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现在把晚上的应酬都推掉了,您别急,或许一会儿他就回去了。”吴建浩听出她的焦急,于是安慰她。
莫相离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拿起手提包与车钥匙,匆匆向楼下奔去,刚奔到玄关处,就听到钥匙套进锁洞的声音,她的动作立即定格住。
景柏然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僵在玄关处的莫相离,他神色一怔,还未有所动作,她却已经飞奔过来,冲进他怀里,“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她可怜兮兮的话语落在他耳里,他心中的凄迷顿时烟消云散,他捧起她的脑袋,轻声问:“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我会晚回来么?”
莫相离仰起头,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小心翼翼问:“老公,我爸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他心底一松,拥着她向客厅走去,“你老公我是何许人也,你爸见到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他都不忍对她撒谎。
“真的?”莫相离眼里的光彩瞬间灼亮,她一直担心爸爸会反对她嫁给景柏然,毕竟景柏然的风流账实在太多,爸爸常跟她说,嫁人当嫁沈从文那一型的,像景柏然这样的花心男人,最好碰都不要碰。
没想到当初他对她说笑,竟然也有一天她会跟景柏然紧密联系在一起。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爸还说了什么?他最近还好吗?”莫相离像只小麻雀似的追问个不停,景柏然不想多说多错,只好低头以吻封缄,等一吻毕时,莫相离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记得要问景柏然什么。
两人靠在沙发上相拥许久,直到夕阳的余晖自落地窗洒落进来,莫相离才跳起来,扯着景柏然向大门走去,“完了完了,刚才良矜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景柏然闻言,本来是被她半拖着往前走,突然就顿住脚步,他神情带着几分阴郁,任性道:“我不去。”
莫相离回过头来,拿手指戳了戳景柏然胸前结实的肌肉,“不准不去,我们结婚的事登了报,良矜他们都知道了,虽然我也不想回去,可那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就当了一桩心事吧,好吗?”
景柏然拿手包住她的指尖,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半推半就的被莫相离拉着出了门。
景柏然虽然是满心的不甘不愿,可是出了门后,还是打电话让吴建浩备了见面礼,然后在莫宅会合。吴建浩除了哀嚎还是哀嚎,景柏然结了婚后,许多应酬能推就推,这可苦了秘书室一干人等,尤其是吴建浩。
每天在那些客户中间周旋,短短的几天,已经苍老了许多。
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倒宁愿去非洲骑骆驼,否则他会未老先衰。
依照景柏然的吩咐备好见面礼,他开车送到莫宅,刚停下车,便见到景柏然驾着火红的法拉利奔驰过来,性能绝佳的法拉利在地上滑出两道清晰的辙痕倏然停下。他连忙迎了上去,“总裁,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景柏然娶了莫相离后,渐渐变得人性化了,他瞄了一眼吴建浩,知道他要说什么,“等这一季度的业绩出来后,我准你一个月假。”
“真的?”一股狂喜冲上他的心田,自他与景柏然来Y市后,就再也没休过假,此时亲耳听到景柏然的承诺,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求证。
“不想休就算了。”景柏然接过礼品转身便想走。
吴建浩惊喜地冲过去抱住他,兴奋道:“谢谢总裁,太爱你了。”他高兴得忘了形,连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都不知道,松开景柏然时,又要去拥抱莫相离,景柏然眼疾手快,一把拉开莫相离,以眼神制止吴建浩。
吴建浩被他瞧得心中一凉,无措地拍了拍手,“好啊好啊,终于有假休了,我先走了啊。”说着手舞足蹈地跑离景柏然与莫相离。
莫相离看着他夸张的模样,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景柏然,纳罕道:“你有多久没有放他假了?你瞧他高兴成什么样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景柏然也记不起来有多久了,当年将艾瑞克集团搬来Y市,起先为了打下结实的基础,谁都不敢松懈,后来业务好了,他们就更没有时间休假了,想一想,若不是与莫相离结了婚,他现在还是个工作狂,偶尔身体空虚了,便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一夜风 流。
“难怪。”莫相离点点头,拖着他的手向莫宅大门走去,按下门铃,林玟娜保养得宜的脸便出现在视频上面,她一脸欣喜,“哦,是阿离回来了,快进来吧。”
她的亲切是莫相离所不熟悉的,以往这样的神情只会出现在她对莫良矜时。她心里怪怪的,却也顾不上胡思乱想,推开门,拉着景柏然向里面走去。
