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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一初中班上总共也就40来个人，这次能聚集十几个人已经很不错了。
“真是无一啊。”老同学们都聚集过来，李无一当年是生活委员，人际关系非常之好，班上大部分人都找他借过钱，可以这么说，班上超过十个人借了他的钱至今都没还上，或者是一块两块，也可能是几毛。
当年李无一老家修楼房，就一个人住在镇上，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孙，每日生活费用有八块钱，平时过年过节的红包也非常多，而大多数农村孩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用也不会超过十元，米在自己家里背着去学校，十元钱是一个星期的菜钱。节约一些的一个星期就五块钱左右，初中学校至今都还留一下一个传说，有人用一块钱，混了两个星期。
当初那个时候，素材三五毛一份，肉菜七八毛钱一份，生活真的很艰难。
和十几个同学寒暄完，李无一忽然发现十几个人中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美人，起初还以为是某个同学的亲戚，不过却迎来了小美人怪异的眼神。
“你是。”李无一不确定的问道，想想还真不太可能吧。
“无一，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啊，我们的学习委员啊。”寥小雨在旁边打趣道，他当时见面的时候也没认出来。
“你是唐小宣，我靠，不会是真的吧。”李无一还是不太确定。
“我也不想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越长越小了。”小美女开口说道，口气却很霸道，跟乖巧的面容很不相符。
“这在外面遇见，我还真不敢认了。”李无一认真的说道。
视觉冲突啊，李无一感叹，这唐小宣实在是当时班上一大恶人，女中豪杰，当时满脸的青春豆，没想到现在出落得这么水灵了，女大十八变是没错，可这现在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啊，怪事，当真怪事。
“无一，你忘了当年我说的那件事。”唐小宣身材娇小，模样乖巧，皮肤白皙，穿着也很时髦，除了霸道的声音，身上那里还有当年的影子。
李无一拍了下额头，唐小宣成绩一直非常好，偏偏还是女中豪杰，下课就不见人影，李无一曾经问她为什么成绩这么好，李无一虽然在学校乱混，可到在家里，家教比较严厉，回到家一般都温习功课，到是很少出去玩耍。
唐小宣说了一个离奇的事情，说是当年有一只奇怪的彩色大鸟，落在她们家屋顶，被他老爸打死肉，然后把肉吃了，她从小学开始成绩就一直非常好，后来高中时唐小宣就跟着父母去了外地读书，断了联系。
不过描述的那只彩色大鸟，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孔雀呢，难道孔雀肉吃了能让人变得聪明。
“不会，那鸟肉真这么神奇？”李无一感叹道。
“唐小宣可是我们班上唯一的女博士，牛吧。”寥小雨在旁边感叹道，他初中毕业后武警学校混了三年，就外出打工了，跟这女中豪杰想比，真的什么都不是，女博士啊，村里出个女博士是什么概念。
“唐姐，一哥，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说话的是贺川，身高不过一米五五，不过很敦实，家就在凤凰山上，也是今天要去的地方。
“那就现在上山怎么样。”寥小雨提了一下，晚上还要赶回来，早点出发也好，这么多人，山上也不好住宿。
“好，就现在出发吧。”李无一也提议。
一大群就往上山的路走去，寥小雨作为发起人，早就准备好了大包小包的东西，遥想当年上山，买一包二块五的香烟，一大帮人每人就分上一根烟，还得分两次才舍得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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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凤凰山野炊
从附近上山只有一条路可走，坡度高达90度，这一点都不夸张，就算是经常爬山的山农，上山也不容易，实在是太累人了。
整个山脉很像是一个爪子，人们当然不会形容成是鸡的爪子，而以凤凰的爪子以得名，也就留下了一个俗套的名字：凤凰山。
在山颠的一块大石头上有一个三丈长，一丈宽的脚印，五个脚指头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个巨人生生践踏在上面而形成的，也有一个古朴的传说：神仙过路时候留下的脚印。
山上大约有五户村名，都相隔很远，根据贺川的描述，每户人家相隔最短的距离也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农户有一家是专门养狗来卖的，多的时候家里养着四五十条狗，断奶后贩卖到云南等地，话说那个地方一条小土狗也能买到80块钱左右，而在小镇上一条刚断奶的小土狗能卖个10块钱就不错了。
