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歌漫不经心地撩了撩长发,兀自走了出去。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要跟这位像雾一样若隐若现的少年好好谈谈,临走前顺道拐走了陌痕,反正池沐寒不会介意。
一场危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化解了。
别说流茧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就连彦柏和池沐寒也不明白。毕竟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彦柏和流茧依旧十指相扣,这让池沐寒心里非常不痛快,冷声开口道:“女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流茧不由地蹙起眉,眸中的神色淡漠了几分。“我一点都不期待。”
他微怔,双眸危险而阴鸷地眯起,透着几分阴沉。唇角却轻然漫起,荡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就是以这种姿态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霍然走到流茧跟前,居高临下地睇着她。
凌然的气势,缓缓弥漫开来,有些压抑。
此时,流茧才认真打量起池沐寒。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流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保持着安全距离。“难不成我还要以身相许吗?”恍惚的雾气在她的眼中弥漫着,唇角轻蔑地抿起。
“哼!”他轻哼一声,剑眉微眸,透着几分森冷,浑身散发出来的盛气又强了几分,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有何不可!”
他直直地盯着流茧,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细小的情愫。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仿佛能够穿透灵魂,直视内心深处。下意识地,流茧拳起手,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虽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她有勇气面对他,但并不代表她内心不再恐慌。
你将成为我的女人(8)
池沐寒又朝流茧逼近一步,而她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一小步。
此刻,他的眼神不再那般地犀利,反倒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一贯阴沉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似乎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你在怕我?”说着,再一次逼近。
但是彦柏快了一步,赫然挡在流茧身前。“她是我的女人!”蓦地对上他,平静的语气里,冒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池沐寒微怔,既而转身,坐到唯一一张完整的沙发上,眼眸微抬,呈现在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可是,我对她充满了兴趣。”
他刻意忽略彦柏的那句话,总之听到耳里很不舒服。
“那又怎样?”他轻描淡写。
在池沐寒看来,那是赤裸裸的挑衅,眸心骤然敛心,转而又笑了。仿佛刚才那个眼神锐利冷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继续道:“刚才我救了她?”
“对,你是救了她!”彦柏接下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后话了。
池沐寒不悦地抿起唇角,又一次强调。“我救了她!”
他话中的意思彦柏听的很明白,无非是在索要回报。而他所要的回报,就是流茧。他从不轻易出手救人,而且还是在刚才那种十分危机的状况下,一旦他救了那个人,那个人就必须属于他。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流茧有点听不下去了,一团怒火在胸口剧烈燃烧,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海城你似乎想要让我终身瘫痪。”
“瘫痪比起死,可是要痛苦的多。想比较起来,我们扯平了。”
顿了顿,眸中的光泽在沉淀,显得更加的漠然。“况且,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没必要一再强调你救我,那只是事实,代表不了什么。”
他霍然起身,从他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隐藏在深沉气息底下的戾气立即展现无疑,恍如他是主宰一切的枭雄。
“这个女人我要了!”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件物品!”
“即便他是你的女人,只要我愿意,总有一天她成为我的女人,匍匐在我的身下。”
你将成为我的女人(9)
“啪!”这一巴掌在空旷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一阵麻麻的触感立刻从指尖传来,流茧怔了怔,看了看池沐寒脸颊上鲜明的五指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突然间有些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茫然地朝彦柏看去。
轻轻被彦柏拥入怀中,骨骼分明的手指无意思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低语。“没事的。”
“恩!”下意识地流茧点了点头,然后从彦柏的怀中钻出来。
视线又一次落在池沐寒的脸颊上,看着那鲜明的五指印,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地快感,好像那一巴掌很早之前就想扇过去,只是曾经犹豫了。
“请你听清楚!”她一字一顿。“我………流茧只属于彦柏,我是他的人!”
“倘若你想打我的主意,那么最好不要得罪他。”
抽空看了一眼彦柏,继续说:“如果,你对我家彦柏存在着不该有的情愫话,那么在打他主意,最好不要招惹我。”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说完之后,流茧和彦柏两人双双离去。
至于看好戏的安佐然也随后离去了。不过,流茧最后的那番话还真有深意,真不知道池沐寒到底是看上了彦柏还是流茧,或者两则之间共存。
看来这个问题,相当的值得怀疑!
