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说了些什么,一会之后郝陵则领着公司的新闻发言人走向记者,而司俊走向我。
“黎小姐,我很抱歉!”司俊立于我面前,以极低的声音向我道歉。我苦苦一笑,这与司俊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每个人都在说抱歉。可是现在这种状况说抱歉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如果是沈岩,他会怎么办?
“司俊,沈岩回来了对吧!”那日在医院给我掖被角的人,我原以为是素芸。可是,后来我在枕头下面一颗檀香木的珠子,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沈岩手珠上面的。这些天,我原以为他会出现的。可是,等到出院那天我也不曾见到他。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司俊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以致于我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可以平视。他仍是以极低的声音在我面前道:“黎小姐,先生临走之前把公司托付给了我和齐朗,却把你托付给了陵则。陵则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是跟着先生最晚的一个人,可却是先生最信任的人。所以,相信陵则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婚姻。”
司俊的这番话,说得极淡极漫,似乎是想把段话印在我心里。我看着司俊,我也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似乎除了回以一抹微笑之外,我别无选择。
“我别无选择了,是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所有的一切,沈岩在计划离开之前都已经做了安排,无论是公司还是我,甚至是我的未来。
“先生也是别无选择!”司俊对于我的问题,停顿了几秒。一向冷漠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的悲凉告诉我,沈岩也是别无选择。
是吗?他也别无选择?是我把他逼到别无选择的境界的吗?又或是他把我逼到这别无远择的地步呢?
“黎小姐,相信先生,也相信陵则。”司俊身后的记者已经开始向新闻发布会的场地步入,他伸出双手拢在我的肩上,用着一种几乎是恳求的态度让我选择相信沈岩和郝陵则。
司俊身上有着某些气质是和沈岩特别相似的,这也许是因为司俊在他身边呆得最长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是相信了郝陵则,还是相信了沈岩,或是,是我相信了司俊,我点点头答应了与郝陵则一同去演一场记者们想知道的戏。
“子语”郝陵则已经从会场走到了我面前,他伸出手想拉过我一起去面对那些有点咄咄逼人的记者,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子语,相信我。”他没给我一步的退路,紧紧的捉住了我的身子。我看了在郝陵则身旁的司俊一眼,又转向郝陵则。他缓缓的拉着我,走向会场中央的座位。
“大家好,我是SM集团郝陵则。在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将开始所拍摄的照片全部删除,等会我们留时间给大家拍照。谢谢!”郝陵则一直拉着我的,紧紧的没有一丝松开。我转过头看着正发言的他,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沈岩选择了把我交给郝陵则。台下的记者一听等会会预留时间给他们拍照,也就没有什么意见的把照片给一一删除。
“各位,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希望可以检查一下各位的相机。”SM集团的新闻发言人李莉立于我们的座位旁边,在看到记者已经在做删除的动作之后,向记者提出要求。在确保了所有记者相机里的照片都已删除的情况下,李莉向我们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郝先生您好,我是新周刊的记者,请问您刚才是在向这位小姐求婚吗?”在看到李莉示意开始的动作之后,立刻就有记者问到。
“是!”郝陵则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
“在您刚接任SM集团的时候,求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一开始那位精干的女记者又再度把问题引向了集团。
“您是?”郝陵则看着提问的记者,皱了皱眉。
“对不起,我是晚报财经专栏的记者。”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巧合而已。”郝陵则轻应一声,完全一幅兵来降挡,水来土掩的架式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您能告诉大家,两位的相识过程吗?”一位像是实习生的年青的记者,在好不容易抢到发问权时,带着一抹纯纯的笑容看向我。
“嗯~ 这个不应该保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讲吗?”郝陵笑又是一笑,只是笑容里带了一丝的温暖。
