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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爸爸听了直点头：“这样也省了找卖家的麻烦，自家厂里生产的家具直接搬到卖场买，省了许多环节，挺好。”
张平章听了也直点头，他跑过推销这条线，知道里面有多辛苦，为了能在商家占个好头面，不管是场地费还是私下里的红包都给过不少，还不如直供直销来得好。
一番斟酌，张平章点头，决定跟谢阳爸爸干了。
第26章
赶在开学前张力鸥跑去自家妈妈那里住，张平章如今心态挺好，听女儿说要去前妻哪儿住几天，很爽快地答应了。
张力鸥的妈妈已经离开了饲料厂，现在一家汽车配件厂做采购。
去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张力鸥妈妈休假。下午的时候张力鸥妈妈的住处来了个男人，四十来岁，皮肤白，身高有一米七，长相普通，不过气质很好，浑身都是书卷味。
张力鸥就坐在院子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眼前男人，面前摆放着一张农村常见、夏天用来在院子里吃晚饭的长方形小桌子，男子就坐在张力鸥对面。
张力鸥记得这个男人，姓赵，汽车配件厂的一名车间主任，有一段时间追她妈妈很紧，可惜后来被她继父打败。
张力鸥的继父姓韩，小张力鸥妈妈一岁，离异，有一个儿子，长相那真叫做美男子，眉心一点痣，虽然不是朱砂，但也给其本来就端正的面容平添一点勾人目光的美感。
一出现，就赶走这位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赵叔叔，以及对妈妈死缠烂打坚决不放弃的前任男友。前世张力鸥年纪还小，后来长大后回想起这段往事深深为继父的情商折服。
因为继父大人在追求妈妈的同时也对自己处处示好，把年幼无知的小女娃给哄得叫爸爸，就此登堂入室，终于抱得美人归。
上一世她年幼无知被轻易拐上贼船，重生过来，哼哼，继父大人请接招！
“你是小鸥把，你妈妈长跟我提起。”赵叔叔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张力鸥妈妈此时此刻在后面厨房做晚饭。
“妈妈说晚上有个叔叔来吃饭，就是叔叔你吧？”张力鸥天真无邪地问。
赵叔叔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火腿肠递给张力鸥。
“谢谢叔叔。”张力鸥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当着面用牙齿咬开，小口小口地吃着，还不忘好奇地打量赵叔叔。
赵叔叔温文尔雅地笑，压根就没想到面前小姑娘正在为他的追女行动默哀。
叔叔，你不是我妈妈的那盘菜，更重要的是你长得没有我家继父大人美，这是看脸的世界，叔叔，没有颜的你，妈妈会犹豫的，一犹豫，人就会跟着美男跑。唉，这是你的命运，注定要被我继父大人打击，我就在这里因你一根火腿肠同情你一下吧。
不一会儿在县城打工的小姨娘也来了，桌上的菜也差不多了。妈妈从后头厨房出来，三个大人有说有笑地喝酒聊天天，张力鸥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汽水。
第二天张力鸥跟着妈妈做三轮卡去乡下外婆家，张力鸥重生以来一直没机会去看看外婆，就连上次出国前去妈妈的住处见得也只是舅舅姨娘们。
记忆中熟悉的砖木结构瓦房，超过百平米的院子，一东一西隔着院子的厨房。屋子后的小树林跟菜园子还有从村庄后头蜿蜒而过的鱼塘。
还有、还有、还有！娇小的外婆！
“外婆！”
张力鸥从屋子东边的后门进入后面菜园子，看见提着猪食桶正往猪圈里倒猪食的那道熟悉的背影，忍着从心底翻涌上嗓子眼的酸涩，娇娇地喊了一声外婆。
正在倒猪食的老妇回头一看，见是外孙女，急忙倒完猪食，在河里洗了洗手，朝张力鸥快步走来。
“小鸥啊，真的是你啊。”
“是啊，外婆！”丝毫不嫌老人身上的酸味，张力鸥亲昵地抱着外婆的胳膊：“外婆，，我好想你！”
“外婆也想小鸥啊，哥哥也来了吗？”
张力鸥摇头：“哥哥去京城了，走的忙，来不及来看外婆，不过哥哥说了等寒假回来就来看外婆。”
老人连连点头，仔细打量张力鸥，那眉眼神采都充满欣慰。兄妹二人如今成才了，还去过国外上过电视，可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啊，熟人都说她有一对好外孙！
“外婆，我帮你抠痱子。”看着外婆后背上的密密麻麻的痱子，张力鸥说道。
