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试着给那个助理打过几次电话,可每次都是冷冰冰的官方托词。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宋先生不是说欢迎各界人士毛遂自荐吗?”
那头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虽然很快就被控制好,但那显而易见的轻蔑感却让他的心顿时凉了个透。
“司马先生,”她想当然地叫错着他的姓氏,“宋先生正在和信宜集团的苏总洽谈整个y区的加盟权,可能真的没空接待你,见谅。”
放下电话后,司徒放忽然笑了。原来在这个世上,只要没有钱,就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他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回到家,金毛哼哧哼哧地飞奔上来对他哈气,他摸摸它的头,它就欢天喜地地继续撞墙去了。而梁曦正神色认真地品尝着汤的咸淡,见到他笑容恬淡:“今天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说着,她舀了一勺汤想给他尝尝,他却径直走上前去,重重地,用力抱住了她。
“干嘛啊,正在做饭呢。”她笑着推他,“别闹,快去洗手。”
“梁曦,”他把脸深深埋进她柔嫩的颈窝,“对不起,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她一愣,旋即关火转身,神态忧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真的没事?别骗我。”
他执起她的手塞到鼻子底下用力地嗅:“真的没事。”
“没事以后别说这种蠢话,再说,我长得像是有资格傍大款的吗?”她这才放下心来,美滋滋地搅了搅汤,“这个筒骨今天特价只要四块八,都抢疯了,幸好我手长脚长,那帮阿姨妈妈们都抢不过我。怎么样,香吧?”
他无声点头,拼命地点,眼眶却酸涩得不成样子。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希望她过得宽裕舒适,而不是被油盐酱醋的琐碎生活侵蚀,可他却保护不了她,他曾经觉得自己比江卓一好一千倍一万倍,可如今陈悠悠天天在朋友圈里晒奢侈品,他的女人却为了省下一点小钱,在超市和人家争抢一包筒骨。
这都是他的错。
“你肯定有问题。”她火眼金睛地瞪他,“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目不转睛地痴望着她的脸,缓缓点了点头:“我每天都在对不起你。”
她却半点都没有受惊的意思,而是非常淡定地把汤端上了桌:“行了吃饭了,别胡思乱想。”
什么都不用说,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感情是双向的,她虽然也有尴尬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给他盛上扎扎实实的一大碗米饭,她注视着他沉默的狼吞虎咽,眼底有淡淡笑意:“对了,我今天拿到一张宣传单,康江那边的小户型每平只要两万,首付20万就行,你看我们都能买房了。”
其实那20万都是她的,她却很自然地用了“我们”。他想,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他身边?
“那边太郊区了,地铁都没通吧?”
“说是三年以后通。”
“那你上班多不方便,不好。”
“小区有接驳车到地铁,有什么不方便的。”她耸耸肩,习惯性地夹了一大筷子炒鸡蛋到他碗里,“再说了,不是郊区两万能拿得下?城西的房子都三万起价了。”
他默然,本来想说他好歹还有栋房子,可这破房子下雨漏雨常年跳电的,面积又小,要是等不到拆迁,卖都卖不掉。
一想到她将来可能要天没亮就起床,然后和一堆居民挤在沙丁鱼罐头般的接驳车里晃到地铁口,然后再坐上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上班,他就觉得脑仁突突得疼。
终于发现,虽然她的体型比他娇小那么多,可她自始至终都比他勇敢。勇敢地闯入这个世界,挣扎着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却未曾让它们侵染她一丝一毫。
何其珍贵。
梁曦本来只是随口提提,却忽然意识到——他们根本还没提过结婚的事,她怎么就傻了吧唧地提起了买房子?这要是让黎雅蔓知道了肯定要狠狠骂她不会说话,有这么吵着闹着要嫁给人家的么?可这话说得实在太自然,连她自己都暗暗心惊,这是怎么了?
也是,她虽然已经到了不嫁不行的岁数,可他不是还不急么?这么逼婚大概吓到他了……于是她赶紧改口:“也是,都说过两年房价要跌,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局促,她低头狠狠扒了口大米饭,连饭粒沾到了鼻尖都一无所觉,他伸手帮她拭去,温热的手掌却流连着不愿退回原地,而是慢慢移向了她的脸颊。
“梁曦,”他看着她,定定地:“我特别……想娶你。”
她一愣,热度隔着薄薄的面皮无法自抑地扩散开来,眼眶也有一点微微的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只能呆呆地蹦出一个“哦”。
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听到这样的话,在她琐碎的、平凡的、艰辛的、不甚完美的生活里,似乎不该存在这样梦幻般的男人和情话。也许将来的人生并不会变得美好许多,但她已经知足了,完完全全地知足了。
是夜,洗完寒冷的战斗澡后,有他暖过的被窝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而他也总会习惯性地帮她暖手暖脚,帮她把被角仔仔细细地掖好。听她讲一会儿公司里杂七杂八的事,然后……
一起入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一开始还煞有介事地参与两句,可很快就心不在焉起来,埋在被子里的手因为不见光而愈加肆无忌惮,直攻要害而去。她眉头一皱,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别闹,这两天还不够你忙的?”