凤凰山上面不光有松树，还有很多李无一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其中有一种树干弯曲，当非常坚硬，小臂粗的树干即使用砍刀用要砍上小半天才能砍断，上面蛇也比较多，更有一些小型的野兽。
一条小山道不过半米宽，山尾通到了山沟里，山首缠绵到了县里的半道上，山道外面就是悬崖峭壁，很险峻，这么多年下来，摔下悬崖的人也不少，镇上的居民一般不允许自家的孩子单独上山。
贺川读书的时候没有住校，每日半夜五点起床吃三大碗干饭，然后走上近三个小时的山路，赶到学校，晚上不上晚自习，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天黑了，就这样坚持了三年，初中毕业后，以全班最后一名的光荣成绩毕业，接了老父的班，成了一个地道的山农。
山里人吃饭都很猛，吃饭用的碗大约能装下八两米，即使他年迈的母亲早晨也能吃下一大碗干饭。
半大孩子吃死老子，十几年前那个时候，别看一个娇柔的小女子，一顿能吃七两米饭的大有人在，这也是农村稻谷有时会丰收，却一直存不下粮食来。
见过只放盐就能吃下一斤干面的半大孩子吗，李无一见得多了，能吃是福啊。
唐小宣就是一个猛女，配着三毛钱的半勺子素材，就能吃下八两米饭，女中豪杰这名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扳手腕不输于男孩。
都是老同学，到了山上，李无一也放开了，猛吸一口气，放声高歌：“大山的子孙哟，像太阳哟~~~~~”
“停，无一，你这坏毛病还是改不了啊。”寥小雨很头疼的说道。
旁边的同学也跟着符合，说出了陈年老事，话说，当年班上集体歌唱比赛，李无一从来都是不允许上台的，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全班的座位都空出来，惟独李无一个人坐在台下，那叫一个尴尬啊。
因为第一次上台之后，被震得脸色苍白的校长在旁边大呼，素质教育要跟上啊，不带这么唱歌的啊，太吓人了……
一路走走停停，贺川从小在山里长大，打架那是不行的，没那股子狠劲，但这身体素质相当之好，学校的红旗卡上铁秆子上，这家伙拍拍屁股，连光滑的小铁管子都很爬上去。
路上抓到一条乌蛇，把骨头抖散，在用细布拔了牙齿，就这么缠在腰上，看来这蛇跑不了被吃掉的命运了。
“呵呵，到地方了。”李无一和寥小雨同时说道。
这地方就是当年的老窝点，旁边翻过去就是一处农户，家里种了不少果树，有李子，毛桃，麻梨，当然也有玉米。
贺川是帮理不帮亲，亲自动手摘了几颗玉米回来，一颗玉米分成三节，大伙拿在手上就啃，直接生吃，这山上的玉米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生吃也有一翻特别的风味。
“好啊，原来你们以前经常这么干啊。”唐小宣挑着眉头说道，上山是男孩子的事情，女孩子很少会跟着上山，到是不太清楚当年李无一几人干的坏事。
“偷吧，完事后在去把钱补上，先说好，谁被发现了谁出钱。”李无一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埋着头，冲向一颗李子树，是酸李子，这种李子最先成熟，不过即使红了之后也很酸，少吃点到是没关系，吃多了，回家连豆腐也咬不动。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贺川这小子经常干这事，偏偏从来没被抓到过，直奔农户屋子后面的麻梨而去。
寥小雨更绝，盯上几只跑出来的土鸡了，其余几个男同学里面也有跟着上过山的，也都经验十足，各自忙活起来，剩下几个老实点的男人和几个女生，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跟着偷还是在这儿藏着，随时准备逃跑。
“走，咱们也去，抓到了就出钱。”唐小宣霸道的说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很有号召力。
或者是他们运气好，又或许是这家人外出干活了，家里没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没人出来。
很快，找来了柴火，干翻了两只大红公鸡，交给贺川收拾一下，做成叫花鸡正好，烧玉米可是好东西，直接扔在火里烧，容易烧糊，熟了也是漆黑，但是包着玉米叶子放在火里烧却是不错的办法，等玉米熟了，剥掉外面一层烧糊的叶子，里面的玉米就如煮出来的一般，又比煮的味道更好。
当年一个夏天，起码要糟蹋农户半块地的玉米，现在想起来，当年还真是干了不少坏事，半大孩子那里懂什么叫素质。
蛇被烤了，几个女人虽然觉得恶心，最后还是有人吃了。
十几年了，在聚首，各自有了工作，家庭，妻儿，现在不过三十岁上下，还保留着一丝童真，在过十年呢，当大家都四十岁的时候还能如今天这般在一起野炊吗。
没有人提到这个话题，但大家心理都清楚，各自都很珍惜这段时光。
遥想当年，老师在讲台一身正气的告戒学子们，不能投机倒把，要争做四友青年……为建设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终生。
