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看了一眼那杯酒:“好,我陪你喝,我给你保证你给姜氏投进的一个亿是绝对不会亏本的。”说罢,他便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冯明明像一朵罂粟花一样笑开了:“我当初爱上姜桓哥,就是特别喜欢姜桓哥身上那股有底气的自信。来,干了!”冯明明一饮而尽。
“明明,以前是我不懂爱情,还伤害过你,真的很对不起。我相信你可以配得上比我更好的男人,我祝福你找到一段更好的感情。”姜桓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真的好羡慕阮钟情能够拥有你,可是她的确比我更值得拥有你,但她却没有那个福分跟一直走到最后。”
姜桓听着她最后一句话,感到很不对劲,想询问她,自己脑子却昏了起来。是喝醉了吗?但他才喝两杯啊,他酒量再不好,也不至于两杯就倒啊!
“姜桓哥、姜桓哥……”他模模糊糊感觉冯明明在摇晃他,然后便在这阵模糊里失去了意识。
姜桓在失去的意识里清晰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精神病院的楼顶上。楼顶上白茫茫一片,寒得让人直哆嗦,姜桓从冰冷的地面爬起来,环顾了四周,猛地看见了钟情穿着素白得像丧服的病服朝楼顶的边缘走去。
“钟情。”姜桓急忙地叫住她。
钟情缓缓地转过头,整张脸布满了白色的霜。“姜桓,我好累,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她说着,便张开了双手,准备跳下去。
“不要,钟情,不要……”她跳了下去,姜桓朝她狂奔过去,可是他越跑却离钟情越远,他便只有眼睁睁看着钟情在自己眼前跳下去,而无能为力。
“钟情,不要……”姜桓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钟情的名字,从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光明里的一切,自己还在自己的卧室里,幸好,原来这只是一场梦,可是他却被这场梦吓得半死。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水,恍惚看见自己床边躺着一个女人,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冯明明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的床边,而自己更是没了衣衫。这一定是另一个噩梦,姜桓用力给了自己一耳光,要死的疼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冯明明这时也醒了过来,看见姜桓,惊恐地大叫起来抓着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姜桓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的叫声把他的两个妈引来,求着她说:“你先别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桓只记得昨晚在跟她喝酒,后来好像他喝醉了,再后来,他便记不清了。
冯明明扯开姜桓的手,泪眼盈盈地说:“昨晚,昨晚,我们都喝醉了,我也记不清了。”说着,她的慌乱无处安定的目光在一个地方定住,姜桓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白色的毯子上有一滩红色的血,他的心瞬间冰凉到了零点一下。
“我、我、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冯明明找着自己的衣服准备穿好离开,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姜桓,你这个大懒猪,太阳都出来了老半天了,你还不起床。”是钟情的声音,可是钟情不是该呆在医院里的吗?这下,这两个人都傻愣住了,只听见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钟情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
六眼相对,无声的沉默几秒了之后。钟情手上的牛奶“哐”的一声被碎在地上,她害怕地向后退,声音颤抖的说:“你们,你们……”
“钟情,你听我解释。”姜桓小心翼翼地说,手里就像捧着一个瓷器花瓶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弄碎了。
这个时候,秦白沐和方溢闻声赶了过来,看见此情此景,也是错愕不已。钟情捂着疼痛的心口,难以呼吸地喘息起来。方溢赶快扶着她:“钟情,钟情,你怎么了?”
姜桓见情况不妙,箭步冲上去,按住钟情的人中,喊着:“赶快叫救护车,赶快叫救护车。”
“姜桓啦,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方溢为了能和儿子和好如初,一直对儿子唯唯诺诺,可是这次看他干出这等荒唐事,也忍不住要骂他。
很快,救护车来了,钟情被送回了精神病院做了急救。
急救病房里,钟情蜷缩着身子缩在一个床角上。冯凡走过来,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把姜桓割舍掉,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自残呢?”