“一桩归一桩……”
作者有话要说:哦擦放曦这边也很腻歪,有预感要海量掉收了,55555555
有时候觉得梁叔叔真的挺傻的,教她也完全学不会,一根筋通到底,可我还是很喜欢她,她的笨不是萌萌的那种笨,而是木木的那种,所以她注定要受许多曲折。可是她又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愿意就是愿意,不计较得失,惦记利益,在这样的世界里,她这样的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ps。。。。晚上八点还有一更,但是如果再给我看到一串零分就!没!收!千流和白菜阿姨你们给我小心一点,分分钟咬死你们!!!汪汪汪!!!( ̄^ ̄)ゞ
第85章 「第八十二章 」会长大的幸福(放曦)
“一桩归一桩……”
他都懒得解释;抓过她的手就往自己正迅速膨胀的部位放,她挣也挣不开,对他这种具有无赖性质的喜好无计可施;恨不得掐他一把:“你怎么老这样?”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那眼神和求食的金毛一个德行:“你常常摸金毛;却从来不主动关心‘他’;‘他’会很寂寞的……”
“我干嘛要关心……”她难以启齿,只好省略,“你放手啦……”
“金毛是你的;‘他’也是你的,你怎么能厚此薄彼?”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你要好好关心‘他’,‘他’才会长大……”
她哭笑不得地闪避着他不断喷涌而出的热气和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虽然他看似比从前成熟不少,但一到这时候,孩子气的嘴脸就又遮不住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却让她无法自抑地心动,想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腿间的要害早已被他狠狠攻占,那粗粝的指尖正不知轻重地在那里挑弄研磨,甚至试图往里顶……她红着脸低下头:“……你把我的手放开。”
“不放。”他舔着她的下巴,神色馋得很,好像她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你不放……叫我怎么动?”
说完这句她简直无颜见人了,他却蓦地一高兴,立刻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而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
掌心的触感又烫又吓人,有种和‘他’凶猛外形极不相称的丝滑柔软,她试着动了两下,只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已经瞬间起立,差点没弹在她的大腿上!
看着她受惊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呆样,他火速从床头柜拿出小雨衣备战,冲锋陷阵的前一秒却被她蓦地抵住,声如蚊呐地来了一句:“……能不能快点?我好困。”
他无语问苍天:“你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怎么能?”
她红着脸拿来手机定了个闹钟:“10分钟好不好?明天都要上班的。”
他懒得理她,拨开她碍事的手屏息凝神地狠狠一顶——
“好……个屁!”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差点没摔下床去,可酥麻蚀骨的快意也因此放大数倍,她急喘着紧紧扣住他流线般背脊延伸下的两个腰窝,不让他进得太狠……
“梁曦……梁曦……”
她闭着眼,昏昏沉沉地听见他叫她的名字,他和她的喘息此起彼伏地交融着,他不停叫她的名字,诱着哄着要她睁开眼;她却沉溺在无边无际的狂流中,被他横冲直撞的戳刺研磨弄得好似被悬在半空,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感……
这件事她本来是不热衷的,一方面从下到大的人生观价值观,包括所受的教育都让她觉得在未婚状态下做这件事是不对的。而他让人望而生畏的体格和尺寸更是让她一度怀疑他们在这方面不可能和谐,可他即使再控制不住,也不会忘记对她带着一份小心翼翼。慢慢的多试几次以后,居然好像还……不赖。
他忽然低头,刁住她的唇舌肆意吸吮翻搅,吻得又深又疯狂。她只能被迫张着嘴迎接他的入侵和大肆破坏,晕乎乎地想着,其实不只是不赖,可她更希望这件事能够闭着眼老老实实地做,而他却总是不肯消停,一会儿要换姿势,一会儿又要哄她出声音,更多的时候则是像现在这样没命地吻她,把她吻到快要窒息,然后强迫她睁开眼看着他,看他鸷猛而炽热的眼神,听他一声声叫她的名字,感觉他一下一下直达灵魂深处的冲击……
