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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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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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被打开了,真的就是这串我一直搞不明白的数字。戒指是沈岩前一个月说预祝我30岁生日的礼物。我还纳闷29岁才刚过,怎么就突然送了30岁的礼物。原来,他是一早就有计划的。

用怎样矛盾的心里去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别人是无法想象的。首页里面夹了一张便条。上面的字,是沈岩的没错。“子语,这是苏缦的日记本。是她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也是留给我对我这一生的惩罚。”

最后的礼物,也是一生的惩罚。沈岩啊,如果只是一生的惩罚那应该是多么庆幸啊。我是多么的害怕,在生命的轮回里你觉得你要为苏缦的死负疚生生世世,就像要在无间地狱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啊。如果只是一生,如果只是一生,你以为我不能陪你受完这悲辛的一生吗?

1999年12月18日   上雨  

岩刚来信息说,他已经上了火车安置好了。一直跟着他的王管家也在一个小孩子的提醒下无奈的下了车。真好,明天早晨我就能见到他了。可是,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了,我明晚就要跟医疗队去非洲了。真恨不得一天就是一年,一年只有一天啊!

那个打发了王管家的小孩子真厉害。

我从没有想到,能在苏缦的日记里找到有关我的记录。这个她笔下的孩子应该就是我和沈岩的第一次相遇吧。

十年前

还差一个学期我就毕业,可是我现在已经踏上了去实习单位的路途中。其实我对于这个实习单位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是什么企业,更不知道是什么职位。我只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第一次将毕业送到了上海的企业工作,学校为此还特别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欢送会。我是这一批里走的最晚的一个人,其他同学都已经走了。而我因为要给班里做毕业汇演统筹而单独成行的。也不知道是学校太重视这次推荐就业,还是想给我们这一批毕业生的家长制造一个学校是负责尽责的样子,总之,我是由我们学校就业办主任通过关系,亲自从软卧候车室送上了火车,安顿好一切他才离开。

十九岁,十九岁的我对于工作没有多少概念。按我妈给我们院长的说法就是:“我女儿去工作并不是为了赚钱,我们只想让她接触接触社会,了解了解社会。”我也乐于我妈这种态度,我甚至觉得我妈跟我们院长讲得太过于客气了。因为比其他人早登车,行李又让我们那王主任给我搁置好了,我便无聊的搬弄我妈给我新买的手机。

 “岩少,您这样是不行的,我没法跟老爷子交待的。”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让我觉得这个车厢里多了一丝的生气。“你不说,老爷子怎么知道?”一道男声,冷冷的… 我转了转眼球,刚断定这个男人一定面无表情。“岩少!!!”那个声线略粗的男声里,更是添加了焦急的成份。我的内心正根据这三句简单的对话,描画着一幅幅想象的画面。离家出走?不对,那个叫“严绍”的男人声音不像叛逆期的孩子,逃婚?这个有可能!!!太有意思了~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就能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太幸福了~ 我的脸因为自己的想象有些兴奋。使得他们两个到了面前也没有发现。

“你还不下去?”面前的人突然停住步伐转过身打断了自己身后那个老人家(好像不能称为老人家,大约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还未出口的话。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叫“严绍”的男人。大约不到三十吧,高高的,大概能比我高个十几公分,长得?长得不像是冷冰冰的样子啊~ 可是…那张脸没啥表情,带着幅眼镜。估计是我打量的目光过于直接,这两个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坐着下铺的我。

年长者尴尬的朝我笑了笑,那个叫“严绍”的男人冷冷的瞅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调回到年长者身上。我歉意的笑了笑,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同时耳边再度响起粗声线的声音:“岩少,请您回去吧。老爷子要知道了,非开除了我不可。”我不好意思看着他们这两人的表演,但我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敢保证,这伙那个年长人的脸满是无奈加无辜。那个叫严绍的男人,突然坐在了我的对面。也不再理会还一直哀求的长者。陆陆续续上车的人已经预示着离开车时间不久了,可这长者仍是站在这个叫严绍的男人身边,喋喋不休的一直对这个不发一言的男人。

“您别劝了,他要是会跟您下车早就下了。再说了,他要下车了,给您来个不告而别,您就不是被开除了,我说大爷。”我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了。这位长者已经跟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说了快半个小时,可对方仍是一脸面无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铁定不会下车的,也真是难为这个一直劝说的人了。也真是难为了我这听了半个小时的人。

