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他们这种兄妹情谊所感染也许是特别喜爱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弟子,李师伯怅然长叹,脸色数变,皱眉道:“胡闹不给他惩罚,他不会长记性你待他受罚算什么?你能保证他永远都记得这件事以后都不犯类似的错误吗?”
一听师父的语气,黄翠莺知道有门了,慌忙胡乱抹了几把眼睛,一拉沈山山的衣服,“能够的哥哥他一定会记得这件事,以后都不会再犯的哥,你说话呀说以后都不会了”
出人意料的是沈山山拉掉妹妹的手,倔强地抬起头涩声道:“错在沈山山,师父教训的是家仇理应亲手了结假借他人之手,有违武道精神,恳请师父责罚弟子”
黄翠莺惊呼:“哥,你……”沈山山安慰地拍了拍妹妹的小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师伯将脸别过一边,冷声道:“好哇,还真是兄妹情深哪怎么?挨罚就那么吃香吗?一个二个都争着抢着来?不要以为有人替你求情,我就会免去对你的惩罚沈山山”老头突然转身,瘦弱的身躯刹那间迸发出强大的气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山山平凡无奇的脸上登时惨白毫无血色,颤声道:“是,弟子这就去”
“不”黄翠莺突然扑到李师伯脚下,紧紧地抱住老头的腿,哭着叫道:“不要师父小莺就他一个哥哥,小时候不管他犯了多么大的错,您不都是原谅他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这次就……您不能这样,师父哥哥不能手刃仇人,为爸爸妈妈报仇,可那不是他的错呀你应该明白,哥哥他是多么希望能够自己报仇,我想除了我,就只有您最能理解他的心情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大仇已报,您还要惩罚他?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张子文上前一步,冷声道:“我已说过,仇是我带他抱的,人也是我杀的,你想怎样,虽然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为难他”
李师伯脸色乌青,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了沈山山身上,沉声道:“沈山山你还是个男人吗?有种就站出来勇敢地承认错误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看着妹妹跟张子文激动地为自己辩护的容貌,沈山山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眼睛一热,道:“弟子……谨遵师命”说完,将黄翠莺扶起来,又拍了拍张子文的肩膀,迈开大步朝外面而去
沈山山不算矮,可是这一刻他的背影却是显得非常的落寞萧索,形同秋天飘飞的落叶突然,张子文牙关一咬,嗖地一声窜到沈山山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等等”
沈山山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曾经被自己刺杀却又救了自己的世界头号武者想干什么,同样的,黄翠莺也是一脸问号地看向两人,红红的眼睛里怀着一分期待,一分焦急
“老头,”张子文朝李师伯道:“我们来谈个买卖怎么样?”
张子文一语惊人,众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黄翠莺以为他是想向师父求情放过兄长,可没料到他会来上这么一句
沈山山若有所思,目光复杂,他也捉摸不透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对他来说,张子文简直比狐狸不知要狡猾多少倍,张子文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会另沈山山摸不着头脑,可是结局却往往比沈山山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李师伯不置可否,没答应,也没拒绝张子文径自说道:“我们来一场公平的比试,如果我赢了,沈山山就不用受罚,如何?”
看沈山山诀别的样子和黄翠莺哭得死去活来,是人都知道李师伯所谓的惩罚绝不是那么容易经受的张子文也不是傻子,早已知道沈山山将他带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想见识一下自己与他师父能力孰高孰低,而且如果不出他所料,李师伯想见他的目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既然早晚都要打,还不如赌上这一把,好歹也有点动力不过至于结果,张子文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之所以会这么认为,并不是张子文天生的傲气突然间消失了,而是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从刚一进门开始,那种熟悉的感觉便不断环绕心头挥之不去,面对这样的敌人,张子文只能使出平时的八成力量。。
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二八节随手可行宗师事
因为张子文的招数,是用来杀人的用杀人的招数跟人光明正大的比斗,任谁都会知道使不出全力,况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对一个老人使杀招黄翠莺啊地失声叫出来,她没想到,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
李师伯看了看默不做声的沈山山,将视线转移到张子文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玩味地笑道:“小伙子,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这个赌注?”
张子文冷声道:“就凭我是沈山山的兄弟,霸下玄武,张子文”当听到张子文这个词的时候,老头眉梢一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所觉的精光
张子文上前紧逼一步,双臂抱在胸前,不屑地笑道:“怎么?怕了?也对啊,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就应该找个地方安享晚年,还跑这里来干什么?这把老骨头就不怕被累散架了啊?”
