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知道,懒得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就是要像现在这样,一副没有谁谁谁地球不再转动的模样;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悲伤鸣秋,无痛呻呤,做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比如说,像现在!
不吃饭,不喝水!
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盯着某一处发着呆。
忽然,手臂传来一阵拽捏的痛楚。安佐然一把将流茧拽起,紧紧牵制住她的双臂。“你到底想怎样?”
“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想死的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流茧只是吃痛地皱了皱眉,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一旦开口说话,就等同于泻气。
这一回,安佐然不再好言相劝,而是强制性地喂她喝粥,锹开她的嘴唇,勺子碰触到牙齿时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他锹得开她的嘴唇,却锹不开她紧咬的牙关。顿时,心中萌生一股抑郁之气,愠怒地将碗以及勺子扔到桌上。
勺子,在桌上滚了那么一两圈。最终脱离了本体,砰地应声砸落在地。看着地上破碎的勺子,他这才觉得内心的愤怒减少了那么一点点。
以后只属于我
视线再一次落流茧身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由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关系,原本殷红的唇瓣,变得有些干涸,表皮上微微泛着白。
心中的那团火气,不由地消失怠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安佐然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一次端起碗,“如果你再不张嘴吃东西,我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喂你。”
流茧眨巴眨巴眼皮,依然不为动所,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然而嘴角却漫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一尾潜入深海的里的鱼,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既然你致意不肯张嘴,那我也只好勉强靠我自己这张嘴喂你了。”深怕流茧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他又说:“听清楚,是嘴对嘴的喂。”
顿时,流茧惊恐地睁大眼,脑海中闪现过颜柏说的那句话:
‘这里有我的印记,以后只属于我’
惶恐地捂住嘴,然后蓦地坐起来,将被子紧紧抱在怀里,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拼命的摇着头,好象只要一旦安佐然付出实际行动,她就会被抽空。
看到这样的流茧,他的内心一阵绞痛,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毒蛇猛兽一般,不顾裂物的反抗,毫不留情的将其撕成粉碎。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看到安佐然稍稍挪动一小步,流茧变激动的挣扎起来,对着空气拳脚相向。
“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
“我不过来,别激动,别激动!”深怕流茧再次激动起来,他连连倒退的好几步,才稍稍让她安静下来。
只是流茧依然紧紧地抱着被子,十分警觉地盯着安佐然,连眼皮都不敢眨下。
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就纠得越紧,只感觉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心脏骤然收紧,又突然停止心跳,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才能安抚流茧。
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许久,安佐然才从慌措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深深看了一眼流茧,再看看手中的那碗粥,下定决心无论无何,都必须让她吃点东西。
(明日恢复正常更新,都没人催文,看样子我RP不是很好啊,伤心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佐然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唇边漫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略带讥诮道:“如果你不肯吃,我也只能亲自动手。”说话的时候,将粥递到流茧跟前。
这下,流茧不再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在安佐然说出那番话之前,她就已经醒悟过来。她开始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明明很多事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去耿耿于怀,好象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才能感觉到某些事或人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深切的体会到,或者领悟到一些以前未曾想到过的事或者注意到某些常常被忽略掉的细节。
她接过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忽然,回眸轻描淡写地瞟一眼安佐然,漂亮的黑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樱花般的嘴唇轻轻开起,姣好的容颜上再一次洋溢着淡然地笑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佐然的眼瞳骤然一紧,但是很快的,就恢复到往日那副倨傲的摸样。他知道,现在如果突然转变对她的态度,只会让她越加的警觉,越加地远离他,所以,他只能按照以往的态度对她。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高挺鼻下削薄的唇嘲弄地抿起。
流茧依然浅浅地笑着,不作任何的回答。
答案,到底是什么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样说,或许会让人觉得她太过无情,但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或许是因为气氛过于沉闷,又或许是安佐然想要找话题打破这一片宁静,自问自答道:“我说过,你必须爱上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必须的手段罢了。”
风轻云淡的口吻,无所谓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言语中得意又是那般的轻佻,那般的不加加以掩饰,直接道明目的。
她抿唇微笑着,“这是在提醒我?”
接下来又一阵缄默,过了许久许久,安佐然才吐露出两个字。“或许。”
“哦?”她讥诮扬眸,“或许?”
“恩,或许!于其说提醒不如说警告。”
没错,我是看上你了
眉睫微微蹙起,流茧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即而轻笑道:“是吗?”
“算是在好奇?”安佐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深邃的黑眼眸熠熠闪光起来,在那深深地眼底溢满了探究地意味。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说话的时候蓦地地靠近流茧,唇息撒在她的脸上。
而她条件反射地将自己手里那碗尚未喝完地粥直接泼到安佐然的身上,看到他满脸的米粒的狼狈样,流茧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然则,某人则是一脸的黑线,夸张一点,已经到了七窍生烟的地步。但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之后,心中的怒气顿然全消。
她的笑容,如同早春里绵绵细雨,滋养着新生命,清新自然,象征着盎然生机;又像是炎炎夏日雨后的彩虹,那般的绚烂夺目,令人忘而心醉。
不由地,安佐然痴痴地入了深,沉醉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很快地,流茧止住笑,调侃道:“你这个样子,可是会让我误以为你看上我了。”
“没错,我就是看上你了。”话一出口,安佐然就后悔了,改口道:“你忘了,我早就说过,我对你充满了兴趣。只是你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同样是调侃的口吻,轻佻的话语,令人琢磨不透他中的用意到底是真是假。
流茧宛然一笑,并不在意他话中得意,兀自道:“不是好奇,而是奇怪!你前前后后态度反差怎么就这么大,像一只善变的变色龙,总是喜怒无常。”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内心欣喜不已,但是很快得他压制下内心的那份喜悦,戏谑道:“照你这么说,你已经注意我很久了!”