花园里依旧亮着几盏晕黄的路灯,依旧栽着山茶花,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心境。穿过花园,走上台阶,林玟娜已经等在门口,见到莫相离时,她连忙迎上前来,又是欢喜又是斥责:“你这孩子,自从你爸出了事,你就再也没有回家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养育了你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此时的林玟娜与在医院时的她判若两人,莫相离怔了怔,手被她握住,她浑身都不舒服,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玟娜立即笑着附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又抓住莫相离的手,欣慰地拍了拍,然后望着站在她身后的景柏然,“这位便是景总吧,上次在医院里多有冒犯,还请不要怪罪。”
景柏然对林玟娜没有什么好感,起始原因也是因为她在医院里掴的那一巴掌,当时她在盛怒之下,要打人出气情有可原,他也甘愿挨那一巴掌,可是她那一巴掌却不寻常,如果没点心计,那一巴掌顶多把莫相离脸打肿,可是后来却生生在她脸上划下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是心中不满归不满,景柏然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朝林玟娜轻轻颔首,“伯母好。”
林玟娜见他恭敬有礼地唤她一声伯母,心中顿时欢喜起来,那日在医院,她并不知道那个害她女儿小产的男人就是Y市艾瑞克集团的总裁,所以当时愤怒交加下,才会动手,好在莫相离闪身挡了那一巴掌,否则现在见面,她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你好,来来来,快进来吧,外面怪热的。”说着抓住莫相离的手,将他们往屋里带。
林玟娜给莫相离开门时,已经冲楼上嚷嚷让莫良矜下来迎客,此时景柏然与莫相离走进玄关时,正好看到莫良矜穿着一件天蓝色及膝洋装从楼上走下来,她脸上扑了粉,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纯。
看到莫相离时,她似乎不计前嫌,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莫相离跟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给你打了电话后,我就不停的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莫相离对莫良矜的亲热感觉怪怪的,今天这一家子人都怎么了,平日里都恨她恨得要死,此时全都带上了面具,就好像她们还是和睦的一家人,她抽了抽手臂,没能成功抽出来,她淡淡的应,“柏然晚上有应酬,本来来不了,后来他推了应酬我们才赶过来。”
莫良矜闻言,转头看着景柏然,对他甜甜一笑,仿佛上次在他害她流产的事从未发生,她亲切道:“姐夫,欢迎你。”嘴上说着欢迎,她心底却是对莫相离嫉恨交加,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沈从文如是,景柏然如是。
当初在餐厅见到景柏然时,她还在想,景柏然不过是玩玩莫相离,到时玩腻了就会一脚蹬了她。她还准备着哪日莫相离被景柏然甩了后,好好去讥讽她一顿。结果就看到报纸上,景柏然拥着莫相离从民政局走出来的照片,他眼中满满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莫相离。她以为嫁给了Y市最有钱的人家,莫相离就再也不会比她嫁得好,可是她还是处处胜了她。
当初艾瑞克集团初搬来Y市时,学校里许多同学都很迷景柏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钱以及地位,还有他英俊迷人的外表。有的同学甚至异想天开,若是能与他在一起一夜,就是死也足惜了。
而且哪个女人不虚荣,能跟这样一个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在一起,走出去脸上也有光。
只是料不到,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却成了莫相离的丈夫,她的姐夫,这人生还真是讽刺。
景柏然并没因她是他的小姨子就给她好脸色,他冷漠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将莫相离重新捞进怀里,使她脱离她的狼爪,“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我们进去。”
景柏然凛然的气势让莫良矜心中胆怯,可是又不甘心他这样无视她,于是笑盈盈道:“瞧瞧我,见到姐夫太高兴了,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坐,姐夫,东西交给我吧。”
说着她作势要去帮景柏然拧东西,景柏然没有拒绝,将东西交给她,然而两手交接时,莫良矜故意拿手指划过景柏然的掌心,若有似无的挑 逗他,景柏然眉头立即皱起来,他瞥了莫良矜一眼,她却仰着脸对他娇俏一笑,他唇边立即漫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当初参加莫相离与沈从文的婚礼时,他亲眼看到莫良矜与沈从文眉来眼去,那时婚礼尚未开始,直到后来莫相离那大胆的举动,他才明白这两人早有私情,因此心中早已鄙视莫良矜,此时又见她当着莫相离的面来勾 引他,他心中便起了要替莫相离好好教训她的主意,当下也不排斥却也不回应她的碰触。
莫良矜心中一喜,羞怯地瞧了景柏然一眼,飞快地拧着礼物进了客厅。莫良矜这种心理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当初追着沈从文跑了十年,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沈从文喜欢莫相离,不喜欢她。