“您就给讲讲吧!”旁边有记者跟着起哄的,调笑道。一时会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还是等会吧!”郝陵则摇了摇头,笑着婉拒了记者的要求。接着向李莉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郝特助的未婚妻身体抱恙,各位记者,我们就先给大家几分钟拍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郝特助会单独留下来给各位解答。希望大家能体谅郝特助的爱妻心切。”
郝陵则在李莉说完之后,身起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改为圈住我的腰。我稍有点僵硬的面对着记者的镜头,没有郝陵则的笑颜,只是面无表情。
“小姐贵姓?”新周刊的记者在拍照的同时,也没有闲着他的那张嘴。
我愣了一下,看向郝陵则。
“免贵姓黎”我轻声回答
“刚刚有记者问道,据闻郝先生的女友是位女警,是您吗?”我感觉现在记者的矛头开始指向于我,我的手心开始有点冒汗。
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记者的问题。
“那您…”
“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各位… 还有什么问题,我等会一一回答。现在请允许我把我未婚妻交给司先生,委托他送她回家。如果,你们愿意让我送她回去的话,我更加感激不尽。”郝陵则接过记者的问题,给我解了围。
司俊在一听郝陵则的话之后,立刻走到身边把我拉出了仍是紧追不舍的记者群。出了深蓝大门的时候,我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至从司俊把我送到家之后,我就一直这样蜷在沙发里面一动不动。我抚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告诉沈岩我们有了孩子。可是,你却不要我了。你把我托付给了郝陵则,一个你认为值得的人。沈岩,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们不曾相识啊!如果,一定要相识的话,我又多么希望离你而去的人是我,而不是苏缦啊!可是,如果生命的轮回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就这样一直跟随着你,在你身旁注视着你,直到你离我而去。
清晨,一缕阳光从落地墙面反射而来照在了我的脸上。不知不觉我在沙发上躺了一晚,只是身上盖着的绒毯不知从何而来,我下意识的看向客厅四周,郝陵则斜靠在我身后的沙发上。看来,沈岩把这家门锁的密码都告诉了他。我轻笑出声,沈岩移交的还真够彻底。
洗梳完后,我又坐回沙发上。太阳的光线已经走到了他的脸旁,因为玻璃隔线的原因,深深浅浅的光就这么布在他的脸上。他皱了皱眉,把头向沙发内侧又移了一寸。听说他进SM集团之前,是特种兵退役当了警察。五年前他却突然辞了警察的工作,开始跟着沈岩做事。跟着沈岩的五年时间里,他呆在集团总部的时间没有超过两个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完成了沈岩交待的所有的事情,并且是非常出色的完成了那些任务。也许,这是沈岩看中他的地方吧。
“醒了?”我见他皱了皱眉头,像是要醒的样子,出声问道。
他闻声愣了一下,转而像是清醒了过来坐正了身子:“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我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起身走向厨房:“早晨只有清粥了,要是吃不饱的话,路上再买吧!洗漱间里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毛巾,你自己取吧。”
我应该相信沈岩的,他给我选择的一向都是最好的。既然,他认为郝陵则会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我一向对于沈岩的安排不都是顺应吗?
“不麻烦了,等会在外面吃算了。”他起身跟在我身后,并不打算在这里用早餐。
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就在外面吃吧!”我不知道别人的未婚妻是怎么做的,但我想听从他的话,这一点应该是不会错的。
“子语,以后不要睡到客厅里。”他见我同意了他的话,便指了指身后的沙发向我说到。
我看着他,反问道:“我以后还住这里吗?”我以为,我会搬离这里呢。
“在我们结婚之前,你要愿意可以继续住这里。”他似乎没有想过我提的这个问题。所以,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想了片刻给了我一个答案。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我想,我应该找个地方搬出去住吧。必经,以郝陵则现在的身价都没有拥有这样的房产,而我只作为他的未婚妻却住在这里的话是无法说服那些记者的。
“给我找个地方吧!我想搬家。”我环顾这套住了近十年的房子,似乎这里的一切还和十年前一样。而如今看来,却是,物是人非。
“我会尽快办好的!”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认我是否是真的想要搬出这里。
“谢谢!”我走出厨房,向郝陵则道谢谢。
郝陵则梳洗完后,我递给他几件衣服。全是沈岩今年订制,还没开封的新衣务。我看他们身形相仿,便找来几件让他挑选。他看了看:“这都是沈家老裁缝店里送来的吧?”我一笑,他眼光却实厉害:“是,还全是新的。”他摇了摇头:“回办公室换吧,公司有备用的衣物在,这衣服不是谁都能订得到的。”
这样…
这些年,我每季的衣服也总和沈岩的衣服一起由专人送到这里。我只知道这是沈岩从小穿到大的一家手工裁缝店送来的,可却不知道这家店还不是谁都能订得到的。那我这些年穿的衣服,要是有心人不也看得出来吗?
