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气般,松开张子文手臂的一刹那,又抬腿朝张子文裆部狠狠地踢了一脚!
是男人都知道,小兄弟被踹一脚会是什么滋味,如果读者您是女人没有办法亲身感受那么也能够去踹上一脚,看看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张子文龇牙咧嘴,倒抽冷气,浑身发抖,上窜下跳痛苦的容貌差点让黄翠莺以为他就快要牺牲了,不过黄翠莺终究没能充分表现出女人的怜悯心,而是将女忍者的冷血发挥到了极至,一狠心,跃出浴池,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过出门之前还是撂下一句话,“哼!你以为我没感觉到么你那个……那个坏东西,再有下次我就为民除害,剪掉它!”
张子文在水里折腾了一阵,听到关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迪斯科般的抽搐,无力地半坐半躺在浴池里
手臂上那块被咬过的肉还在不停地颤动,张子文苦笑一声,唉……看来这个疤是去不掉了得跟自己一辈子……这丫头,还真是野蛮呢……不过,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可爱……
小兄弟没遭到多大的伤害,终究张子文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只是自己犯下的错误让他不好意思去挡罢了,稍稍撇了下大腿,加上水流的阻力,所以没多久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而且黄翠莺也不是想一下就让这个好色的家伙断根,至于这个因素的理由么,恐怕就连黄翠莺也说不太清楚吧!
“嘿嘿!剪掉它?你这样想,可是有的人却舍不得呢!”张子文的视线穿过浴室的通风孔飘向遥远的地方,那里还有一群娇妻爱妾在等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翠莺遇到张子文自然是从不正眼瞧他李师伯和沈山山见了张子文也是躲躲闪闪,一提及黄翠莺,就将话题扯得老远,张子文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把握不准,或者说不肯相信自己不过是一个武者,每天过着在刀口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会命丧黄泉,怎么能照顾好她呢?
沈山山和李师伯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可是身为局外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感情的道路上越分越开,不过沈山山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浴池事件之后的第四天,刚刚吃过几道帝京名菜的李师伯、沈山山还有张子文、黄翠莺四人来到李师伯的书房,沈山山这次是浴池事件之后初次出现在武馆,可是脸上连一丝歉意都欠奉,相反,那长平实刻板的脸上呈现出非常严肃的表情,似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一般
张子文盯了沈山山好久,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刚才沈山山急冲冲地回来,吃过饭便将平时走不到一起的张子文、黄翠莺都叫到师父的书房里,当然,师父李师伯也是要一起来的老头子倒是一副世事皆在我手的神情,端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似一尊泥塑的佛像
“难道组织里发生了什么严峻的变故?”张子文不由想到
黄翠莺在一边眼睛望向别处,自从知道了那件事的主谋是沈山山与师父后,黄翠莺没少给他们脸色看,不过师父终究是长辈,黄翠莺最多也就是在背后瞪上两眼,埋怨几句,可是对沈山山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视线如刀子一般仿佛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才甘心,刚知道真相那会儿,差点背她闹到组织去,还好背李师伯给劝住了
沈山山干咳一声,朝两人一弯腰,歉声道:“嗯……对于你们之间的误会,其主要责任在我,本人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对不起!”言辞之间竟是说不出的恳切真诚可是黄翠莺似乎气还没消,娇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张子文脸上毫无表情,不是不愿意接受沈山山的道歉,而是他刚才不测地看到了李师伯嘴角出现的一丝莫明的笑意!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忖道:“好你们师徒俩,还嫌害得我不够惨哪?我就是不接受,看你们又耍什么花样!”
一边暗自揣测,一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已经过去几天了,可是那两道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是没有消掉,看来这块暧昧的“奖章”还真得陪伴他一辈子了!不过张子文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应付家中几女的盘问?
两人都无动于衷的神态,让沈山山顿感颜面尽失不知该如何是好登时心中没了主意,一边打着哈哈,“啊……今天天气不错……哈哈……”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师父,可让他失望的是李师伯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黄翠莺冷笑几声,起身将窗户推开指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冷冷道:“今天是阴天,我的好大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让沈山山冒了一身的冷汗,差点就找个机会尿遁了
张子文见沈山山的糗样儿,心中大为欢畅,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被黄翠莺狠狠地剜了一眼硬生生地埋下头去,极力忍着笑
见师父还没有什么提示本就不懂得委婉的沈山山一下子急了,索性刷地站起来,大声道:“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还想将你许配给他呢!”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极了,以至连呼吸声也只听得见沈山山急促的喘息黄翠莺是被吓着了,张子文是被惊着了,至于李师伯他本来就不断是气若游丝,好象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似的
楞了顷刻,沈山山终究哇地一下哭出来,与声音成正比的是她那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眼泪
这一下可把沈山山给急坏了就连李师伯也被惊得睁开眼睛,张子文满脸的迷糊,他不知道,身边这位大小姐最大的特长不是她的武术,也不是她的脾气,而是她的眼泪!
