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倚月轻视了他一眼,满不在意地答了一句:“嗯,那你加油!”随后又问道:“没事的话就可以让开了吧,我赶时间。”
候光略见空倚月如此反应,只觉得无趣,哎,付靳庭那个人逗不得,怎么好不容易终于碰上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奈何对方好像对自己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没劲!
候光略想了想,有些泄气,这学校,有趣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少了?
。
午休期间,付靳庭刚进教室,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男生在议论纷纷:“这个空倚月真的又跟候光略勾搭上了啊?”
“都有照片了,还能是假的?鲁御你该不会还是心心念念着空倚月吧?哈哈!”
被叫做鲁御的男生狠狠地唾了一口,“呸!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生,我惦记个毛线!她八成是被付靳庭甩了,所以又把目标转向了候光略那个小子吧!”
“人家喜欢付靳庭,不喜欢你,这也是情有所原,如今,她喜欢上候光略可还是不喜欢你,哈哈,鲁御,你就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啊?”鲁御不满。
“承认你长得实在惊人啊!蠢呆了!”男生之间互相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付靳庭站在教室的前门,连日的阴沉心情,在此刻更是乌云密布。他紧了紧双拳,转身又走出了教室。
空倚月喜欢的其实并不是他,只是钱罢了!青临市虽说最富有的是付家,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了!
她空倚月可以为了钱而去追一个男生,那么未来,她未必不会又为了钱抛弃曾经的旧爱。就像现在一样,他生气不想见她,她便自觉地不再来纠缠。
付靳庭心中的郁闷不知该如何宣泄,她来纠缠,他不快;可她这样转身就跟另一个新欢暧昧,付靳庭觉得自己心中何止是愤懑,简直就是……
付靳庭沉重地吸了口气,心底默默地将那个可恨的名字念过:“空倚月!”伴随着那字字重音划过的都不知究竟是怒气还是恨意了。
付靳庭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忽然发觉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然成为了空倚月的旧爱!
旧爱?旧爱!哼!
一直到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空倚月都如她所说地没有出现在付靳庭眼前。
青临高中说大不大,有几次两人在校道还有走廊上巧遇,她都会自觉地装作陌路人,低头与他擦肩而过,或者不着痕迹地掉头绕路。
付靳庭作何感想,空倚月暂时不想猜测。反正,来日方长,他要生气就让他生气好了!
空倚月虽一开始懊恼自己在餐厅中不顾后果地将他的内心剖析,令他异常愤怒。但等安静地过了些日子后,空倚月凝神静思,反倒觉得如此也好。
按着付靳庭的性子,若是要他亲口承认他在意自己,那估计便是登天。他不愿意说出口,那么由她帮忙说出口也好,反正,能乱了他的心便好。
空倚月想通透后,只觉得身心舒畅,付靳庭,就暂且由他去吧。
虽说跟付靳庭没了交谈,但期间,倒是与付倾睿接触过几次,这个小子每次都蹭吃蹭喝,空倚月一跟他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生活费便会无一例外地被消耗了一大半。
“付倾睿,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这样不动声色地剥夺我这样的贫困人民,你不觉得很愧疚吗?”
空倚月不止一次如此善意地提醒他,而付倾睿只会在吃饱喝足之后得意洋洋地说道:“原来你这么穷啊!好可怜啊!”语气高昂,听不出有任何一丝同情的意思。
空倚月接触了两三次后便知他的品性,揣测要是自己过得越不如意,他便是越发高兴吧。所以最后,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期末考试的前一周末,空倚月刚练完瑜伽,出门便看见了付倾睿。
几次接触下来,空倚月跟他也无客套,一面忙着扣上自己外套的扣子,一面说:“你又要来蹭吃?”
付倾睿厚脸皮地回答:“是啊!空倚月,你看,你跟我在一起,智商都上去了!”
“……”空倚月都不愿意吐槽他了,“你这么不要脸,你家人知道吗?”
“知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付倾睿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走,快点!”
空倚月没有防备,身子失衡往前倾去,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子才免了摔倒在地的狼狈,回头狠狠地瞪了付倾睿一眼,“你干嘛!”
付倾睿一脸的“与我无关,是你自己站不稳”的表情,“带你去见我哥,你不用太感激我!”
空倚月将自己的围巾整理好,神色淡淡,“不去!”
付倾睿有瞬间以为自己幻觉了,空倚月刚才拒绝了?
“你不是很喜欢缠着我哥吗?”怎么最近转性子了?
“喜欢是一回事,不去是一回事。”空倚月如此解释。
付倾睿不解了,“为毛我听起来其实就是一回事啊!”