他像是明白我心里的疑问,笑着说:“你的衣服没有标识。”
我轻应一声,把沈岩的衣服收了起来。不再说什么。
七点半我跟着郝陵则驾着他那辆奥迪A6,一同驶出我住的小区,左拐右拐的把我带到一家小店说是吃早餐。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面,三张简易的小桌子,最里头一桌和最外面一桌分别坐着两个客人,小店面里面还隔出一间两三平米的操作间,老板就在这小小的操作间里对着里面两口大锅里炖着大骨汤和卤鸡蛋忙活着。
“哟,陵则来了?”老板见郝陵则进走店铺便亲切的招呼道,看来郝陵则与这家店的老板挺熟悉。我也跟着郝陵则冲店老板笑笑,坐在了这店铺里唯一一张空着的位置。
“陈伯,两碗米粉,一碗不要放葱。”郝陵则坐下之后,就抽出桌上的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桌面。我笑笑,他肯定以为我不习惯这种地方。
“没事,在学校的时候我也能很爱在这种小地方找好东西吃。”我拿过他手中的纸巾,阻止了他擦桌子的举动。
“你小子,今天带了个姑娘来我这里,你就给装上了?还擦桌子?”陈拍端着两碗米粉从操作间里走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佯怒的拍着郝陵则的肩膀。
郝陵则嘿嘿一笑,牙齿白白的。一瞬间,我以为这才是郝陵则本来的样子。平日里我看到的,只不是过是郝陵则最不真实的一面而已。
“陈伯,他可能是怕我不习惯。”我的目光一直往返于郝陵则与这位叫陈伯的人之间,他们之间的一种感觉,让我倍觉得亲切与自然。从而让我觉得一直给我有压迫感的郝陵则,都不再那么压抑和抵抗。
“没事,没事,我跟陵则闹着玩的呢!”陈伯松开郝陵则,对着我也是爽朗的一笑,转而又上下打量起我来,最后,点了点头,摸着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向郝陵则道:“嗯,本人比报纸上漂亮。”
报纸?我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想也应该知道,昨天晚上被那一群记者堵着,今天肯定也见报的。看样子,应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我思索着是不是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虽说家里离这个城市也有一点距离,但现在资讯这么发达…
“子语,尝尝这米粉。”郝陵则打断了我的出神,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尝过一口陈伯端来的米粉,爽口、劲道,汤汁像是融到了米粉当中,我赞赏的冲郝陵则和一旁的陈伯点点头。“很好吃啊!”
陈伯听我这么一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这丫头有眼光,有口味…”
郝陵则,也笑着看着我:“陈伯最爱听人夸他的米粉好吃。”
“本来就很好!”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近段时间不怎么好的食欲,也因为这爽口的米粉而觉得好了起来。最后,我把那一大碗米粉吃得连汤汁都没剩下,饱饱的美餐了一顿。而郝陵则见我味口特别的好,心情也像是很好。嘴边一直噙着一抹笑容。
再回到车上,郝陵则递给我两份报纸。我翻开一看首页报道的就是我和郝陵则最晚在深蓝拍摄的照片,我看过那照片旁边的标题“SM掌门人首传喜讯”副标上写着SM职员铸造集团掌门人。我转向郝陵则,他指了指报纸:“这两份是记述的比较客观真实的,你看看。等会,肯定还会有人问你细节的东西。别说漏了。”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报纸当中:“昨晚,SM集团新任掌门人之一的特别助理郝陵则先生昨日向其女友低调求婚,随后SM集团新闻发言人及另一位SM集团的掌门人司俊先生共同在深蓝会所向媒体曝光。以下是记者和郝陵则先生及未婚妻的采访报道。”
整一版的铅字,配着几个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郝陵则。
记者:“请问您和您未婚妻是怎么认识的?“
郝陵则:“嗯,这个问题我原本是计划当我们结婚的时候,留给你们问的。现在就问了,到时候是不是就没有新意了?”
记者:“那就先给我透露一点就好!比如说,你是在进SM集团之前认识的,还是之后认识的?据刚才我们得知的消息,您未婚妻也是SM集团的员工。”
郝陵则:“哦!这么说吧!我是为了她,才进SM集团的。”
记者:“这么说来,郝先生是对您未婚妻一见钟情咯?”
郝陵则:“可以这么说吧!”
记者:“那您告诉一下我们,你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郝陵则:“我想,我们不能称之为相遇。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窗外看着她而已。可在我遇见她的第二天,我在长途车上,又再一次的遇到了她。大家也知道,我以前是警察,那天在长途车上我帮她捉住了偷她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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