最后,只剩下面色菜青的池沐寒以及一片狼藉枪击现场。
明媚的阳光,彦柏和流茧手牵着手并排走在大街上。
“你刚才说什么?”他凑到她的耳边,趁着说话的空荡轻咬她的耳垂。惹得流茧一阵怪叫,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什么说什么?”她言辞闪烁,似乎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只可惜啊,彦柏并不想饶开这个话题。刚刚她说的那句话,可是让他非常非常的高兴,一路下来,连番追问,非要再听她说一次不可。
他嘴角上扬,眼神暧昧,别有深意。“你说呢?”
“我说什么,要只知道的话,就不用问你了。”她继续装懵懂,依旧无辜地眨眼。反正不管怎样,她就是不说。(说句题外话,某女害羞。)
新鲜可口的‘豆腐’(1)
这几天,流茧睡得很甜美,没再做那个噩梦。
这几天,彦柏和流茧几乎是形影不离,即便是去上班,彦柏也陪着流茧。
照方巧琳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快要溺死人了。只要谁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下一秒保证消失地无影无踪。
晓得为什么不,他们两人之间的磁场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那自然流露的眼神,足以秒杀方圆百里的生物。
今天,彦柏有些事情要处理,因而没来接流茧下班。
可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流茧独自一人走在林荫道上,细碎的摇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零星散落下来,道路两旁载满樱花,光影斑驳,枝叶依旧粉嫩细致,美不胜收。
身后,一路加长林肯缓缓跟在她的身后,时而会开到她的身旁,时而会开到她前面,企图拦住她的去路。
然而,流茧仿若没看到一边,若是开到她的旁边她便放慢脚步,如果开到她的前面便走到环保地带。
总之不会跟车主有任何的冲突。
她当他是空气,或者连空气都不是。
一开始池沐寒还觉得有趣,到后来他慢慢发现,流茧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这让他十分恼火,最终压制着努力,不咸不淡道:“我们谈谈!”
明明是一句陈述句,愣是被他说成了肯定句,毋庸置疑。
流茧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慢着碎步缓缓走着。
初夏的阳光还是有值得眷恋的地方,尤其是投射到树影之下的阳光。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晓,池沐寒直接将车在路中间,不偏不倚正好挡住整条道路,就连路边的花坛都被撞毁了。
“我们谈谈!”不由分说地拽起流茧就往不远处地亭子走去。
过硬地力道拽地流茧的手腕生疼生疼,几度想要摆脱,然而就是摆脱不了。
冷声道:“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没有?”他思量了一会,有道:“我觉得有就成了。”
流茧不由地蹙起眉,语气更加冷漠。“难道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新鲜可口的‘豆腐’(2)
“哦?”他轻哼一声,较有兴味地挑起眉,眼中的波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透彻,“我就喜欢强扭的瓜。”
原本流茧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对上他的眼,所剩的话语全数吞了回去。
她绝对跟眼前这个说话,根本不能谈理字。
他是一个不按规章出牌的人,只要他绝对有趣或者能够挑去他兴趣的事他就会做,甚至是不惜一切地去得到。
哪怕到最后发现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他依旧不会反悔。
因为那曾经的兴致。
只不知道说这个人可悲还是可爱。
“怎么?”他似乎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沉默,“没话说了吗?”
流茧不禁轻笑出声,“是你有话跟我说,而不是我有话跟你说。”淡漠的眼神直接略过他看向荷花池。
有些纳闷,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个荷花池。
“你,似乎并不想跟我好好谈谈。”说着,他朝流茧靠近一小步,伸手想要去触碰什么。
流茧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警觉地盯着池沐寒。
看到流茧眼中的警惕和疏离,池沐寒心里一阵烦躁,手悬在半空中好半响才收回。转而,似笑非笑道:“你似乎在怕我?”
她又一次往旁边走了一小步,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犹如晨露莹莹的樱唇悄然抿起,带着些许嘲讽。“难道我该感激你,或者超崇拜你吗?”
池沐寒先是一怔,而后放声大笑。
表面上看,他笑得很开心,但是仔细看,笑容并未达到眼底,而且在那笑声令人不寒而颤,十分地压抑。
没错,确实该怕他!
