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轻飘如花絮的声音,绝对是流茧发出来的。
“除了这28万。”顿了顿,蓦地抬起眼帘对上顾宸宇,眸中浅光熠熠,却让人分辨不出到底属于哪一种神采。
“还有其他东西让你交给我吗?”
顾宸宇促狭地眯起双眼,意味深长。“只有一句话,他说那28万是你一年的伙食费。”
“一年的伙食费!”方巧琳惊呼,半惊奇半调侃道:“小茧同志,彦柏同学似乎要把你当猪养!”
“28万!”说到这个数字,她就两眼直冒精光,那是对金钱计算的光芒。“一年345天,你每天的伙食费相当于750块,即便你餐餐牛排也花不了那28万。”
方巧琳似乎想到了什么,“喂!”用手肘碰了碰顾宸宇。“你准备一年给我多少伙食费?”
亲昵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我啊,准备天天喂饱你!”他勾起唇角,一抹邪惑弧度荡起,宠溺的眼神更是暧昧不明。
蓦地,方巧琳的面色一阵通红。
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流茧置若罔闻。
她所在意的也不是28万这个数字,而是一年这两个字眼。一年这个期限,令她胆颤心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生命中一点一点流逝,怎么抓都抓回不回来。
她不记得顾宸宇和方巧琳最后跟她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来的。
手里紧紧拽着那张写着28万的支票,失了魂一般在大街上游荡,对城市的喧闹充耳不闻,对身前的人或事熟视无睹。
猛地,流茧恍过神来,将手中的支票揉捏成一团,拎起手准备扔掉,却又舍不得。
急急忙忙摊开支票,小心翼翼地抚平,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上面的字迹。
俊逸潇洒,尾笔着重,那是彦柏的笔锋。
今天,天气阴沉。
阳光似乎被藏了起来,只有几抹浮云在空中飘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茧才抚平内心的波动,抑制住慌乱不安的心,不让自己想那些。
彦柏是我的(1)
南岸咖啡馆。
事隔三个月再一次回到这里,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瓷白的杯子里,水雾缭绕,朦朦胧胧。
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那抹熟悉的咖啡清香,而是刺鼻的烟味以及酒气。室内播放的也不是古典清心音乐,反倒是激情澎湃地摇滚音乐,壁面上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喷绘。
用两个字来形容…………糜烂。
流茧不禁蹙起眉,唤来蔡经理询问之后,才知道一个月前,来一名自称是艺术家的青年,每天发了疯似地说要改这改那,倘若不改便四处捣乱,让人没法坐生意。
曾经报警处理过,但那只治标不治本。拘留出来之后,他变本加厉。
渐渐地,客人越来越少,街头混混到是三五成群,喝的自然不是咖啡,是酒。
“子灵和蓝溪都联系不到吗?”
“比起她们,你才是完全联系不到的那一位。”蔡经理无比诚实道。
他说的那是比珍珠还真的事实!子灵跟蓝溪呢,他还晓得她们的号码是多少,可眼前这位不爱用手机的主,还真是没法联系。
当然,他不会去找彦柏。
眼前的主曾经说过,无论遇到任何状况彦柏都不能插手。
“额!”流茧愣了愣,问道:“这么说你联系到她们了?”
