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涤城受到这么大礼,立即一惊,随即手一甩,大大咧咧的说:“心心呀,你这是要折煞我吗?”
大厅过往的人纷纷看过来,但目光几乎是落在唐主妩脸上的。
他们好奇让江少展颜欢笑人的样子,看到唐心妩时,众人叹息一声。
原来江涤城喜欢的竟然是这款型的。
大厅的灯光并不算十分的明亮,一般这种场所,都是用灯光营造出朦胧之美。
微暗的灯光,唐心妩长发披肩,身穿宽松田园风格的麻棉衣服,纤瘦的身体撑出一股文艺气息,再加上她清冷的气质,添了些神秘。
天上人间前台的服务生,都怔忡的望着唐心妩。
唐心妩察觉到了,看着江涤城微笑。
“以后就叫我城城,一如我叫你心心一般,这样礼尚往来,多好。”江涤城眉开眼笑,不顾四周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唐心妩莞尔,“这不太好,我还是喊你江少顺口些。”
江涤城也没勉强,突然,有一位客人经过,朝他问候。“江少。”
江涤城朝对方点了点头,那人的目光落在唐心妩脸上。
唐心妩转头避开,看向身后,身后有人纷纷走进来,她再转头说:“你在等人?”
“哦,对,你和程又萸约好的?”江涤城转移她的问题。
她心头一怔,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走,我带你过去。”
江涤城即时朝她做了个伸手请的动作。
唐心妩伸和指了指身后,“你不用接人?”
“他没那么快来,我先送你过去。”江涤城解释。
她点着头,但却说:“我自已过去就好。”
同时,手比划着说,她知他和程又萸关系不怎么好,省的一会又吵嘴。
“我闲着也是闲着,走,我带你过去。”江涤城很热情的走在了前边。
唐心妩只好跟着他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江涤城都十分的热络的攀谈着,唐心妩偶尔也提到上次的事,又是一翻感谢,惹的江涤城直喊折煞死我了。
敲开房门,程又萸一个人在唱歌,只是唱出来音调,似乎有些走调。
江涤城整个脸都皱在一起,房门也没踏进去,待唐心妩走进后,赶紧闪人,嘴里还念念有词。
“真是遭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猪发春吼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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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妩走进去后,程又萸即时放下话筒,调小声音量,跑了过来。
“糖心,来了,怎么这么快?”她停在唐心妩跟前,一脸带笑。
唐心妩坐上沙发,“你打电话时,我就在路上。”
程又萸往她身旁坐去,头凑近,盯着她的脸色看:“你不对劲,电话里你的声音不是现在这声音。”
唐心妩斜了她一眼,手中的包搁在一旁,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玻璃台面上的酒,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上来这么多洒,看来今晚你想不碎不归了,那我们喝酒。”
唐心妩主动说喝酒,属然不正常,程又萸了然,眼神只是一个劲的睨着她,手伸到一瓶啤酒上,拿起递到唐心妩跟前。
“今天翟渣滓又对你做了什么事?”
接过酒,唐心妩和程又萸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叮’声,她仰头喝了一大口。
清爽的啤酒带着淡淡的涩味,但味道却十分的舒服。有时候,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想。
“今天不是因为他。”她淡淡的说。
盯着她的程又萸,挑了挑眉,“不是他那是谁?”
这时,唐心妩扫了扫垂下来的头发,这一扫,她侧脸的五个手印映入到了程又萸眼里,惊呼一声。
“谁打的?”
被刮的脸,擦了药后,已经消肿了,但还有点红,因为房内灯光的问题,再加她的头发遮掩,程又萸一直没有注意。
唐心妩看着程又萸,没头没尾的说:“萸萸,我拿到离婚协议书了。”
程又萸双眼顿时惊光四射,高呼:“真的?”
