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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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诱敌深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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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哀鸿遍野。
    #####
    市一小是市一中的附属小学,规模并不大,每个年级也只有三个班而已,人少地小,所有资源基本上都是蹭隔壁初高中部的。
    这次运动会自然也不例外,全校从小学到高中一起参加比赛,小学组从简,方阵就不用我们来走了,圈了一块地,乖乖地坐在旁边看就行。
    我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一队队方阵走过,想起许多年后的那些各种奇葩方阵,这些真的是普通至极。
    比漫长的方阵更难熬的是什么,是校领导致辞……
    我靠在旁边一个胖墩墩的小丫头身上,昏昏欲睡,她起初也是不情不愿,但在我拿出一根棒棒糖之后,她就特大方的捐献出她宽厚的肩膀。
    初秋天气晴好,太阳直射下来,暖洋洋的,阳光打在我眼皮上,是我无法承受之重。
    “下面请校长刘允致辞……”
    我开始酝酿睡意。
    “下面请副校长致辞……”
    意识已经迷糊。
    “下面请运动员代表宣誓。”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寂静下来,音响里传来细细碎碎的杂音,接着便是一道清越雅致的声音,“我代表全体运动员宣誓……”
    迷迷糊糊中觉得好熟悉,却被困意干扰,想不起来。
    据说这次运动会有C市电视台的人来拍摄,所以校领导格外重视,花里胡哨的准备了好多项开场表演,而等真正宣布开场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杜茗茜还算仗义,结束时把我弄醒了,没有自己先走掉。我打算下次再多带几根棒棒糖,居家交友之必备利器。
    小学组的比赛很简单,跑步跳远跳绳,而且基本上是一天就两个项目,我意思意思跟着报了个一百米和跳绳,作为一个运动渣,这种不太费体力的项目再适合我不过。
    小学一至三个年级一起比,这样人就比较多了,分了好几个组,我很不幸被排在了最后一个。
    等检录就等了大半天,等我上场准备就绪时,耐心已经被磨光,整个人都处于低迷状态。旁边第四道还站了个长腿姑娘,我连弃权的心都有了。
    想我一个多活了二十多年的阿姨,竟然要跟一群小屁孩比赛跑步,还有可能跑不过她们,这种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终点处已经拉起了红带,周围人头攒动,我一眼就看见杜茗茜粗壮的小手在空中使劲对我挥舞,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往后移了视线,满眼的蓝色校服,大多是高中部过来看热闹的,几个穿着绿色校服的小学生夹在这些大长腿里,对比相当鲜明。
    我扫了眼过去,刚准备收回视线,就被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拉了回去,等一下,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矮个是怎么回事?离得有些远,我看不清,但那身形总感觉有点熟悉啊。
    “砰。”火药枪响突然就响在耳边。
    我还没来得急反应,旁边四道的长腿姑娘瞬间就冲了出去,两秒后就已经甩了我十米左右。
    卧槽!腿长了不起啊!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一百米比的就是爆发力和冲刺速度,被甩了十米基本上就没有悬念了。
    “1027,第二名。”
    这么辉煌的成绩,还是不要载入史册了,丢人。
    跟着杜茗茜一起等在终点的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陈磊,人小鬼大,抱着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停训我:“太慢了,你真是太慢了,跟乌龟爬的样,怎么可以这么慢!”