张子文语气里的讥讽十分露骨,换作平常人,早就怒不可揭冲上来了,可是李师伯却像是张子文说的不是他一样,好整以暇地扯了扯被黄翠莺拉皱的衣角,淡淡道:“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张子文好象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傲然道:“输?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李师伯无所谓地笑笑,道:“年轻人口气挺大,不过我是说如果,万一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分力气呢?”
张子文当机立断道:“那我就跟沈山山一起接受惩罚”
“哈哈,好”李师伯一伸手,“请”
今天竟然来了一位客人还要跟师尊比武消息传出,整个武馆都惊动了,干活儿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野外锻炼的弟子纷纷涌回武馆,就连隐藏在武馆周围负责安全的警卫也都逐步缩小了搜索范畴隐蔽到离武馆最近的位置,为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挑战师尊
当然,这里面许多人都是来看笑话的,他们都在等着看一场那家伙被师父一脚踢出武馆的好戏,除了两个人沈山山,黄翠莺
沈山山仔细地盯着院子中央的两个身影心里有些矛盾,他的本意是想让两人在和谐的气氛下较量切磋一番可哪知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搞得跟世仇夙敌一般,可是他们已经站到比试场上了,想调解也调解不好,只能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跟沈山山心中的矛盾心理相比,黄翠莺心里更多的是惊讶跟初次见到张子文相比,刚才他能站出来为沈山山说话已经是足以令她刮目相看了,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够为了沈山山挑战自己的师父想到张子文那轻佻的笑容轻薄的动作,少女就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心中也在为张子文祈祷,希望他不会出什么事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都是用的锻炼用木刀,而不是平时配备的钢刀,不过对于高手来说,再钝的武器还是武器一样能搏斗,一样能杀人
“小伙子要记住一句话,人不能够有傲气,能不能没傲骨,这是中国人的至理名言”李师伯马步稳扎,双手握刀,竖在身前
“少废话”张子文一拳击向身边的樱花树,“在花落完之前,结束战斗”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似下了一场花雨
张子文单手握刀,刀柄朝上,倒斜在身前,另一只手扶住刀身,呵呀一声,霎时发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李师伯袭去,灵活矫健的身影,就像一只千里奔袭的狐狸李师伯也是大喝一声,将手中木刀高高举起,身体朝后悄然仰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匹作势欲扑的饿狼
当
两把木刀好像流星坠地,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张子文是反身上挑,借腰部旋转的力量挥刀,李师伯却是以收腹之力向下猛砍,强强相遇,竟然发出了类似钢刀相撞的当当声
两把木刀被架成十字架的外形,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两人越来越近,直到鼻尖都快要贴到一起了,才咬牙向前猛地用力,然后同时向后跃出三步,收刀,躬身,前进,出刀,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再退,再攻
张子文发力冲上去,一连挥出无数刀,一片刀光剑影将李师伯整个笼罩在其中,李师伯一刀刀架开,一边不住地往后退,吱地一声架住最后一击,然后缓和了一下力道,突然撤力,反攻过去,脚下踩着小碎步,一刀快似一刀,张子文一边飞速后退一边招架,借个机会再次反攻
就这样,两人在漫天飞扬的樱花里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沈山山兄妹还有其他弟子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片片小巧美丽的樱花,在两人凌厉的互相攻击下,早已经碎成了无数瓣,张子文一刀下来,一片樱花就变成了粉碎,李师伯一刀挥过去,一排樱花登时像被菜刀从中切开一般,整整齐齐地跺为两段
如此往返数次,两人均汗如雨下,可见每刀都是使出浑身力气了,李师伯年纪虽大,力量逊色不少,可是他明白如何借力取力,倒也没超出身体负荷太多,张子文年轻体壮,力量要稍高一筹,加上他不断都习惯借助腰胯旋转的力量,身体消耗并不太高,总的来说,两人的比斗张子文暂时领先
嘴里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向下滑落,张子文哪里还顾得上擦汗,将手中木刀平举前胸,改为双手握刀,突然发力,似雷电一般朝李师伯攻去
李师伯显得有些疲累了,握刀的手悄然发抖,见张子文一刀攻过来,努力举起木刀架上去可是两把刀只是悄然一触便立即分开,还没等李师伯调整过来,张子文又是一刀辟下,直直地一刀,像是要将脚下大地一分为二
一边观战的众弟子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片刀,张子文挥刀的速度太快了,上下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水银泄地一般,如素百长练,向李师伯迎头辟下
危在旦夕之际,李师伯忽然一个前弓步身子登时矮了大半截,手中木刀举过头顶堪堪架住张子文的雷霆一击,不过强大的惯性还是将李师伯的刀间接按到了他的肩窝处,一张惨白的充满皱纹的脸登时憋得通红,牙关紧咬,使出浑身解数,可是张子文强大的压力仍然让他不得不再次降低自己的身体,不多时已经变成单膝跪地了
忽然,张子文劲道一松,身体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手中的木刀也在缓慢地转过九十度时突然加快了速度,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朝李师伯再次砍去
可能扳过手劲的人都知道,在对付比自己力量稍大的人的时候,需要耍些小手段,比如在不断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撤力,对手也会立即松懈,这个时候再突然发力便可一举将其扳倒
现在张子文运用的,正是这个原理沈山山兄妹和其他伊贺流弟子均大惑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张子文只差那么一点便能够胜利了,却恰恰撤力换种方式进攻难道他也是力有未逮?
