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晖点点头,两人就相视着傻笑起来。。。。。。
45联手
夜里方远在花亭里看两个姬妾舞剑,并无器乐伴奏,只能听到剑刃带起嗖嗖的风声,旁边观瞧之人也都神情严肃,两个美人舞罢,咬唇怯怯看着方远,方远站起身说道:“花拳绣腿,再练。”
说完转身回书房而去,门外报说裴通判求见,方远往椅子上一靠,闲闲说了声请,延晖进来坐下也不废话:“你准备怎么对付乔世安?我和你联手。”
方远似笑非笑:“为何?就因为他在三春酒里下药?”
延晖略皱着眉头:“当日在接官亭,你若是坦荡承认你我相识,也不至于引起乔世安疑心,他为了求证,在三春酒内下药,若是连累到她腹中的孩子。。。。。。”
什么?方远盯着延晖站起身又颓然坐下:“我初来乍到,并不知道乔世安性情,也没想到他会卑鄙得利用妇儿,倒是你,既是三春有了身孕,怎么能放心带到乔夫人面前,你们因秦恩斗一事早已有了过节。”
延晖低了头:“今日回去请了郎中过来才知道的,若是早知道,怎么肯让她。。。。。。”
两人几乎同时一叹,方远命人在月下摆了酒菜,说了声请,延晖笑笑坐下,月华的清辉洒在石桌上,隐隐有笙箫之声传来,二人推杯换盏也不多话,月亮渐渐下去时,地上滚落着十几个空坛子,墙外更敲子时,延晖站起身,方远摆摆手笑道:“夜深了,回去照顾好三春,你小子好福气,我徒留羡慕。”
延晖笑道:“各人自有各人命定的姻缘,不过你这府里姬妾太多了些,谁做了你的娘子谁倒霉。”
方远挑了挑眉,延晖笑道:“我们喝了两个时辰,这笙箫就吹奏了两个时辰,只怕得有十多个吧?”
方远哈哈笑起来:“不提她们了,对付乔世安不可操之过急,我们慢慢来。”
延晖点点头,出了府门上马而去,一路疾驰回到家中,三春已香甜睡去。。。。。。
乔夫人待宾客散尽,眉开眼笑跟乔世安说道:“都打听到了,这叶大人确实心仪裴夫人。”
乔世安心中一喜说道:“夫人这次帮了大忙了。”
乔夫人笑道:“可惜这个叶大人啊,坐怀不乱,裴夫人就睡在他眼前,他竟然也没有动手,硬是坐在门外守着她。”
乔世安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乔夫人得意得把计谋说了一遍,乔世安站起身恨声说道:“真正是无知妇人,头发长见识短,让你套一套裴夫人的话,你竟在她酒里下药,若是叶督军把持不住,裴通判还不恨死老夫吗?”
乔夫人白他一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判,你不就怕他和叶大人联手吗?若是叶大人抢占了他家娘子,两个人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还不是任由你摆布?我是无知妇人,我看你才是书生意气,这辈子也就只能老死在这芦州府了。”
乔世安沉着脸拂袖而走,乔夫人笑道:“你先听我说说再走不迟,我看那叶大人一表人才的,若是把我们丽华许配给他,那真正是郎才女貌,还有就是,他若成了我们家女婿,还能不为你所用?到时候,一个小小的通判更不用放在眼里。”
乔世安皱皱眉头:“既知道叶督军对裴夫人有情,还要把女儿许配于他。。。。。。”
乔夫人抢着说道:“旧爱新欢,男人选哪个,你能不知道吗?”
乔世安挑起竹帘出门而去,她如今是越发的胡搅蛮缠,怎么说都有理,若不是忌惮叶方远,也不会出此下策让她去试探裴夫人,男人之间的争斗,若是害了这位无辜的女子,倒真是胜之不武。
乔夫人才不理他,这么多年来随心所欲惯了的,就算他不高兴,自己哭闹一番,他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今日之事,试探是一,同时也是想着为恩斗出气。。。。。。小丫鬟端了银耳莲子羹来,刚到门口,乔丽华闪出身来夺了过去,笑嘻嘻端进了母亲房中,乔夫人笑道:“又想要什么了?”
