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葛云说。
“爷爷过逝,家里任何东西都要等律师过来宣读遗嘱,你没有权力带走家里的任何。”余小西坚持。
如果葛云带走的只是家里的古董还是什么,不过都是钱财罢了,也许她不会那么紧张,偏偏葛云的胃口太大。
葛云也不想跟她讲什么道理,只急着带东西离开,被缠的心烦,扬手便要打下来,余小西扼住她的腕子。
葛云哪里是她的对手,不由对自己的帮手喊:“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拉开。”
家里的安保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那些保镖是怎么进来的,听到葛云吼后,立即都涌上前来围困住余小西。
他们人并不是很多,围住余小西便松懈了对管家和那些佣人的压制。管家见状便带着佣人跟他们闹起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余小西趁机上前拽住她的皮包,说:“我已经报了警了,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葛云闻言心里更是急躁,顺手抄了走廊上装饰用的花瓶,扬手就朝着余小西的头砸过去。
哐地一声,花瓶撞上余小西的额头,鲜血伴着刺痛流过额际,然后便是瓷片掉到地上的声音。
她脑袋懵了一下,耳边传来佣人惊恐的尖叫,现场更加混乱起来,几乎掩盖了外面临近的警笛声。
骆少腾比那些警察更早一点进来,看到的就是余小西抓着葛云皮包的画面。满脸的血,手臂被葛云的保镖拽着,执着地不肯放手。
葛云见状,真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心都有。眼中一狠,正准备踹她一跳,衣领却被人拎住,然后扔了出去。
“骆少!”
“骆少!”
管家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佣人脸上也都是喜悦的光,按着余小西手臂的两个保镖却心里一悚。
“放手。”骆少腾脸色沉沉地吐出这两个字。
两人犹豫了下,这时警察已经从楼下冲上来。
骆少腾将余小西拉进怀里,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包,眼皮上都是血,眼睛有点睁不开,不过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迷迭香味,心当即一松。
“怎么弄成这样?”骆少腾皱眉。
她却将包放他怀里一放,说:“里面应该有重要的东西,别让她带走。”这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不止是疼,还有点晕。
骆少腾见状哪还管什么皮包,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这时现场已经被那些警察控制住,领头上来正要请求指示。却见骆少腾迳自抱着余小西往楼上走,一边说:“拘起来,我要告他们故意伤害罪。”
三楼,踢开卧室的门,他将余小西放到床上。门被敲响,管家效率极快地将医药箱送了过来,然后退出去了。
余小西躺在床上,听到他打开医药箱的声音,然后捂着伤口的手被挪开。
骆少腾俯着身子,拿着酒精给她擦伤口,然后上药,贴上纱布。眼皮上的血被清理干净后,浓烈的酒精薰的她眼泪直流。
“骆家都要要垮了,她想搬什么就让她搬呗,这里面又没你的钱。那么拼命干什么?”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她那个样子,仿佛死都不会让的样子。
“别的倒没什么,她拿的是爷爷书房里有重要的东西。管家那么着急,我觉得对你一定会对你不利。”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他不利,不就是对自己不利吗?
骆少腾却没说什么,只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怀里,说:“傻丫头。”
——分隔线——
葛云是真的被弄进了警局里,骆少腾依旧在忙碌。骆钧的后事都是管家负责的,细节上都来询问余小西。
骆钧下葬的那天,葛云等人都还没有被从警局里放出来。大概是受飞凰的影响,这天几乎也没什么宾客,灵堂内外格外的冷清。唯一人多的地方反而围着的热烈报道的媒体,真是格外讽刺。
余小西陪骆少腾站在灵堂里,他一直盯着骆钧的照片瞧,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一阵骚动,管家的声音传来,说:“是大少爷。”
两人侧目看去,果然见骆子扬穿着囚服,被警员押着走过来。
管家有点激动地上前,骆子场却抬脚踹了一脚,骂道:“老东西。”大概知道他将葛云送到警局的事,在牵怒。
“骆子扬,你给我老实一点。”警员喝斥。
管家躲的及时,那一脚也只是虚晃了下,倒也不挨事。赶紧上前,对两个警员说:“两位别动怒,行行好让我们大少爷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说着将两个警员请到一边,拿出烟来递给他们。
这边,空间里就只剩下骆少腾夫妇和骆子扬。
骆子扬抬头看了眼骆钧的照片,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他说:“你瞎了眼一辈子,早把飞凰搁到我手上不就好了,偏偏喜欢这个白眼狼。”
骆少腾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眸子沉沉的却没说话。
“看什么?有本事来打我啊?”
