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情动,他俯身吻着她的伤口,莫相离毖瑟一下,下意识要向后退去,景柏然有力的大掌已经握住她的腰上,身将牢牢禁锢。他的大手火热灼人,烫得她的腰侧肌肤一阵颤抖,她还没能适应他突然蹲下去,他已经吻上了她的伤口,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刹那都集中在这个点上,湿湿热热的舌,舔过她受过的苦,似乎要将她心中最后一丝酸涩都舔去。
莫相离全身都难受起来,她受不了他的温存,她想扭转过身去,但是景柏然并不让她如意,他的强势与霸道,都从他握住她腰身的那两只手传递过来,他不容她逃避。“景柏然,放开我。”
除了千篇一律的这几个字,莫相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景柏然拍头看她,大手缓缓的抚摸过她的伤口,涩然道:“很痛吧?”
痛吗?好像是很痛。最开始她孤伶伶地躺在手术台上,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医生告诉她,孩子早产,羊水已经破了,她无法顺产,只能选择剖腹,如果再拖延时间,有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准。
那时候她很无助,一个人在异乡生孩子,偏偏还遇上这么困难的局面,她看着血水从身下淌出去,她知道犹豫不得,只能点头。打了麻醉剂之后,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去,那时她多么希望,景柏然会在身边,然而她清楚,那只是幻想,他在遥远的中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从昏睡中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景柏然,她当时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正紧紧的握住她,看着他憔悴的脸,她知道这不是梦。
那一刹那,所有的脆弱都离她而去,剩下的是异常坚硬的心,原来只要她清醒着,她就无法原谅他对她做的那一切。
这一刻,那种灼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一个字也不肯说。景柏然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叹气,他站起来,低声道:“阿离,你太倔了。”
莫相离转过头去不看他,不知是热气氤氲上她的眼睛还是其他缘故,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终究还是受不住她的个性,如此也好,她才不必在爱与不爱,恨与不恨之间游走。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浴室里只剩水声哗哗地流。莫相离心慌意乱,拿起花洒冲着自己的身体,景柏然站了许久,终于无奈地转身出去,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操之过急,为何他还是忍不住拿话伤她?
出去时,囝囝刚刚醒来,睁眼一瞧,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床里,她嘴一瘪,顿时哭得震天响,景柏然随手抄起一旁的浴巾将重点部位遮住,然后去婴儿床上将孩子抱起来,别看囝囝小,实则是个人精,一看到景柏然裸 露在外的结实肌肉,她眼里蹭地一亮,哭也不哭了,只好奇地研究着景柏然的裸 胸,还挥舞着小手要去摸。
不过毕竟月龄有限,她想摸还是摸不了,只能看着流口水。
莫相离听到囝囝哭,三两下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抄起一旁的睡袍裹上,转身出了浴室,走进卧室,她一眼就看到对景柏然上下其手的小囝囝,她满头黑线,这么小就知道调戏人了,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她瞪了一眼景柏然,斥道:“孩子给我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可别好端端地带坏了囝囝。”
景柏然这训斥挨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莫相离的神情,他立即心领神会,拿起一旁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囝囝见裸 男不见了,换了一个横眉竖眼的女夜叉,小脸一垮,哇哇大哭起来。
“小色魔。”莫相离撇撇嘴,然后撩起上衣给孩子喂奶,囝囝很有志气,怎么也不吃,哇哇哭着要裸 男,莫相离拿她没办法,抱着又是摇又是哄,好不容易将小家伙搞定,已经累得一身大汗。
景柏然出来,就见她一脸的郁闷,好笑又好气,“这刚在月子里,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出了月子,可怎么办?”