前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跟着妈妈生活，后来妈妈再婚将她送到乡下外婆家，小学四年级到初二，她就是外婆养大的，她的学校靠近县城，后来中学更是在更远的武安中学，外婆每天早上四点多起来给她做早饭，给她洗衣服，给她零花钱，在张力鸥的记忆里与外婆相处的时光竟然比跟母亲相处的时间长。
可以说张力鸥年幼是爸爸养大的，少女时期是外婆在养她。在张力鸥心里她爱外婆胜过对妈妈的眷恋。
张力鸥病亡前两年外婆以92岁高龄离世，虽然是喜丧，只是依旧免不了悲伤。如今能有机会重温外婆的爱，张力鸥除了想哭还是想哭。
拉着外婆穿过菜园子在小树林里坐下，树林里摆放着舅舅午睡用的竹床。张力鸥坐在外婆后头，仔细地给外婆抠痱子，前世她也这么做过，不同的是前世是外婆受不了痒喊她抠痱子，这一世是她主动。
“外婆，我给你拍张照好不好？”
“拍照啊，好啊。”外婆乐呵呵地道。
张力鸥从包里取出由英国带回来的相机，就在小树林里拍下一张张外婆的笑颜。
在外婆家住了两天，张力鸥主动给外婆烧火，帮助外婆洗衣服，不想外婆再被痱子折磨，洗澡给外婆擦背时偷偷用灵力抹去因为大夏天烧火做饭闷出来的大片大片的痱子，并用灵气调理了下外婆身体。
临走前张力鸥偷偷在外婆枕头底下塞了二百块钱，那年头就算挣钱最多的妈妈也不过就每个月给十块钱外婆。
回家不到一天，张力鸥拉着谢阳跑去人民商场买了一台台式电风扇，坐上三轮卡给外婆送去。
“外婆，这天热，别舍不得用啊，晚上睡得好第二天精神才好。”走前，张力鸥不厌其烦地叮嘱，说着又塞了一百块钱到外婆手里。
外婆的房间与厨房连在一起，外间是砖头砌的架着两只大铁锅的锅房，隔着一道门帘就是外婆的房间，冬天是暖和，夏天绝对热得很。张力鸥看得心疼，但没办法，没多余的房间啊。
“嗳，这钱你自己拿回去用，外婆不用钱。”外婆见状把钱塞回去，嘴里嘟囔道：“你这孩子有钱好好收着，平时吃好点，外婆不要钱。”
跟着想到什么，跑进里屋拿出张力鸥之前塞得钱塞给张力鸥：“还有这钱，外婆也不要，拿回去。”
“外婆，你拿着，想吃什么就买，我比赛有很多奖金，你拿着！”张力鸥不要，非要把钱给外婆。
就在祖孙二人推来推去的时候，张力鸥的二舅妈来了，眼睛挺尖，一眼就看见张力鸥手里的百元大钞，想起婆婆平时给孙子孙女都是一毛钱两毛钱，给外孙女就好几百地给，脸上带笑，嘴上酸溜溜地道：“我说小鸥啊，你外婆给你就收着，推来推去的也不怕伤了你外婆心，要知道你外婆平日里给小璐小明他们才一毛钱两毛钱的。”
张力鸥极不喜欢这个二舅妈，为人刻薄小家子气，经常指桑骂槐针对外婆跟外公，外公就是被二舅妈气的脑中风才去世的。这事还是前世张力鸥偶然听妈妈说起，才知道。
而且还逼着二舅舅成为几个兄弟中唯一一家分开过的，平日里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根，还非常重男轻女，表姐小璐跟表弟小明，同样都是她生的，别的不说就说冬天衣服，小明有保暖鞋穿，表姐小璐就只能穿布鞋球鞋，冬天脚后跟都长冻疮了！
张力鸥还记得前世表姐寒假去县城妈妈家玩，看着那双被冻疮侵蚀的脚，妈妈心疼的把买给自己过年穿的保暖鞋拿来给表姐穿。
还有零花钱，给儿子五毛钱，女儿只有一毛两毛，当时张力鸥还小就觉得二舅妈不好。
“这是我给外婆的钱，都是我奖金，二舅妈你别乱说。”张力鸥没好脸色地道。
这时二舅妈也看到桌上的电风扇了，惊奇地上来左摸摸右摸摸，抬头纹张力鸥：“这是你妈妈买的啊？”
这年头，农村没几户人家有电风扇，都是那种挂在帐子里的简易小风扇加蒲扇，电风扇暂时还属于有钱人才买得起的物件，跟彩电一样。
“妈，是凤吟买回来的你用不用啊，不用的话给我搬回去用几天，小明他天天喊热睡不好，有这电风扇可就凉快多了！”说着就要搬电风扇。
就你家宝贝儿子金贵！大舅舅、三舅舅跟五舅舅家同样有儿子，别以为没了你家儿子顾家就断子绝孙了！拿什么乔！
张力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染指电风扇的手，懒得摆好脸色了，冷冷地道：“这是我用奖金买来给外婆的，好几百块一台呢，二舅妈用坏了你赔啊？借给你用当然可以，咱们得先说好，坏了你得全额赔偿我，还得立个数据去队长家请队长作证！”
二舅妈当即变了脸色，声音又尖锐起来：“不过就是借来吹两天，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就怕你借了不还啊！张力鸥冷笑。
“哼，说什么立数据，我看是舍不得才是真的！”
“对啊，二舅妈，我就是舍不得，我买来孝敬外婆的凭什么给你拿去用？”张力鸥牙尖嘴利的回呛。
没想到张力鸥还会坦白承认，二舅妈呆了呆，跟着回过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还真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以为买不起啊，稀罕！”