“对不起,我从不虐待畜生。”骆少腾回。
骆子扬气的就要扑上去,余小西却挡在骆少腾面前,看着他说:“骆子扬,你想现在就被带回去是不是?”他敢动手,那两个警员为防万一,一定会将他押走。
这么做倒不是帮着谁。
骆钧已经死了,不管他生前对不起多少人,他的愿望必定是希望两个孙子能和平相触。即便做不到,也不要在他的灵前打架吧?
“余小西,你还站在他身边?我爷爷都斗不过他,小心他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余小西回。骆子扬的罪就算不致死,也要在牢里待个二三十年了。
败了就是败了,斗嘴有什么用。
骆子扬虽然是来送骆钧最后一程,却也不显得那么悲痛。也许怨恨很多。倒是余小西看着土掩过他的棺材,觉得无比惆怅。
从骆家的私人墓园里出来,骆子扬就被押上了警车。骆少腾开着布加迪,沿着蜿蜒的山路驶下去,一直回到骆家老宅。
骆少腾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太好过,所以并没有跟着他上楼。
夜里,她躺在他的身侧。
空间里那么静,他突然拥住她,说:“余小西啊,是我把飞凰集团弄垮的。”那样的呢喃,像是梦话。可是余小西却感觉到一滴冰凉滑到了自己的衣领里。
她没有回抱住他,而是装睡,她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并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清早,余小西起床时骆少腾已经不在,楼下传来一些吵杂的声响。
余小西站在三楼的楼梯上,看着管家正在指挥着佣人将厅里的东西整理,好似要搬家的模样。骆钧死后,家里本来就冷清,现在看着他们将屋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更显的萧瑟凄凉。
“少奶奶。”佣人看到她站在那里,上前喊了一声。
“骆少腾呢?”她问。
“骆少在书房里。”佣人回答。
余小西点头,顺着楼梯下去经过二楼的时候,她犹豫了下,还是去了骆钧的书房。正与从里面出来的骆少腾撞上,然后他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余小西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文件袋,里面除了纸张外,还有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很英俊,与骆少腾有五分相像,怀里搂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中间是个小男孩,一家人都笑的很幸福。
无疑,这是他的全家福。
“没撞到?”他问。
余小西摇头,将文件递给他。
骆少腾接过后,迳自往楼下去。余小西看到他经过拐角时,顺手将那本相册扔进了垃圾筒里,不由有些意外。她张嘴想要喊他,却见他下楼后,直接出了别墅。
余小西犹豫了下,将文件夹从垃圾筒里翻出来,拿出那张照片看了看,背面有些字。
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让我们的宝贝儿子少腾继承骆家的产业——飞腾集团。字体苍劲有力,应该是骆父留下来的。
余小西叹了口气。
余小西的伤还没有好,骆少腾不答应和解,与葛云僵持不下。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相比起来,飞凰集团的情况愈见严重。因为拖欠银行的贷款,已经开始要走司法程序。有人预测,随时都会被清算资产,然后如所有那些倒闭的公司一样,被拍卖收购。
余小西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骆少腾变得内敛起来,说话也越来越少。
这天,她在花园里散步,无意间看到李志过来,然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骆少,收购飞凰集团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莫亦铭。”李志站在身后说。
骆少腾转头,问:“他对飞凰感兴趣?”
“他手里好像有骆子扬手里的股份,最近好像也频繁与佟家有接触。”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打通那个项目,飞凰集团依旧盈利。
如果是那样的话,骆少腾弄的这一出,坐收渔翁之力的便是莫亦铭了。
骆少腾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骆少?”李志问。
他回神,说:“你先回去吧。”抬眼,便看到余小西。
“管家有事找你,我顺便过来的。”余小西说。
骆少腾点头,与她一起回别墅内。
骆少腾的意思,骆家老宅要封,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管家将清单拿了过来。事情虽然不多,却十分琐碎,骆少腾没有耐心,便交给了余小西。
晚上,骆少腾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小时候骑在爸爸肩头在公园散步,妈妈总是温柔地笑着跟在两人身后。
“爸爸,你最爱我和妈妈是不是?既然最爱,为什么不能每天和我们在一起?”他那时只有几岁,所以很天真。
爸爸扶着骑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腿,说:“少腾啊,爸爸最爱你们,可是爸爸身上也有别的责任。”
“什么责任?”
