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中专毕业生,如今却沦落到坐台小姐,全拜罗秀珍所赐,如果不是罗秀珍,越龙肯定不会那样对自己,如今既然遇到罗秀珍的女儿,那就母债女偿吧。
原本想自己出手的,不过,在罗伊人一行人进包厢后不久,她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貌似也是冲着罗伊人去的,不禁挑了挑描得高挑的眉眼,很好!有个替死鬼也不错,省得脏老娘手了。
罗伊人真不习惯和一群外表二十、内心十六的花季少女相处。送上生日礼物、唱过生日歌、切分了生日蛋糕,随后就乱套了,大伙儿争着抢着在那里吼歌、嬉闹。
她捏了捏眉心,借口上洗手间,出包厢透气。那真叫吼歌,不叫唱歌,每一首都是撕心裂肺般吼出来的,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扑通扑通加剧的心跳,频率能和当年突然被越祈捅破那层纱窗纸时相媲美了。
在洗手间抹了把脸,慢步溜达回包厢,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逮着贺楠走人。
“罗伊人。”
罗婷婷伸手拦在她面前。
要不是她开口,罗伊人一下子还真没认出她来。
“罗婷婷,你爸妈知道你出来坐台吗?”她轻笑了一声,不客气地问道。
罗婷婷气白了脸,可为了接下来的目的,不得不压住临近暴走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邀请道:“难得在京都碰到你,坐下来聊几句吧。这个包厢是我开的,进去喝一杯?我请你。”
“不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罗伊人摇摇头,谁知道她又想起什么幺蛾子。这辈子,除了最亲近的家人之外,不会再听信任何人。
“你!”罗婷婷见她软的不吃,索性来硬的,强行扯住罗伊人的胳膊,想要拉她进包间。
罗伊人纤腿一扫,踹中了罗婷婷的小腹,怎么说也练了六七年韧术了,这点自保能力还会没有?可惜她漏算了一点——罗婷婷还有同党。
王庆芳带着四个娱乐城的保镖和两个交情不错的坐台小姐,堵住了她的去路,还趁她愣神间,往她嘴里塞了一撮不知什么名堂的药粉,虽然她很快就挣开了王庆芳堵着她嘴的手,并把药粉吐了出来,可多少还是吃了一点进去,很快,她的身体升起一股热意,四肢感到酸软无力。
“吃了吗?她吃了吗?”之前被罗伊人踹倒在地的罗婷婷,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爬起来问。
王庆芳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我让好姐妹缠住了保安室的监控管理员,你刚刚那样的表现,老早惊动经理了。”
“对不起,芳姐,我也是没办法,谁叫她死活不跟我进包厢。”罗婷婷垂下头,讷讷地道歉。心里却在发飙:不就是个坐台小姐嘛!搞得好像黑社会大姐大似的!切!要不是看中她手上的那点药粉,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合作?!
王庆芳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腹诽,这会儿正抬着下巴,示意四个身强体壮的保安,把罗伊人扶进包厢。
走廊尽头的消防栓旁边,齐琳惊惶地捂住了嘴。
她是和留京的大学室友来这里唱歌小聚的,顺便找她们参考一下: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不满意怎么办?到底是服从还是反抗?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她看到罗伊人被人喂药了,而且听那些人的意思,这药能催人发qing,又看那四个大汉带着罗伊人进了包厢,后果如何,她多少都能猜到。
要不要通知越祈呢?
齐琳心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一个说:干嘛通知他啊!罗伊人出事,而且还是羞于启齿的事,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吗?要是罗伊人因此和越祈分手了,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可另一个小人却义正言辞:那些人在犯法,你明明看到了却不报信、不报警,那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是不道德、不仁义、不……
她烦躁地甩了甩头,原地兜了几圈,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
这手机,还是她看到越祈在用,特地省吃俭用半年、又贴上奖学金才买到的,谁知,千方百计问来了越祈的电话,拨过去还没自我介绍完,就被对方挂了。从此,越祈的手机号就被她封存起来了,不是不想打,而是怕再遇到第一次那样——没开口说上几句就被对方挂了的情况。泥菩萨尚有几分泥性,何况是人。
齐琳颤着手指拨通了越祈的电话,响了几声,就听话筒那头传来低沉的“喂?”
“越……越祈?”唯恐对方挂电话,齐琳接下来说得很快:“我在天宇娱乐城看到罗伊人,她被几个坐台小姐和保安喂了药,然后扶到包厢里去了……喂?喂?”
妈蛋!
齐琳骂了句脏话,又是没说完就被他挂了电话,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可见他的素质也实在不咋地!
