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乾坤- 第20部分

“师妹……师妹的心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玉衡痛心的提醒着，曾经不介意师妹心里的人，曾经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自己就能替代师妹心里的人，但是现在，自己恐怕等不到师妹改变心意的那一天了。至少，现在，玉衡不能肯定师妹是真心的。

心里的人……穆晓菲的心猛的颤了一下，她心底的隐秘，那个心底不能触碰到伤痛，现在被玉衡重新提起来，她心虚了。她避开玉衡探寻的目光，默然的望向远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愿意娶他照顾他？穆晓菲迷茫了，不是迷茫在爱的问题上，而是迷茫在究竟爱玉衡有多深，是否她对玉衡的爱足够支撑起这个决定。

看着穆晓菲神情的变化，他默不作声，心中的酸楚和疼痛不言而喻，师妹，还是没有真正的接受自己。和那个心里的人相比，自己还是差的太多太多了……是不是因为他不在了，所以师妹才那么在意那个人，是不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不在了，师妹也能够如此的记住自己？

“师兄……我想我还是要娶你。”穆晓菲回过神又专注的盯着玉衡，“师兄，即便师兄现在在我心中的位置不能替代那个人，但是我知道师兄在我心中也是特别的存在，特别到如果我失去师兄，我一定会后悔。所以，师兄，你一定要嫁给我，一定！”

玉衡望着穆晓菲，眼中心中是满满的感动，她的真诚、她的专注让玉衡觉得她的话一定是真的，那么自己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定不能错过她，否则，自己也会后悔。“师妹……”玉衡欣喜的点点头。

“师兄。”穆晓菲将玉衡揽在怀里，师兄让我好好来爱你。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男人多了也不好

“你想好了？”此时，林乐岚帮穆晓菲在翠青峰的厨房里给玉衡做饭。那日，他从寒玉洞外听见了穆晓菲和玉衡的谈话，他就开始为沈昊远担心起来。穆晓菲娶了玉衡，那沈昊远算什么？侧夫？那样是不是太委屈师兄了？再说，就凭玉衡的性子能降住师兄吗？要不然一起娶了？不分大小？可师兄的家里面能同意吗？乱啊……

“你说什么？”穆晓菲正忙着做饭根本没有将林乐岚的话听进去。

“你娶玉衡师兄怎么办？”

“他能明白的……”他真能明白吗？是不是应该找他谈一谈？

“你最好能和师兄说清楚，不然，你就太伤师兄的心了……”林乐岚好心的提醒，他和玉衡以及沈昊远的关系都不错，他不想任何一个人受伤。

“知道了。”穆晓菲郑重的点点头，“不过，师叔你也不像表面上那样的没心没肺么。”穆晓菲突然扔下一句话就拎着食盒跑没影了。

林乐岚微一愣，随即跳着脚大叫道，“死丫头！我让玉衡不嫁给你！”

师兄嫁不嫁我你说的真不算，穆晓菲浅浅一笑，一副欣喜的面容出现在玉衡面前，“师兄，今天我做了莲子粥。”穆晓菲放下食盒，将热腾腾的莲子粥拿到玉衡面前，献宝似的说道，“师兄，怎么样？挺有样子的吧？”

“还好。”玉衡微微一笑，“师妹，你的手艺有进步了。”

“那当然。”穆晓菲坐在玉衡的身边，刺骨的寒凉让她的心一凛，师兄是怎么熬过来的？穆晓菲心下一片黯然，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样子，舀了一匙莲子粥小心的吹了吹，又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再喂给玉衡。玉衡满足的吃下莲子粥，脸上却又添了一丝红晕，本应是娇羞毕现的小男儿姿态，此时映在穆晓菲心里却造成了她的锥心之痛。玉衡消瘦蜡黄的面色在红晕的映衬下更显的病态十足，一瞬间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她的心头，她惧怕所爱之人在她眼前渐行渐远的无助、想挽留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她不要这样，她要留住玉衡，她要救玉衡，她不要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和无助，她不要！

“师妹，你怎么了？”察觉了穆晓菲神情中的异常，玉衡不安的问道。

“没事，师兄，你喝完粥先休息一下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办，回头再来。”

“嗯，你去忙吧。”玉衡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在穆晓菲的帮助下稳稳躺下。

出了寒玉洞，穆晓菲急忙去找沈昊远，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玉衡的生命就这么慢慢流失掉，出云宗与苗族往来久远，不可能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用的。”沈昊远看到冲进书房中神色焦急的穆晓菲，只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出云宗不是与苗族有往来的嘛？怎么都这么久了玉衡还是没有起色？”

