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东笑得似花痴:“我就是喜欢看,怎么了?”
流云更加吃不下了,把东西都给他:“今晚你洗碗。”
本以为杨尚东会抗争一会,没想到他很积极地配合着台词:“遵命,女王。”
看着他欢天喜地地走进厨房,流云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自从杨尚东住进来后,大家的感觉都特别奇怪呢?
“杨尚东!”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什么事?”
“什么时候去外交部。”
“明天。”
流云立刻探进头去,刚好看他把碗放进去,问:“明天?”
杨尚东回过身来,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啊,只是上班而已,你不用紧张。”
“你去外交部,我怕……”
“怕什么?”杨尚东动了动眉头,“你是怕小爷受不了打击是吧?”
流云问:“你的衣服度准备好了吗?”
“白天从家里送过来了。”
“你自己都安排好了。”
“小爷做事很认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上一代的渊源
杨尚东说:“你以为我闹着玩呢?我真的会认真做事的。没准将来还能搞个部长当当。”
流云睨了他一眼:“你又不缺钱,干什么要从商从政的?”
“男人!就应该多经历一些与众不同的事。”说着,杨尚东用外语说了一句。
流云问:“你这说的是哪国语?”
“阿拉伯语?”
“天哪!”
“小爷会十二国语言,拿过双学位。”
流云张了张嘴巴:“你不是说自己以前是小霸王吗?”
“你别瞧不起小霸王,我皮是皮了点。可是脑袋瓜嘛……”杨尚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是聪明的很哟!”
流云开始重新审视杨尚东这个人,觉得他身上其实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杨尚东,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杨尚东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她面前,另一只手撑着墙壁,一个痞子的德行又露出来了,他凑近她的唇:“小爷……我是一个很专情的人。”
有欲望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
流云避开他的目光:“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值得你专情的人。”
杨尚东抵着她的下巴,硬生生逼着她看自己:“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嗯?”
“有些人的缘分会在错误之后才遇见的。”
流云骇笑:“是吗?”
杨尚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顺带一脸鄙夷:“不然你以为人人都有用不完的好运气,随便一找就是天定良缘啊!”
流云打开他的手,骂了一句,顾自回房。
杨尚东在后面喊:“喂!明天我第一天上班,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譬如做个爱心早餐什么的?毕竟小爷从来没做过朝九晚五的工作。”
“那是你咎由自取,吃饱了没事干。”
“哎……”
流云已经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每天有很多工作带回家做,往往熬到半夜两三点。
杨尚东悄声进房间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在书桌上伏案而睡。他走到她跟前,轻轻地,轻轻地抱起她睡到床上去。
流云睡得很熟,浑然不觉有人抱着自己。
到了床上,她辗转个身,轻吟了一声。
杨尚东给她盖好被子,走到书桌前看了看她的文件,随后关灯,走了出去。
流云醒来的时候杨尚东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留着他的一张便笺:“蠢货,你起晚了,记得欠我一顿爱心早餐。”
流云不禁哑然失笑。他有时候说话一点都不像是他这样身份的人说出来的。
她起来,匆忙做了三明治,拿着牛奶就往外走。
司机在小区外面等。
自从她去了杨尚东的公司,他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来享受。
坐在宾利上,流云正托腮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电话响了。
她惊了一下。
经司机提醒才知是车内自带的电话,她接起来,是杨母的声音:“苏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按照规矩来办事?”