齐琳气呼呼地自问:头昏脑热地喜欢了这样一个人长达六年,到底在喜欢他什么?清贵英俊的容貌?丰殷的家世背景?这是肯定的,但除此之外呢?掰着手指数来数去,发现除了这两项,她再也找不出更多喜欢越祈的理由了。人家一没对她和颜悦色过、二没帮过她什么忙,不存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情况、不能称之为日久生情、更算不上两情相悦,无非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而且一热五六年……
对着消防栓反省了一通,已经被家里贴上剩女标签的齐琳终于从暗恋+单恋+失恋的公式中幡然清醒,刚要回自己包厢,看到了走廊那头大步走来的越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凝气息,他身后,跟着几个神情严肃的大汉。
174章 终于领饭盒了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越祈?”
真的好想摇着他的胳膊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我通知你的啊?知不知道!!!
越祈闻声望过来,约莫过了几秒,他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多谢”,然后准确无误地抬脚踹进了罗伊人所在的包厢。
多谢?多谢?多谢!!!
越祈对她道谢了!
也就是说,他知道那通电话是自己打的了?难道说他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是他也存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齐琳又不淡定了,原地踱了几圈,双手一个劲地拍着脸颊。
莫激动!莫激动!这不能说明他对自己有好感,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唉……
“阿琳?你在干嘛?鬼打墙啊?”
齐琳的大学室友见她迟迟不回包厢,出来找她。
“谁鬼打墙啊!”齐琳收拾了一番凌乱的思绪,觉得自己好歹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对象是越祈和他未婚妻,他多少会记住自己的吧?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开阔许多,脚步轻快地跟着室友回包厢去了。
包厢里,王庆芳围着软在沙发上的罗伊人踱了两圈,语气不无嘲讽地道:“你还认得我吧?我曾在你妈妈手下讨过生活,只因越龙抱了我,她就让人把我逐出了海城,这个账,我一直记着呢,你是她女儿,帮她还账天经地义,放心,这几个都是我的好兄弟,会温柔待你的!”
“芳芳,和这种娇小姐啰嗦什么!直接让兄弟们上了她,看她还能不能清高得起来!回头再给她打几针好东西,保准她尝了还想尝,也没机会把我们几个供出去……”
“就是!老娘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清高冷傲的千金小姐了,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才行!等到那时候,说不定人家不骑她、不压她,她都放荡yin乱得四处爬床……”
“没错,……”
王庆芳带来的两个坐台姐妹,你一句我一句地讽着罗伊人。
罗伊人岂会听不懂她们话中的意思,可眼下怎么才能逃出去?
高声喊救命?显然不现实。这一层都是KTV包厢,隔音效果好着呢;打电话报警?可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外套又在贺楠他们的包厢里。怎么办?趁人不备进空间?
脑子里高速运转着可行的办法,只听“砰”的一声,包厢门被一脚踢开了。
越祈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体型彪莽的黑西装大汉,仔细一看,似乎也是娱乐城的保镖。
这是怎么回事?
王庆芳几人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质问,又见娱乐城的总经理,微颤颤地擦着额头的汗,跟在一名气势骇人的冷峻青年身后进了包厢。
越祈冷冽的眸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王庆芳、罗婷婷更是被他看得差点腿软。
“交给你了,我要得到最满意的处置结果。”他朝冷峻的青年丢下一句,打横抱起了身体越发酥软、炙热的罗伊人,走出包厢。
“邢珏哥?”
罗伊人虽然浑身发软发热,但意识还算清醒,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冷峻的年轻男子,不就是追张妮追到京都来的邢珏吗?
“放心回家去,这里交给我。”邢珏朝她点了点头,和越祈交换了个彼此能懂的眼神。
包厢门再度合上,里头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无人得知。
只知道一个礼拜后,天宇娱乐城进行内部大清查,将一批吸毒的坐台小姐和保安送入了警局,其中,有几人因涉嫌走私、贩卖毒品和违禁药品,被判重刑。
罗婷婷也在其中,不出意外,她的下半辈子,将在阴暗的监牢中漫漫度过。
这个消息传到罗湾镇,罗老太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造孽啊!老罗家到底欠了谁啊!竟然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臭丫头!没出息也就罢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指望她什么,可居然还……真是丢尽老罗家的脸!不争气的东西!我看她就像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娘……”
第二天,罗湾镇里就放出风声:罗婷婷被罗家逐出家门、断绝关系了,从此不能说是罗家的女儿、孙女了,罗家没这样不争气的子孙后代。
王艳如今和儿子相依为命地住在余县最脏乱差、贫民汇聚最多的街区里,不是没想过去找儿子的生父,可前提得知道人家住哪儿啊,不然怎么找?