“你都知道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可是……应该还有办法的，应该还有办法的……”穆晓菲失魂落魄的倚在门口，喃喃自语着。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和没有也没有区别。”沈昊远苦笑着。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穆晓菲猛的冲到沈昊远面前，抓住他肩膀，不住的询问。

“蛊王。”沈昊远盯着失神的穆晓菲，什么时候她已经为玉衡变得如此疯狂了？如果躺在寒玉洞的是自己，她会不会这样？

“什么意思？”

“蛊中之王，可解万蛊。可是，蛊苗一族几百年也不见得可以出现蛊王。”沈昊远心痛的说道，为玉衡也为自己心痛，他多想自己替玉衡躺在那里，这样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关爱。

失望，迷茫了穆晓菲的心，再一次吗？再一次看到自己所爱之人要从眼前消失吗？她不甘，她真的不甘，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师兄，掌门让你过去。”林乐岚进到房门时，看到穆晓菲和沈昊远抱在一起，犹豫着没再踏一步，“那个……晓菲，掌门也让你过去。那个……别太晚，我先走了。”说完这些话林乐岚识趣的跑没影了。

“晓菲……”沈昊远痛心的将穆晓菲搂在怀里，“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会找到办法救玉衡的，一定会。”

“昊远……为什么总会这样，为什么……”

“去见掌门吧，也许她会有办法。”沈昊远轻声安慰道，扶着穆晓菲飞向出云山的主峰——凌云峰。

一路上，穆晓菲在沈昊远的安慰下情绪又恢复了平静。这是穆晓菲第一次拜见出云宗的掌门随风，当初她来出云宗的时候掌门一直在闭关，掌门出关之后因她是小辈也没有特意召见，这次，穆晓菲也不甚明白为什么掌门会召见她。

一进主峰的议事大厅，就见一位穿着白袍，白发如雪的中年女子端坐在中央的正座之上，两侧的座位坐的是出云宗其他峰的主事。穆晓菲跟在沈昊远身后，依出云宗的规矩顺次行礼之后，掌门随风才朗声开口道，“昊远，这就是你的徒弟，穆晓菲？”

沈昊远躬身道，“回禀掌门，正是。”

随风认真打量了一下穆晓菲，平静开口道，“果然是昊远你的弟子，有你年少时的风采。今日找你们来，是为了玉衡的事情。”顿了一下，随风神色有些忧虑缓缓说道，“玉衡和晓菲在南疆遇袭，应该是针对出云宗而来的，这件事影响甚大，此事稍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救治玉衡的蛊毒，不知诸位同门有何良策。”

半晌，无人应答。顿时，穆晓菲心中黯然，难道师兄就要如此了吗？

“掌门，我们何不请圣手毒医——莫雨棠来为玉衡诊治？”落霞峰的主事兰宁提议道。

“可是莫雨棠行踪飘忽不定，我们如何找到她？”朝日峰主事张行秋疑虑道。

“我去！听说她每年定然会回到五毒谷，我去找她。”林乐岚一听到有救治玉衡的方法，毫不犹豫立即表态。

随风瞟了林乐岚一眼，显然对他风三火四的行为不甚满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开口道，“也好，不过五毒谷毒虫甚多，你要小心。”总好过你跑去南疆送死，去便去吧。

“是，掌门。”林乐岚得到掌门首肯，急忙行礼答应生怕掌门反悔。

“启禀掌门，上次我跟您说的事，不知您怎么看？”沈昊远提醒道，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中有了明显的波澜。

“准了。你去操办吧。”随风轻声开口，“如此，昊远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沈昊远和穆晓菲行礼后，离开了议事厅。

“你和掌门说什么了？”穆晓菲一离开议事厅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最近一直在想玉衡的事情，对沈昊远少了关注，不知道此时他是否会怪自己。

“你和玉衡的婚事。”沈昊远低声回道。

“什么？”穆晓菲难以置信的瞪着沈昊远，什么意思？这个家伙居然主动帮我讨玉衡，怎么不怪我先娶玉衡的吗？

“掌门已经同意你和玉衡的婚事了，回去选个日子好好准备一下吧。”沈昊远别过脸不去看穆晓菲。

“你……你不介意？”穆晓菲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对不起啊，没提前跟你说，你知道这件事太突然了……我是应该和你提前说的……”

“不用，我明白。”沈昊远依然平静，却仍不去看穆晓菲。

“嗯。”穆晓菲心里明白沈昊远不可能不介意，但此时他正在气头上，估计他听不进自己说的话，只好暂时先放下等过几天沈昊远气消了，自己再劝吧。唉，男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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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婚事