“您都知道了?”钟情问他。
“明明都跟我说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钟情和冯明明串好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要把姜桓从自己身边逼走,他和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知道,如果她主动跟姜桓提分手,姜桓是死都不会放手的,所以她不得不逼姜桓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出现在她面前。
“钟情,钟情……”姜桓在急救房门前敲着门,轻声喊着。
“你要出去见他吗?”冯凡望向门口问她。
钟情没有回答他,缓慢地走下床,失魂落魄地走向门口打开门,目光冰冷地看向姜桓。
“钟情!”那冰冷的目光,让姜桓忽然觉得近在咫尺的钟情遥不可及。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吗?嘴上口口声声说爱我,身体上却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姜桓你就是狗改不了□□,永远都是三心二意。”
钟情的句句狠话就像毒针一样一点一点扎进姜桓的心里,就算是无意,他也的确做了对不起钟情的事,可是他还是渴望她能原谅。“钟情,对不起,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姜桓紧紧拉住钟情的手,不要让她放开。
钟情撇过头,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爱情里容不下肮脏的东西。”
“钟情,我不会放开你,至少现在,你现在这个情况,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我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啊!”姜桓拦住她面前急忙地说。
钟情看着他,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冯凡走上前扶着她,喊着:“许护士,许护士,把钟情送回病房。”
许护士跑来:“好,阮医生跟我走。”姜桓想跟上去,冯凡里面拦住他:“你知道的,她现在的病情是受不了刺激的,而你现在成了她最大的刺激。如果你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就暂时不要见她。”
“暂时是多久?”姜桓问。
“不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这个没个准,精神分裂症是精神病症上最难医治的精神病。”钟情现在想做的,冯凡为了她的病也只能依着她做。
姜桓气愤得一拳头砸在墙上,自责难过得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局!
☆、赖上钟情二十九
“听说,阮钟情明天就要启程去美国解释治疗了。”向吕跟姜桓一起站在姜桓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语气沉重地对向吕说。
姜桓感伤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投向远方,自从那天冯凡说他成了钟情病情最大的刺激源头,他就不敢再去见她,他好害怕自己会让钟情陷在自己的病情里越陷越深。有时候太想,他就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去关注她。
她要去美国了,就算不能留在她身边陪着她,站在远处关注她,他也蛮放心的。“向吕,麻烦你去帮我订一张飞美国的机票。”姜桓言道。
向吕愣了一下,说:“你要随阮钟情一起去吗?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姜桓的公司现在还是处在危机当中,因为姜桓跟冯明明酒后乱性的事被冯明明的母亲知道了,冯明明怒火中烧提出条件,要姜桓娶冯明明,她才肯把钱投给姜氏。
姜桓揉着紧蹙的眉间:“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满心装的都是钟情,容不下其它事。”
“容不下也要容。”这时,秦白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目光严厉地盯着姜桓:“姜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知轻重的好孩子,可现在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了!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的姜氏,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那么多员工等着我们给他们发工资养家了,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看那些员工举旗到我们公司大闹着要工资,让你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姜氏成为行业内的笑话啊!”
“你为什么就要逼我了?”姜桓的语气也激烈了起来。
“我没有逼你,这是你的责任,谁叫你是你父亲的儿子,姜氏的继承人。”秦白沐丝毫不退让。
“那你要我怎么做啊?”
“跟明明结婚,这是现在能最快筹钱救公司的方法了。”
“我不会跟她结婚的。”姜桓坚决地拒绝道。
秦白沐冷笑着:“那好啊,那你就想一个更高明的法子去筹钱啊!”
姜桓一时无话可说,但却很不甘心地看着秦白沐。趁着姜桓的沉默,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下:“我也不想逼你太紧,我现在唯一能答应你的是,等公司走出危机之后,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不再拦你。你自己好好想吧,别试图逃跑,我有叫人盯着你。”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随后,姜桓便气愤地一脚把身旁的一把转移踢翻。他的确不能离开,他不能不顾公司不顾公司的员工不顾自己的两个妈妈,可是他也不能不顾钟情啊!