流云有些语塞:“伯母……”
“尚东是我儿子,我了解他的性格,他要找你,翻天覆地也不会善罢甘休。”听杨母的意思倒是没怎么怪流云,“这样吧,你今天会在公司吗?我想过去一趟。”
显然她已经知道流云在杨尚东的公司了。
流云不会拒绝杨母。
对于杨母这样的身份的人来说,不是苏流云这样初出茅庐的丫头可以轻易对付的。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顺从着她。
“我今天都在,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杨母“嗯”了一声,随即搁下电话。
她坐在电话前发怔。
管家在边上轻轻问:“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准备车子,我要去趟尚东的公司。”
“可是您的身体……”管家有些顾虑,“医生让你好好静养着。”
杨母一只手支着脑袋,有些头疼脑热的感觉:“尚东如果真的要找苏流云,我怎么都静养不了。”
“二少爷毕竟大了……”
从管家的口气不难听出,他对于杨尚东还是偏袒的。
“就是因为他是大人了,所以我更加忧心。”杨母摇头叹息,“那是张家的媳妇儿,从张书记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他是很认可这个儿媳妇的,如果尚东偏要惹祸上身,那么他会遇到很多困难,就连家产……还有青昔盯着老爷子生前的遗嘱不放呢。”
“可是少爷的性子夫人又不是不知道……”
杨母看着管家,两人都太了解杨尚东这个人了:“正因为如此,只能从苏流云身上入手。”
车子在外面候着,管家让人扶着杨母上了车子。
流云一直爱办公间等着杨母的到来。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杨母到了。
流云从座位上站起来,赔笑道:“伯母。”
秘书递进来咖啡。
她说:“换茶吧。”
杨母看了她一眼,坐下来。
流云正着身子小心翼翼坐下来,见杨母盯着自己,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等秘书换了茶水进来后,杨母说:“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流云对秘书说:“你先出去吧,就说我在忙。”
等她出去后,流云把茶杯递给杨母:“伯母,请喝茶。”
杨母没接过手来,而是看着她:“我不是很明白你的心思,你为什么要跟尚东在一起。”
“伯母也说明白他的性格,无论我躲得再好,他都会找到我。”
“你放得下以前的一切吗?”
流云蹙了蹙眉,有些微微讶异:“嗯?”
杨母问:“你放得下张家的一切吗?”
“我……”
“其实你对尚东没有感情,又何必跟他在一起呢?”
“伯母……”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也相信你不会伤害别人,但是你跟尚东是不合适的。”
流云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杨母说:“伯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离开,我有想过,也这么去做过,但是我没办法阻止杨尚东的强行介入。因为……因为他是那种会破门而入的人。这样的性格,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尚东这辈子都毁了。”杨母也是很无可奈何,“我老了,时日无多了,照拂不了他多久。”
流云沉默。
杨母看了看她,说:“其实,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
过了没多久,有人从外面进来。
流云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张书记,张了张嘴:“爸……”
张书记看着她,这张似曾相似的脸让他感觉到道岁月的沧桑和伤感,他不动声色:“在你眼里我还是你爸。”
流云哽了哽喉咙:“爸……”
“苏公不在了,我就是你唯一的爸爸了。”
再没有比这番话更感动人心了!
流云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张书记走到她身边:“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你走了,这家还像家吗?你进门以后,原本死气沉沉的家经常充满笑声,连我这个快退休的人都不觉得遗憾呢。”
“爸。”流云纵然感动伤悲,却还是保持理智的,“谢谢你这样疼我,我也一直把你当成除了爸爸之外最亲厚的长辈看待。和君昊在一起的日子里,您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心里都知道。只是……只是我跟君昊已经离婚了。”
“孩子,你还年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家安是我跟君昊之间无法跨越的坎儿。”流云咬了咬唇,“爸,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其实你当初跟着尚东离开,也有我的原因是吗?”张书记用他澄黄的眼睛盯着流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知道了关于你妈的事。”
流云摇了摇头:“您和妈在谈论的时候,我多少听到了一些。”
张君昊看了看流云,又朝杨母看了看,一时之间没说话。
还是杨母说得:“张书记,其实你这么做是不对,你对流云她妈的愧疚,不能让她女儿嫁给君昊来做弥补。现在呢?你看他们两个人这婚姻关系处的……”
流云也忍不住问了:“爸,您和我的妈妈,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张书记沉沉道:“说起来,这大抵是一个关于官宦人家的儿子抛弃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转而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了婚的故事吧。”
流云呆了,这么说来,莫非……莫非张书记和自己的妈妈……
张书记看着她说:“当年差一点,我和你妈妈就要结婚了。只是当时政治局势很严峻,我们张家遇到了很大的坎坷,多亏君昊他外公鼎力相助才使我们逃过一劫。就因为这样,我最终没能和你妈妈在一起。”回想到往事,张书记就有深深的负疚感,“你妈妈默默地走了,也是在好些年之后我才知道她和我手下的苏公结婚了,并且生下了你。因为生孩子后没有很好的调养,加之心思忧郁,早早地离开了。”
杨母说:“就因为这样,张书记才特地选中你做张家儿媳妇的。”
流云吞了吞唾沫:“为的就是弥补对我妈妈的愧疚?”