“晓菲，我漂亮吗？”玉衡躺在穆晓菲的怀里，柔声询问。

“当然，师兄你突然这么问我有点接受不了……”听见男生说自己漂亮好奇怪。

“晓菲，这一切像梦一样……”玉衡喃喃说道，怎么会这么快呢？自己已经穿上了鲜红的嫁衣和师妹相依相偎在一起，究竟是不是幸运，我竟然比师伯先入门，虽然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可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何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又何必就计较时间的长短呢？只要现在能在依偎在她的怀里，这样就可以了。

“怎么师兄希望这是梦吗？”穆晓菲嗔怪道。

“没有！”玉衡急急的申辩道，“只是，我太幸运不敢相信罢了，真怕一醒来师妹就不见了……”

“你醒来的时候，我肯定不见了。”

“为什么？”玉衡挣扎着起身，难以置信的望着穆晓菲，师妹……难道这真的是梦吗？

“傻瓜，”看见玉衡难过的样子，穆晓菲又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你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为你做早饭啊！”穆晓菲疼惜的将玉衡揽在怀里，轻拍着玉衡的肩膀，将安慰孩子一样。

“师妹，你会不会冷？”玉衡原本灰暗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师妹她真的很好，可是现在却因为我而躺在这冰冷的床上。

“不会，我有玄功，可以取暖的。”穆晓菲运转着焰教的内功心法，焰教的内功至刚至阳可以驱散寒气，“可是，却不能给师兄取暖，师兄要靠这寒气抑制蛊毒。”

“没关系，我的心是暖的。”玉衡搂着穆晓菲又近了近。

箫声如泣如诉，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时弱时强，虚幻飘渺难以捕捉。起初，穆晓菲以为是幻觉，可是仔细听时却发现有一丝熟悉，是……《莫失莫忘》这支曲子穆晓菲只吹奏过一回，是给沈昊远听的。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莫失莫忘……是想告诉我不要忘记他吗？傻瓜，怎么会，我怎么会忘记他，我现在真的好喜欢被疼爱的感觉，也渴望能和你们一起渡过余下的时光。在这里的十五年，在风氏兄弟的过度保护下长大，遇见的人屈指可数，能够真心待我的又有几人？前世，我错失自己的爱人，让爱自己人的伤心，今世的我又怎么会犯这种相似的错误。相遇已是缘分又何必去纠结于对错的结果呢？在一起，不就足够了吗？

“晓菲，是师伯吗？”

“你听见了？”

“嗯。师伯……是个好人，你不要辜负了他。”玉衡艰难的开口，为什么，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会感到痛呢？

“昊远和你都是我心中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们难过的。你和他……都重要。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穆晓菲说着，又将玉衡搂紧了些，生怕一松手玉衡便不在了。

“好。”晓菲，我的蛊毒真的能好吗？不要再骗我了……

“晓菲，你们还好吗？”沈昊远看见坐在洞口发呆的穆晓菲，原本想逃掉的，可是，却不受控制的上前问了一句。

“玉衡的毒又重了。”穆晓菲望着前方，叹气道。

“师弟已经去找莫雨棠了，应该可以有办法的。”沈昊远不忍见穆晓菲落寞的眼神，轻声安慰。

“也许吧。不过，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穆晓菲转头看着沈昊远，他有了些憔悴。

“我不明白。”沈昊远低下头失落的回答。

“等玉衡稍好一些，我去你家提亲好不好？”穆晓菲起身，笔直的站在沈昊远面前。

“为什么？”

“你和玉衡对我而言都很重要，玉衡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穆晓菲的话语中明显的有些感伤。

“我和玉衡都重要吗？”沈昊远不确信的问道。也许，在你眼中年纪与你相仿的玉衡更讨你喜欢吧？什么三世缘分，对你而言都是无稽之谈吧？只有我还傻傻的相信着。

“昊远，感受我的心。”穆晓菲执意将沈昊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在我心上，从来都在。只是，玉衡的意外……”

“我知道了。”沈昊远抽回了手，让穆晓菲心中一阵失落，他还是怪我的吧？“我相信你。”沈昊远忽然冲着穆晓菲明媚一笑，一如往昔。“去照顾玉衡吧。”

“好。”穆晓菲点头，没了心结，轻声转身回到寒玉洞中，只见玉衡正望着她，眼中说不清的复杂。

“你……”

“我明白……”玉衡艰难的回答，心中是了然的微痛，可是却又是欣慰的，师伯，这世上最明媚的男子与晓菲真的很配。

“许久没动了，我帮你按按腿吧。”穆晓菲坐在玉衡身旁，低着头掩饰着她心中的不安，这世上纵然女子是多夫的，可谁又能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所爱呢？我终究是要辜负他们。轻轻的为玉衡揉捏着瘦弱的双腿，许久没有走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有再站起来的那一天，昨晚，抱着他明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