“桓桓,不如你就把公司打理好之后,再去找钟情吧,这样也不迟啊!”向吕劝着他说。
姜桓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把公司打理好之后,还能去找钟情吗?”把公司从危机中解救出来的前提条件就是娶冯明明啊,已为他人夫,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钟情。
向吕深知他话里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依我对钟情的了解,如果你为她丢掉你的责任,她不仅会怪你,还会更恨自己的。”
姜桓找了一个一时间,把冯明明约了出来。冯明明这次见他,打扮得很干净,白色T恤,一条牛仔裤,正如姜桓初次见她那个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吗?”冯明明首先开口问他。
姜桓看着她,是他的责任他的确不能抛弃掉,更何况他和钟情已经回不到最初了。他平静地对冯明明说:“我们结婚吧!”
冯明明心里震了一下,她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他对她说这句话,她肯定会无比欢天喜地,可是当此时真真切切听见他说这句话,她的心里却害怕起来。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想明白自己当时在怕什么,她怕他会不幸福啊!
“你想清楚了吗?”冯明明反问他。
姜桓犹豫了一会,却还是说:“想清楚了。”
“那我们先订婚吧!昭告天下我们姜冯两家联姻,我妈就会把钱投进你们公司了。”冯明明说完,便立马转身离开,她那么想得到他,却在这一刻退却了,她讨厌面对自己现在这么优柔武断的样子。
其实在见姜桓之前,她就先跟自己父亲见了一面。冯凡知道其中的一切,他有问她:“这样做,你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怎样,她也不知道,她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钟情失魂落魄跟冯凡走向登机口处,她下意识忍不住驻停了脚步,向身后望去。
“还是舍不得啊!舍不得的话,你可以回去找他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这样你们俩都不会痛苦了。”冯凡说。
钟情苦苦地一笑,拿过冯凡的行李,转过头说:“走吧!老师。”
此时此刻姜桓便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当她的背影终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心痛地留下眼泪,却始终不敢去留住她。
钟情,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康复起来,我会为你祈祷的。
已经有两年多了,钟情离开已经有两年多了,姜桓凭着冯明明妈妈给公司投的钱,努力地让公司又重新回到它的跑道上面。在年终结算的时候,在姜桓带领下的姜氏,又一次刷新了姜氏最高利润总额的数据。
“哎呀,看着姜桓这么棒,我终于可以安心地按享晚年了。”秦白沐端着一杯红酒,舒适地靠在家里的沙发上。今天是大年三十,冯明明母女跟姜桓一家聚在一起过年。
“我也觉得我准女婿不错,我女儿眼光更不错,给我挑了这么一个又帅又有魄力的准女婿。”冯明明妈妈打趣道。
“妈!”冯明明脸红地不好意思拉住自己的妈妈,让自己妈妈不要开自己的玩笑。
“明明别不好意思,你们迟早会结婚的啊!”方溢也笑道冯明明。
“阿姨!”冯明明娇嗔道。
大家其乐融融里,秦白沐抿着酒若有所思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对呀!”冯明明妈妈跟着说,“现在姜氏的生意解除了危机,你们也该结婚了啊!”
冯明明和姜桓彼此望了一眼,姜桓努力笑着说:“我听明明的。”
“那明明你来定了哦!”秦白沐说。
“好,我会看着办的。”冯明明点着头说。
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钟敲响了,伴着绚烂的烟花,寂静柔软如黑色的天鹅绒的苍穹飘起了小雪,。姜桓和冯明明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并肩走着这冷冷地小雪下,只因为冯明明说她想出来走走。这两年多来,姜桓对她都是有求必应,这样的迁就却不是宠爱,她能感受到,他是因为觉得自己欠她的,他才这样做的。她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钟情,她以为,时间能让她太代替钟情进入他的心里,可是时间却告诉她,他对钟情的爱至死不渝。这两年多来,她注视的姜桓一直在干两件事,工作和思念钟情,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式爱他,他对她只有敬没有爱。她累了,她认输了。
“姜桓。”冯明明抱着自己的胳膊叫道姜桓。
姜桓转过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她停住脚步说:“姜桓,我决定要放过你。”
姜桓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字一句给我听好了,听完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钟情了。”冯明明心里默默给自己鼓着劲说,“其实我和你在那天醉酒的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钟情为了逼你离开她找我给你设的一个局而已,酒里面有钟情给我的迷药,床上的血也是她让我划破手指滴上去的。”
冯明明的话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难以置信地问她:“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说他不配跟你在一起,但要你自己主动离开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