“这样也好，反正二舅妈不差钱，这电风扇啊就不借了，二舅妈慢走啊！”张力鸥愉快地挥手拜拜。
远远地听见那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院门的时候还大力甩上院门。
“小鸥啊，唉，你跟你二舅妈置什么气啊。”感动于外孙女护自己，又心疼外孙女被二媳妇骂。
“外婆，没事，我都没当她是回事。这钱你拿着，不许说不要，还有这电风扇，我可不许你给舅舅家用，那是我孝敬你的，要是被我发现，外婆，我以后绝对不会来了！”以防万一，张力鸥用起威胁手段来。
“好好好，外婆自己用自己用”老人家眉开眼笑的，外孙女这么小就懂得孝顺，老人心窝子暖暖的，暗暗地拭泪。
张力鸥看到当做没看到，帮外婆弄好电风扇，钱塞进外婆手里，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第27章
“小鸥啊，外婆送你去坐车！”张力鸥外婆招呼着，一边准备锁门。
走到大门口的张力鸥赶紧跑回去拦阻外婆锁门的动作，坚持不要送。祖孙俩坚持了会，还是在张力鸥威胁说送她她就不来的话后大获全胜。
张力鸥听力逆天，早已经听见二舅妈又在跟村里的一些闲闲没事干的女人说些不中听的话，张力鸥不想外婆听到堵心。
张力鸥外婆家在村子的中后段，距离村口马路有三百多米，张力鸥就慢吞吞地朝村口走去，走几步路就回头朝站在大门口目送自己的外婆挥手。
远远地看到二舅妈与村里几个碎嘴女人坐在树荫下，张力鸥面带灿烂笑容走近，按照习俗嘴巴甜甜地喊舅妈喊姨娘喊外婆。
“小鸥啊，这就回去啦？”
“是啊，姨娘。”问话的是张力鸥外婆家前头的三外婆的媳妇，姓顾，本该喊舅妈，张力鸥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喊姨娘，或者是跟自己老妈关系好又同姓姐妹相称的缘故？
“小鸥啊，怎么就见你，你哥？”姨娘又问。
“哥哥去了京城读书，很早就过去了，所以才我一个人来。”张力鸥乖乖巧巧地道。
在场女人们对视一眼，村口开浴室的徐家舅妈织着毛衣道：“小鸥你给你外婆买了电风扇，多少钱啊？”
不动声色地瞄一眼坐在一旁东看西看就不看自己的二舅妈，张力鸥道：“那是我跟哥哥一起买给外婆的。”
一帮子女人听了直点头，纷纷夸赞张力鸥兄妹懂事孝顺，张力鸥笑容不变地应着，一边看二舅妈的反应，果然一开始还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结果一听到方才还跟自己同声同气的一帮女人瞬间倒向张力鸥这边，脸马上就黑了。
“这个小鸥啊，美国人长什么样？”一外婆问。
顾家姨娘立即纠正：“不是美国，是英国。”
“是英国啊，英国人长什么么样啊，小鸥，是不是电视上那个样啊？”另一个舅妈接口。
张力鸥眼看着一帮人纷纷露出好奇的面目，似笑非笑地瞥一眼二舅妈，讲起在国外的见闻，特别是临走前那一桩命案，听得一帮子人大呼小叫惊叹连连。
“天花板上还能藏人啊？”那分不清美国跟英国的外婆喃喃道。
“是啊，那人啊就是藏在天花板后面的管子里，杀人了后又从管子里逃走，如果不是那个同伙啊说出来，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案。”张力鸥笑道。
那外婆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洋鬼子聪明的，还发明了大炮。”
张力鸥囧囧有神。正好这时候听到三轮卡特有的发动机声音，赶紧道别跑到马路上等车。
眨眼间学校开学，张力鸥低调进入一中初一（5）班读书。
这是一段张力鸥不熟悉的人生，前世她在武安中学度过，这一世她进入一中，那感觉少了旧事重温的未卜先知，多了与前世一样进入初中进入新的环境的新奇忐忑。
张力鸥没打算要特殊待遇，在进入一中前张力鸥爸爸也跟学校方面谈过，希望自家女儿能过一个平常普通的中学生过的初中生涯，因此对于张力鸥的身份一中没几个学生知道。
90 年代的G县，奥数这类比赛还只是在教育部门小有流传，当然也有学生参加过一层一层的选拔，但基本就在Y市级比赛上落北。参加比赛的学生也就只知道是数学比赛而已，因此张家兄妹一路闯关参加世界级比赛才震惊G县、市级、省级。
只不过这一切荣誉与当时环境而言，也就是一时的热闹，新闻宣传热度一过，记着张家兄妹的也只有身边人以及教育部门了。平头百姓顶多就是在教训孩子的时候说上一句“你也不看看那电视上的那谁谁谁，看人家成绩多好，都上电视了，你呢？”之类的话（张力鸥表示那时候没孩子喜欢看新闻）。
所以张力鸥出现在一中，周围同学除了觉得老师们对张力鸥态度有点不一般有点亲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