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某件事的时候努力去试试呢?即便最后结果还是一样,至少会没有遗憾,更何况,蕲总,您如果一直瞒着沈小姐,如果她通过别人的口知道了真相,您真的不后悔吗?”
他是被沈尧改变得太多了,连一向不敢抬头正视他的助理都能够这么直白的讲话,还该死的正确,只是一个助理,原来也比他更加清楚。
他的确是后悔了的。
228 我会一直在,即使寂寞开成海3
他说,我会一直在。
沈尧强忍着泪光,不再拒绝他的触碰,轻声反驳他的话:“你不是那么厉害吗,还有什么是你帮不上忙的?”
蕲峄轻抚着她的头顶,看着她眼底明显的青色,心疼却也笑道:“沈尧,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神仙?上帝?什么都能做到是不是?”
沈尧摇摇头,纠正:“不是神仙,是仙女!”
可不,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去当仙女真是可惜了。刚认识他那会儿,她见他一次就暗叹一次演艺圈少了这么个祖宗,真真是个天大的损失。
对于这个无理取闹的答案,蕲峄只能识趣的保持沉默。
这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沈尧静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帮我给学校递了一份推荐信是吧?”
蕲峄正认真理顺她的长发,回答得漫不经心:“嗯。”
然,话一出口,立马脑海里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不应该这么回答的吧……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的预感也是很灵验的,手指下头发柔软的感觉消失,沈尧已坐得离他三尺远,恨恨的瞪着他,他担心她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所以说你之前的那些话其实都是骗我的对吧,你根本就不担心我离开,你恨不得赶紧把我踢到太平洋去,好让你和怀亚结婚?”
“新闻上胡说八道,记者没事儿乱写的,你该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和女人争论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不管怎么说都会是错,蕲峄巧妙的准备偷换概念,沈尧不吃他那套,拍开他悄悄挨过来的狼爪子,他皱了眉,嘴角往下弯了一下,作了一个类似委屈的表情,这可算是蕲峄的历史上头一回卖萌,沈尧却扭头不理,继续不依不饶,“那如果我真的走了呢?”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想离开了的,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疗伤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自己丢弃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你所会遇到的各种难题,总该使人无暇顾及那些不该记得的东西。没等到回答,身上的重压袭来,天旋地转之后,她只能仰着脸望着天花板,然后顺便继续瞪着某个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想要伸手推他起身。
右手刚挥出去就被一双铁臂抓紧,男人的力气她哪能抵抗,顿时就动弹不动,她恼怒,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飞快的崩出来,大吼出声:“蕲峄,没有这么欺负人的,真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说到最后语音里明显已带了哭腔,另一只没有受控制的手就往他的胸膛使劲捶去,他也不躲,依旧是紧紧制住她的右手举在她的头顶,任她没轻没重的往身上招呼。眼睛盯着她泪水肆意的脸,眼眸深沉。
确实还是疼的,并不是挠痒痒。但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脑子时刻保持清醒,他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她如果疼,他心里只会比她更疼。
他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女人,无意伤害她,更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他的无奈,也没有人可以了解。
看她似乎是打累了,手下的力道小下来,他才松了手,反手握住她捶打他的小拳头,是真的小拳头,他的大掌全部把她圈起来还有很多空余,笑了笑,往她的拳头上哈了一口气:“打疼了没?”
这可是彻彻底底的风凉话,沈尧胡乱抹了把眼泪,撇开了脸不说话。
他又继续笑,凤眼扬起好看的弧度,那个笑容就跟猫偷吃了鱼腥一样愉悦,再多带了点幸灾乐祸,她眼角余光也能扫到他欠扁的笑脸,不由得飞了一个嗖嗖的眼刀过去。
蕲峄选择性忽视她的横眉冷眼,继续笑道“下次下手轻点,打疼我没关系,别把你的小粉拳伤着了。”
沈尧:“……”
—☆—
有很长一段时间,沈尧觉得,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安静得,她能听见他的心跳,能感觉到他喷在她脸上的温热呼吸,就像是以往无数次那样,他压在她上方,但一只手撑在床沿,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窒息感,那双细长深邃的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很多时候,他都会给她这样的错觉,仿佛那眼睛里倒映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脸上泪痕未干,被他瞧得窘迫,沈尧微微侧脸,没想到被他一只手迅速扳回原处,眼前阴影袭下,下一刻一个温润诺软的物体贴上了她的眼睫,男子的声音温温传过来:“不准哭了。”
双手痉。挛般的抓紧身侧的床榻,沈尧屏住气不敢深呼吸,眼睛也不敢睁开,心跳咚咚如擂鼓,他、他在干什么?!他竟然在舔她的眼泪?