她便无所不用其极的要让沈从文喜欢她。现在她得到沈从文了,知道莫相离找了一个各方面都比沈从文强的男人,她心里又不平衡了,总想在景柏然面前展现她的魅力,想让景柏然为她神魂颠倒。
可是她忘了,景柏然是什么人呀?跟他睡过的女人个个长相身材都是一流的,她岂能入他的眼。
莫相离因莫良矜的过分殷勤早已经皱紧了眉头,她回头望了一眼景柏然,见他正对莫良矜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一下子挣开他的怀抱,径直向客厅走去。
沈从文早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当他知道今晚莫相离与景柏然会回来时,他又喜又怒,喜的是又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虽然他恨她;怒的是她竟然迫不及待的要将景柏然带回来,那对他来说,无疑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听到林玟娜去开门,他没有起身去迎,此刻见莫相离脸色有些难看地走进来,他站起来,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突然就有些无措起来,“阿离,你回来了。”
莫相离对沈从文的心思是彻底没了,上次在医院里,她对沈从文说的那番话,沈从文打她的那一巴掌,将他们近十年那份感情全都打没了,他对她来说,除了是妹夫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
因为无爱便无恨,所以她很坦然地面对沈从文,不疏离,也不热络,淡淡应一声“嗯”,便无话可说。
沈从文还想说什么,景柏然却已经走进来,第二次见到沈从文,景柏然嘴角噙着一抹冷意,他走到莫相离面前,揽着她坐下,倒有几分宣宾夺主的意味。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景柏然见不得沈从文,沈从文自然也见不得景柏然,他自顾自地坐下,与莫相离热络道:“阿离,爸明天就要出庭了,你不要担心,我请了最好的律师替爸打这场官司,他一定能无罪释放的。”
闻言,莫相离一惊,抬起头来直视沈从文,“你说什么?我爸明天就上庭了?”
“你不知道?这件案子原定于七月底审理,后来你还了款,律师申请提前审理,便挪到明天了,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沈从文也略感诧异,莫相离是莫镇南的女儿,没道理不知道这件事。
景柏然闻言,心中暗恨沈从文多事,莫镇南的案子会提前,是他派人从中活动的,目的就是不让莫相离前去,现在却被沈从文三言两语的破坏了,他怎可不恨?
莫相离犹不相信,她缓缓偏过头来看着景柏然,景柏然心知再也瞒不住,便道:“我今天去见你爸时,确实听到警员说明日出庭。”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跟我说?”莫相离并不是要责备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每次提起她爸爸时,景柏然都会岔开话题,结了婚后,她鲜少出门,自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景柏然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她最亲的人,也是他的岳父。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景柏然睁眼说瞎话,他一直都在留意莫镇南,他的事情他甚至比律师知道的还详细。
沈从文斜睨他一眼,讥讽道:“对岳父的事情这么不上心,真不知道你对阿离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景柏然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醋意的莫良矜,他要挑拔离间,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意有所指道:“妹夫批评得是,在下受教了,我对我老婆是真心还是假意,似乎不用你操心,你还是仔细想想你对小姨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沈从文被他顶得气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良矜见沈从文对莫相离那么上心,心中醋意翻腾,此时坐在这里,焉然成了陪衬,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愿意让景柏然瞧出她的小心眼,忍了又忍,她才佯笑道:“从文对我自然是真心的,姐夫不用替我操心。”
说话间,她朝景柏然飞去一个媚眼,恰恰又让莫相离瞧见,莫相离偏头去看景柏然,却见他回她一笑,悠然开口,“那小姨子可要把妹夫管严了,别让他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两人眉来眼去,莫相离心里一阵吃味。她佯装站起来,肘子一不留神撞到景柏然的腰侧,疼得他直吸气,她也不看他一眼,说:“我有些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景柏然见她看也没看他一眼,知道她心里吃味,心中窃喜不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仰着头看她,“老婆,疼。”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点也不介意地向她撒娇,她的心虽柔软了几分,可是想起他与莫良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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