“没有!她们的手机一直关机,根本打不通。”说到这,蔡经理还真够郁闷的。自从三位老板集体消失后,音信全无。
如果今天不是流茧自动现身,恐怕再过不了一个月,这家咖啡馆就要易主改名了。
“打不通!”流茧呢喃着重复着这三个字眼,她曾经也试过联系两位好友,可是每次拨过去得来的信息只有关机。
她真不知道,当初打那个赌对于两位好友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想着想着,不由轻叹。不过那近乎咆哮地摇滚乐真让人受不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像流茧这样的大美女进来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搭讪。虽然此刻他们都跟着音乐节奏摇头摆尾,但是惊艳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投射过来。
注意到这一点,蔡经理恍惚间明白,这群人极有可能冲着流茧来的。
彦柏是我的(2)
终于,在备受瞩目的目光中流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冷淡的目光漫过一切,直接落到播音台上的STOP键,再随着纤纤玉指轻轻一按,嘈杂的音乐戛然而止。
然而,可了许久,没人质问流茧的行为,也没人喧闹,更没有人上来重新播放音乐。反而,紧紧盯着流茧,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对此,流茧只是勾唇浅笑,美好的弧度再加上近乎绝美的容颜,这抹笑容足以勾魂于无形。
可是,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笑意。有的只是无尽地漠然和疏离,这让人从恍惚中惊醒,顿时不敢有过分念想。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聚拢在一块的人群,自动分散到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
他,耀眼的五官充满了阳光气息,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多了几分书卷味,一身休闲装扮,到还真有那么几分文艺气息。
“他就是那个自称艺术家的青年!”虽然他今天的穿着打扮与以往不同,但是眼尖的蔡经理还是能够一眼认出。
随即又补上一句,“根本就是个疯子。”
对于这个评价,寒艺辰淡笑不语,似乎挺新鲜。
“啦啦啦啦啦……”一首清幽婉约如山涧流水的古典清逸飘来,甘甜清美,似乎能够洗涤污秽的心灵。
“找到灵感了吗?”流茧轻声问道。
“差不多!”他的声音空灵悠然,淡淡的,如初春百花绽放的音符。
流茧宛然一笑,“三天后带着你的人离开,并且把这里恢复原样!”口气坚决,毋容置疑。
“七天,我保证还你一个不一样的南岸!”他扬起唇角阳光般的笑容,眸心的光芒熠熠生辉。
“好!”流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蔡经理完全是云里来雾里去。
其实流茧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索性由着他去。
生意没了,还可以再回来。
这点能耐,她还是有的。否则当初,彦柏也不会如此放心。
彦柏是我的(3)
“你的品味真够低俗!”
流茧依旧展颜轻笑,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莫芯。“听你的口气,似乎又意外又嘲讽。”
说话的时候流茧绕到钢琴家旁,纤细的手指在黑白健上跳跃。“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蝴蝶儿忙……”
兴致过后,她又说:“看来,在你心里对我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你!”一时之间,莫芯找不出任何言语反驳。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难道彦柏会被她欺骗,原来靠的就是脸皮厚。
“哼!”莫芯轻蔑地冷哼一声,“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是吗?”流茧不以为意地淡笑,佯装受宠若惊道:“到了这会,我才知道你把我放在心上!”
“你!”莫芯再一次被反驳地哑口无言,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为气愤还是顺不过气。
寒艺辰较有兴致地看着两个人拌嘴,真看不出来外表冷淡的流茧,说起来还真有杀人于形的功力。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莫芯沉不住。
她像是宣誓一样,信誓旦旦。“彦柏是我的!”看似柔弱的眸子,有着坚不可摧的坚定,更有破釜沉舟的信念。
“是吗?”
“我一定会得到他!”
“是吗?”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把他抢走!”想到那晚彦柏对她的决绝,她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是吗?”流茧依旧不以为意。
只是当她听到莫芯说不会再给她机会抢走彦柏。不由地问自己,彦柏什么时候跟莫芯有过一段情了。
是三年前呢,还是现在?
“你!”莫芯恼羞成怒,随着啪地一声响霍然起身。“流茧,我告诉你不太太过分!”
“过分?”流茧呢喃着重复这两个字眼,恍惚的雾气在她眼里弥漫,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邪气。
唇角媚然勾起,“我到是想听听我怎么过分了?”
“更重要的是,柏不是物品!不是你说要就要。还有现在你不是已经是败的未婚妻了吗?”顿了顿,她又说:“难道,你对自己没自信?”
彦柏是我的(4)
流茧又随意按下几个黑白琴键,是一连串简单的音符。“或者说你们的关系并非如此。”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莫芯。
眸心骤然一紧,脸色也沉了几分。“流茧!”
突然,一把伞突然挡在流茧身前,顿时水珠四溅。
“啊!”伞后传来一道轻缓的女声,跟流茧的声音有所不同,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邪惑。“看吧,下回别在泼水了,免得被人误以为是泼妇。”
说话的时候已经钳制住那只挥扬过来的手,“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抓到了。”她依然嬉笑,语调越发地邪魅。
莫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她收紧的力道完全能够让她感觉到,只要她再动弹一下,这只手怕是要去接骨了。
看了又看,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抽回自己的手。
愤恨道:“流茧,你别得意!彦柏一定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即便是你也一样!”
看着莫芯愤恨不敢地背影,流茧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彦柏跟她的关系,绝对不是未婚夫妻。
“这把伞送你!”