“你还小,不懂!”
“靠!空倚月,你不要说我小!我都初三了!”
空倚月就知道付倾睿会炸毛,也不安抚,反是问道:“你要带我去见你哥,你哥不知情吧?”
“不知情又怎么了?”付倾睿一时便涌上了一股女生就是麻烦的想法,随后再盯了盯空倚月,嗯,果然就是个麻烦!
“不怎么,就是不去而已。”
付倾睿似乎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空倚月,你这样就放弃了?我哥可没那么好追,你才追了多久啊!才几天就放弃,好没意思啊!”
空倚月摇头,“不,不是,我这是……”字音刚到喉间,又被自己吞了回去。
付倾睿见她欲言又不言,便八卦追问:“你这是什么啊?”
空倚月缓缓一笑,默然不语。
——嗯,我这是欲擒故纵。
☆、第21章 等付靳庭
高二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结束时,众多学生都沸腾不已。
出了考场,元孟拉着空倚月在走廊跟几个女生兴致高昂地讨论着试卷答案。空倚月只是在被问及时,说说自己的最后答案,并不多做参与。
耽误了一会,空倚月随机找了个机会,悄然离开还处在热议状态的元孟她们,径直朝着付靳庭所在的班级走去。
寒假来临,他们会有几十天的时间不能见面。虽然空倚月已决定寒假留在青临市兼职,但是这件事情她并不打算告知付靳庭,就让他这样牵挂着自己,似乎也不错。
空倚月还未走到他们班级门口,就已瞧见付靳庭跟向懿他们几个男生一起走了过来。她笑弯着眉:“付靳庭!”
付靳庭正侧着视线跟向懿说话,闻言,只是淡漠地扫视了一眼,随后便不闻不问地继续朝前迈去。
冬天的天气寒冷,银灰的苍穹笼罩而下,人潮拥挤的走廊,空倚月只感觉因着他那一个眼神,满心的愉悦感瞬间便消失了一大半。
付靳庭,你这真的是打算不理我了?
“付靳庭!”空倚月快步上去将人堵住,“我错了不行吗?”
空倚月不顾身后的向懿他们投射过来的看好戏眼神,一手拉住了他外套的衣袖,“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付靳庭冷意不断:“不需要。”说完,又要将她撇下。
“付靳庭,我只需要一分钟就好了,你就不能给我一分钟吗?就算是那么讨厌我,也不在意再施舍我一分钟啊,对不对!付靳庭,你倒是停下来听我说啊!”空倚月费尽气力想争取图谋不轨的机会。
“空倚月,你别白费心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的形象在我心中低若尘埃。”付靳庭的比喻生动,空倚月被冻的有些僵硬的嘴唇动了动,霎时竟找不出话语反驳。
低若尘埃啊?空倚月默默地目送着付靳庭离开,纳闷不已:怎么隔了这么多天,他的火气还是这么大?
付靳庭不愿意单独约见自己,空倚月自然也不会就这样放弃,她之前留意过付靳庭回家的路线,在学校门口向右转,有一个路口,那是他每天的必经之地。
空倚月回宿舍将书本放好,便急急出了门,在那个路口守株待兔。
就算付靳庭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也要想方设法让他逃无可逃,再说,如今付靳庭的言行,她瞧着他便是对自己上了心,如若不然,对于一个陌生人,他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空倚月百无聊赖地等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华灯依次亮起,她都没能等到付靳庭。
路灯的柔光带着昏黄,她掏出手机,一次又一次地点开了屏幕,已经七点多。空倚月吸了口气,寒气侵人。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脚下已是一片麻木。
空倚月忍着寒冷又苦等了十几分钟,最后很明智地给付倾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的那个时候,她心中无限哀怨,苦肉计什么的,真是太凄凉了!
付倾睿在电话响了许久之后才接起:“空倚月,你找我干嘛!”
空倚月口齿不伶俐地问道:“付、付靳庭到家了吗?”
“没有啊,他今天跟向懿他们有活动,很晚才会回来!”
“哦,好,我知道了。”空倚月知晓后便挂断了电话,付倾睿本还想着问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事件,话根本来不及问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嘟嘟嘟”声,付倾睿狐疑地看了眼电话,(#‵′)靠!空倚月竟然敢这么爽快地挂掉电话!他这是被漠视了吗!还是赤/裸/裸的?!
空倚月没有等来付靳庭,倒是意外地等来了林安易。
林安易穿着浅绿色的外套,蓦然出现的那个刹那,空倚月下意识地就欣喜地高喊了一声:“付靳庭!”