    我无言以对。
    运动会举办地如火如荼,又赶着小长假之前,大家都放开了心来玩,几场比赛下来竟然还有人刷新了校记录。
    公告栏前挤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还有几个记者也来凑热闹,我路过时瞥到第一栏,是高中组的杨浩,想起来,确实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前世时,就听说过市一中有人被选到省队里,后来参加国家级比赛拿了许多奖,着实争光。
    最让我意外的是杜茗茜,看起来胖胖的憨憨的,没想到那么能跳,跳绳比赛冠军,我又光荣的拿了个第二,真不知道是该为她笑还是为自己哭。
    总之,这次运动会收货也算颇丰,我们小一班在整个年级是拿的奖项最多的,姚老师笑得春风满面,这年度的最佳教师奖看来是没有悬念了。
    老师心情一好,作业布置就少。
    大家欢天喜地,普国同庆。
    这时候,国庆节还是当个节来过的,C市的习俗是走亲戚,第一天先到爷爷奶奶家吃,鉴于我家有些特殊,以外公外婆为尊,这第一顿饭一定是要去外婆家吃的。
    外公是知识分子,当年□□时还受了不少苦,最后一腔抱负没有地方实现,只能在个工厂里当个普普通通的文员,但最后退休时,退休金也拿了不少就是了。
    外婆一辈子没念过书,却是个精打细算的主,骨子又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我跟我表姐都不太讨她喜欢。她统共生了五个女儿,终于在第六个梦想成真,盼到个宝贝儿子,疼到心坎里,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可是,苦得却是上面五个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永远是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女儿长在手背,即使磕着碰着了,也是无关紧要的。
    而我家离外婆家最近,一有什么事,外婆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我妈,干得好还好,干得不好又少不了一顿骂。我时常都替我妈心寒,这般尽心尽责,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想想,我也算幸运,赶上计划生育,独生子女,奢侈地获得全部的关爱,有时候还不满足,的确是没良心。
    我妈领着我到外婆家的时候还早,厨房里料理台上的菜也备好,只等下锅。我妈自觉地带了围裙,下厨房帮着外婆一起干。
    我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脚底抹油,却被外婆硬生生的喊住,“照照啊,去,找你外公去,死老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到吃饭他就跑,哎哟,他就要跑。”
    我几乎是立刻就蹿了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外婆吩咐,更是因为外公。我好想他。
    我十七岁时,刚上大学,离家还没有一个月,他就去世了。我匆匆从城郊学校赶回来,也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外公一生耿直,到死也没尝到啥福报,被病痛折磨了大半年,才在那个本应该团圆的秋季走掉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家就再也没过过任何节日。
    秋叶从树梢上掉落下来时,被地上的鞭炮无情炸开,我仗着身量小,极速从各家门前蹿过,才没被鞭炮炸到。
    吃饭前要放炮仗,也是一种庆祝。
    找外公根本不用花心思,这种活我前世干得太多了,他就喜欢找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晒晒太阳看看报纸,悠闲自得。
    我一路走过来,离老远就能看见他熟悉的身影坐在石阶上,手里捧着报纸,老花眼睛半卡在鼻梁上,太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在闪闪发光。
    真正离近了,我却不敢打扰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他前世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死亡,无声无息,毫无预兆。
    “爷爷。”
    他不喜欢我们这些外孙喊他外公,他说那样不够亲厚。
    我喊得很大声,因为他有耳疾,所以他总是会错过这世上许多动人的声音。

  ☆、第11章 薛元

(十一)
    我站定在他面前,甜滋滋地喊了声:“爷爷。”
    他慢悠悠地抬起视线看我,认了半天,“奥,是照照啊。”我刚回来没几天,他也就见过我几面,还不是很能记清楚,老年人都有点轻微的脸盲症。
    “恩,奶奶喊你回家吃饭。”
    外公外婆吵了一辈子,也走了一辈子,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也不无道理。我甚至依然记得外公临终前,外婆坐在他坟前说的一句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软弱的一面,她没有哭,眼神有些空洞,她说:“老头子哎,以前老找你回家吃饭,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想来,的确,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等我把外公领回家时,恰恰菜都已上桌,人差不多也陆续回来了。我倒现在还未碰到面的,也就是舅舅舅妈和大表哥,今日都来齐了,再看多了一份亲切。
    我不喜欢舅舅舅妈,两个人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类型,唯利是图。自己在外租了个门面开小店,儿子丢给外公外婆带,从小到大不问事,直接导致我这个小表弟性格缺陷,长大后也是自私自利。
    大表哥嘛,我算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就是,但他未来生的那只小宝宝,我倒是喜欢的紧。
    落了坐,小孩子们都被聚到旁边的小矮桌上,一人一个碗,一杯饮料,等着投食。三表哥饿急了,用筷子敲碗边,节奏感极强,若是再穿得破烂点,活像一个小乞丐。
    表姐被他敲烦了,毫不客气地吼他:“你好烦!”
    表姐孟婕是小姨的女儿,比我大了一个月,性子却是极为要强,一点亏都不能吃。我以前从小就不喜欢她,但长大后,关系不知怎么也渐渐好起来,大概是家中就我跟她是女孩,比较能说得上话吧。
    我主动端起饮料,千言万语也只能汇成一句话:“来,干杯。”
    小孩子的友谊最简单,一杯饮料足矣。
    #####
    身为吃货最骄傲的是什么,吃不胖有木有!让人羡慕嫉妒恨有木有!