爸爸将放到地上,摸着他的头,问:“爸爸养育了你,你是不是要孝顺爸爸?”
他用力地点头。
“那么爷爷养育了爸爸,爸爸是不是也应该孝敬爷爷呢?”
“爷爷想要爸爸做什么?少腾和爸爸一起做好不好?”
骆爸爸的表情很欣慰,又有点苦涩,说:“爷爷想要爸爸撑起飞凰集团……”
画面一转,便是妈妈虚弱地抱着自己的模样,她说:“少腾,听妈妈的话,跟着舅舅走吧,不要再等爸爸了,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爸爸说会回来的,他最爱我们。”
“不会了,我们没有飞凰集团重要……”妈妈回答,那种悲伤与妈妈的怀抱一样,将他紧紧缠绕。
接下来的画面很混乱很混乱,妈妈倒在了血泊里,有人扼住他的脖子。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白天极力压抑的情绪,总是会在放松的最不经意间释放出来。他骤然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梦境里带来的窒息感还没有消退,看到一个黑影时,那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一下子扼住对方的脖子。
“骆少腾……”直到余小西的声音传来,他才骤然彻底清醒。打开灯,果然见余小西捂着自己的脖子从床上爬起来,不断地咳嗽。
“没事吧?”骆少腾问。
余小西摇头,刚刚挣扎的太厉害,额头的纱布都掉了,伤口露在外面。
骆少腾伸手,帮她重新将胶布粘上,问:“疼不疼?”
余小西却没回答,只是瞧着近在咫尺的他。
骆少腾没等到回答,不由低眸与她目光对上。
“骆少腾,守住飞凰吧。”
☆、114 避孕药被发现
“骆少腾,守住飞凰吧。”
她知道骆家的事她不该插嘴,较真的话她的身份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而骆少腾的性格平时看着张扬跋扈,遇到家里的事却显得更内敛起来。
他这几天看起来平静,余小西却知道他眼睁睁看着飞凰这样坍塌下去,并且是因为他自己,其实并见的有多舒服。更何况骆钧临死前说的话,对他真的没有冲击吗?只不过他不肯承认自己多年的蛰伏是错的罢了。
其实这些普通人都可以理解,他明明怨恨了那么多年,筹谋了那么多年,几乎倾尽心力的去报复。终于成功了,结果有人却告诉他,他一直以为恨错了人。这么讽刺的事,骄傲如他又怎么接受的了?
余小西见过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也看到骆爸爸写的那段话,从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爱着骆少腾和他妈妈的。并且余小西也觉得骆少腾从前应该也是爱他的吧?
毕竟没有爱又哪来那么多的怨恨呢?但错了便是错了,总是需要纠正的,更何况飞凰曾经是那个疼爱他的爸爸想要留给他的东西。
骆少腾,他现在需要的可能只是面对的勇气。
四目相望,温暖的光线下,女人那么婉约,瞧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如同一朵解语花般鼓励着自己,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软下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着她的发心……
——分隔线——
骆钧虽然已经过世了,却不若一个普通家庭的长者那样简单。当然,就算是普通的长者,死后还有财产分割呢,更何况骆家这个庞大的家业?
骆钧强悍了一辈子,这事上自然早有准备,倒也没有什么偏坦的。关于他名下飞凰集团的股份,平分成两份给骆少腾与骆子扬。说是没有偏坦,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主动权还是掌握在骆少腾手里,只是他没料到骆少腾会弄垮公司罢了。
飞凰集团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分股份跟分债务没什么区别,骆家的旁系亲戚倒也没有人争抢。至于不动产和骆钧生前做的其它私人投资等等,律师早就做了目录和资料,两人分外签字即可生效。唯一有异议的只有骆家的老宅,他指名给了骆少腾。
葛云在这座宅子里住了一辈子,一直坚守着自己正室的身份,如今儿子坐了牢,这橦宅子居然不是她们母子的,不由大哭大闹起来。只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尤其骆钧人已经不在,她已经找不到人哭诉。遗嘱就这样宣读完毕,骆子扬回到了监狱里。
翌日,余小西起床时骆少腾已经不在。从卧室里出来下楼,便看到几个佣人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张望着,她走过去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由更加好奇,随着她们一起望外看过去。
“少奶奶。”几个佣人发现她时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地马上站好,低着头喊。
“外面闹什么?”余小西问。
从落地窗望出去也看不出什么,只看到安保堵着门口。
“是太太,骆少说她不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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