面对他不害怕的女人少之又少;面对他不害怕又能谈笑风生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杞歌。
不对!应该是一个都没有!
杞歌还只是个女孩,称不上女人!
他希望,流茧会是第一个。可惜,事以愿违。
她,已经在害怕!不由地开始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在海城的时候就不该做出那些事。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了短暂的一秒,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新鲜可口的‘豆腐’(3)
半响未听到眼前的男人说话,流茧饶过他,兀自走了。
然而,还没走出几不,一道伟岸的阴影就挡在身前。
隐隐地,她有些不耐烦了。
之前,她对这个尚未见过面的人,心里是满满的恐慌,害怕到情不自禁地颤动。可是经过昨天的枪林弹雨之后,她对他的感觉虽然依旧是恐慌,但更多的是排斥。
十分强烈的排斥。
她排斥见到这个人,排斥听这个人说话,排斥跟这个人单独相处。
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感觉,好像话说多了,人见多了,会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那是她不想承受也无力承受的。
“赫拉…兰德可是很欣赏你,难道你不想设计出一件具有代表的性的作品?”
流茧没接话,单脚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剑眉不由敛起,池沐寒又说:“你想知道我的过后去吗?”
流茧依旧不接话,百无聊赖地揉着衣角,心思似乎不在这。
池沐寒感到一阵恼火,第一次想要告诉一个女人,自己的过去。没想到,就这样被彻底的无视掉。
紧接着,他又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彦柏的过去吗?”
很明显,流茧手中的动作一滞,依然没说话。
看出流茧迟疑地动作,池沐寒轻笑着,眸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滋长,别有深意,令人琢磨不透。
然后,又说:“明天这个时间南岸见。”说完,不等流茧回应就走了。
等到池沐寒走远之后,流茧缓缓抬起眼帘,有些茫然地仰望天空,想着池沐寒刚才说的最后几句话。
她不想接触池沐寒,可是又必须得通过他得知设计风格趋向。
若是不去,也就没办法近一步探究真相。
她想知道关于彦柏的一切,可是又不想跟池沐寒有过多的交集。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天,她旁敲侧击,想从彦柏口中得知他为何突变的原因。
然而他总是巧妙地饶过话题。
久久的望着碧蓝的天空,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才恍过神来。好不容易回神了,却又茫然若失。
新鲜可口的‘豆腐’(4)
清晨的阳光中,那些碧绿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光和影不停地变幻,伴着“沙沙沙”的低呤浅唱……
流茧枕着彦柏的大腿,窝在沙发里,一边吃着彦柏亲手剥了皮的葡萄,一边惬意地看着电视。
微热的唇息洒在她的脸上,“难道你只顾着自己吃吗?”
听口气,彦柏似乎有些不满。
“要吃就自己拿!”说完之后,流茧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只是这样?”缔造完美的鼻翼下,唇角不满地抿起,眼中浅光涟涟,泛着诡谲。
半响没听到流茧回话,不甘被冷落的彦柏一口咬住她耳垂,滚烫的舌尖来回挑逗着,时而轻咬,时而含在嘴里吸吮。
触电般的酥麻感立刻游遍全身,所有细小的毛孔全数舒张开来。
流茧慌忙推开彦柏,眼见着他又要扑过来,赶忙道:“我剥!我剥!”
“剥什么?”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流茧,一把将她拽回怀里,柔声低语,带着些许暧昧的诱惑。
流茧避开彦柏那过于灼热的眼神,剥了一颗葡萄直接塞进他嘴里,企图绕开话题。“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会话,我吃的时候很甜啊!”
很显然,流茧根本没明白彦柏的意图。所以呢,话题又被某人牵扯回来。
“真的不怎么样,不信地话你吃吃看。”
等到流茧回转过来的时候,直接堵了上去。
两片柔软地唇瓣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她微张着嘴,所以他很快地就攻入属于她的领地,缓缓地吸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一点一点的掠夺,很快地,她口中的氧气全部被他夺走。
“…唔…”
“…唔唔…我快……”所有的话语再一次百他吞了进去,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深深地吻了下去,缓在她腰间的大手开始不安地游走……
她的美好,让他流连忘返,吃了还想再吃,总是情不自禁地沉溺在其中。
那不仅仅是存在着诱惑那么简单。
其中的美好,只有品尝过才会明白个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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