乔丽华脸有些红,半天才说:“母亲,今日那个裴大人,女儿觉得很好。”
乔夫人笑着放下汤匙:“乖女儿,他再不错,才是个六品官,再说了,人家有夫人了。让你出席,你又任性装病,真是拿你没办法。”
乔丽华噘了嘴,扯着乔夫人衣袖说道:“大热天的,那么多人闹闹哄哄,母亲,我藏在屏风后看了那些男宾,就觉得他好,母亲。。。。。。”
乔夫人摸摸她手:“我瞧着叶大人比他英俊,人家可是四品官。”
乔丽华瘪瘪嘴:“四品官又怎么样?我跟哥哥打听过了,裴大人还是今科状元呢,将来说不定官拜公卿,那个叶大人一看就心思诡诈,不若裴大人,脾气好待人温和,母亲不是说过吗?女儿就得配个脾气好的。”
乔夫人摆摆手:“再好你也不能去作妾吧?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过会儿就找媒婆来。”
乔丽华一扭身,涨红着脸喊道:“母亲若是不依着女儿,女儿就不吃饭,饿死算了。。。。。。”
这一招百试不爽,乔夫人果然紧张得说道:“好好好,我想想法子。”
第二日,乔夫人派出去的人回来详细禀报了,原来这裴通判和夫人成亲已四年有余,却一直没有儿女,这三年无所出照理该休妻才是,可听说裴通判极为惧内,不如逼迫他家夫人自己离去,她命人去裴府请三春过来叙话,几次都被三春以生病为由推脱,三春心想,既还了这个宅子的人情,管你什么天大的事,你们乔府我是再也不去,那个乔夫人再也不想看见。
乔丽华一听没有进展,又闹着不吃饭,乔夫人这次狠了心,谁知女儿也铁了心,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她思量来去,谁让自家女儿不争气呢,派了两个有头脸的婆子,去青州府太康县裴家庄送请帖去,谁知两个婆子去晚了,裴老娘接到延晖的书信,已高兴得先她们一步来到芦州。
三春午后正歪着犯懒,苏大娘急慌慌进来报说:“夫人,老夫人来了。”
三春爬起来一看,裴老娘已进了门,正笑眯眯看着她,小双和王大娘正大筐小筐得往屋里搬,三春忙过去磕头,裴老娘扶住她说:“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了,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本不想来扰你们,可是夜里高兴得睡不着,不来看看怎么也不放心。”
三春扶她坐下斟过茶来,让小双自去歇着,裴老娘喝几口茶,就叫过王大娘细细嘱咐,有了身子的人不能累着不能冻着不能伤心难过,想吃什么就给吃什么,不过也不能太懒,该走动就勤走动,为的是十个月后生产顺利。。。。。。
王大娘都一一答应着,夜里延晖回来看见自家娘亲,自然又是一番欣喜,三春腾出上房给婆母住,裴老娘睡觉前叫了延晖到屋里,专门叮嘱说:“这有了身子可不能同房,忍得住忍不住都得忍,知道吗?”
延晖低着头红着脸说知道,裴老娘犹不放心,逼着他跪下拿孔圣人发誓,延晖只得照做,裴老娘才放下心,延晖回到屋里跟三春一说,三春笑不可支,跟延晖闹了一会儿要睡,延晖苦着脸说,本来这几日清心寡欲的,怎么一发过誓心里倒痒痒上了,三春抿唇一笑,推他仰躺在床上,双手和唇舌挨了过去,延晖身子一绷低声央求起来。。。。。。
第二日一早延晖去衙门刚走,乔府的请帖就送了来,裴老娘一听是知府夫人,自然要去,三春心想,该来的终究挡不住,也不知这乔夫人打的是何主意,让火旺驾了车送裴老娘过去,吩咐王大娘陪着,小双蹦跳着过来说想去高门大宅看看热闹,三春素来喜欢小双,也就应下了。
裴老娘一行到了乔府,里面笑嘻嘻迎出一位穿金戴银的夫人,亲热拉着她的手进了屋中,嘘寒问暖一番,裴老娘小心翼翼应付着,这时有丫鬟扶进来一位小姐,乔夫人笑说道:”今日家里有贵客,也不问问,就胡乱闯了进来,真是无礼,还不拜见裴家伯母?”
乔丽华规规矩矩福了下去,温柔说道:“不知有贵客在,丽华无礼了,拜见裴伯母。”
裴老娘忙站起扶她一下,乔丽华告退出去后,乔夫人笑问:“老嫂子看看,我这位女儿怎么样?”
裴老娘笑说道:“这么漂亮温柔大方知礼的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乔夫人笑道:“若是许给裴大人如何?”
裴老娘吓了一跳:“夫人有所不知,延晖已经娶亲四年多了。”
乔夫人点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这个女儿是个痴心的,那日一见裴大人,就发誓非他不嫁,都好几日没吃饭了,我这心里疼啊。我想问问老嫂子的意思,我们结个亲如何?”
。。。。。。。
46平妻
裴老娘怕到了芦州给延晖丢脸,在家仔细跟魏大娘学了些达官贵人的礼仪,自进了乔府大门,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被乔夫人取笑,这会儿听到乔夫人的话,就觉这些达官贵人不过外表光鲜,既知道延晖已成亲,还提这等无理要求;但凡有一口饭吃,谁又愿意让自家女儿作妾呢?