苏缦的日记使我回忆了与沈岩的第一次相遇,当时如果我没有向王管家多一句嘴,也许我与沈岩也只有同一次车厢的缘分。下了车也就是谁也不认识谁的结局,可是这年少轻狂的多嘴,任是谁也无法想到能给我自己带来了这无穷无尽的纠缠。有些事情就像是真的老天注定,你永远也无法揣测下一秒钟给你自己带来的是福是祸,是悲是喜。

翻开第二页,苏缦秀丽的字体再次落入我的眼中。

1999年12月19日   大雨  

飞机因为大雨晚点了,真感谢老天多给我几个小时能和岩呆在一起。我要岩等我两年时间,我知道自己是很自私的。我又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又想岩能像现在这样守候着我。我也真是矛盾的很,我很希望岩能开口让我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不会留下来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让我为了他留下来。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说他希望我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我的心有些失落,女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说来也巧,我见到了那个让王管家退让的小女孩。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她从一辆轻卡的后厢里跳了下来,正好吓坏了走在一旁的我。她只是冲我笑了笑,连声说着对不起,像是完全不认识了岩。如果,不是岩告诉我,就是这个小女孩劝退了王管家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相识的。

岩有那么让人忘记吗?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我滑坐在书房的长绒地毯上,苏缦的日记像是专门为我打开记忆的钥匙,随着她的记录,我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上海虹桥机场。

来上海的第一天,到公司报了个道,下午领导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活,给妇女国际旅行社送圣诞树。因为没有车,我们先得把一个同事送到虹桥机场去接团。而我这个刚来的,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所以就派了我这么个闲人跟着圣诞树。因为要扶着那颗圣诞树,我被安排在一辆小货车的后备厢里。也不知道在这个大上海绕了多久,终于到了虹桥机场。我因为被摇晃的难受,恨不得立即跳下去。门一打开也没有注意路边有没有人就跳了下去。

我突然跳下去,使得正走在车边的苏缦吓了一大跳。其实,我自己也吓到了,可却是被苏缦的惊吓声吓到的。我见着她没事的样子,歉意的笑了笑。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突然下车会有人在车后面转过身来。所幸是没有任何的撞伤。

我不是苏缦以为的没有认出沈岩,只是因为同学晕车在前面说是吐了而见苏缦并没有什么,就没有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沈岩,哪里有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啊。苏缦。

1999年12月24日   内罗毕

我很想念岩。可是… 可是我不能给他打电话。我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生存。今天平安夜,去年我有答应岩研究所毕业就嫁给他的。可是,是我失约了。

岩,等我回去我一定做你最完美的新娘。

那时的苏缦,也许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在第二年的这个时候离开这个世界。我靠在书桌的挡板上,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了。我也许和沈岩一样,无法忘记2000年的平安夜和那个平安夜里发生的一切。

=

新一个千年的人们总是特别的兴奋,特别是在这个能令人狂欢的节日。我回到自己的家乡已经快大半年了。回来做了毕业设计之后,我就没再回上海的公司上班,按我们老师的话来说,我是浪费了学院对我的培养,损失了一个进驻大上海的机会。我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失望。可是,她的失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结束了学院与我之间的关系。

回来之后在邻市的一家公司做着销售内勤的工作,这个工作与我学了三年的旅游管理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正是因为这个工作,我再次见到了那个我以为叫严绍,而事实叫沈岩的男人。不可否认的是在这大半年中,我常常因为这个叫“严绍”的男人出神。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第一次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确有可能是逃婚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机场遇见他和一个女人推着那么一大堆行李在一起呢?但更多的时候,我脑中只是闪过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和冷冷的声调。

我想我是无法忘记我对沈岩说的第一句话的,我说:“刚刚我们林总称您为沈先生,我以为你姓严呢。”20岁的时候是不知道这句话所能表达的意思还包含,我这大半年都还记得你,不曾忘记你的。他轻笑出声,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集中注意力开车。就这样因为公事,我常要往反我公司和他们公司之间。常时我们林总会让我搭他的顺风车,一来二往我们也就熟悉了一点。慢慢才知道他姓沈,不姓严,单名一个岩字,因为是个子承父业的二世祖大家习惯称岩少。

