,千万别闷伤了身子。”
陆子宵见她沉默不语,也无计可施,对于这个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因为她太懂事了,太会替别人着想了,有时
候连对她大声说句话都觉得是罪过。
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呆愣的脸上,隐约浮现一丝微笑,那笑有些苍凉,有些萧索。
文琴看着她一副完全傻掉的模样,心疼得厉害,又有些恼怒。
“你什么话也不说,事情又来得这么突然,你说要我们怎么办?”
文琴见她还是不说话,站起来走了出去。
“蓝蓝,你好好休息!”
陆子宵也追了出去,关了门,文琴气恼的声音还在悠远的回荡着。
“陆承佑那个臭小子呢,怎么这么多天了,鬼影都不见!自己捯饬出来那么多事,有本事怎么不出来解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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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祁雨露接到了方智杰的电话,挂完电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就更加阴沉了,堪比外面铅色的天空。
什么和朋友去度假,胡说八道!
那两个月何蔚蓝竟然和陆承佑在一起!怪不得,那段时间,陆承佑怎么也不肯在她家留宿,原来是因为何蔚蓝那个小狐狸精!
一条短消息传来,她几乎想也不想跳上车,手里还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着白印。
陆承佑,是你逼我的!
深夜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不过她此刻没有兴致,冷淡的挡掉几个上来搭讪的人,她径直走进一间包房,房间里
酒味很大,烟雾缭绕的,她在窗台上看到了一个身影,走了过去。
陆承佑知道是她,头也没回,依然自顾的喝着酒,祁雨露一把夺回酒瓶,摔了出去。
“我有话说!”
陆承佑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你知道我看见你这张你脸心情就不好。”
祁雨露顺顺呼吸,忽的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很暗,但有灯光,照进来,依稀可以看清他的脸,她心里一痛,闭了
闭眼。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牵扯何蔚蓝,他就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彰显他心里的痛,还是为了表达他对她的爱,无论哪一样,他难道不知道那都会将
她祁雨露逼入绝境吗?
逼入绝境的生存办法是什么,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祁雨露深呼吸一口,盯着他,眼神犀利,“我想你已经知道何蔚蓝怀了你的孩子……”
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掐住脖子,浓重的烟酒味,熏得她挣不开眼睛,而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又像是两
把随时 将她射杀的利刃,她害怕,却逼着自己面对,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冷而坚硬,就像他给她的感觉,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祁雨露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反而却笑了,在那样的笑容下,陆承佑慢慢的松开手。
“你最后老实点儿!”
祁雨露绕到他面前,手攀上他的肩膀,笑得妩媚猖狂,“你害怕了?”
陆承佑打掉她的手,倒了一杯酒喝掉。
祁雨露也不气恼,而且心情似乎变得很好,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优雅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可是怎么办呢?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受到一丝威胁,否则,我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毁掉。她现在
怀了你的孩子,就在不久前,她还威胁我,让我把你让出去,还要栽赃我。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陆承佑一言不发,紧紧握着酒杯,紧抿的唇角使得那下巴锋利得如刀削一般,紧闭着双眼。
祁雨露来到了他面前,纤指迷恋的抚上他的脸颊,轻言慢语道:“看你这表情,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后悔与我签
订那一份协议。但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推诿,否则是要承担后果的。你也知道,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
的。”
“你想做什么?”
陆承佑咬牙切齿,睁开眼,眼睛里出来黑,就是深。
祁雨露愣了一下,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想做什么,我什么也不做了,我好不容易在你父母面前建立起来的形
象,怎么也不能因为微不足道的人儿毁掉,我可是要当陆家的好儿媳的啊!我啊,是想让你做些事情来弥补你对我
造成的伤害!”
陆承佑眸底冷光一闪,随即隐没不见,他不动声色,声音冷淡如初。
“说来听听。”
祁雨露盯着盯住盯紧他的眸子,“打掉孩子,然后随我去美国。”
陆承佑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直的看着她,那样的注视应该是眼里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却找不到
自己的身影,她有些心慌的转过身去,自己也倒了杯酒,趁着自己尚居上风时,继续道:“陆承佑,无论你有多么
的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祁氏为韩氏投注了五个亿,依照合约,如
若毁约,陆氏便当双倍赔偿,十个亿,对于以前的陆氏或许不成问题,但如今的陆氏别说十亿,恐怕连五亿都很难
在短时间内拿出。如果因为陆少爷你一时的感情冲动,而令陆氏破产或是变成了别的氏就不太好了。”
像是拿捏了陆承佑不会反驳,祁雨露洋洋得意,“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菩萨转世,一旦惹怒了我,我便要加倍奉
还,我要是一不小心做出了什么错误的事情来,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们陆家了。”
祁雨露得意地说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长到祁雨露快没耐心时,陆承佑终于出声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语气里有丝压抑的怒气。
祁雨露笑了,“不要说得这么气馁嘛,我到最后还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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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推开门,见何蔚蓝正靠在*上,右手来回摩挲着左手腕上的一个白金手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愣的望着窗
外。现在是午饭时间,阳光难得的从厚重的云层里爬出来,虽然投射道屋里已经暗淡了很多,但多少也为这寒冷的
冬天里添了几分暖意。
这几天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也不说,也不下去吃饭了,每顿都是送上来的,本来还担心她会饭也不吃的,不
过还好,食欲很好,炖的那些补身子的鸡汤,鱼塘什么的,她都吃了下去。
脸色是一天天红润起来了,但是精神却还是想霜打的小草,蔫蔫的。
“小姐,这是新炖的鸡汤,起来吃些吧!”