十年之后呢，是谁富裕了，是一身正气的三好学生，还是投机倒把的坏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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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七星狗王
空间暂时不能用，李无一只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在上坡上，每天都会去玉米地里转悠一段时间，这一日如往常一般走在山道上，经过一片竹林时却把他吓了一跳。
一条白色的土狗正躺在竹林下面，身边趴着几只小不点，黑白灰各种颜色都有。
“居然有一只狗在竹林下面下仔了。”李无一惊讶的说道，他并没有见过这条狗，估计是附近那一户人家的。
早些年养狗是为了防盗，现在在农村土狗的价值一在贬低，十块钱一条也卖不出去，说得残忍一些，一些农户会把刚出生的小狗扔了，以免拖垮了母狗的身体。
刚刚下仔的母狗也是最凶残的，暴躁一些母狗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连自己主人也不敢碰，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竹叶上，母亲的皮毛上有些湿润，巴掌大的小狗仔眯着眼睛卷缩在一起，分不清有几只，小狗大约20天左右才会睁开眼睛。
老一辈的说狗和马是最有感情的动物，李无一本来也不以为然，但这会却不得不信，白色母狗的身躯有些单薄，或许是刚产下幼仔，身体更加虚弱，见李无一走过来，趴在地上，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李无一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凄凉，无意去猜测这狗是那一家农户养的，李无一转身回到了家里，打了三个生鸡蛋拌着米饭，把昨晚剩下半碗回锅肉也倒在了上面，用一个老旧的小盆装着。
到了竹林，手上的金环没有震动，看来这母亲对他并没有恶意，李无一儿时比较喜欢狗，只是那个时候老鼠比较多，到处都是老鼠药，放养的狗一不小心吃了死老鼠就会中毒生亡，养了好些狗都没有养大，后来就没在养过狗了，家里的小花还是自己跑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扔出去不要的小狗，后来就一直养着了。
李无一低着身子，慢慢的靠近，心中没有恶意，他觉得刚产下仔的母狗对气息比较敏感，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果然母狗并没有激烈的反应，也不吠叫，而且还稍稍低下头颅。
终于，李无一把饭盆放在了母狗嘴边，左手拿着一大把稻谷的草也放在了旁边，然后慢慢的退到一边。
“吃吧。”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母狗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艰难的支起身子，大口在饭盆子里吃了起来。
大概是母狗吃东西的声音吵醒的小狗仔们，几个小仔子都爬了起来，嗅着鼻子到处乱拱，最后找到了母亲的奶/嘴。
“1，2，3……7。”居然有七只狗，李无一又一次惊讶了。
农村对狗也有一个传说，相传如果狗一窝产下了七只，就命为七星狗，在七只小狗里面会产生一只狗王，只要等小狗吃完奶之后，放在大簸箕里，其中就会有一条狗坐立在中间，高昂着的头颅，如一头君王立与天地间，其余的六只狗都会围绕在旁边不敢上前。
这七星狗会长得高大强壮，性格凶残，相当霸道，敢和野狼搏斗，嘶咬起来专对脖子下口，土狗里面的七星狗就连纯正的高大狼犬见了也要靠边。
这是小时候就听过的传说，却一直没遇见过，农村的土狗一般一窝会产生二只仔，多点的就是四只，偶然人品爆发会产下八只，但山沟里这么多年下来，还没听说过谁家的土狗刚好生下七只狗来。
李无一兴奋了，既然遇见了，他也不打算放过，买下来养着看看也好，也花不了几个钱，小宾馆和鱼庄的剩菜剩饭多的是了，家里现在也没有养猪。
“呜呜~~~”母狗见李无一要走，低声嚎叫起来。
“你不想我走吗。”李无一转身问了一句，虽然知道母狗听不懂，但敏感的它应该能辨别出他语气中的意思。
“呜呜~~~”声音中有些欢快。
“如果你要跟我走，就让我摸摸你头。”李无一念叨一句，就大步走向前，蹲下身子，慢慢的把身摸过去，母狗把耳朵趴了下来，真让他把手摸了上去。
李无一心想，得试试能不能摸小狗仔，母狗生下仔之后，轻易碰不得小狗，要挪窝并不容易。
“要跟我走，就让我把小狗也抱走。”念叨了一句，又把手伸向了小狗仔，一边看着母狗的反应，如果母狗开始露出獠牙低吼，李无一就不敢进一步了，这时母狗随时都会暴起伤人，母爱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最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