对付黄翠莺的无敌哭术的最佳办法,就是不理她,装作没看见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哭,哭够了自然就没事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张子文不知道这个处理办法啊!
一个娇美可人的如花少女在你面前伤心啜泣你会无动于衷么?答案当然是不能,作者也不能,张子文就愈加不能了!张子文顾不得追究沈山山话理的意思了,忙站起来掏出手巾递给黄翠莺,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
女人天生就爱漂亮,这句话诚然不假!黄翠莺一听,声音立刻收敛了许多,也不管是谁在说话,抓住张子文的手巾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可是当她将手巾递还回去的时候,发觉手巾的主人竟然是调戏自己的大色狼!
这还了得!少女心中的冤枉一古脑儿涌上来,慢慢止住的泪水就像大河决了堤似的澎湃而出,还一边哭一边擦,手巾湿透了,又抓过一块布继续擦……张子文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任凭少女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擦拭
这戏剧性的一幕被沈山山师徒俩看了个清清楚楚,沈山山一边感叹:“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一边悄然离开,李师伯也紧随其后,作痛不欲生状,悲呼:“女大外向,女大外向啊!”
两个无良的家伙离开书房,留下一脸呆滞浑身湿透的张子身上的水一半是黄翠莺的泪水,还有一半……是他自己的汗水
当然,哭声也吸引过来不少听众,不过在李师伯的“不允许接近书房十米以内!”的严密戒令下,各自散开,却都不由在心中揣测:“那个叫张子文的小子难道跟师姐发生了什么?先是浴室里的惨叫,现在又是书房理的恸哭,莫非……那家伙想先上车,后买票,结果师姐不同意,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他上了车就不想买票了?”
一时间,关于张子文与黄翠莺的传闻在伊贺流众弟子之间被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应有尽有,以至连两人在办事时谁上谁下的姿势也说得神乎其神,仿佛两人就在他们面前上演过一场盘肠大战似的
要说黄翠莺这一哭,那场面可是相当雄伟啊,直哭得呼天抢地,昏天黑地,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就是孟姜女转世,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啊不,是拜倒在她的门下啊!
不知过了多久,黄翠莺终究停止了啜泣,不过似乎停得比较及时,如果时间再迟点,估计张子文已经坚持不住一命呜呼了黄翠莺双眼通红,脸上花一块白一块,鼻端还挂了一个小泡泡,幽怨非常的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无力地问道:“哭完了?”
黄翠莺点头“嗯!”
张子文又问:“哭够了?”
黄翠莺又点头,“嗯!”
张子文再问:“哭爽了?”
黄翠莺还是点头,“嗯!”
张子文酝酿了一口气,突然大声吼道:“你是爽了,可是我快累死了!”
声音之大以至盖过了黄翠莺的哭声,吓得在安全距离以外偷听的众弟子魂飞魄散众人非常想到:“看来这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不少问题啊!唉……‘性’福生活其修远兮,汝将上下而求索!”