景柏然不提还好,一听莫相离就更郁闷了,她这月子真的没有坐好,在拉斯维加斯的医院里,她忧心囝囝的病情,流了许多泪,据老人家说过,坐月子时流眼泪,以后眼睛会疼。然后说不能见风,她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受的风也不少,算起来,她的月子真的坐得很糟糕。但景柏然此刻显然不是说她月子有没有坐好的问题,他是说她拿囝囝没办法。
“不是还有你跟刘妈吗?再忙不过来,你钱那么多,请一两个保姆回来专程盯着她。”莫相离话里含枪带棒,有时候想想做女人真的很难,男人播了种,就什么都不管了,然后女人要经受怀孕的辛苦,最后还要养育孩子。
景柏然偏头想了想,“也对。”他走过去接过孩子,囝囝眼睛亮亮的,可是看到景柏然上身穿着丝质衬衣,她小大人似的皱皱眉头,好像是在疑惑肉肉怎么不见了。
景柏然抱着囝囝向门边走去,“我先抱孩子下去,你换好衣服就下来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莫相离泄气似的重新坐下,走进这间房,她可以当缩头乌龟,什么也不去想,就想着她跟景柏然还在一起,但是出了这个房门,那些困扰她的事情又齐齐砸向她的脑海,让她不得不回归现实。
慢腾腾地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正巧看到对面的洛琳挺着大肚子走出来,她牵了牵唇角,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意,以前看了许多豪门小说,有的就涉及了豪门一夫两妻甚至是三妻制,三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要姐妹相称笑脸相迎,当时她就在想,这些女人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现在她更要想,自己该怎么忍受。
洛琳眼中滑过一抹幽暗的光芒,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向莫相离打招呼,莫相离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下楼,洛琳在她背后恨恨地瞪着她,若不是她横空插一脚,现在她跟景柏然早已经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妻,何来她如此趾高气扬?
楼下,景甜坐在景柏然身边,正逗着他怀里的囝囝,囝囝很淡定,连瞧也不瞧景甜一眼,只一个劲地盯着景柏然瞧,景甜郁闷得半死,伸手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道:“哥,她真可爱,长得像洋娃娃,尤其这双眼睛像是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长大了,就凭这双眼睛也能电死不少男人。”
景柏然拍开她的手,“洗手了没有,没洗手不要碰她。”
景甜不满地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手间洗手,站起身来时,她看到紧跟在莫相离后面的洛琳,她连洗手都忘了,连忙走过去扶起洛琳,刻意提高音量道:“洛琳啊,你怀着身孕呢,慢点走。”
“我没事。”客厅里谁也没有理洛琳,将她视作空气般,她垂了垂头,心里暗想:等她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景柏然的,她在这里的地位就会不一样。
现在就让莫相离得瑟一下,等到后面,她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景甜小心翼翼地将洛琳扶着坐在景柏然的右侧,因为他左侧坐着莫相离,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却什么话也没说,恰在这时,刘妈出来说可以吃早饭了,然后她将囝囝接过去,景柏然空出手来,他一手搭在莫相离腰上,将莫相离带着向餐厅走去。
洛琳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她眼中淌过一抹酸涩,却暗恨在心里,景甜一直看不上莫相离,现在她又生了个地贫儿出来,她更是厌恶她,看洛琳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她握住她的手,激励道:“洛琳,不要放弃,那个女人得意不了几天,等你给哥哥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他迟早都会跟那女人离婚。”
景甜很天真,洛琳却不天真,景柏然在公司里是怎么冷酷对她的,她一想起来就遍体生寒,现在她能抓住的就是景天云的态度,只有他能保她留在景家。
她摇了摇头,低低道:“甜甜,你别说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哥跟莫小姐的关系,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我只是想把他生下来,然后让他认祖归宗,其余的我都无所谓。”
景天云瞥了她一眼,然后搁下手中的报纸,从刘妈手中接过孩子,囝囝今天睡得很足,景天云逗她,她就笑了,看来孩子都知道谁真心喜欢她,谁不是真心喜欢她。
景甜见状,脸色沉下去,果然是莫相离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她刚才拼命逗她,她都不笑,现在爹地刚抱上手,她就笑了,摆明是不给她这个小阿姨的面子,所以这一刻,她连孩子都讨厌上了。
景天云很喜欢这个孩子,抱着她爱不释手,“囝囝,囝囝,爷爷的好孙女,乖,来,笑一个。”景天云为人淡漠严肃,此刻对孩子却是一万个亲切和蔼,看得众人皆是一愣一愣的。
景柏然坐在餐桌边,也不管家人有没有都入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饺放进莫相离碗里,“吃吧,你身体虚,刘妈做的水晶饺很好吃。”
莫相离抬头看着刘妈,嘴唇动了动,刘妈冲她摇头,她最终还是垂头拿起筷子吃起水晶饺来,景甜看了看长桌上,景柏然身旁坐着莫相离,没有位置让她把洛琳安在他旁边,她只好愤愤地道:“洛琳,你坐我旁边,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我们姑嫂可要好好相处,不要像某人一样,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
她嘴里的某人指的显然就是莫相离,莫相离只当没听见,由她去了,景柏然抬头冷冷地看了景甜一眼,道:“景甜,我看你在别墅里住得很不自在,不如我让吴秘书送你回美国去?”