儿子去年就上小学了,可因为没有城里的户口,每年都要交纳不菲的借读费,靠她打零工赚的那点钱,光应付母子俩的日常花销都紧张,哪里付得起昂贵的借读费?无奈之下,她想到了重操旧业。
可找个男人来包*,那是容易的事吗?总得有资本不是?如今的她,哪里还能和十八岁时的她相比?人到中年、肌肤黯淡、身材走样,又拖着个油瓶儿子,到最后,只能靠给人做保姆、小时工,找准一切机会勾搭男主人。
运气好的话,倒是能捞到不少外快。可运气不好,被女主人发现了,那就不是一个惨字能了事的了,轻则骂、重则打,当然,被轰出雇主家那是必然的。
几番下来,她在余县富人区的名声彻底臭掉了,哪个女主人脑抽了才会愿意雇佣她?是以,今年开始,她不得不转移了阵地,到一些条件相对差一些的居民小区,接些照顾老年人的活计。日子不可谓不萧瑟。
在这样的当口,她听到了女儿落狱、并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消息,心里到底有些酸楚。
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她和女儿怎么就混到了这么惨的境地?明明前三十年还那么顺风顺水、春风得意,之后就急转下坡、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可日子再惨,还得照样过。她没有自杀的勇气,怕疼、怕痛、怕吃苦。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做人小三、被人包*、夺人丈夫、登堂入室这样的生活道路了。
所以说,这人世间的事,冥冥中还是有定数、还是公平的。
老天爷今天给你开了个窗,明天恐怕连门都给你收回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人,还是留点德、积点善的好。
至于罗海盛,自从离开罗湾镇后,先是去了深城,然后到了广城。
他从事房地产业多年,这方面的经验累积了不少,忍着性子,从建筑工头做起,倒是又渐渐累积起了一点人脉、资金。不过罗婷婷的事,远在广城的他,并不知情,所以也就没老娘或是前妻那么多怨艾了。但他始终有关注越龙和他的龙越地产。
又或者说,身在这个行业内,想不关注如此有名的人物和企业都难。看到越龙和他的龙越地产发展得越来越好,前不久还上市了,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想当初,他的海盛地产也是那么的激流勇进,和龙越地产一样,都占据着一方天地。而今,却一个天、一个地,前者如云、后者泥沼。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细究的话,貌似和前妻离异之后开始的。莫非,秀珍真是旺夫之命?从他娶她起,他的事业就开始红旺,且始终处于上升阶段,而和她离婚后,他的事业直走下坡,最后还被逼破产还债。要不是当初登记的公司性质是有限责任制,一家人怕是要上街行乞还债了。
咽下苦涩的滋味,罗海盛望了望湛蓝无际的天空。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前妻和女儿了,但好在,她们过得很好,比自己好多了、这算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吗?让他有生之年,看着曾经被自己弃若敝屣、嫌恶不要的妻子、女儿,一步步过上世人羡慕的幸福生活,而他,却在底下抬头仰望……
……
言归正传。
未免家人担心,那个晚上,越祈没带罗伊人回四合院,而是去了龙越地产在京都的第一个楼盘——江南小筑。越祈在那儿留了套顶层公寓,年初时就装修好了,一直没机会带她来,不曾想这次倒是用上了。
用手帮她纾解了几次,见她炙烫的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便知药效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才抱着她进浴室泡了个澡,擦干身体和头发,才将她丢在卧室的大床上,不理她了。
罗伊人知道他生气了,裹着浴袍,垂头丧气地跟他来到了厨房,看他有条不紊地洗米熬粥,弱弱地开口:“祈哥……我没想到王庆芳会和罗婷婷勾结,但我想好对策了,你要是没来,我就躲空间里去……”
“祈哥……你放心,我下回一定小心……”
“还有下回?”越祈射来一记眼刀子。
罗伊人却松了口气,骂她也比不理她好。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包厢?还有邢珏哥,你和他约在娱乐城碰面吗?你别瞪我,我没转移话题。”见他眼神幽幽地瞟过来,她忙举手发誓。
越祈鼻息哼了哼,待锅中的水开了之后,把洗干净的糯香米放了进去,转成小火慢慢熬着,又从空间厨房里拿出了几样新鲜食材,打算做几道清爽小菜。
第175章 调香大赛
“天宇是邢珏的产业。至于你,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个蠢蛋被人喂了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