白色的鞋子顿时便停滞住了。
空倚月顺着那白色的鞋子往上看,蓝色的牛仔裤,浅绿色的外套,以及那张熟悉到曾经同床共枕过的脸庞。
空倚月来不及收起的笑容便这样僵住,随后,眼眸微微散发出了戒慎的光芒,“你来做什么?”
空倚月一刻也不愿意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在收回目光之际,视线不自觉地便落在了他的外套上,连帽的浅绿色外套,帽檐上的棕色软毛随风摇曳着。
空倚月忽而记起,付靳庭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件外套,只是后来,再也不曾见他穿过。
“物是人非”这样的四个字骤然便在脑海里浮起,空倚月只是略微低头,轻蔑一笑,早就已是物是人非了!
林安易的身子没在灯火之外的阴影里,白色的鞋子沾了许多灰尘,迟迟未动。他就站在离空倚月十几步远的地方,不含喜怒地说:“空倚月,你又是何必呢?”
她在考试结束后去找过付靳庭,他知道。
付靳庭对她冷语相向,他也知道。
后来,她匆忙跑出了校门,他在操场上也看得清楚,鬼使神差地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她默默地站在这里,他默默地站在隐秘的远处,想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一站便是几个小时。
林安易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他有一股冲动的猜测,猜测空倚月是为了付靳庭,但是下一刻他又抹杀了这个念头。
这样毫无希望地站着等一个人,如今谁还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而她空倚月并不愚蠢,反而聪明地可怕,所以才会那样将人推于千里之外!
可是,当他在呼啸的风中听到她电话里提起付靳庭,他又不免心灰意冷,果真还是为了付靳庭!
他放眼望向她,长发扎起,耳根已被冻得通红,细小玲珑的鼻翼也是润红色,脖子上的围巾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被她往上提,遮住了纤细的下巴。浅黄色的外套单薄,手上也没有带着取暖的手套。
她就这样站在冬天的寒风里等了付靳庭几个小时,林安易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些因为她的莫名针对跟冷落而对她产生的不良感觉,似乎在这场寒风中消失殆尽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同情空倚月了!
“林安易,”空倚月将手放进口袋中,口袋中的暖意令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她开口叫他,冷冷说道:“你离我远点!”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跟上次在教室他对她不礼,她说得“有多远滚多远”一样绝情。
“你还是那么讨厌我?”林安易刚走近两步,空倚月便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林安易刹住了自己的脚步,脸色一片苍白,“空倚月,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就是这么反感我,我好像根本都没做错什么事情!”
空倚月笑了笑:“是啊,你是没有对不起我,但光是这样,你就很讨厌了。”
林安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是在意那天在教室的事情吗?空倚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空倚月打断他的话,“我们八字不合,还是适合当陌生人。林安易,我不愿意和你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尊重我,离我远点。”
空倚月这是放低了姿态,求他远离她?
林安易一时说不上话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女生讨厌,是喜还是悲?他苦笑出声,不甘地说了句:“空倚月,你会后悔的!”
“嗯,我一直都很后悔。”她流畅地接了他的话。
——后悔认识你,后悔答应跟你结婚,更后悔和你生活了五年。
空倚月的凄美笑容化在风中,无尽迷离凄婉。
林安易最后愤愤离开,空倚月等了几十分钟,见还是无望等到付靳庭,迫不得已黯然收场。不能见到付靳庭,那么就只能等到下年开学了。
空倚月纤瘦的身影在灯光下无限拉长,寒气凌厉,她莫名地又觉得失落,付靳庭这个人,是不是故意避开自己的?
☆、第22章 寒假
付靳庭的确是故意避开她的。
他跟向懿还是钟梓烊正打算换个地盘玩乐时,回程的路上就看见空倚月形只影单地站在路口旁,昂首探望不知在等谁。
路口的一旁是家超市,人来人往中,身着浅黄色外套的空倚月靓丽地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钟梓烊眼尖地发现了她,惊疑道:“那人不是空倚月吗?怎么站在那里?等人吗?”他说完,便将探疑的视线转向了付靳庭。
付靳庭只是微抬眼眸,随后一言不发。
向懿见状,识趣地说了声:“还不快走!”推着钟梓烊绕开空倚月的所在的路口,朝着另一个路口走去。
付靳庭半夜十点多才回到家,刚进房间,付倾睿便跟着钻进了他卧室,一再打量他,刀枪直入道:“空倚月找到你了吗?”
“什么?”付靳庭微动眉梢,反问道。
“她打电话问你的行踪。”
“你透漏的?”
付倾睿立即回驳:“哪有!她只问了你回家了没有,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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