其实张子文这样做是有苦自知,并不是他没力了,而是他感觉李师伯绝不会像这样看起来**地没一点力气,怎么可能连他这么几招都接不下来?俗话说狗急跳墙,要是刚才自己逼得紧了,也许会将老头子的潜力给逼出来也说不定,虽然张子文不用担心会因而失手,可是用最少的力气处理更多的的事情向来就是他追求的目标
他又怎么能给李师伯反盘的机会呢?只有先稍微松一下,然后在他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突然攻击一举击溃他的信心可是……最令他担心的也正在于此李师伯也许还留有后手
呼,张子文双手紧握木刀,刀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刀尖斜指向地面,似发出了传说中的剑气一般,将尘土、碎裂的花瓣溅起老高果然,这个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原来李师伯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一个大活人就像变魔术般从众人眼前消失了张子文的心不断沉下去,双眼微眯,狭长的眼睛里流显露一丝骇人的精光,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张子文心中苦笑,看来这场战斗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的啊
这老家伙,竟然施展起了独门遁术张子文不敢向四周乱看,生怕乱了阵脚,再说李师伯老头此刻处于隐身状态,以他张子文的功力想看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与其被人耍得团团转,倒不如严阵以待,对方攻击的时辰,就是辨别方位的最佳时机
张子文的耳朵在悄然抽动,极力捕捉周围空气中哪怕一丝极其微弱的声响,可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让他失望了诺大的院子,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就是片片樱花坠地之声,没有李师伯的一点蛛丝马迹
不愧是沈山山的师父,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巧妙,看来还是有些斤两张子文心道
此时此刻,眼睛已经不是判断的最好标准了张子文干脆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方圆十米内的动静丝毫不差地反馈到他的大脑,经过分析,得到一副全方位立体图象,能够说,众人的行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黄翠莺是正对着张子文的,见他一动不动,不准备应敌,却闭上了眼睛打盹儿,简直哭笑不得,小声埋怨道:“什么嘛以为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师父的行动啦”
听到妹妹不满的抱怨,沈山山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别出声,他这样做是最好的应对措施”黄翠莺美丽的大眼睛里尽是不可相信,不过小手依然紧紧地攥住沈山山的衣袖,显显露少女此刻的紧张心情
古井无波的心湖里突然漾起一丝波纹张子文眼睛一跳,倏地睁开眼中精光乍现,提刀向身边的虚空挥砍两把木刀撞击的沉闷声音在张子文耳边响起,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对方挟着木刀又融化在空气中
张子文也不追击,两腿悄然分开战立,木刀拄在身前静心等待下一回合院子里其他弟子纷纷张大了嘴巴,似乎没有想到张子文即便看不到他们师父,却仍能挡住那悄无声息地一刀黄翠莺更是差点就高兴地跳了起来,终究,这也是关系到她哥哥能否受处罚的赌局
张子文嘴角一翘,惯有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可是接下来老头子的攻击却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两道若隐若现的气味分别从张子文两边袭来,虚真假实实实虚虚,张子文竟然不能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或者两个都是真的?
张子文脚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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