流茧有些困惑地朝声源方向看去。
站在她跟前是一位头带绒帽,身材高挑的女孩。只是看不清她的脸,随意披露的头发以及过眼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虽然如此,并不会给人邋遢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独特的气质又或者是其他。
莫名的流茧对眼前的这位女孩有几分,也许是她帮过自己的关系。
“谢谢!”
“不用客气,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相处的机会。”她别有意味,唇角扬起的弧度越发的柔媚邪乎。
流茧怔了怔,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走了。
想着女孩临走时说的话,她知道她们还会再次相遇。这个女孩,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更让她沉睡已经的好奇心萌动起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柔柔的又透着几分神秘的邪气,令人无法忘怀。流茧想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会爱上那个女孩。
必须帮我追他(1)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流茧刚才南岸出来,迎面就碰到了前来避雨的沈冰彤。
那把伞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个人撑,流茧不禁怀疑那个女孩是不是算计好了。
她们重新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流茧知道沈冰彤有话对她说,刚才她见到自己的表情是惊喜异常,可见她已经找了好多天。
果然。
“你还真能躲,我找了好天都没找到。”沈冰彤的话不闲不淡,没有丝毫责备或者是讽刺。那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流茧无奈地挑挑眉,含笑道:“可,还是让你找到了。”
“那是当然!你种下的果,还等着你摘取。”她直截了当,直直切入正题。
“难道你不怕我直接把果子吃了吗?”
蓦地对上流茧,她无比肯定。“你不会!”眉宇间流露着傲然地自信,眼神清澈透明不搀丝毫杂质。
“嘿!”流茧笑了,唇角弯弯,眼睫弯如月,那抹笑容就像是漫天星辰下皎洁的月光,美好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佐然难道没发现你娴静委婉气质下腹黑的一面吗?”刚刚,她在沈冰彤的眼里捕捉到属于腹黑的痕迹。
腹黑女,冰山男,那可是绝配啊!
沈冰彤优雅地端起咖啡,闻了闻飘荡的清香,感觉满意了才缓缓咀上一小口。眼睫翩跹,勾起唇角。“难道彦柏没发现你八卦的一面吗?”
说完,四目相对。
感觉上,像是两位小朋友抓着对方的小辫子,拉扯过后等待就范。
噗哧!两人同时笑出声,在那一瞬间似乎找到了一种默契。
沈冰彤下结论,“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
“我想,是的!”对此,流茧也表示赞同。
“明天开始回公司上班吧!”她说话时候的神态,是一种跟朋友之间商量事情的姿态,没有丝毫强求的成分。
不骄不躁,语调平和。
之前,她只是觉得沈冰彤是个好女人,有值得人尊重的地方。现在不同了,她开始欣赏她了。
必须帮我追他(2)
女人的知觉告诉她们,她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莫名地,两人相视一笑。
“也就是说你在请我帮你追他咯!”流茧直接点破。
沈冰彤面色一窘,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不管怎么说,你也该为自己闯下的祸负责。所以呢,这个忙你必须帮!”
视线,又一次对上流茧。
“好!”流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到今天,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安老头那么自信。沈冰彤不简单啊,也难怪安老头那么喜欢,迫不及待地让他们两个早在3年前就订婚。
“不过!”沈冰彤顿了顿,画着圆似地搅拌着咖啡,目光有些涣散,有着追忆的味道,似乎在回想。“不应该用追这个词,这次行动最主要的目的是让佐然觉悟。”
“我能感觉地到,他心里有我!”樱花般地唇角扬起,勾勒出一抹美好。眼中荧光熠熠,一圈一圈荡开。
“只是。”瞬息,唇边的笑容敛起,“有太多太多的阻碍,让他忽略了。或许是被漠视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往日的云烟。“一直以来安爷爷对佐然很严厉,他是安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因而从小大到的生活都很压抑,并且一直都是长辈在安排,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5年前,由于父母准备把公司业务扩充到国内,因而我跟着父母回国了。”
“在见到他之间,我听很多同学议论过他。都说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二代,冷酷,一双深邃迷离的黑眼眸迷倒万千少女。”
“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捧他,外校也有很多,她们都称他为王子。”
“后来,我见到他了。发觉他跟传闻中不一样,他并不在乎父母有多少身家,很讨厌别人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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