何蔚蓝喝完,走到窗前,忽然问道:“张妈,今天几号了?”
“小姐,元旦刚过,还有十来天就是圣诞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蔚蓝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在家里时间过得挺慢的。”
她又看向外面,阳光真的很好,很明亮,却不刺眼。
“好长时间没见小牧晟了,不知道他想我了没?”
亏得她有这种想法,王妈高兴的接道:“那还不简单,让杜少爷带着晟少爷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不用了,虽然有太阳,但天气还是很凉,小牧晟还太小,还是我过去一趟吧!张妈,叫司机准备一下车!”
杜宴枫在香港的分公司,去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她到的时候,小牧晟已经睡着了,只有闻郁歆一人无聊的翻着书。
闻郁歆高兴的将她拉到沙发上。
“我正想着这两天抽个时间去看你呢?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要不怎么敢到这里来!”
闻郁歆看看她的脸色,笑道:“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说完,又忍不住抱怨:“蓝蓝啊,不是我说你,你病了怎么
都不跟我们说,非要等晕倒了被送进医院,才让我们知道吗?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学习的,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累成那个样子?”
何蔚蓝一愣,看来闻姐姐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也是啊,她和陆承佑相恋已经让他们陆家丢够了人,这次她又怀
上孩子,且不说未婚先孕,如果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她哥哥,那还不反了天了!
联想到之前,琴姨要求祁雨露保密此事,想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她笑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下次不会了。”
她们又聊了很多,当聊到孩子时,闻郁歆一脸幸福,拉着何蔚蓝说孩子有多调皮,多可爱,他笑时你会多开心,他
哭时你会多难过。
“孩子是母亲的一块心头肉,真的不假,看到他,你就会觉得幸福,一会不见他,就会想他。”
抬头见何蔚蓝微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浅浅的笑着,以为她是在笑自己的傻气,最后总结了一句。
“你没过母亲,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等你做了母亲,就明白了。不过,蓝蓝,你这么好欺负,如果你的孩子很调皮
的话,你肯定会被他气哭的。”说完,又叹息着笑了笑:“真想看到你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是吗,孩子,你会欺负妈妈吗?就像你爸爸也把妈妈欺负哭一样!
第二零三章 离开 (上部完)
4
那是一片雪地,她看到一个男孩子,漂亮得不似人间所有,明明是稚气未脱的小脸,眉眼间却依稀有着她熟悉的冷漠淡然。
洁白无垠的世界里,一切静得像是停止了运动,只有孩子清亮的声音犹如天籁,回荡在她的耳边:“妈妈小心,爸爸在后面偷袭你!”
话音刚落,她感到脖颈一凉,一团雪滑了进去,她笑着啊了一声,随即听到男人的笑声,和孩子气愤的指责声:“爸爸坏,老是欺负妈妈!”
“谁让她那么好欺负呢!”
男人的笑声有些得意,她回过头去瞪那个笑得一脸邪恶的男人,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男人也不躲,反而是笑着走
向她,伸手抹掉她脸上的雪粒,温柔的眼神几乎可以溢出水来。
“我爱你,蓝!”
他抱着她,她也抱着他,“我也爱你,佑。”
“哇!”
一声通天彻地的哭声打破了这个唯美的画面,她赶紧推开他,跑向孩子,心疼的抱着他:“宝贝,怎么了?”
“爸爸妈妈只爱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孩子双手围着她的脖子,哭得好不伤心。
“怎么会呢?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为什么爸爸走了呢?”
她一惊,忙转头看去,只见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踉跄着追出去,哭喊着,眼看着他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她承受不住悲痛,坐了下去,忽然感到脸颊一阵冰凉的火热痛感。
说是冰凉,是因为那是一团雪球,说是火热,因为那雪球带着力道而来。
“你骗我,我根本就没有爸爸,对不对?我恨你,我恨你……”
孩子也转身跑开了。
“孩子!”
她一惊,醒了过来,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眉眼,梦里的那个男人,她还在颤抖,眼角还在渗着泪。
“佑,我好害怕!”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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