那一下又一下温柔的舔舐,她的眼泪却越流越汹涌,不断的从紧闭着的眼角滑落出来,掉落在床榻破碎成末。
“唉。”一声叹息,蕲峄停下动作,直起身来,看着她哭笑不得,“你是想累死我么你?”
他停下来,她就不哭了,通红着两兔子眼瞪着他,闭着嘴不吭一声。
瞧着她惨兮兮的样子,蕲峄只能安抚性摸摸她的额头,他以前觉得不喜欢她为了别的男子哭,因为那样代表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但现在她真的为他哭了,他的整颗心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他真想把她揉一揉,然后塞进自己的胸口,那样,就不用再看她流泪的脸,他也就不用难受了。
“我又不是小狗。”对于头顶上那只爪子,某人弱弱抗议。
“呵。”他笑,把手收回来,翻身躺在他的身侧,脸侧对着她,一手却奇怪的握了她的手按在胸口,“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的命题根本不成立。沈尧,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那么,你用心听,心不会说谎。”
掌下是结实有力的心跳,温热透过手心源源不断的传出来,想念了很久的人终于在这一刻重新回到她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只能笑着缩回自己的手,返身抱紧了他,放松的蹭了蹭自己的脑袋,感觉一直空落落的心落到了实处,道:“蕲峄,以后不准再骗我,如果再有一次,你休想我轻易放过你。”
“那你想怎么样?”受到威胁,蕲峄挑眉。
他还敢问?某人咬牙切齿,结果就是真的对着男子的耳朵咬了下去,“再骗我就咬死你!”
蕲峄吃痛,反射性的就去摸她的腰,沈尧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有人挠自己痒痒,他的手一放上去她就不行了,笑得蜷成一团。
头顶的灯光暗了下去,蕲峄的手重新怀过来搂住她的腰,“这么晚了,睡吧,我陪着你。”
“不会走了吧?”
“不会。”
“蕲峄。”
“嗯?”
“我爱你。”
搂着自己的双臂一紧,想象得出男子一瞬间的呆滞,沈尧吃吃的笑开,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她应该,是不会再失眠了。
—☆—
这一晚睡的的确很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窗帘是打开着的,窗外是个大晴天,阳光铺满,蕲峄的助理站在她的房间,也不知道来了多久,见她醒了,忙走过来跟她说话,“沈小姐,您醒了。”
身侧的床位并没有人,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他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有印象,沈尧只好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余小姐,你们蕲总呢?”
余采微笑,认真回答道:“蕲总一早便接到电话回公司去了,临走之前让我过来照顾一下沈小姐,说是怕您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有些事做起来不怎么方便。”
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医生和护士进来例行查房,检查过伤口又询问了一通基本情况后很快便出去了,沈尧这才不好意思的对着余采笑起来:“不好意思,这样子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她曾经有过拖延工作的教训,放假几天回去,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文件多得跟一座大山似的,她熬了好几宿才算把该补齐的补齐,从此以后就学会了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
“不会,我做的基本上都是办公室的工作,蕲总的办公室最近……”余采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手指了下隔壁,“搬到这里来了,我待会儿过去继续工作就行,不影响的。”
沈尧见过余采好几次,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精干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在帮沈尧把餐订好,又顺便收拾了一通房间后开口告辞:“沈小姐,我就在隔壁办公,如果有事找我帮忙你就过来叫我。”
“嗯,谢谢。”沈尧也礼貌性的回应,送她出了房间后才回屋吃自己的早餐。
229 给你我的疼爱,直到把你宠坏1
沈尧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不过余采在她吃过早饭后拿了不少小说过来给她看,她就坐在床上看了一整天的小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在医院闷着的这段时间她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或许是现在心里有了念想,今天这一天她觉得过得特别慢。
把小说放下,看一眼时间,十点,再看一会儿小说,又放下,看一眼时间,十一点。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余采给她准备好晚餐后就告辞下班回家了,她也不好意思问蕲峄的去处,只好干等着。
黄昏的时候张晓敏过来看她,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是她到C市去的唯一财产,她还没来得及问,张晓敏自动解答了她的疑问:“你男人让我帮你打包带过来的,该收的我都收了,到时候你要回去,直接走就成。”
“我男人?”