张子文一声吼出,却是用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便寂然瘫倒在地眨了眨眼,黄翠莺一撇嘴,竟然又要开哭!张子文也顾不得休息了,一骨碌爬起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只差耍一把猴戏来逗她笑了才算勉强让黄翠莺平复下来
其实黄翠莺所哭的原因并不是沈山山要将她嫁给张子文的打算,而是沈山山冲她吼的严厉语气!虽然从前也受过这种冤枉,可不知为什么,这次黄翠莺就是刹不住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难道……是有张子文在身边,感觉有了依靠有了能够倾诉的对象,才……
黄翠莺不敢往下想了,登时羞红了脸,双手紧紧捂住火热的面颊却忍不住通过指缝间隙偷偷地看向张子文
此时的张子文可谓比狼狈还狼狈,上衣被泪水汗水打湿大半,耳朵因长时间遭到女高衣的近身攻击而嗡嗡作响,导致中枢神经麻痹,大脑筋疲力尽,浑身的肌肉更是因长时间高度紧张而生硬脱力
黄翠莺登时破涕为笑,不过马上便咬住下唇憋住笑容,头一低跑出去了书房里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能偶尔听见一个极其细微好像闺中怨妇般的哀鸣:“老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配合着院中樱树上不时凋谢的樱花,声音显得凄凉非常
大概是那惊天一哭**了心头的负面情绪黄翠莺对待张子文不再是仇视,但也不是十分亲近熟络,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张子文十分不舒服,可一时又毫无办法,两人之间的关系登时变得微妙起来,比如现在……
这天,张子文正伫立在走廊上,呆呆地望着满院的樱花出神,黄翠莺向他迎面走来,如花的小脸上展现出淡淡的笑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是此情此景,却别有一番风味,真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让张子文心中不由一阵颤栗
“能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黄翠莺粉颈低垂,从张子文身边擦肩而过,一股令人迷醉的处子幽香飘过,沁人心脾张子文点点头,跟在少女身后来到院外一片茂密的樱树林里黄翠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子文则是被黄翠莺那窈窕的背影吸引住了,两人都没发觉,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两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正一眨也眨地盯着他们
黄翠莺在一颗大树下停住脚步,却不敢抬头看张子文一眼,也讷讷地不说话张子文好奇道:“什么事啊?想替我洗被你弄脏的衣服和手巾吗?”
“……”
张子文又道:“不是?那是为这个道歉的?”说着,卷起袖口,显露手腕上两道深深的齿痕
“……你去死吧!”
被黄翠莺暴扁一顿之后,张子文艰难地从地上的人形土坑里爬起来,哭丧着脸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刀!赔我的刀!难道你那么快就忘记了?”黄翠莺双手叉腰,如骂街泼妇一般原来如此……
“好……”张子文无力地**一声,一头栽进坑里
就在黄翠莺大喝一声,准备再次使出武者锏的时候,张子文突然从土坑里跳起来,从背后摸出一把精致秀美的忍者刀放在黄翠莺手上(不要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面色沉重,像极了为小强哭丧的唐伯虎
慢慢地转过身,只留下一个凄凉的背影给黄翠莺,张子文悲怆地吟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刀在你手,伤在我心!”
张子文步伐缓慢踉跄地正待离开黄翠莺突然叫住了他:“哎!你去哪?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声音虽然是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可是张子文那超强的听力又岂是摆设,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张子文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施展他那无与伦比的速度曼妙……哦不,是英俊潇洒**倜傥的身法,如一个小型龙卷风,刹那间就从他所站的地方瞬移到黄翠莺身前,被压缩的空气掀起了一阵微风,撩动少女腮边垂落的发丝
黄翠莺低着头,从张子文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嫩腮粉颈,虽然如此张子文还是几乎把持不住想要犯罪白里透红的肌肤,撩人心扉勾人魂魄,吹弹可破,似乎悄然捏一下就能够挤出水来,额前的刘海光滑整齐,就像瓷娃娃一般可爱,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诚然不假!
黄翠莺从张子文飞速赶过来得知这个家伙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自从父母双亡,跟随哥哥在这里修习国术以图报仇以来,黄翠莺心中除了国术和哥哥已经容纳不了任何东西了,然而就在沈山山即将要得手的时候,半路里杀出来个程咬金——张子文!这个家伙竟然抢在自己和哥哥前面杀死了仇人,还帮哥哥夺回了馆长之位!
黄翠莺心里对张子文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说是恨吧,不管怎么说张子文也算是他们的恩人,再说那之前的小小摩擦与误会根本不值得一提;说爱吧,也谈不上终究两人认识还没几天呢,虽然以张子文俊美的外表和与师父有得一拼的实力
黄翠莺外表温柔其实骨子里却是十分坚强的,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感觉就算他再怎么优良,也不会阿谀逢迎趋炎附势,在她心里,那种靠谄媚讨好得来的爱情不叫爱情,以身体换取的幸福也不叫幸福
少女抬起螓首,显露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发过一个誓言,谁要是能协助我们兄妹俩完成家父遗愿,我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服侍他!”
张子文呆住了,不止是被少女这句话惊讶,更是为她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胸怀而由衷地感到钦佩!黄翠莺又道:“我把这个誓愿告诉了师父,师父说他不算帮我们,而是在尽他自己应尽的职责,其实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他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