    国庆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吃吃吃,这若是搁着以前,早胖得滚都滚不动了,可现在回到小时候,瘦得皮包骨,吃再多都无压力。
    外婆家这边共六个小家庭,正好吃到六号结束,还剩一天我打算用来写作业。
    妈妈说,我这叫不到茅坑不拉屎,这比喻真是通俗易懂。三表哥也被四姨送了过来跟我一起写作业,他看看我,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感激之情。
    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跟三表哥的深厚情谊是从“一起写作业”开始的。
    凌启跟我同级不同班,但老师都同一个,布置的作业也一样,他说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写完。
    “哼,这么幼稚的比赛!”
    二十分钟后。
    我骄傲地扬了扬数学本,“看吧,你输了。”
    他不服气,抱着胸傲不承认,“我才没有输,我是让着你的!”
    我看他那傲娇的小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兴致上来了,打算再逗逗他,却被巷子口传来的熟悉说话声转移了注意力。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嗒嗒”声以及那清脆婉转的声线,由远及近,是妈妈回来了。
    我急忙先跑去开门,妈妈说晚上回来给我做红烧鸡翅,我可是嘴馋了好久,当然迫不及待。
    不知又来了哪位客人,妈妈是边说着话边进来的,待我看清跟在她身后的那人时,再也笑不出来半分,连消想许久的鸡翅都变得无关紧要。
    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但我不知道他的第一次出现竟然是这般光明正大。
    “照照,来,叫叔叔好,这是你薛叔叔。”她浅笑嫣然,眸子里的温柔似能掐出水来,是我陌生又厌恶的表情。
    我盯着他,前世的过往像一出折子戏一幕幕在眼前翻飞,那些不堪地丑陋地不愿提起的过往都被标上一个叫“薛元”的名字。
    他身形修长,穿了身笔挺西装,立在这矮小简陋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碍眼的很。
    我撇开头,回到书桌上,拿起笔继续写作业,毫不在意那笔尖已经戳透纸张。
    “咳,这就是照照啊,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他嗓音低沉,带了点揶揄的语气。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在前世就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他搂过妈妈的肩,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仿佛在说:就算你不喜欢我你妈也是我的。
    面目可憎!
    妈妈尴尬地笑笑对他说:“不好意思啊,她比较认生。”
    认生?呵,是啊,认生!
    妈妈招呼他先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茶叶是我家唯一一罐最好的碧螺春,平日里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喝。
    转了脸,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沉了脸色说:“照照,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
    礼貌?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来破坏人家家庭的礼貌?那要不要我打扫好屋子备上好酒好菜,招呼他常来坐坐!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教过我对自己讨厌的人还需要笑脸相迎的!
    我捏在指尖的铅笔应声折断,单薄地纸张上立马被戳了个黑色的窟窿映。我站起身,一字一句道:“我,不,叫!”
    想让我再叫他一声薛叔叔,我做不到。
    对于自己所憎恨的人,本能地会想要去驱逐出境,哪怕我现在心里拼命的叫嚣着要收敛情绪,可当恐惧猝不及防降临时,我所能做的,就只剩下跟从本心。
    妈妈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但当着人面,她必须维持大人所特有的威严,她美目一瞪,提高了音调恐吓我:“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她缓缓抬起的手臂,只要我再说一个字,她这巴掌便会毫不留情的扇下来。
    凌启这会也知道看眼色了,闭着嘴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屋子里瞬时就安静下来,气氛凝滞,我轻轻地扯了扯唇角,缓慢又清楚的重复:“我,不,叫。”
    这是我仅剩的自尊,她以前不懂,现在更不会懂。
    我闭上眼,半晌都没有等到她落下的巴掌,却听到薛元带着少有的严肃口吻说:“算了小简,孩子小不懂事,你看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妈妈被拽住了手腕,满面怒容,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懒得再多看我一眼,领着薛元到厨房里说话。
    我定在原地,胸腔间情绪还在起伏,动作还没做出来,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凌启躲在旁边,怯怯地递了张面纸给我,大眼睛眨啊眨的,想了半天才想出句安慰我的话:“你别哭了,大不了下次比赛写作业我再让着你就是了。”
    这大概是我听到过最好的安慰。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是单纯地用他所知道的最好方式,去关爱一个人。
    比之薛元的到来更让我崩溃地是,爸爸竟然也认识他!
    “哎,老薛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爸爸刚下班,进门就很惊喜地跟他打招呼。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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