她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因为离婚,翟逸辰的父亲气的犯心脏病进医院了。”
程又萸一愣,接着不咸不淡的给了一句:“你终于打破他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了,以往他说什么,你做什么,顺从的就像一尊木偶,依旧是那句,我看的不举了。”
唐心妩不以为意的瞥她一眼,轻叹:“其实如果翟逸辰不那样逼我,我也不会动离婚的念头,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孩子不受伤害,跟谁过都一样过,可是他不是,他用我去换合约,这样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个混蛋,见到他,真想揍扁他,那你真的是用自已换合约了?”程又萸突然瞪大眼,语气升了几个调,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唐心妩伸手拉蹭起身的程又萸坐下,悲凄的笑着:“我用自已换了这个合约,所以怎么可能不离婚,我用自已的身体换来的离婚,怎么可能因为他们带着面具的哄骗下,中途断掉。”
程又萸大惊,又是蹭一声,人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呢?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说;跟我说了,我可以帮上你。”
“帮不了,谁都帮不了。”顿了顿,垂着头的她,语气低低的。
“萸萸,你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突然,两滴泪珠划出眼角来,掉在玻璃台面,反射着房内的光芒。
唐心妩这几天抑压的心情,还有母亲掌刮,此刻在好友的追问下,统统涌上心头,一股股酸涩从眼里滑落。
其实翟逸辰,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想到他的举动,心凉。
母亲,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更意外难以接受的是翟瑾瑜,一直以来,她认为翟瑾瑜待她是最好的那个,却不想这些好,只是建立在某种利益上。
当她和他之间出现矛盾时,他的本性完全表露出来。
这是她没想到的。
程又萸一脸心痛又无奈的坐在她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离婚是对的。”
“可是翟瑾瑜不同意,我妈也不同意,我用了他给我的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去换来这场离婚,被气的犯病了,可我却感到心不安,这是为什么?他们这样对我,会不会心不安?”
她吸了吸两口气,继续说。
“其实我并不想走到这种地步,翟逸辰拿离婚跟我交换手中的股份,我给了他百分之十二十一的股份,离婚我带着孩子离开,可是翟瑾瑜要留孩子,你说我怎么可能把孩子留在翟家呢?”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程又萸见她依旧没有说到重点,耐不可及的问。
“我妈。”
语气淡漠如水。
程又萸拧了拧眉,愤愤不平的说:“我说你妈怎么这样?好歹你是她亲闺女呀,你过的生活什么样,她不知道?”
唐心妩双手撑在玻璃台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撑着下巴,垂下头,幽幽的说了一句。
“知道又怎么样?”
程又萸亦也喝了一口酒,嘴角沁出酒渍,粗俗的用手擦了擦,愤懑说:“现在的父母是不是都这样,只顾自已快活就好了。”
唐心妩知道程又萸的经历,母亲离逝的早,有钱的父亲再娶了个美貌的妻子,生了个儿子,再后来的后母针对她,于是她从大学开始,就不再回去那个没有她立足的家。
幸好,她母亲生前留了一大笔财产,十八岁她就接手,所以就算她不工作,依旧能活的风生四起。
两人各自喝着酒,突然唐心妩想到什么,抬睑望着好友:“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还说是免费的,谁请你?”
同样是撑在玻璃台面,手撑着下巴,但头是抬着的,目光落向唐心妩:“这家老板。”
唐心妩一怔,看了看她:“江涤城?”
“很意外吧!其实我觉的这个***包就是一神经病。”程又萸嘴角撇斜,搭上这话,显的要有多鄙视便有多鄙视。
这让坐在另一包厢中,听的聚精汇神的江涤城脸色臭成屎。
“草,竟然背后骂老子是神经病……”
还想再说;却被一旁抽着闷烟的邵博寅抬手止住唠叨。
继续看着,听着她们包厢里的一切。
包厢里的唐心妩横了她一眼:“你骂人家,怎么还接受人家的邀请。”
程又萸不以为意的说。
“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接受,反正他也损了我很多。”
唐心妩手中的酒瓶也搁在台面上了,双手肘尖撑住玻璃台面,面向程又萸,清灵的眸子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显的有些迷离,但盯住程又萸时的犀利并不减。
“你们两个不是水火不容的?他怎么突然免费请你?”