她以前从不觉得做也能做出感情,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很低俗的感情。可每当她随着他的冲撞而感觉到一阵阵颤栗,他的汗水、力量、眼神和低语就变成了魔幻般的神秘力量,让丰沛的汁水不由自主地从她身体深处涌出来,连带着更丰沛的感情和渴望,和他紧紧粘连在一起……
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她居然想要感谢曾经失去的一切,真心的。
“想什么呢?”他气喘吁吁地把她捞起来,一眨眼就和她倒了个个,让她坐在他汗糊糊的健硕腰肢上,“不许胡思乱想了,你自己动。”
她哪有力气?以前一个人扛两个箱子的魄力在这时候却半点也发挥不出来,她只好软绵绵的趴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求饶:“我困了……”
他眼角骤然射出犀利的光:“你困了?老子在这儿忙活半天你居然敢说你困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只好讨饶地亲亲他形状坚毅胡茬丛生的下巴,企图蒙混过关。他却不依不饶地用铁钳似的双臂牢牢钳住她蜜桃般娇小饱满的臀,二话不说就是一阵密集地狠顶,直顶得她内里翻江倒海,惊涛巨浪,几十秒的功夫就哆哆嗦嗦地到了,趴在他身上喘得像要急救一样,他也被她滚烫j□j的内部肌理猛地一阵夹,差点一口气没屏住就缴械了……
好险,10分钟都没到,说出去他还怎么混?
于是趁着她还没恢复神智的当口,他又迅速把她摆成了趴跪的姿势,握着她纤细到让他很怕一不小心就会拧断的腰肢,伴随着她一声有气无力的闷哼,再次开启了下一轮征战……
闹钟在床头孤单地鸣叫了数次,主人却连按掉它的机会也没有,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孤单地轰鸣着。
***
在久久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后,司徒放终于忍无可忍地来到了宋默贤所在的办公大楼,为了防止被当做闯入者,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特意请了一天假苦守在电梯口,可一整天下来却毫无所获,倒是被保安当可疑分子盯了半天。后来他查了查报纸,才发现宋默贤正在新加坡参加行业高峰会。
到底还是缺了点脑子,他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影子被月色拉得分外寂寥。可只要回到家摸摸傻缺的金毛,然后抱着心爱的女人狠狠啃两口,再把她拖进被子里尽情运动一番,就什么烦恼愁苦都烟消云散了。
三天后,他事先核对了网络和报纸上的讯息后,终于确定了宋默贤的行踪,他再度跑到电梯口去蹲守,终于在下午活逮了他!
“宋先生!”他努力用最快速度把事先准备了无数次的说词表达出来,“我对贵公司的连锁创意改车行非常有兴趣,想和您约谈一下加盟事宜!”
宋默贤如同预料般头也不回,行色匆匆:“有什么事请先和我的助理预约。”
司徒放立刻不依不饶地挤进电梯:“这是我手绘的机械图,您只需要给我从现在,到电梯门打开的时间!”
宋默贤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助理立刻板起脸来道:“你懂不懂规矩?有你这样乱来的吗?”
宋默贤却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叫嚣,他接过他的图稿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两眼,忽然勾起嘴角,笑得十分不屑——
“这是什么?小学生的美术作业?”他满面讥肖地把图稿塞回他手里,“年轻人,不要励志电影看多了就乱学一通,在标榜特立独行之前,不如先练好基本功?”
说完,电梯门刚好打开,他头也不回地迈着风生水起的步子,离他越来越远。
司徒放定定站在原地,低着头,将那稿纸死死攥在手心,任由电梯门一下下敲打着他的身侧。
是,他承认他不是科班出身,改车只是兴之所至,所以手绘的图稿确实糙了点。可这其中的创意和设计却是他花了好几个日日夜夜才研究出来的,此刻,却被人如此轻蔑地弃如敝履。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穷人就活该被有钱人这样当成草履虫一样嘲笑吗?
手里的稿子几乎被碾成齑粉,他狠狠望住那个志得意满的背影,深邃的眼底几乎要迸出血丝——以他的行事作风和身手,解决那个身形并不高大的中年男人恐怕只是一拳两拳的问题。可就在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冲上去时,梁曦那纤弱却忙碌的身影却忽然撞入脑海,他想到了她那些永远在网上买的廉价衣物、那只连初中生都不屑用的山寨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