圣诞夜拒绝了同事同学的邀请,我还是不太习惯大家过分的热情。一个人穿着加长的羽绒服慢步于海边,不远处海岸边上喧闹声与这边片海域已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我想,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必经是不多的。我依久可以享受海边此刻不同的美丽。

“子语”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不太敢确定是不是真实有效。我转过身,看着十米开外的沙滩上坐着一个人。而这个声音,让我觉得像是沈岩的。可我仍是不太敢确定,因为那身影过于萧瑟和悲凉。

今日想起来,如果,如果我是30岁的时候遇到这个男人的话,我应该能明白自己是不应该过去。可是20岁时太好奇,不懂这些。

“岩少?”我走到他身旁,确认了坐在沙滩上的人就是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沈岩时,我很是吃惊。他抬头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向海面。我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12月的海滩很冷,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吹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打算在这城吹久。其实,我是知道我不应该坐下来的。可是,见到这样的他,我的心就开始有些不能由理智做主。

“你知道有种病叫昏睡病吗?”他看着已经坐在他身边的我,仍是没有什么表情的问道。

“昏睡病?”我摇了摇脑子,是一直睡觉的病症吗?我不清楚,所以只好诚实的摇了摇头。 

“它是一种叫做锥虫的寄生虫感染造成的疾病,流行于中部非洲。14世纪,马里国王Mari Jata就染上了这种疾病,昏睡大约2年后死亡。这是较早的昏睡病例。几个世纪后,西方殖民者把贸易拓展到西部非洲时,发现了这种怪病。人们对病因解释也是千奇百怪:有人认为是喝酒太多造成的,也有人认为是吸大麻过量、吃了变质食物,或是精神创伤造成的。后来,探险者们发现当地一种名为Tsetse fly的虫子和这种疾病之间的联系,把它叫做“苍蝇病”。这个病在非洲威胁着6000万人的健康。每年有大约50万新病例,造成6万多人死亡。每年还有超过300万头牛因为这种疾病而死亡。”他见我摇头,淡淡的开口给我讲述这个昏睡病到底是个什么。因为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病症,我只能选择静静的当一名听众。

“这个病,没有疫苗,没有副作用小、效果好的理想药物。人如果一旦被传染了这个病,她就会一直这么沉睡着,至到死亡。”他在说到死亡这两个字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海面。这段话像是在给做我科学常识普及,但在那没有什么升降的语调里,却带着深深的悲伤。

=

“岩少”我想说些什么,可却被那突如其来的烟花声打断。一刹那星火腾空而上,绽开瞬间的光焰。一朵漂亮的烟花映入我的眼帘,五彩缤纷,犹如鲜花一般,冲上云霄。那绽放的一刻或高贵,或典雅,它尽情的在天空展示着它那成熟的美丽。可是就是那一瞬间的绽放,随之而来的是坠落,落在地上化成那冰冷的尘埃。人们的欢呼声直上云霄,我低过仰望天空的头,转向沈岩。他还是静静的,那样的静像是一种灵魂与肉体的抽离。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根本就只是一个没了灵魂的肉体坐在这里。他还是那样毫无波澜的看着海而,而我却开始了对他的注目,不知道过了多久,彼此之间像是适应了这样的安静而不知时间的流逝至到他突然向我这边倒下。

“沈岩,沈岩… ”他的突然晕倒,让我顿时慌了神。在等120的十几分钟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我甚至连伸手探他鼻息的勇气都没有。直到医生看到昏倒的他,对我吼到:“年轻人,玩浪漫也要适可而言。他都烧成这样了,还在这里吹冷风,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了吗?”医生的一句话,让我觉得真是说对了。那样的沈岩似乎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这与“昏睡病”有关吗?

“医生”我紧紧的拽住了医生推着沈岩进抢救室的手,“什么是昏睡病?”“昏睡病?什么昏睡病?他有昏睡病?”医生因我的话而提高了声调。“我不知道,只是他一开始有提到一种叫做锥虫的寄生虫感染造成的疾病,流行于中部非洲。”医生不满的拉开我的手,加紧了进抢救室的步伐。“你也知道是在非洲了,你现在是在中国。别耽误事,让开,让开…”

凌晨二点多,经过一阵物理降温,沈岩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7。8度,可是仍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说是太久高烧不退且没有进食造成的突然性休克。虽然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没有这么快能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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