“是啊,就是把你从山里抱出来的那个男人嘛,”把行李箱放在角落里安置好,张晓敏在她身边坐下,“你都没跟我说你男朋友是他,害我上次还跟你说了那些话,你不会怪我吧?”
她指的是那次在餐厅看到大屏幕上说他要结婚那件事,沈尧笑了笑,“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了,是我自己没有告诉你啊。”或者说,那个时候她心里的不安全感,让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跟全世界宣告跟他的关系,不过这次事件之后,她已经不再会害怕了。
“你不怪我就好,我现在就怕你不开心,这次事情,你完全是受我牵连,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说到这气氛有些低沉,沈尧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无力的安慰道:“没事儿,其实这件事也帮了我一个大忙的。”
“唔,什么忙?”张晓敏破涕为笑,可怜巴巴的抬眼瞅着她,沈尧一笑,悄声道,“把他带回我身边啊,你别看他外表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实际上倔强的很,我不小心惹他了,他就死也不肯原谅我,这不,出事了他就没办法,只好原谅我啦。”
张晓敏:“。。。。。。真的?”
“是真的啊,”沈尧点头,又问道,“你呢,今天不可能就是单给我送行李过来这么简单吧,你和陈南怎么样了?”
她一问张晓敏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忙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那啥,现在我爸也知道我偷跑到这里来了,我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准备回深圳去,今天晚上的飞机。”
“这么快就走了?”
“嗯,我妈本来就不同意我和陈南在一起,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她这几天一天打好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我都没有办法了……”
“加油!”听出她语气里的沮丧,沈尧帮她打气。
张晓敏舒了口气,展开笑脸:“放心啦,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加油啊,那么帅的男人,你可要看紧点。”
“好,我会看紧的。”
“我说认真的呢,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你一放松,她们很快就乘虚而入啦。”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要活了,天天跟个牛皮糖一样贴在他身上?”
“啊?嘿嘿,话其实也不是这么说的嘛,”自觉是有那么一点儿夸张,张晓敏尴尬的挠挠头,又凑近她说话,“不过说真的,你们这算是和好了么?”
今天一早就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子的声音,自称是蕲峄的助理,要她帮忙把沈尧的东西收拾好,那晚她是跟着那个男子一起出来的,那晚的所见,她非常肯定那男子的真心,虽然一路上那男子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他看沈尧的眼神,这世上,只有对最爱的才会那样,行为可以骗人,眼睛骗不了人。因此接到电话后也没多想,就把沈尧的东西收了收带过来,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嗯,算是和好了吧。”
“那他怎么不过来?是不是怕我在这儿当电灯泡?”
“哪会!”沈尧唾她一口,心想那男人可从来不惧怕电灯泡那种生物,“是他还没下班吧,他是工作狂。”
“不是啊,我刚刚进医院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他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张晓敏疑惑道,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七点,转回头就和沈尧的道别,“哎呀,不管那么多了,以后你要是结婚别忘了给我发请帖就行,我的飞机是八点钟,我得先走了,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好,那你去忙吧,再见。”
“再见,回去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哦!”匆匆说完这些,张晓敏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沈尧不由得看着她的背影失笑,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就一直是个一惊一乍的主儿,唯一会安静的时候也许就是她失恋那一次,再粗线条的人,一旦遇到感情的事,也细腻得不像本来的样子。只是这次事后,她和陈南的路估计也更加不好走了吧。
—☆—
房间的门闭合着,像是真的没有人回来过,因为是特殊病房,周围来往的人很少,走廊上只有偶尔的护士和医生经过,有小护士认识她的,见她站在病房门口,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也笑着回应过去,在门口犹疑了一会儿,最后想起晓敏走之前
说过的话,还是开门进了屋。
这间病房和她的那间病房格局差不多,沙发电视都是一应俱全,电视机是关着的,屋子里很安静,沈尧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却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蕲峄的身影。
沙发和床上都没有人,卫生间也没有听见水声。
沈尧从沙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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