张书记不置可否:“我想让你过上安稳平和的生活,让她泉下有知得以放心,谁知你们会闹成现在这地步……”
听张书记这么一说,心里的感觉顿时五味陈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流云只觉得一切都是一个有预谋的玩笑,甚至是张书记的成全。
下厨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流云去接,杨尚东的声音在那边十分严厉:“苏流云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听两个老人的话离开的话,后果自负。”
流云静静地看了看张书记和杨母,没有说话。
“我现在很忙,没工夫跟你瞎扯。”他一下子挂了电话。
流云一阵愤然,默默放下电话。
张书记和杨母相互看了看,他问:“流云,我相信你对君昊还是有感情的……”
“爸,我们已经分开了。唐徽如母子也住进了张家,我不可能回去的。”流云暗暗攥紧拳头,“你们还要茶水吗?我让人送进来。”
听懂了她的意思,杨母瞬间心灰意冷,扶着沙发站起来:“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让尚东万劫不复。”
“伯母,没有人逼杨尚东。”
杨母的目光如针一样定在流云脸上:“老张,看来你我都不够面子,劝不动啊。”
张书记还想说什么,结果叹了叹气:“流云,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爸,请容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流云像是卯足了劲,“爸爸……我自己的爸爸,最希望我是为自己而活的苏流云。为了君昊,我爱过,忍过,受过,等过,但是我看不到未来。他有无法抹去的曾经,有他向往的事业,而我呢?我在第几个?或许历史会重演,这么多年后我会像我母亲当年那样选择离开。”
张书记愣了一下,流云的话像一根刺,刺进他的心。
“或许……你是对的。”
流云有些伤感:“嫁给君昊的时候,我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经历了这些,我懂得了很多。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和宽容就可以的,还需要缘分。我跟他,没那个缘分。”
“你很像你母亲,很懂事,很独特。”张书记微微一笑,眼角泛着泪光,“流云,只要你过得好,就够了。”
“谢谢您。”
“老张……”
张书记朝杨母示意:“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还是不要多管了。”
“可是……”
“我不能逼流云。”
杨母只得作罢。
送走张书记和杨母后,流云就拿过文件区会议室开会。
她学的很认真,但是对于公司的事仍处于一无所知的概念,但不知为什么,公司的事一直有条不紊得进行着,没有让她感到为难的地方。
听着底下人在汇报工作,她明明听得很认真,可是听着听着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正昏昏欲睡之际,秘书推了推她:“夫人,您电话。”
流云朦朦胧胧接起来:“我是苏流云。”
“我是乐文。”电话的里的人生怕她不记得,“不会忘了吧?”
“乐文?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速来兰花坊,出事了。”
“什么事……”
乐文已经在那边挂了电话。
流云有些云里雾里,回拨过去是忙音。
他只说了一句话,还留下了悬念,流云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他所指的出事,应该是与张君昊有关。
流云重新回到会议室。
她并不打算去兰花坊。
头脑有些混乱,她看着文件上的字,一块一块变得模糊。
等开完会,有人进来:“夫人,有人在您办公间等着。”
流云走进办公间,看见乐文,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乐文审视着她:“你什么时候变成杨尚东的人了?”
“世事多变。”
“为什么不去兰花坊?”
流云埋头看文件:“我很忙。”
“君昊说你变化大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亲眼一见,果然如此。要是在以前,你接到电话肯定会片刻不停去兰花坊。”
流云赫然抬头:“我为什么要做以前的苏流云?她太傻了。”
“你以为自己现在很精明?”
“我从来不是聪明人,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蠢了。”
乐文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这是你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够了!我说了,这不是以前!”
乐文忽然停下来。
流云也静下来。
乐文站起来:“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去看看他。”
走到门口,流云问:“他怎么了?”
乐文背对着她:“喝了一整夜的酒,凌晨的时候从二楼摔下去,头上流了很多血,还死活不肯去医院。”
流云瞬间呆了。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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