当下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说道:“那乔夫人的意思是,贵府的小姐肯给延晖作妾?就算你们愿意低就,我们也不敢委屈了贵府的千金。”
乔夫人笑道:“听说老嫂子这位儿媳妇成亲四年多无所出,这可是犯了七出,要休离的。”
裴老娘笑道:“我们家已经有长孙了,延晖不是长子,他和三春年纪小,倒也不用着急,再说了这个媳妇是我们家的福星,我那会儿生了大病都快不成了,因为与她家结了亲,才买得起琥珀,才又捡回一条命,自打她嫁过来,因她们娘家帮衬,我们家的光景才一日好似一日,我早就想好了,就算是这个媳妇不能生,纳几房妾室就是,断没有休妻的道理。”
乔夫人本以为裴老娘一个乡下妇人,该是巴不得与她们结亲才对,谁知她竟如此刚硬,如此护着自家媳妇,掩饰着喝几口茶,眼看裴老娘站起身要告辞,她突然又有了主意,笑说道:“老嫂子等等,我还有话说,老嫂子有没有听过平妻一说。。。。。。”
裴老娘愣了愣,这平妻之说,听过却没见过,若是延晖娶了平妻,一来不会委屈三春,二来能和知府家结亲,正思量着,门外哐当一声滚进一只皮球来,随着跑进来一个雪团一般的孩子,身后跟着小双,裴老娘瞪了小双一眼,小双笑嘻嘻说道:“老夫人快看,这个孩子多可爱啊,我闲着没事跟他玩儿了一会儿,是不是二夫人将来生了,也跟这孩子一般好玩儿。”
乔夫人抚摸孙儿头顶的手僵了一下,就听裴老娘笑道:“是啊,我家媳妇有了身孕,要不我能大热天急慌慌来到芦州吗?不是小双说,我倒糊涂了,坐了有一会儿了,该走了。”
说着站起身执意要走,乔夫人挽留不住,追问道:“刚刚我那话。。。。。。”
裴老娘笑道:“这平妻怎么讲?我还得回去仔细问问,夫人别笑话,我这乡下婆子没见识,上回因不知事,做主给延晖纳妾,险些惹出事端,后来给了大儿子,没少鸡飞狗跳的,如今两个一起大了肚子才消停些,纳妾都那么多讲究,何况是这平妻,夫人放心,我有了主意,一定给回音的,该走了,明日还要回家去,家里两个大肚子等着呢,孙子孙女儿也放心不下。”
乔夫人执着她手相送,款款说道:“裴大人的仕途才刚刚开始,这一没根基二没靠山的,日后会越来越艰难。”
她本想吓吓裴老娘,可裴老娘自打延晖中了状元,听到的都是奉承之语,一听她这话有些来气,挺起腰板说道:“延晖是没有根基靠山,可同窗好友总是有几个的,再说了,这中了状元迈了第一步,以后怎么样就看他的本事和造化,就算是攀个靠山,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乔夫人脸色就有些难看,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自己家好好的女儿难不成上赶着嫁给她家儿子吗?而且还是个娶了亲的,唉,谁让自己那女儿不争气呢?瞧瞧她刚才在这乡下妇人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话也细声细气,仿佛怕吓着这未来的婆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她那样收着自己的脾气。
她堂堂知府夫人,也是听惯了好话的,当即停下脚步笑道:“府里还有些事,就不远送了,那我等着老嫂子回话。”
裴老娘一路琢磨,气归气,知府夫人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就怕得罪了她们,故意排挤欺负延晖,他在人家手下做官,还能有什么好?可如今三春怀上了,纳妾都没有理由,别说是给延晖娶个平妻,又想起昔日三春对香兰说过的一番话,她说此生绝不会跟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不过那会儿延晖尚未做官,如今为了延晖的前程,她会不会能变了主意?
裴老娘进了门说是累了,三春吩咐王大娘给婆母捏肩捶腿,自己在屋里摆弄着一块布,琢磨若是裁衣该从那儿下手才好,小双笑嘻嘻进来关上了门,三春笑道:“机灵鬼有话要说?”
小双点点头:“知府家千金看上了二老爷,知府夫人给老夫人出主意,说是二夫人四年无所出合该休离,老夫人说二夫人是全家福星,就算是这辈子不生孩子,也只能给二老爷纳妾,断没有休妻之理,知府夫人不死心,就跟老夫人说什么平妻,老夫人像是有些动心,知府夫人怕老夫人不肯,就拿二老爷的前途做威胁,老夫人一路上心思重重。”
三春杏眼先是瞪大了然后又眯了眯,拿出一只玉镯给小双,小双笑道:“这个不能收,娘说二夫人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听说二夫人有了身孕,日日在家烧香,这次让我来看着老夫人,免得给二夫人添乱。”
三春捏了捏小双的脸:“这小脑瓜怎么长的,怎么就如此机灵?若是我生了儿子,娶了小双好不好?”
小双苦着脸说:“还是把镯子赏我吧,我可不想嫁一个小我十二岁的鼻涕虫。”
三春笑个不停,小双担忧道:“二夫人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才是。”
三春咬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陶三春才不怕她们。”
裴老娘钻在屋中一直没出来,晚饭时,在饭桌边试探问延晖:“晖儿可听说过平妻?”
延晖点头笑说:“听说过,如今有些商人外出经商,家里有妻子,又在异乡置了外室,对外也称妻子,虽这么说,也不是元配,见了元配也要尊称一声大姐,跟妾不同的是,平妻的子女也是嫡子女,可以继承家业。”
裴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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