景甜脸色一僵,忿忿地扒着盘子里的燕窝蒸糕,就像是泄气一般,她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使劲地戳,直戳得惨不忍睹才罢手。
莫相离静静地吃饭,刘妈特意给她做的红糖鸡蛋,昨天回来,她从景柏然口中得知她的奶水不多,便想着法子给她做下奶的汤食,好在莫相离不挑食,刘妈做什么她吃什么,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费尽心思给她弄吃的。
因为她明白,景柏然对莫相离的感情是真的,将来真相大白那天,她还需要莫相离替她说说话。
洛琳看着景柏然细心给莫相离夹黄鱼,还给她把刺也挑掉,她就嫉妒得发狂,原来住在别墅里,她不是给莫相离找难受,而是给自己找难受。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她发誓,就算她不能成为景柏然的妻子,她也要闹得两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一餐饭在各自心思不明的情况下吃完,吃完饭,洛琳就该去医院检查。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恐惧的,洛琳也是如此,她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心中还是惧怕的。
坐着车去医院,她一路上紧张得手脚发抖,莫相离并没有跟来,这让她从心里上都好受了许多,加长房车里,景柏然倚在车窗旁,看着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他本就没打算来,但是禁不住景天云的一再强求。
临走时,他当着众人的面,在莫相离额上印下一吻,这一举动气得洛琳牙痒痒,可终是一声未吭。此刻洛琳偏头看着他,以往的五年里,她与他在一起,他沉默的时间很多,他们除了上床做 爱,便是相顾无言,偶尔他会说一两名体贴的话,然后彼此就再也没有任何话题,她以为他是性格使然,也没有在意,可是看到他对莫相离的态度,她才明白,她不是他心上的那个女人,所以他从不迁就她,也不会讨好她。
但是现在能跟他在同一个车厢里,即使身旁还坐着洛琳与景天云,她都觉得满足。
她甚至希望这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至少现在,他完完整整地在她面前,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占有他。
现实是残酷的,房车很快停在XX医院大楼前,景柏然毫不犹豫的走下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被景天云说服,但他终究是抛下他的女人跟孩子,带着另一个女人来这里做鉴定,人生还真是一个讽刺的事。
几人一齐走进医院,来到妇产科外面,老赵去办好了手续,只等洛琳进去检查。可是这一刻,洛琳却突然害怕起来,死活不愿意进去,她鼓起勇气去抓住景柏然的手,声泪俱下,道:“Eric,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我不想做鉴定了。”
景柏然一手挥开她的手,冰冷道:“你不做也行,如果你踏出医院半步,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与我无关。”
洛琳全身冰冷,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她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而自己现在只有这个机会能留在景柏然身边,所以就算她再怕,她也必须进去。
景甜见不得景柏然这么对待洛琳,她生气道:“哥,洛琳会受这种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地贫儿,你就不能跟她好生说话,安慰她一两句吗?”
景柏然听景甜不屑地说囝囝是地贫儿,他眼神冷了下来,全身都泛着冰冷的气息,他定定地看着景甜,只将她看得心慌意乱,他才轻启薄唇,寒声道:“景甜,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你说囝囝是地贫儿,若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手足亲情。”
景甜被他严厉地神色骇住,她忍不住跺跺脚,对一旁的景天云撒娇道:“爹地,你看看哥,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妹了。”
此时有护士出来喊号,“下一位,洛琳小姐,请。”
洛琳心口一跳,看着洞开的大门,她全身都僵硬住,回头看向景柏然,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何况是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她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转身向里面走去。
景柏然的DNA比对早已经送进去,洛琳走进检验室时,看到坐在操作仪旁边的那名女医生,她的背影很熟悉,她怔了怔,用力地想着,终于想到她是谁了,她惊喜地道:“绾绾,你怎么在这里?”
叶青绾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就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孕妇正向她招手,她连忙站起来向洛琳走去,“洛琳,好久不见,你怎么……”
她并没有听同学提起洛琳已经结婚的事,所以很是惊讶。洛琳也没想到会遇上自己的老同学,想起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有些难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撒谎道:“我老公是地中海贫血症的带因者,他担心孩子也是带因者,就让我来检查一下。”
“哦,原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叶青绾笑道,洛琳听着她的恭喜声,只觉得刺耳,她佯笑道:“谢谢,你怎么会回到中国来?”
“我是中国人,肯定要回到中国来的,可不能学着那些留洋的人,喝了洋墨水,就忘了祖国在哪里了。来躺下吧,我边给你检查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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