“你想多了。”她毫不犹豫地回绝,“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出你前后反应的差距。”
一句简单明了的话,让安佐然直接从缤纷的云端,坠落早万丈深渊。他知道,只要将她留在身边,才有机会让她爱上自己。
而眼前,就是将她留在身边最好的机会。
想罢,安佐然忽然轻狂地大笑起来,直呼,“有趣,有趣!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蓦地再一次靠近流茧,但是这一次却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心有余悸嘛,再加上身上那堆污渍尚未清除,他可不想再弄一堆出来,那样的话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愧是我感兴趣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流茧抿唇笑了笑,淡淡吐露出两个字,“谢谢!”平淡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疏离,这让安佐然感到极不舒服。
略到不悦道:“你就这反应!”削薄地唇负气地抿起,透出一种气苦,就像是受了委屈又倔强着不肯说出来的孩子。
流茧理了理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视线再一次转移到窗外。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飘洒进来,洒落在她的周身,呈现出淡淡的光晕来。看上是那般的唯美,又是那般的撩人心弦。
她的目光深沉而悠远,在那深深地眼底嵌着难以磨灭的回忆的味道,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只见樱花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就连一贯淡然的眸子里也洋溢着几分笑意。
过了许久,她才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是一件物品!”
听到这话,安佐然浑身一震,猛然想起那天彦柏曾经对他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同时也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此时此刻她在想彦柏。
顿时,那颗完整的心脏上被一根尖锐而细小的针硬生生地扎出一个洞来。秋天的风,原本清凉如水。可是一吹进他的心,立刻就变得冰冷刺骨。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只知道,真的很疼很疼,可是无论你怎样去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伤口。
仿佛在疼痛的那一瞬间,伤口就已经消失了。
可是心痛的感觉依旧在继续,令人惶而不知所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这种折磨人的痛苦。
两个人,一个站着,有个坐着,静静地想着各自的事情,但是都在心痛着,只不过心痛的原因不同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静地令人分不清,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同样也静地令人找不到回归的路。
人若是犯起贱
忽而,安佐然轻蔑的笑开了,那双总是带着些须冷傲的眸子里饱含了嘲讽的意味,“不是件物品,却像一件物品一样随手可以抛弃!”
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微鬓发际下的双眼蓦地对上她,目光咄咄逼人,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唇角边漫起若有似无的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给流茧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接着说:“在你成为他女人的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将你丢弃到一旁。”
“现在你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摸样,想必也是为了他吧。那天你不是很相信他?怎么!现在又开始怀疑了呢!”
说到这,他抽空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对他的信心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还是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或者说你对你自己没自信。”
“或者!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被丢弃的事实。”
安佐然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硬生生地砸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开刀她,还是在逼迫她认清眼前的事实。
但是,面容没有任何的变化,她依然浅浅的笑着。只是当他说到丢弃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只有那一瞬间,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令人来不及捕捉。
“你这是在开导我?”流茧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安佐然,明眸里溢着浅浅的笑。
这下,安佐然笑得更加的轻蔑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人若是犯起贱,真的是无可救药。”
“我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我让你出席酒会的意味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那个酒会,是你男朋友的订婚宴。”
“不过很可惜,女主角不是你。而我,就是为了欣赏你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的深情,才再三邀请你去。”
悬挂的唇角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眼神黯淡了下来。流茧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似乎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世界在这一刻似乎也静止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安佐然说的那句话—是你男朋友的订婚宴。
犯贱到什么时候
那几话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脑海中放映,似乎想要从她的思想中剥离些什么。
她以为,这样的陈腔滥调只会在电影中出现,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以为,彦柏对她绝对不会变心,即使是山无棱,天地合。他对她的心依旧不会有所改变。就算他昨天说了那么决然的话,就算那天是他和别人的订婚宴。
她的心,告诉她。
他这样做,一定有苦衷,一定,一定,一定有。
也许就像是安佐然所说的那样,她这是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事实。
不管怎么说,她就是无法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年的感情,不能说假就能变成假的啊。
可是,一想到安佐然说的那句话,心还是无可救药地狠狠纠起,一点一点剥夺,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么一丁点信心。
似乎非要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才不会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煎熬。
或许是不想看到流茧现在痛苦的样子,安佐然闭上双眼,将思绪全数掩埋在心里,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的异样。
当他再一次睁开的眼的时候,流茧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是那抹往日贯有的笑容。令他不由地质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但是很快地,他捕捉到她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伤痛,才确定那不是错觉。
而是她,将她自己保护的太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别样。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骤然一紧,感觉好象快要窒息了。'。电子书:。电子书'
这样她,真的让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样靠近她,走进她,更别说一点一点虏获她的心,那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也只有彦柏才能靠近。
这些认知,让安佐然体内陡然萌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冰冷而凶猛的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来,非要把他淹没了不可。
越想内心就越烦躁,再看到流茧强装淡然的模样,不禁冷哼出声。“我到要看看,你犯贱到什么时候。”
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毫无顾及的撒盐。
不管结果到底怎样
心,仍然痛到无法呼吸。
流茧却依然笑着,只是现在悬挂在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牵强,那么的忧伤。然而,依旧透着一股别样的美丽。
安佐然说的那些话虽然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却也提醒了流茧。
他说的没错,那天她是那样的相信彦柏。在今天,即使在发生昨天那件事情的前提下,她依然选择相信彦柏。
相信彦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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