程又萸甩了不以为意的手势:“所以我才说他神经病,那天对我的不客气,我铭心刻骨,可昨天竟然打电话来说,他那天失礼,为了以示他的友好,今晚免费让我到天上人间玩乐,所有费用归他名下。”
唐心妩听完,支颐着头,若有所思。
“你离婚证拿了吗?”程又萸再次把话题转回去。
她用眼神勾着唐心妩,唐心妩朝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父亲这样一闹,翟逸辰估计又有理由拖了。”
程又萸皱着眉头:“离个婚也这么麻烦。”
“但这次的事后,我和翟家算是断了关系了。”
“断了也好,都不待见的人。”
唐心妩朝着程又萸勾了勾眼,呵呵一笑,伸手重新拿起一杯,狠然的灌进嘴内。
程又萸突然惊喜说:“听说这儿有绝色男人,不如喊两个来看看。”
唐心妩再次横她一眼,程又萸是那种凌厉风行的人,说完,立即招来服务生。
只是五分钟后,服务生回来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今晚没有男子,只有漂亮的女子。”
程又萸嘀咕抱怨着,原来今晚没好戏,才邀请她来,真是没半点诚心。
最后程又萸只好拉着唐心妩喝K,唐心妩唱了一首刚才车里电台听到的歌曲《浪流记》
台下喝酒的程又萸,听着她优美的歌声,不断拍掌,还按着身旁的按钮,欢叫,包厢即时闪出各种尖叫声。
一首完毕,程又萸高呼,“再唱一首《剪爱》,以此断绝你和翟渣滓之间的感情告个终点。”
唐心妩怔了怔,最后觉的有道理,于是返回唱机边,唱出〈剪爱〉
人变了心言而无信
人断了情无谓伤心
我一直聆听我闭上眼睛
不敢看你的表情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所以绝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终于我挣脱了爱情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越伤得深越明白爱要放得开
是我不该怎么我会眷着你眷成依赖
让浓情在转眼间变成了伤害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
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所以绝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终于我挣脱了爱情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有许多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得住未来
而谁担保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越伤得深越明白爱要放得开
。。。。。。。。。。。。。。
这晚,唐心妩释放出心头的苦闷;不知不觉中,肚里也装着不少酒。
走出包厢时,脚步微乱,但脑子还算清楚。
程又萸酒量好,整个人跟没事人似的,扶着唐心妩走出包厢。
刚到大厅,江涤城一脸臭屎的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邵博寅。
“准备离开了?”
程又萸剜他一眼,也不搭理,刚要越过他,眼角却扫到了邵博寅,顿住脚步。
他不是那位和糖心撞车的绝色男子吗?
邵博寅走到她跟前,脸上和悦说:“我送你们回去。”
话落,他往前走去,没给程又萸任何拒绝的机会,身后的程又萸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但却又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
翌日,是明媚的一天,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崩出来,照射着昨晚雨水洗刷过的地面,散发着湿碌的草香味。
早上十点,加长林肯驶进了民证局。
车停,车门往外推开,一双擦的发白的皮鞋落在水泥板上,紧接着是修长的双腿,笔直的裤管裹出长腿魅力。
片刻,一冷俊又雅致五官出现在刚下车的苏婧宁眼里。
如果不是知道了邵博寅喜欢男人,而且内里如流氓地痞,苏婧宁还真会被邵博寅的外表骗倒,不同意离婚。
她打扮光鲜的站在车边,只见邵博寅关好车门,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邵博寅一身黑色亮面料的西服,灰色衬衫打底,领口下是深红色的领带,高贵又风度翩翩的停在了苏婧宁跟前。
他脸上有明媚的笑容,凝视着苏婧宁,那眼神带着轻佻痞气,“你真的很准时,那么我们进去吧!”
苏婧宁心头嗝应他的明目张胆的笑容,冷淡的问了一句:“东西带来了吗?”
邵博寅将手中的文件袋扬了扬,苏婧宁随即伸手过去,却被邵博寅躲开,“这个拿了证再给你。”
手中落空的苏婧宁拧着眉头,语气愤怒:“我又怎么相信拿了证,你会给我。”
邵博寅挑了挑眉:“这样,我把照片给你,拿了证再给底片。”
苏婧宁目光一转:“先给底片。”
邵博寅看了一下手上的碗表,点头,“行,那就给底片吧!”
骨节分明的长手,伸进文件袋里,掏出一透明胶袋,递在了苏婧宁跟前。
苏婧宁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打开胶袋,拿出里头的胶底,朝着灿烂太阳的一照,看着上头的画面,最后才收进手袋里。
“可以走了吧!”邵博寅语气不紧不慢。
“走吧!”苏婧宁眼色不好的横了一眼邵博寅。
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进民证局,民证局里此时人潮挤挤,为了避免爆光,两人进的是绿色通道,一切手续在贵宾室完成。
拿证的过程相当快速,速度出乎苏婧宁的预料,完全没想到过程只是一分钟,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绿本子离婚证已在她手中了。
看着那些工作人员朝邵博寅握手寒暄,才反应过来,她真的离婚了。
邵博寅和工作人员几句寒暄话后,拿着绿本子往门口走去,一眼未瞧她。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苏婧宁心头十分的不舒服,他也太没风度了,但转想,他这种性取向,估计对女人不会有任何的风度,对男人,估计就不同了。
但想到还有照片在他手中,她赶紧追了出去,在停车场边,喊住他。
“我的照片呢?”
邵博寅顿住动作,转身,淡淡的看她一眼,接着将手中的文件袋丢在她怀中,当他再转身时,苏婧宁喊了一声。
“你真的一点没留?”
邵博寅顿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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